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有变
我又去找小姑做了一次b超,一切都没有问题,预约了一周后去打针,然后播下种子,生命就可以发芽了,让爸爸开开心心地满怀希望地坐牢,也算是我的一片孝心。
可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简曰某天突然给我发来一张图片,桌子下的一个男人的下半身?牛仔裤运动鞋。
我奇怪她发什么神经给我传约会男友的照片,放在一边没有理睬。女人一会儿发来语音:“师姐,猜猜我跟谁在一起?”
两个小时前发的,我一直没有回,她接下来忍不住继续发了,“我师姐的眼光真不错呀,一一今天的羽绒服好有造型!”“一一吃饭的样子这么优雅。”“一一切牛排的手指骨节分明。”
妥妥的一个春心荡漾。
一一和她出去约会了!
我跟一一玩起了“在哪里”的游戏,我问一一:“你在哪里?”
“在食味府吃饭。”
哦,一一没骗我,那就还是朋友。
我想问他怎么又和简曰搞一起,觉得不合适,他有和谁在一起的自由,喜欢谁更是我不该干涉的。
虽然他啃过我抱过我牵过我,但是成年人的游戏,聚过散了很正常。
麻烦的是,如果他有了固定的交往对象,我就要另外换人培育生命,我不能再耽误了,还是做试管靠谱一点,我做好了出国的准备。
晚上我回到了我小姑的单身宿舍,陶然逸品的大房子我嫌大,一个人住得心慌。可是成澈这个厚脸皮一直磨蹭着不肯离开,他恶狠狠地问我:“小男友呢?年轻人不出去约会谈恋爱整天缠着大人,要奶喝啊?”
“对。”我凑到小姑胸前去做喝奶状,成哥气急败坏地把我丢了出去。
我,去。
我根本就不该把我小姑让给这个男人。
我在外面踢了一会儿门,小姑在里面闷闷地回答:“夭夭等一下啊!”
有人从楼梯口上来了,我收回了踢门的脚,看着简曰照片上的牛仔裤运动鞋落入眼帘,我别过脸去,这个人不忙着约会,过来我小姑宿舍干什么?
该死的成澈,有这样赶人的吗?色胚,就知道缠我小姑。
“走吧,别做电灯泡了。”一一今天的天蓝色不规则几何图案的羽绒服果然很帅气,他想拉我的手,我后退了两步躲开了。
他没介意,走在我前面,告诉我,他住的楼下有一套空房,里面设施齐全,平时没人住,我可以暂住。
“我找到住的地方了,不同路,我回去了。”我开车回了单位宿舍,小车从他身边驶过时我摇下车窗问要不要载他,他抿着嘴生气的样子立刻消散了,乐滋滋地爬上了后座。
我放了班得瑞的雪之梦,一直把他送回住的小区,车子调头离开时,我看到他站在后视镜中,直到消失不见!
我告诉自己,夭夭,这样很好,朋友一场,相谈甚欢,他有了真正合适的人了,你应该去祝福他,心胸要宽一点。
出国的事情已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了,过几天约小姑敲定相关事宜。
简曰过几天就拍照片内涵我,有时是男子看书记笔记的模样,有时是跑步的身影,有一回简曰告诉我:“师姐,我终于牵到一一的手了,你不介意吧,他也说你们只是普通网友呢!”
一天后的深夜,她发来短信:“师姐,今天圆满了,我抱到了一一的腰,想不到他看起来瘦瘦的,腰这么结实!”还附了图,以示有图有真相。
“师姐,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和你年龄相称的男人,我店里的罗经理事业有成,四十,离异不带儿,可是妥妥的黄金单身汉,你们见见!”
我早上起来看到这个消息,想:也许跟一一,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他跟我讨厌的人在一起,我怎么跟他像从前一样谈人生谈电影呢!《卡萨布兰卡》里面说:一个人的气质里,藏着他走过的路,读过的书,以及爱过的人。
他爱上了简曰,那就不再是我心中的一一了。
我拉黑了简曰,删除了任何和她有关的信息。我从来不会纠缠在烂泥巴当中惹一身脏污。
在点到一一的时候,删除的手顿住了,十几年的联系,最近的交往,让我下不了手去,我还,没来得及跟他道声祝贺呢!
是谁说过,人生常常是这样的,爱人与朋友不可兼得。因为你不能保证你的朋友喜欢你的爱人,彼此两难全。如果这样,我宁愿一一选择的是爱人,而不是我这个时常抽风的朋友,简曰好不好,跟她在一起的人最有发言权了。
他只要别被她卖掉就好了。
我约了小姑一起吃饭,见面就一鸣惊人,“小姑,我要去m国做授精,你帮我联系好正规医院,时间尽快,我来订机票,对了,让成哥帮忙办一下极速签。”
小姑吃惊地瞪着我,不明白为什么又突然变卦了,她和哥哥嫂子对一一很满意啊,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夭夭,不是说好了和一一吗?这么干净的男孩子从哪儿找去?你怎么又搞事呢!”
我怕她去告诉一一,坏了他的正常恋情,打着马虎眼,“我就是突然觉得混血儿好,既然有这个机会,何不造一个高质量的娃呢!你不许告诉别人啊,一一,那边,我会告诉他的。”等我做完回来以后,再告诉一一,正好互相祝福。
我再三警告小姑不要声张。
一一那边,我告诉他我要出一趟远差,可能最近都不好联系了。
三天以后,我已经躺在了m国的生殖中心医院,打好了针,做最后一次体检,医生说有三颗蛋发育出来了,目测状态良好,随时可以播种。
我在左左右右地寻找小姑,她明明刚还在这儿的呢?我想最后咨询她一下,要什么肤色人种的种子。
楼下跑步声震耳欲聋地传来,引得医生都侧目。
一个憔悴不堪的男人进入眼帘,后面跟着我可爱极了的小姑。
我一下子仰躺回病床上,一一,你可真会挑时间。千里迢迢赶来祝福我吗?
他衣服皱皱巴巴,头发凌乱异常,眉毛打结,眼睛通红,这是真的刚遭抢劫吗?他三两步赶到我身边,问我:“做了没有?”
“被你打断了。”我摇摇头。
他一把把我抱起来,凶狠异常,我不敢动弹,怕他当场揍我!
陶临溪在后面跟医生打着招呼……
叫了一辆车,把我抱上了后座,我闻着他身上的酸臭味儿,感觉他抱着我在发抖,“夭夭,你对我不要这么狠心吧!”
“你跟简曰——”
他打断我,“我现在没有精力说话,等回去再说。”
“我不能回去,我要做——”
“要不就在这儿做。”他作势要脱我裤子,我赶紧讨饶。
小姑上车了,他直接让司机开去机场,小姑说宾馆还有行李,一一说:“扔了!”
一会儿后才平息下来说:“陶阿姨,谢谢你,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他眼里有泪水涌出,我不敢再扭动挣扎。
可是我肚子里的三颗蛋怎么办?
我被绑上了飞机,小姑告诉一一,动作轻一点,不要让我情绪激动。两人一左一右地搀扶我上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