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这家餐厅很合周妙的口味，尤其是香酥炸牛蛙腿，简直一绝。好吃到什么地步呢？她在已经吃饱的状态下，看到祁霁夹到自己碟子里的那条后还是忍不住咬了一口，味道完全没受饱腹的影响。
好吃！
“你可以在菜单上加一道这个菜。”周妙兴致勃勃推荐。
祁霁点头应下，继续介绍着他要介绍的甜品师傅的情况。
“是我这边主厨团队里的负责甜品的女朋友。”
“当初艾什不愿意回来，就是因为他的女朋友在那边工作，我原本打算让他们一起来餐厅的，但是他们说不要一起工作。”
“这次，你帮了我大忙了。”
祁霁这话倒是一点都不掺水分，他一向是要么不做，一旦开始要做就把事情做好，所以餐厅的厨师团队必须要是顶尖的。他为了挖艾什过来废了不少心思，甚至动过要不要顺带着开一个甜品店用来安置艾什的女朋友的念头。
“那艾什女朋友的手艺怎么样？”周妙听完一脸凝重，如果很厉害的那种，她要考虑工资怎么开。
“这个不需要担心，和艾什相比一般，但足够撑起你的工作室了。”
倒也不是，只是周妙难以开口提起对方薪资的问题。
祁霁像是看明白她的心思，竖起手指比了个数：“上下浮动不要超500就差不多。”
“之后只需要招两个助理就可以。”
预算在她控制范围内，周妙卸下压力，安逸地靠着椅背，吃好喝好还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今天收获很不错。
不过，她今晚的收获不知道能不能多一点。
周妙举起水杯，轻啜一口，润了润嗓，“你平时喜欢玩彩票？”
“不喜欢。”祁霁直白回答。
“那怎么今天突然有兴致？”周妙揣着明白装糊涂，眼睛眨巴眨巴，餐厅投下来的暧昧灯光笼在她的脸上。
祁霁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追过人，凭着本能坦白自己：“我本来就是要去找你的。”
“喔？”周妙继续装傻，一副天真无辜态，“找我干什么？”
“我们刚刚认识两三天诶。”
“想约你吃饭。”祁霁握拳轻咳，干脆坦诚得一干二净：“但看你店里关着门，就找借口去隔壁碰碰运气。”
“还好我运气一向不错。”
周妙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看着祁霁悄然染红的耳朵，心满意足收手。
周妙很容易兴趣上头，和暧昧对象你来我往的拉扯，她非常容易陷进去，吃过两次渣男的亏之后，她就养成了直球出击的习惯，如果对方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不正面回答，周妙就会干脆利落地结束。
像祁霁这么坦诚直白的人，她还是第一次碰到。
晚餐结束后，祁霁把周妙送回家，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周妙跳下车，单手背着倒退着挥手告别。
“注意安全。”
“明天来接你。”祁霁跟着跳下车，倚着大开的车门。
周妙闻言停下，冲着他笑：“好呀”
明明没喝酒，可她一路走的歪歪扭扭，路过小广场的时候还混进去跟叔叔阿姨扭了一曲，从队伍里溜出来时，她瞧见不远处的那个身影很熟悉。
“你怎么来了？”这边路灯没有很亮，夜色盖住了她羞红的脸，周妙努力回想刚刚跳舞的姿势有没有不妥，她不愿在他面前出洋相。
“想看你回家的。”祁霁原本是想看她到家的，清安市治安很好，但他对今晚恋恋不舍。
周妙难得没再接话。
“跳得很好看。”祁霁察觉到她的不安，诚挚夸奖道。
“真的？”
“真的。”
祁霁的这句真的切切实实让周妙的心平稳归位，然后心率加快。
什么真的假的，他说出来就是真的。
周妙喜滋滋地一步三回头往家走，临进单元门前她解锁手机发了条消息，然后举着亮着屏幕的手机示意他看一下。
【我很开心，我猜你也是】
【正确率百分百】
周妙得到回复后欢快地进了电梯，今晚快乐多巴胺在她回家看到茶几上的那张彩票达到顶峰。
有钱，有男人。
真是爽炸了！
她拿出尘封很久的曼哈顿，冒着被邻居投诉的风险，踩着节奏跳了个独舞。没等邻居来敲门，就赶紧关掉，摊在沙发上一脸餍足。
【到家了吗？】
祁霁的消息追来。
奇怪，他不是看着自己进的楼吗？周妙有些迟钝，慢慢打着字。
【这句话我原本计划五分钟后来问的/偷笑】
【我等不及了】
祁霁发完消息后，把手机卡在支架上，屏幕停在两个人聊天的界面上，发动车子，一脚油门汇入车流。
