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1 等你回家
鹿鸣立刻吓得花容失色,本来握着的酒杯猛地掉在了地毯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周围人的频频侧目,只看见面无表情的许云川和旁边面色苍白的鹿鸣。
鹿鸣震惊的歪过头,声音极小,“兄弟,这么大的喜事都不通知我?”
“我妻子社恐。”他的回答很简洁,眸光还一直落在不远处的小妻子身上。
她今天涂了淡妆,还穿了一身碧色的复古长裙,搭着肩膀上的波浪卷愈发淡雅。他看的心痒痒,恨不得立刻上去跟她倾诉自己的思念。但无奈小妻子肯定会生气,他甚至都不敢走近。
现在追妻的第一要务,就是事事顺她。小妻子的开心,绝对是第一位。
“不是兄弟,你什么情况?你和季苏锦也没分多久吧?”鹿鸣疑惑了:“怎么突然就结婚了?而且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说,你不会结婚吗?”
许云川蓦然想起几年前,他确实不想结婚。当初季苏锦暗戳戳的有提醒他,甚至有一次醉酒后问他什么时候求婚。
但他确实没有结婚的意愿。
当在相亲的地点碰到小妻子的那一天,许云川还很消沉。但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悄然的从心底散开。他没有移开脚步,而是朝着她笑了。
他看见她也笑了,笑的温温柔柔的,双眼都似藏了一整段的星河。
“……嗯。”许云川点点头:“只是觉得……就是她了。”
那一刻的感觉,似乎便是如此,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鹿鸣惊讶的:“就短短一年间?你和季苏锦不都谈了好几年了?”
许云川沉默,倒是没回答。
因为他看到,自家的小妻子起身了。
庄映白那边准备和萧疏夜说一些商业合作的事情,便一起到了馆内另外的房间商谈。等到了房间,门还没关上,一只熟悉的手按住了门。
庄映白和萧疏夜抬头一望,就看到了面容慈祥的许云川。
萧疏夜立马慌了:“无无无无月!”
许云川对着他笑:“慌什么,我来巡视。”
庄映白无语了,什么巡视?
许云川望向庄映白,手自然的揽住她,声音温柔:“映白,想我了吗?”
这人搞得又是哪一出?庄映白抵住他的胸膛,很直白:“没有。”
萧疏夜总感觉自己不应该留在此地了,刚想要跑,却注意到木老师瞪他的目光。他一下子欲哭无泪,双重夹击的情况下只能颓丧的坐到房间的一张座椅上,活像被审判的犯人。
庄映白坐下,许云川便也靠着她坐下。她索性无视他:“树叶,你到时候的活动现场需要立牌吗?如果需要的话,我这边可以先出一个草稿。”
萧疏夜正想说话,注意到旁边许云川凶神恶煞的眼神,顿时麻了。许云川收回眼神,朝着旁边的小妻子道:“我怎么从来没有立牌?”
庄映白蹙了蹙眉,“不是你当初说不喜欢的吗?你那时候说,有真人就够了。”
许云川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沉默了。那时候木已成舟确实向陆淮提议过,活动现场可以搞一个大立牌作为活动场所的指路牌,结果许云川那边直接否决了。
萧疏夜咳嗽了几声说:“木老师,我的立牌……你确定有人要吗?”
庄映白淡淡地:“我会要。”
许云川又瞪起了对面的萧疏夜,后者一身冷汗,“不会是作为样本收藏吧?”
庄映白点点头笑了,“嗯,我一般会把自己画的周边收藏起来。”
许云川好奇了:“那我的呢?”
小妻子沉默了。
许云川怔了怔,“我在你书房都没见过,你藏起来了吗?”
他转过眼,就看到了神色不太自然的小妻子。暖黄的灯源下,小妻子白皙的脸庞泛起浅浅的粉色,似是傅了胭脂般,好看的令他心跳加快。
庄映白也望向他,抿唇道:“没有,已经都扔完了。”
许云川心里嗤了一声,他才不信。
萧疏夜又感觉自己在吃狗粮了。
他在g大确实也有听闻无月的事情,不过大多都是与他的职业生涯有关,对于他的情感生活了解的不多。在刚开始认识无月的时候,觉得他做事认真,说话也很温和,倒也真想不出他在面对木老师的时候,可以霸道又无理,简直像个随时要离家出走的小儿童一样。而旁边的木老师总是能把他扯回来,拉着他回家。
谈话结束了之后,庄映白收到了程焉的信息,说是要跟她一起出去吃饭聚聚。许云川刚好看到了,有点委屈:“你不回家了?”
“……”庄映白看了看旁边还在场的萧疏夜,“什么家?我跟你分居了。”
萧疏夜震惊三连,顿时以吃瓜的眼神扫射了一遍许云川。
后者依然非常温柔:“那我等你一起回家。”
庄映白无语三连,理都没理直接跨过二人就走。
她想要去洗手间,于是缓步走到了二楼。二楼静悄悄的,人也没几个。
她去完出来,心里还在想今天的晚餐,却冷不防地突然被人背后一抱。庄映白第一反正是挣扎,那人的力道却很大,他的手上似乎洒了什么东西,全部都盖在了她的嘴巴上,粉末随着缝隙滑到了口腔,让她禁不住的咳嗽。
“终于……终于可以抱到你了……映白……”
后面的声音很嘶哑,嗓子似乎坏掉了。她不住的挣扎,因嘴被狠狠按住也没办法呼喊,于是想转过脑袋看那人的面目。一个挣扎过度,她摔在了地板上,摇头一看,男人的面目也逐渐显露了出来。
……居然是他?
男人看着被按在地板上发丝凌乱的庄映白,眼睛睁大:“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林烨呀!你不是说过你喜欢我吗?你不是曾经说过会嫁给我吗?……所以我才到你宿舍楼跟你告白的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出来看我一眼?”
庄映白瞳孔收缩。告白?
林烨靠近她,忽而咬牙切齿了起来:“就因为大家都讨厌我,所以你也要讨厌我吗?不是你跟我说的,大家都是友好的,不会伤害我,也不会讨厌我,包括你……映白,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几年前,她代职心理辅导员,曾经陪过很多人谈心理问题。当初林烨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常常觉得别人靠近他是为了伤害他。他没有办法控制这种妄想,从小到大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时候,庄映白跟他说,尝试接受别人,尝试对大家友好,尝试保持善良。
“那之后,我确实按照你说的这么做了。我变得有朋友聊天了,大家对我也很好……”林烨的泪哗啦啦的落,“映白,我真的很感激你,真的……”
“但是自从那一次宿舍楼下的告白,一切都变了!”林烨的声音近乎嘶吼,“我总觉得别人投来的目光都在嘲笑我……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嘲笑我的幼稚与愚蠢!我又重新回去了,而这一次我明显的感觉到了周围的恶意!庄映白,都是你,都是你……”
庄映白说不出话来,窒息的感觉充溢着感知,让她无法动弹。而且,被他刚刚灌进的药物开始起了作用,她总感觉全身都被一种欲望而吞噬,哪里都烫热,渴望冰冷的东西。
林烨……
而此刻,抵住她的男人的手、气息和面容,都延展成了一种生理上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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