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福兮祸兮

    一个圆球，出现在方墨的家中，随后，圆球如同潮水般消退而去，原地，出现了方墨和冀的身影。

    方墨整个人趴在沙发上，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那种从一个地方瞬间到达另一个地方的手段，足以让他产生各种生理心理上的不适。一刹那的失重感，还有那耀眼的光芒。他有种想吐，但是吐不出来的感觉。冀则是在旁边坐着，用戏谑地眼神，不时的扫着方墨。

    “行了行了，以你现在的肉体，一次短距离传送而已，没必要表现的那么严重。”

    冀的冷嘲热讽似乎是有了一点作用。方墨抬头，用不忿的表情，死死的瞪着冀。而面对着方墨这种难得一见的表情，冀笑的有些开心。

    “亲爱的墨，以后你会习惯的。毕竟你现在的情况，想要节约时间，暂时，也只能用这招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方墨的不适感也慢慢消失了。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到客厅。又看到冀在把玩着那条暗红色的小蛇。不，应该叫侵染体。他看到这个，就会想起之前在意识领域里的那场“战斗”，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他回想起来，实在是有些胆战心惊。但自己得到的好处也是巨大的。破损的意识体被修补，并且似乎更强大了。起码在他再次进入自己的领域内，之前那种让人浑浑噩噩的感觉没有了。而且他似乎感觉到出来，领域空间变大了一些。

    “你的意思是，以后我要这样到处跑？”

    方墨平缓了一下内心的情绪，这种方式是不是有些。。。。。。主要是这种不适，太让他难受了。

    “哦不，多来几次你就会习惯的。毕竟，你的细胞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强化，不过是一些器官需要适应而已。”

    冀眼皮都没抬，依旧是把玩着手上的暗红色“小蛇”。

    “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怎么把剩下的侵染体给吸收了。等这次完成了，你差不多也就能完成入门测试了。”

    方墨即使再不情愿，他也没什么办法可想。他虽然在冀的帮助下，拥有了之前没仔细体会过感受过的情绪与感情，但一下子太多。他自己也有点儿难以接受。不过，无论如何，他都需要继续变得强大。半途而废，不是他的作风。于是，在冀的一次次“投喂”中，方墨一次次的体验着人间炼狱般的痛苦与折磨。

    随着冀手上侵染体体积的减少，方墨感到自己的意识愈发强大。以前的他，把所有精神力凝聚在一个方向上时，长度不过才50米左右。而现在，他即使不改变精神视野的形状，也轻松地超过了50米。他试过，在朝着一个方向探查时，他清楚地看到了小区两条街外的地方。不过再往前，视野就开始变得模糊。他适时的收回自己的精神力，向冀发起了询问。

    “用这个方法，我能把精神视野范围提升到什么程度？”

    “想的真好！这种方法虽然能一直有效，但范围越广，看到的信息就越多，你的大脑处理起来，就越慢。而且专注度也会降低，到最后，你会卡在极限范围内，再也没办法提升。”

    方墨念头一转，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冀，对方似乎感受到他的期盼与热切后，依旧是不紧不慢。

    “你是忘了你脑袋里那个东西了？有它的帮助，你甚至可以把精神视野笼罩整个蓝星，虽然那范围，也没多大。但等你能使用它的功能后，这都不是问题。”

    “哦，那就是说，我不久后就可以换一个方式提升了？”方墨随口说道。

    “聪明！毕竟你人类的大脑，是没办法处理多个并行的信息的。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你的视野范围每提高1米，感知的灵敏度和清晰度，就会下滑少许。而你现在的范围，我看到的极限是78米。但我的建议是，你尽量把范围维持在周身15米。这样的距离，你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反正大事有我，小事你自己能应付。明白了吗？”

    方墨点头，确实如冀所说，他在这个距离的精神视野内，能清楚地感知到每个细节。虽然活动物体增多的话，他依旧会感到视线会模糊或者迟滞。但常规情况下，他的精神力可以在瞬息间，就把这个范围内的活动物体扫一遍。然后根据看到的内容来决定，哪些是观察对象，哪些可以直接忽略掉。现在的他，已经能在打开精神视野后，坚持2到3个小时。而每一次的精疲力尽，都是在给将来的纤毫毕现打基础。他咬咬牙，对着冀点点头，而冀微微一笑，手上的侵染体，又少了一点。

    不久后，再次同化并吸收了侵染体能量的方墨，从沙发上悠悠醒转。他睁开眼的刹那，眼眸中有一道金芒，一闪而过。他缓缓坐直了身体，垂目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的精神力瞬间散开，笼罩了方圆近200米的范围。而同时，这个范围内，许多谨慎胆小的动物们，都开始四处逃窜。它们在刚才那一瞬，感受到了一股生死危机，就像是下一刻，未知的消亡，就会降临在它们身上般。而有极少部分的人，也是有种如芒在背的不安感。而很快，这种感觉又消失了。但随着动物们应激反应的减退，这件事并未引起什么注意。

    方墨也在自己的精神力视野里看到了这一切，他仔细感受着，来自自己意识本源的那种变化。在意识领域里，视线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的细微。而且先前闪动时，微微的滞涩感，也完全消失了。虽然还达不到圆融如意的那种顺滑，但比之前，要好上太多。他甚至有种错觉，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再遇到侵染体，可以仅靠着四处的闪动，就能让对方碰都碰不到自己一下。

    “你一定很得意吧？”

    冀的声音忽然响起，而方墨早已习惯了对方的这种神出鬼没，他也没有丝毫的惊慌。淡然的回答道：“只是感觉到了些微的不一样，没什么好得意的。”

    “那就好，你现在的这个状态，不过是刚刚入门阶段。之后还会有更严峻的考验，在等着你。我可不会一直都护着你。只有经历了生死，才会知道，活着是有多美好。”

    冀用一种长辈般的语气和态度，对着方墨说了些并不算什么高深的大道理。方墨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自己以前几乎感受不到什么复杂的情绪，而现在才开始拥有。他就觉得，这相当不错。

    “等你进入下一个阶段，我就可以送你去历练了。那地方，危险肯定是有的。不过，只要你不作死，应该能活下来。”

    方墨一愣，送去历练？这个是什么情况？他刚想发问，冀又开口，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严肃：“你的敌人，就快要来了。在那之前，你必须尽快把实力提升起来。不然，我也没办法保护你。毕竟，这是你一个人的战争。”

    冀这话说完，方墨有些疑惑，更是有些不安。他想让冀不要再这么遮遮掩掩地说话。但冀似乎是明白了他的疑惑与不安。冀眉眼低垂，如自言自语般，喃喃道。

    “这是约定，我只能帮你提升实力，但不能出手，帮你对抗它们。不然代价，你承受不起。”

    听完冀的这一席话，方墨似乎是有些明悟。忽然有些自嘲地笑起来。自己，终究不过是尘埃一样的东西。不过那又怎样？即使是尘埃，也有覆盖明珠的能力，更何况，最终的结果，谁也没办法确定，不然，与冀的相遇，将变得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