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被吓到心脏狂跳需要去做个心电图吗？
这太傻了。周妙咽下到嘴边的话，摇头从他怀里出来。
看到他举着手机的那只手的手腕，带着个手表。周妙聚精会神盯着，那眼神过于直白好奇。
祁霁和电话那头说着话，看她站稳后，直接单手解开手表递给她，抬眉示意她自己拿着。
周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真想戳瞎自己的眼，不就是一个小天才手表吗，至于这么大反应？
祁霁看她一直不接，直接塞进她手里，指腹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他也没什么反应，转身看向对面，语速不急不缓和对面交代：“把这个策划换掉。”
商业机密，商业机密。
周妙只听了一句就自觉缩起耳朵，头也不抬专心盯着手表，看看正面，看看背面，再翻过来盯着。
祁霁轻笑：“感兴趣？”
周妙没吭声，以为他还在打电话。
祁霁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嘿，发什么呆呢？”
周妙抬头突兀冒出来一句：“你多大了？”
人与人的差距不会这么大吧，她全部身家抄底买了店铺才艰难开店，人家还没成年就在寸金寸土的商业街开了家三百多平的店。
祁霁摸出身份证，亮在她眼前。
都说身份证是照妖镜，能把人拍的歪七扭八。但祁霁也太逆天了，和本人一模一样。
周妙一眼被照片吸引，下一秒反应过来，暗骂他一句有毛病，直接说几岁不就行了，用得着掏身份证。
“怕你不信。”祁霁知道她所想，“毕竟我这么年轻。”
……
臭屁小孩。
他小她一岁，叫他小孩也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带个小天才？”周妙实在好奇。
祁霁把手表扣回手腕，看她毫无所觉自己对他的撤防，声音很低，心情好了些：“小侄子非要和我的换，犟不过他。”
周妙想象着祁霁和一个小屁孩抢手表的画面，憋不住笑。
祁霁敲她额头，“笑什么？”
周妙对这副皮囊毫无抵抗，乖乖回他：“想象了一下两个小孩儿抢手表的画面。”
两个小孩……
“你几岁？”
周妙得意昂头，“反正比你大。”
祁霁和她没有纠结年龄的问题：“有事要出去吗？”
“你的店大概要装多长时间？”
祁霁立刻领会到了她的意思，抱拳连连道歉：“一周就好。”
寸土寸金的地方，装修多耽误几天，就多增加几天成本。
倒也不是要质问，但周妙解释的话堵在喉咙不出来，真奇怪。
气氛就这么尴尬起来，因着他的店在装修，过往的路人都往路中间靠，就他两个在空地站着。
“关门准备去做什么？”话题又被他拽回来。
“再去买一点水果回来，研发一下新口味。”
“好巧，那你等一下。”祁霁撂下这句话，转身往外走。
？？？
哇，这个人真的……怎么一点也不客气呢，他们刚刚认识两天而已。
你也真是听他的话。
手揣进卫衣前面的兜里，踢着脚底的碎石子，让它在两只脚中间滚来滚去。
毕竟以后要当邻居的，等一会也没什么。
周妙轻轻松松说服自己，然后一脚把石子踢向路边，撞出脆响。
祁霁很快拎着两箱礼盒回来，周妙连忙上前想接下来，他稍稍侧身躲过，抬了下下巴：“开门。”
“这是我朋友自己家的果园，很不错。”祁霁把礼盒放在桌子上，扯了下领口，冲周妙咧开白牙，“有点渴。”
……
什么叫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白水还是咖啡？”周妙露出标准的八颗牙，也不好再说出去。
“温水就可以。”
只拿出白水招待客人太不礼貌，周妙又从自己的专属零食小柜里，翻出之前做的锅巴摆好盘一起端了出去。
“好哇你个妙妙蛙种子。”胡莱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先冲过来了。
周妙顿时想转身，但余光瞄到直挺挺在那儿坐着的“贵客”，总归是不好意思让他看笑话，把托盘放在祁霁面前。
胡莱风风火火进来，捏起一片丢进嘴里，翘起沾上渣渣的手指，叉起腰气势汹汹质问：“你不是说没了吗？”
周妙的锅巴是她在买来的配方基础上又自己改的口味，做的番茄和甜辣口堪称一绝，但她嫌每次炸锅巴的时候油烟很大，影响皮肤，所以只做过那么几次。
