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互怕互
“您有什么感觉？”
“没感觉，你是不是不行啊？”
穿衣镜前，牧师的身影明显变清晰了不少，已能看清手指和脚趾了。
“我现在没使用观灵术，却能看到您。”艾琳将一片干枯的树叶夹在魔法书里。
这片树叶书签是艾琳在安娜留给她的空间戒指内发现的，之前绿油油的，充满了生命能量。
方才，艾琳使用低级生命汲取，将树叶里的生命能量抽了出来，让牧师从幽魂成功蜕变成最低级的亡灵。
相比较于死尸，亡灵需要的生命能量较少，否则这片树叶的生命能量根本就不够用。
不过，亡灵却需要更多的魔力。还好，如今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魔力。
“那是因为我故意现形了，否则你根本就看不到我。”
“是是是。”艾琳的语气有些敷衍，她已逐渐习惯了口是心非的牧师。
牧师小时候是这样的吗？艾琳很想知道这点。
“都四十多岁了，还喜欢装嫩，真不要脸。”谷雨日常毒舌。
“人之常情，大家都喜欢年轻一点的。”艾琳心平气和地想。
“……在镜子前呆多久了，就这么喜欢照镜子吗？真是自恋呢！”谷雨又阴阳怪气道。
发现牧师其实是在用镜子偷看艾琳，她的心里更不爽了。
“在别人看来，我也很喜欢照镜子，也很自恋。”艾琳心说。
“你能不能不要总怼我？！”谷雨气得叉腰，“就不会顺着我说话吗？真当我没脾气？”
“我知道你很有脾气，经常发火，却什么都做不到。”
“我……”谷雨口吐芬芳，一时间鸟语花香。
“您以后想住在哪里？”艾琳开口问道。
“隔壁的客房吧，你什么时候睡觉？”
“待会儿就睡。”
“好，要像正常人一样的活着，别学那些昼夜颠倒的死灵魔法师们……”牧师开始习惯性说教起来。
什么和平女神怎么好哇，什么即使成为了死灵魔法师，也要恪守心中的正义啊，之类的话。
艾琳漫不经心地听着，心中却与谷雨轻语聊天，令大破防者创造的鸟语花香溢满心间。
见艾琳沉默寡言，听得好像很认真，半个小时后，心满意足的牧师与她道了一声“晚安”，然后拿起一本死灵魔法书，开门离去了。
牧师打算彻夜钻研死灵魔法，为明日下午好好备课。当然，这些话她是说不出口的，嘴上，她依旧反对死灵魔法，反对堕落。
之所以没有选择穿墙回屋，是因为书穿不了墙。
“啊！！！”
一声惊叫令夜晚震颤，走廊内传来女仆的鬼哭狼嚎：“幽灵！有幽灵！老爷！老爷请救救我！嘻嘻嘻～有幽灵！嘻嘻嘻～”
女仆好像被吓笑了。
牧师差点被吓哭了。
这女仆是不是有毛病？！你是害怕啊？还是高兴啊？你不也是死灵吗？怕什么幽灵？！
希望明天，村里不会流传教堂闹鬼的谣言……艾琳无奈地拿起台灯，准备“英雄”救美。
……
一个小时后，女仆单手抱着枕头被褥，另一只手牵着小女孩，出现在艾琳卧室的门外。
“咚、咚、咚。”
艾琳睁开双眼，结束冥想，然后下床穿上拖鞋，打开房门。
“晚上好，老爷。”女仆微微点头，怯生生地行了一礼。
“晚上好，修女妈妈。”小女孩跟着像模像样地学。
“晚上好，有什么事吗？”艾琳问道。
“我想保护她。”女仆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可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她。”
“我想保护女仆妈妈，可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女仆妈妈。”小女孩继续学道。
“……”艾琳沉默片刻，猜测道，“被吓得睡不着觉了？”
“嗯！”
“嗯！”
一大一小慌不迭地点头。
“进来吧，只准呆一个晚上。”艾琳让开身子，口中又快速解释了一遍，“她是牧师，是我们以后的家人，是我把她转化为亡灵的，她不会害你们。所以不要再这样了，牧师知道后会伤心的。”
“我明白了，谢谢老爷，老爷是最善良的人。”
“我明白了，谢谢妈妈，妈妈是最善良的人。”
不要什么都学……艾琳颇为无奈。
关上房门，女仆干脆利落地在地上铺好被褥枕头，仿佛生怕艾琳反悔。
这间卧室内只有一张单人床，睡不下三个人，就算能，女仆和小女孩也绝不会睡床。
到目前为止，她们仍然觉得自己很“脏”，不会与艾琳有任何身体接触。
就在艾琳与女仆、小女孩互道了一声“晚安”，准备休息时——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
见女仆和小女孩搂在一起，惊恐地望向门口，艾琳叹了口气，再次下床打开房门。
说实话，她们的表情比惊恐还要惊恐，模样比鬼怪还要鬼怪。
不出意外，门外飘着手拿死灵书的牧师。
“晚上好，有事吗？”艾琳主动问道。
“我是来监督你睡觉的。”牧师目光躲闪，心虚地说道，“我想今晚就在你这里呆着了，正好借你的魔法台灯用用。”
“……您也被吓得睡不着了？”
“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来监督你睡觉的！”牧师急了。
“……行吧，您也进来吧。”艾琳让开身子。
不差这一位了。
“哼！”
牧师大摇大摆地飘进房门，见到女仆和小女孩后，身影明显哆嗦了一下。
“你、你们怎么在这里？”牧师色厉内荏道。
“我、我在保护她。”女仆胆怯回答。
“我、我在被保护。”小女孩像胆小的兔子一样钻进被窝。
什么乱七八糟的？牧师没听明白。
难道我刚才被吓得口齿不清了？她产生了一丝懊恼与羞愧。
“咳！”牧师轻咳了一声，昂首挺胸，故作镇定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回幽灵老爷……不！回、回牧师老爷的话，我在保护她。”
？
牧师想了想，明白了，这女仆的脑子可能有问题！听不明白话！
犹豫了一下，她觉得把女仆和小女孩赶出去不太好，她们毕竟都已经躺进了被窝里，而且她们能出现在这里，肯定是经过艾琳同意的。
稍加思索，牧师强忍着恐惧，决定留下来，保护艾琳。
艾琳也是的，让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呆在屋里，她能睡得着觉？
艾琳能睡着，今晚，只有她睡着了，睡得很香。
以前，她还不太敢一个人睡觉，谷雨出现后，她没那么怕黑了，现在屋里这么多人，她就更不怕了。
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捧着脸颊的谷雨，感觉颇为无聊，今晚，那四个村民没打麻将，因为明天上午，他们都要接受死灵转化仪式，所以决定好好休息一晚。
弗里德森的哀嚎她也听腻了，没什么新花样儿。
干点什么好呢？
望着紧张看书的牧师、瑟瑟发抖的女仆和小女孩，谷雨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她想让艾琳把斗地主搞出来。
不！不仅是斗地主，应该多整点娱乐活动！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