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疑心生暗鬼
“我不明白妹妹的意思，妹妹可不要乱说话。”戚云烟脸上笑着，却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心脏快要蹦出一般。
“你如今已经是侧夫人，得到了你想要得到的，我不会同你争，你走吧，我乏了。”宋婉凝撂下话，便让人送客。
戚云烟心中慌乱，也不敢再多留，生怕宋婉凝一不小心抖出她和楚楼墨的秘密，便咬了咬牙离开了，看来，宋婉凝是非死不可了。
戚云烟心神不定地走出了太师府，神情泰然自若，眼里却掩饰不住的慌乱。
戚云烟冷笑起来，心中有了主意，她一边心想着一边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马车缓慢地驶过繁华的大街，街上的小贩叫卖着，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戚云烟忍不住抬起遮布，看着外面的世界。若是母亲还在，她一定要带着她来街上逛逛添置东西，自从她记事以来，她们从来没有出来过，每日只是呆在那破旧的马棚里，时不时还受人欺负，戚云烟触景伤情。突然，她看见旁边的小巷子里有一乞丐在被人围着殴打。
“青云，停车！”
“是！”
戚云烟缓缓走下马车，走到了那小巷子里，青云赶紧跟了上去。
“住手！！！”戚云烟呵斥道。
那几个无赖模样的人发现有人往这边走来，便回过头去。
“怎么？想多管闲事吗？”前头的那个无赖说道。
“光天化日之下，你不怕我把你们送到衙门？”戚云烟厉声呵斥。
那几个人笑了起来，露出一副猥琐的表情，朝戚云烟走来。
“大胆，下了你们狗眼，这是摄政王侧夫人！”青云亮出腰间令牌，那几个无赖见状，灰溜溜地求饶跑了。
“他们为什么打你？”戚云烟走向前，扶起躺在地上满身伤痕的乞丐。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自从父亲死后，我……我被继母卖为奴，可其他家奴见我无依无靠，便欺负我，我忍不住，逃了出来，今日不小心被他们撞见……”那乞丐低着头说道。
倒是和她一样可怜，小小年纪失去了母亲，无人疼爱。联想到自己的身世，戚云烟不禁怜悯起他来。
“你叫什么名字？”戚云烟叹了口气，静静地看着他。
“我叫钟翰墨。”那乞丐抬起头，清澈的眼睛瞪大看着戚云烟。
“哪家的家仆？”
“苏……苏家的。”
“青云，让人去苏家把他的卖身契买下来。”
“姑娘……”青云惊讶地看着戚云烟。
“快去！”
“是！”青云赶紧小跑着到马车前，吩咐一随从的小厮去把事情办好。
那乞丐惊讶地看着戚云烟。
“从今天起，你自由了。”戚云烟说着，把腰间的钱袋解下，递给他，“拿着这些钱去好好生活吧。”
那乞丐作揖，说道：“如今我已经没有了家，父亲曾教过我一些武艺，只求姑娘能让我留在身边当个侍卫，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哈哈哈哈——”戚云烟突然笑了起来。现在的她走错一步便可没了性命，他竟然想要留在他身边。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戚云烟冷笑了起来。
“那我便成为你的刽子手，为你除去任何你想要除去的人。”钟翰墨静静地看着戚云烟。
戚云烟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不禁愣了一下。
“你不怕随时丢了性命？”
“不怕！”
戚云烟见他回答得如此爽快，一下子愣住了。
“既然如此，便留着吧。”戚云烟撂下话，便扭头坐上了马车。钟翰墨喜笑颜开，赶紧跟了上去，随着侍奉的小厮一同在马车旁边跟着。
突然，有个侍卫穿着的人拦住了马车，他和青云说了几句，青云便传达给戚云烟。戚云烟听完开心地跳下马车，喜笑颜开道：“你们回去吧。”说完戚云烟便离开了。钟翰墨正想跟上去，却被青云拦住了，钟翰墨只得跟着一行人回宫。
“王爷。”戚云烟开心地跑进平南王府的书房。
“我不是说不要招惹她吗？”楚楼墨没有抬头，仍然低头写字。
戚云烟愣在原地，笑道：“我不过是给她赔礼道歉，也不行吗？”
“以后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王爷这是什么话？我难道欺负她不成？”
“这是命令！”
“你这么护她？到底是为了宋家的权利，还是为了她的心？”戚云烟红了眼，一直以来，她似乎从未见过楚楼墨发如此大的火。
“本王既然能让你变成现在，也能让你回到过去。”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去找她。”戚云烟攥着拳头，冷冷地说完便扭头离开了。