本来是留着自己当零嘴，偶尔给几位幸运顾客掉落一袋。后来被胡莱给盯上了，她做一次，就要被几乎抢去一半，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胡莱为了这口锅巴威逼利诱过好几次，周妙都不松口为她做。前两天周妙去她店里呆着，她随口问了一句还有没有锅巴，当时明明说没有的！
“重色轻友！”胡莱委屈瞪她一眼，扭头看到祁霁的时候顿时笑开，一副不好意思刚刚看到这里有客人的样子。
周妙撇嘴，你听我狡辩：“你总得给我留点给客人吧。”
祁霁闻言，拿水杯的手顿了顿，朝胡莱一笑，“对啊，总得留点给我这个客人吧。”
不知道是不是周妙的错觉，她皱了下鼻子，总感觉客人这两个字他咬得极重。
“哎呦，这位帅哥客人你可有口福了，我们妙妙做的锅巴那可是一绝。”嘴里说着他有口福，她手下倒是毫不客气去捏锅巴。
“这是刚搬来的邻居。”周妙上手啪一下打掉胡莱的手，“我再去给你拿一碟。”
“我知道。”胡莱一把拉住周妙，“别拿了，我蹭两口就行了。昨天我俩见过，他去店里送过咖啡。”
周妙眸光闪了闪，原来是这样啊，她就说胡莱怎么可能这么没分寸和她的顾客抢东西吃。
“你这是带了多少咖啡。”周妙看向祁霁，调侃他，“这是新的咖啡外交吗？”
胡莱意味不明看她一眼，往嘴里塞了块锅巴，咬得嘎嘣嘎嘣响。
斯，真酸。
祁霁就这么看着她，忍不住想笑，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没有。”明明是为了给你送的。
“什么没有？”
“没什么。”祁霁收回视线，低头拿了块锅巴，丢进嘴里，一脸真诚，“锅巴很好吃。”
“啧啧啧~”胡莱看得兴致正起，恨不得这俩人你来我往多来点拉扯，哪成想祁霁这么不给力。
周妙给了唯恐天下不乱的胡莱一巴掌，“瞎起什么热闹。”
“嘿，我过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的，就这个态度对我这个报喜鸟啊。”
“什么好消息？”祁霁插话，颇感兴趣。
胡莱没理他，凑到周妙耳朵旁。
周妙不习惯和人这么贴近，下意识往后缩，无意识抖了下，胡莱嘴里哎呀着又凑近，一只手揽住不让她动，另一只手神神秘秘捂住，防止被某人偷听。
祁霁把周妙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喉头滚动了下，嘴巴突然有些干，顺了些水下去。
锅巴很好吃，就是调料有些多了。
不知道胡莱嘟囔了句什么，周妙听完诧异看她一眼，真的假的？
“八九不离十。”胡莱语气很笃定。
“帮我看会店。”
“不要，我自己的店还没人看呢。”胡莱想都不想就拒绝。
不等周妙骂她，胡莱笑眯眯扭头问祁霁：“你有空吗？”
明明是胡莱问的，祁霁却看向周妙，双眸亮晶晶，右侧的脸颊陷下一颗若隐若现的酒窝：“当然有。”
“哇，刚发现你竟然有酒窝。”周妙重点偏得厉害，手肘撑着桌子，还想越过桌面凑近仔细看。
祁霁挑了下眉，竟也真的凑上前，让她看得更清楚些。
胡莱拦住周妙戳酒窝的手，恨铁不成钢：“都什么时候了，还酒窝酒窝的，你赶紧回去看看，等确定了，你想摸多少酒窝就有多少酒窝。”
……
周妙交代了几句，骑着小电驴一溜烟跑了。
胡莱也没多待，开玩笑，周妙已经看上这小子了，她在那儿待着多不合适。
祁霁自己在店里，慢吞吞往嘴里送着锅巴。
看一个人的色彩搭配几乎就可以推测一下这个人的性格。周妙店里用色很大胆，一进来就能抓住顾客的眼球，夸张的司康画布随意张挂在墙上，还布置了一些颜色夸张却很温馨的软装。
祁霁想起自己衣帽间那一溜的夸张颜色，一模一样的审美怎么到了他身上就成了圣诞树。
周妙骑电驴一向图快，只要前面没有东西挡着她，她油门能拧到底，一路窜。
她回想自己买彩票那天穿的衣服，庆幸自己只来得及扔进脏衣篓。周妙把电驴停在单元门口，拔掉钥匙，冲进电梯。
连续按了几下9，又开始折磨关门键，不过就算她按得频率再高，电梯也有自己的节奏。
看着电梯缓缓关上门，周妙靠在墙上，手指捏着钥匙，依旧有些回不过神。
她买彩票就是图一乐呵，中大奖这种梦她连做都没有做过，这下天上可掉了个硬邦邦的金馅饼。不对不对，还不确定呢，谁知道胡莱有没有眼瞎看错。
“叮”
周妙深情恍惚地出了电梯，转身站在自家门前站定，莫名体会到那句近乡情怯。
她深吸一口气，食指怼到门锁。
“欢迎回家。”
周妙没换鞋，领了奖金之后她直接把洗地机换成高端智能机器人，再也不用吭哧吭哧拖着那么沉的东西扫地拖地了。
她一屁股坐在脏衣篓旁，拎出牛仔裤，从兜里掏出彩票，拿出手机拍了照片给胡莱发过去。
【是这个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