周妙抱着手机反复咀嚼这五个字，笑意飞在眼角眉梢，烈火攻心。
【注意安全喔~】
周妙藏不住心事，和喜欢的人有点进度就会分享给好友。
胡莱正吃着饭，看到消息后没有立即回复，纠结再三后，还是隐晦提醒让她注意，这人实在不像恋爱新手。
“不会，我感觉他就是为了我来的。”
周妙此时像打了胜仗的将军，无比自信。
胡莱不好再说什么。
周妙这边已经平复下来，手机开了免打扰模式，拎出笔记本开始写营销计划，中奖本人怎么着也得蹭蹭自己的热点才算不吃亏。
指针跳到了十点，她才从椅子上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灌下。
干哑的嗓子得到舒缓后，拿起手机找之前的一个学姐，她记得她们公司有新媒体的业务。
微信刷新出来后，祁霁的消息框赫然在挤在前排，右上角标着大大的12，周妙莫名心虚了下，点进去消息。
祁霁告诉自己到家了，自己没回复后，发过来几个表情包，她还是没回复。
没一会又发来一张萨摩耶的照片问她可不可爱，周妙没回。
隔了二十分钟后又来问她是不是在忙，周妙确实在忙着敲方案，依旧没回。
周妙难得心虚起来，打了几个哈哈过去，分开前氛围还很好，结果到家后直接不回消息，哪怕她确实是在忙，但祁霁不清楚呀，不会认为自己是渣女吧。
她把方案文档拍了个照片，把内容打上马赛克发过去，然后按下语音键，辩解的语音不自觉甩出钩子：“哎呀，刚刚一直在忙着写方案，没顾着看手机，不好意思呀。”
周妙语音发送后，又觉得不太够，翻着自己的表情包，挑选了几个可爱让人生不起气的过去，这次祁霁没有立即回消息过来。
可能在忙。
周妙也没一直等着，她调出通讯录找出学姐的电话开始沟通方案。
刚刚巧的是，学姐也很清楚那个中奖信息，更巧的是她刷到过同城司康的帖子，了解清楚后，学姐把她做的方案大致看了看，敲定一些信息后，后面就不需要周妙的参与了。
“要不是你要看顾自己的店，我还真想把你挖过来，你太适合做这一块了。”简心语看完这份几乎不需要做怎么改动的方案，再次感慨。
“太夸张了啊学姐。”周妙清楚自己什么德行，“我也瞎猫碰死耗子，运气好而已。”
“后面就需要学姐费心啦。”白水没味道，周妙往水杯里挤了点蜂蜜，甜滋滋的，把语气都染得甜腻腻的。
“客气什么。”简心语刚结束一个案子，手头案源本来就不如老人多，正愁没有新单子周妙就送上来了。她很佩服周妙的头脑，竟然可以想到靠着这个热点营销一波，她这么小的年纪就能买下黄金地段的店铺那可不是光靠运气的。
“那明天我安排人来找你对接，推你微信还是手机号？”
“都可以，你看着怎么方便。”
寒暄几句后周妙挂断电话，回去翻了翻微信，还是没有新消息，倒是订阅的公众号有了新提醒。
新时空：【内测升级！快来和你的专属爱人打造商业帝国】
“……”
白月光是什么？陪着你走过最难熬的日子，哪怕它面目全非，你再看到它的消息后依旧愿意再给它一次机会。
周妙一边唾弃自己没出息，一边重新载回新时空。
等待下载的间隙，周妙仔细去看这次内容变动。
新增加语音及视频互动，可以随时和爱人沉浸式视频语音。
定制专属爱人同时增加玩法自由度。
玩法自由度？周妙琢磨着这句话意思的空档，祁霁发来消息。
【刚刚开完线上会议。】
【这是营销方案？】
周妙打了一晚上的字有些累了，直接发了条语音，没瞒着：“对呀，蹭一下这次的中奖的热点。怎么这么晚还开会？”
祁霁直接弹出语音，周妙吓了一跳，抿了两口水又清清嗓后才点下接通。
“怎么这么久？”他嗓音沙哑，说话间带着调笑。
“……喝水来着。”
祁霁闷声笑，声音透过话筒敲在周妙的耳朵上，看透了她的不好意思。
周妙憋气小声嘟囔，笑什么笑。
“这个想法非常不错。”祁霁不好逗她太久，扯开话题，“找到公司了吗？”
“刚刚找了一个学姐，她在新媒体公司，直接交给她了。”周妙捏着抱枕的流苏，慢慢梳顺。
祁霁起身倒了杯水，她听着他喝了两口，眼前似乎出现了他吞咽时喉结随着动作上下动的画面。
周妙摇摇脑袋，想把那些扰人道心的画面甩出去，失败了。
她点开新时空的升级内容，没话找话：“……怎么这么晚还要开会啊？”
祁霁放下杯子，杯底落在桌面发出闷响，“公司那边新招的策划很差劲，反响越来越不好，这几天重新升了级，这次会复盘一下，再说一下接下来的方向。”
周妙喔了声，努力分析升级信息。
“周妙。”
“……干嘛？”她拉着新时空的帖子，目光定到最后那则通知上，回应慢半拍。
“没事，就想问问你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