当时我就不该忍
接机的排场太吓人了,一溜的lauc车,成澈和另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在说话,看到我,飞快地过来,那中年男人在看到一一的时候皱了下眉头,看我的时候瞪了一下。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这号人!
“周总,上车吧!”手下把车门打开,中年男人坐到驾驶座上,盯着一一把我抱上了后座,小姑被成澈带到后面的车上了。
路上的车子纷纷避让,不知道是什么土豪,开了一串lauc。
“一一,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司机开口道。
“闭嘴。”
“女人这么强势,你掌控得了吗?”司机苦口婆心,当我死了一样地任意和一一交流。
“我不接受管不住下半身的人的教导。”我该为一一鼓鼓掌。
不过,我弱弱地问:“为什么有这么多豪车?这得需要多少银行资产证明才能租到这么多辆啊?”
“小丫头,我告诉你啊,那是因为——”
“再不闭嘴我们下车了。”
一一为什么对这么和蔼可亲的司机如此凶狠啊?!
我揣着三颗蛋颤颤巍巍地被一一抱到了他的住所。范阿姨老远就迎接过来,嗔怪地看了下一一,怎么搞这么狼狈样的?
几个厨师在厨房里忙忙碌碌。
一一把我放到那间被封禁的房间,走到小姑面前说了一句什么话,她们都点了点头。大家都围坐在沙发上聊天看电视,我刚把脑袋探出房门,几道凶狠的目光一齐向我射来,吓得我又缩回脑袋。坐回床前的长毛地毯上一边拔毛,一边想着如何安置我这三颗蛋,珍贵的三颗蛋,我可是为此又是饮食调理又是运动健身,还挨了一针。
让我临时上哪里去抓个壮丁!这个一一为什么要坏我大事?说好了愿意帮忙的呢!
一一进去洗澡了,他的酸臭味总算被带去了卫生间。这个澡足足洗了一个小时,大家打算开门进去查探时,他总算神清气爽地出来了。
“我去睡觉了,不陪你们吃饭了。”他把要出房间的我堵了回去。
我小姑把他叫过去:“先吃饭,吃完饭再好好休息一下。”又过来把可怜兮兮的我牵了出去。
饭菜非常之丰盛,范一甜给一一夹菜,我小姑给我夹菜,成澈给小姑夹菜,我看着筷子在空中舞得如此欢畅,真是给人夹菜很好玩吗?
一一又开始上演切牛排的戏码,慢条斯理地把大块牛排分解成豆腐小块,然后一半推给我,一只手握着我,盯着我全部吃下才放开。
来来来,喝点腰花汤,范一甜给我和一一盛了两碗。
我不喜欢腰子的怪味道,推给了一一,成澈笑了,一一妈妈也笑了!
我做错了什么了吗!?瞧他们一脸猥琐样,纯洁的我表示费解,喝个汤有这么多内涵吗?
我想问一一,他闷声低头喝汤,一番我不要跟你说话的傲娇样。
“我吃好了,去睡觉了。”一一把碗一推,起身牵上了我,可是我还没吃饱呢!
我委屈地看着默默吃饭的众人,他们只给了我一个头顶。
“一一,你动作轻一点。”小姑抬头叮嘱了一句。
什么话啊,小姑肯定被成哥带坏了。握着我的手烫了起来,我侧目看到红着脸的一一,要燃烧的节奏。
我还有事情要问,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拖进房间,我抓住了房门,想跟一一好好商量商量。当然是,被毫无怜悯地拖入房间了。
还算温柔地把我放到绵软的床上,他的身体覆盖上来,只轻轻一吻,把我圈在怀里,“跟简曰见面是因为她竟然告诉我她怀了我爸的孩子,我不想她给我和我妈添堵,就去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应该告诉你的,我的错。”
“可是你对我真是狠啊!我三天三夜没睡觉了,就想着你怀着别人的孩子,我怎么办!?”
“你跟她牵手了吗?”我幽幽地问。
“没有啊!”
“你的腰被她抱了吗?”
“她做的什么梦!”
“那你还是干干净净的吧!”
“你说呢?”他没力气地说。
“我也是干干净净的呢!”不知不觉的,他就没有声音了,甜甜地睡着了。我想着我要下床去看看外面的人在干啥,想着想着,就也睡着了。
门外面,两个女人贴着门板,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啊,“这回总成了吧!”范一甜警告陶临溪,“失败了,蛋不就是浪费了吗?”
陶临溪说:“看你儿子的本事了,我已经竭尽全力了。”
范一甜自豪地说:“我儿子的本事没的说,你等着瞧吧!”
她这护士长嘴巴就是硬!
成澈把陶临溪拖走了,这么多天没见面,也没见多想他,必须带回家去好好教育一番。
一一这一觉足足睡了十个小时,从中午十二点睡到晚上十点。我开门想悄悄溜出去走一走,不料沙发上坐着的一个人赶紧站起来,“夭夭,睡醒了?”
“范阿姨啊,他们都走了!?”