午时，戚云烟便回到了府中。
戚云烟瞥见旁边站得笔直身上衣物破烂不堪的钟翰墨，忍不住皱起眉头：“青云，带他去沐浴，换身衣服。”
“是！”
“还有，去找个大夫，给他看看。”戚云烟吃着饭，漫不经心地对旁边侍奉的侍女说道。
“是！”
傍晚，戚云烟悠闲地坐在窗边，思索着什么。
“侧夫人。”青云带着钟翰墨走了进来。
戚云烟回过神来，扭头看着钟翰墨。只见他身材伟岸，五官轮廓分明，深邃而明亮的眼睛里透露着一股坚定，一身黑衣竟穿出几分英气。
“几岁了？”
“二十二。”
看着这么年轻，倒是比她大两岁，戚云烟心想。
“青云，带他下去安置吧。”戚云烟淡淡地说道。
“是。”说着，青云便带着他下去了。钟翰墨似乎还有什么话，回头看了戚云烟几眼，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憋回去了，只得跟着青云出去了。
第二日，戚云烟懒懒散散地起了床，唤了几声青云，也不见人，她只好自己先走到梳妆台前准备梳妆。她一个不注意便被自己绊倒了。
“啊——”戚云烟吃痛，忍不住喊了一声。
“姑娘！”钟翰墨一下子冲进来，跑到戚云烟面前，蹲下来轻轻地抱起她，缓缓走到床前，慢慢地把她放下。戚云烟惊诧地看着他。
“大胆！”戚云烟一巴掌甩在钟翰墨的脸色。钟翰墨的脸马上出现了红色的掌印。
“小的得罪了，但姑娘的伤要紧，小的这就去找大夫。”钟翰墨面不改色平静地回答道，便自己退了出去。戚云烟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他已经出去了。
片刻，钟翰墨带着大夫走了进来。
那大夫看了看戚云烟的脚，缓缓说道：“侧夫人无事，只是稍微崴了脚，稍加休息便好。”
“你退下吧。”戚云烟冷冷地回答道。
“是。”那大夫应完便离开了。
钟翰墨静静地站在旁边，也不说话。
“青云呢？”戚云烟不看钟翰墨，漫不经心地问道。
“清早青云姑娘被叫去取冬天的衣物了。”钟翰墨低着头回答道。
“过来！”
钟翰墨抬起头，疑惑地走过去。戚云烟抓住钟翰墨的手臂，一下子站了起来。钟翰墨会意，扶着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戚云烟瞥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你下去自己找些金花散擦擦，别让人以为我虐待了府里人。”
“是。”钟翰墨说完便退出去了。戚云烟看着他这般模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不一会儿，钟翰墨又板板正正地站在戚云烟寝宫门口守着。
“娘娘，宫里新的衣物送来了。”青云回到屋内，回禀道。
“好，你把他叫进来。”戚云烟照着铜镜，仿佛对自己的妆容很满意。
“是。”青云会意，把钟翰墨带了进来。
“我可以相信你吗？”
“愿为姑娘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钟翰墨作揖，坚定地回答道。
“你武艺如何？”
钟翰墨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戚云烟。戚云烟看他一脸茫然，仰头大笑了起来。
“今晚，伪装成刺客，我要在这里见到你。”戚云烟淡淡喝了口茶。
钟翰墨惊讶地看着她。
“怎么？做不到吗？”
“遵命！”
太阳渐渐下山了，夜色渐浓，戚云烟敞开大门，坐在正殿内抚琴，一曲《凤囚凰》让秋风为之陶醉。自从她知道楚楼墨爱琴，便日夜学琴，虽然才学了一年，但却进步不少，已是娴熟。秋风吹进了殿内，戚云烟的袖子被吹起来，仿佛在随琴声舞动。
“来人啊，有刺客！”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吵闹声，又传来一阵打斗声。戚云烟面不改色地弹着琴，静静地等着。
“娘娘。”一旁侍奉的青云忍不住看了戚云烟一眼。
“你去门口守着。”戚云烟轻描淡写地说道。青云只得走出去守在门口。
不一会儿，原来黑暗的宫里的道路上冒出大片火光，那火光逐渐逼近昭阳宫。
“姑娘。”钟翰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逆着风静静地站在戚云烟面前。
钟翰墨的长袍随着秋风摇曳，握着剑的手上淌着血，闪着寒光的剑上还有少许已经凝固的血迹。
戚云烟一曲终了，停止了抚琴，她抬起头，看见他身上还淌着血的伤口，突然大笑了起来。
突然，一侍卫闯了进来。
“大胆！竟敢擅闯暖心阁！”门外的青云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