“对啊,留下我照顾你们,看你们需要什么的。”
“我用不着的,我想出去走一走。”套上小白鞋,在晚风中在夕阳下,沿着高大的常绿乔木慢慢踱步,范一甜突然跟我聊起了她的先生,一一的爸爸,两个人属于法律上的夫妻,现实中的孩子的爸爸妈妈。
“我们有协议,他如果再婚,就净身出户,所有财产都归一一。”
我听着这关系有点复杂,多少财产啊,值得搭上一辈子吗?不太理解一一的爸爸妈妈。
就跟她聊一一小时候的趣事,远离这些沉重的话题。
皓月当空,清光万斛。一个清辉四溢、如梦如幻的银白世界,冰雪般洗濯着我的眼目。我猜一一肯定没考虑过什么财产的事情吧,对他来说,母亲的幸福胜过千金吧!
散步结束,两人约了去门口喝粥,范一甜给儿子打包了一份香菇鸡丁粥,几个小笼包。她托我带上去给一一,告诉我,他儿子三天三夜没睡觉,就赶着出国去找我,还是求了他从不愿搭理的父亲才办到了签证,可得好好的啊,在家里陪着他。
她不停瞄我的肚子,我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转身上了楼。
才想起来,我没有钥匙,一一还在熟睡中。得,又成为一条流浪狗了,我坐在楼梯口等着某人睡醒来把我捡回家。
咦,朦朦胧胧地,感觉到屋子里有了动静,好像有人在叫“夭夭、夭夭”,客厅里奔走的声音响起,凌乱着,跳脱着。
手机铃声响起来,我一边摁门铃一边接电话,门猛的被打开,我被一阵风卷了进去,我赶紧说:“门外楼梯口我垫了纸,捡起来啊!”
“你刚一直坐在楼梯上的?”他走出去捡走纸巾。“为什么不叫我?我妈呢?”
“范姐走了。”我勾住他脖子,软绵绵地求抱,问他有没有睡饱,把凉了的粥递给他,催他去吃饭。他说他要先吃我,他说他当初就不该忍,后面生了这么多枝节!
我跳到卫生间去洗澡了,他扶着墙忍受着我的折磨,浑身血液乱窜走火入魔的感觉是一一认识我以后的常态。
我洗一半,突然听到敲门声,他隔着门说:“你动作轻一点啊!”
啊呸,这是什么暗号不曾,做什么都要动作轻一点啊!
范一甜给我准备的睡衣都是吊带的包臀的,每件都轻若薄纱,我自己都没脸看,更不敢想被一一看到!而且一件内衣都没有,行李被某人丢在饭店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在睡衣外面披上浴巾,从门缝里挤了出去。
他就站在门口,抬头看我裹得跟粽子似的,一把扯住我的浴巾,我“啊”的一声惨叫,趁他看清我之前逃窜到房间里。
他急着叫:“慢一点啊!”
我裹了他的外套站在床前,只露出一颗脑袋勉强可以见人,他一点点靠近我,把他的外套从我身上撕剥下来,我赶紧捂住他眼睛。
要死了,没穿内衣的感觉太没有安全感了。我的手跟长在了他眼睛上了似的,他毫不介意地凑到我身上。不用眼睛的话那就用心体会吧!
想了好久的美味,终于就在眼前,却不知道如何下嘴了。这就是一一面对夭夭的感觉。他循着本能,用嘴用手用整颗心一点一点地探索那未知的每一处。
如寻得桃花源的渔人,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开始很难,被一把刀一点一点割开了似的,我想我身上肯定多了一个窟窿。我颤抖着,小说上都是骗人的!我上当了!
结束更难。我终于体会到动作轻一点的含义了。
长镵白木柄,轻惹一庭柔波。三枝两枝生绿,锦被卧榻轻摇。要使花颜四面,和着草心千朵,向我十分妍。何必矫与揉,生意总欣然。
晓来风,夜来雨,晚来烟。是他酿就春色,又牵出情潮。便欲诛茅江上,只恐空林娇人,憔悴不堪怜。歌罢且更酌,与子绕花间。
暖阳下的沃野上,有一只活泼泼的鼠鼠,好奇地西嗅东闻南闯北走,每一个角落都令它赞叹舒适,它徘徊、犹豫、前进、后退、停顿、加速,想要感受到更多美好,终于,夕阳斜照,鼠鼠撒下篮子里满满的种子,沃野上,有生命欢快地扎根萌芽生长,鼠鼠不停地泼洒种子,沃野无法承受更多,轻轻颤动起来。
人生自是有情痴,不奈情多无处足。
“你出去啊!”我沙哑着请求。
“等一等,你小姑说——”
“出去!”我坚决起来。
“你小姑查阅了大量的文献资料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去,文化人骚起来,宇宙无敌了!
后遗症一直延续了三天,像被狠狠鞭挞过,每个骨节都酸疼。关键是没等恢复就再鞭挞一次,结果,就一直好久都好不了。
伺候男人真是他妈的不容易啊,我开始怀念我做小姑娘时的云淡风轻蹦蹦跳跳的傻样来。
可是某人真的是开荤容易吃素难,上瘾之后,生活就变成了,上床、吃饭、上厕所、上床、吃饭、上厕所,忙起来了饭就可以不吃了。
可是我饿呀,我饿我还不敢叫,一叫他就扑上来喂我。
奶奶的个熊,我策划要逃跑,范姐每天到饭点就准时给我们补充能量,某日过来时,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背后蹿走了。
“喂,夭夭你慢点啊!”范姐在我身后着急地嚷着。
你能不能管一管你儿子啊!真的要出人命了!
扶着我伤痕累累的小腰,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