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戚云烟
宋婉凝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认定必然是猜中了他的心思，便嫣然一笑下了马车。
见宋婉凝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苏泽便扭头吩咐小厮回府。
夜晚是危险而寂静的。
忽然，一人影鬼鬼祟祟地闪进了平南王府。
“你来干什么？”楚楼墨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看见来人，压着嗓子，闷闷地问道。
来人摘下黑色披风的帽子，露出了一张白皙美艳的脸，精致的妆容在烛光下显得楚楚动人，她慢慢向楚楼墨走去。
“王爷。”女子轻轻唤着，走过去走在楚楼墨的腿上，凑了过去，想要吻他。
“滚！”楚楼墨一把推开，那女子毫无防备地摔在了地上。
“你就对我毫无一丝感情？”女子恨恨地看着他，咬着牙说道。
“戚云烟，本王救了你，自然是留着你这一命自有用处，你不过是本王的一枚棋子，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楚楼墨嫌弃地擦了擦手，瞧也不瞧坐在地上的女子。
戚云烟咬牙切齿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你现在出来不怕被发现吗？别给我惹事！”楚楼墨缓缓说道。
“王爷这是在担心我吗？”戚云烟似笑非笑看着楚楼墨。
楚楼墨没有理她，移开目光：“事情办妥了吗？”楚楼墨喝了口茶，依然不看戚云烟一眼。
“当然，王爷打算何时动手？”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事成之后我会还你自由，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楚楼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便打发戚云烟。
“可王爷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不该想的别想，好好办你的事便是。”楚楼墨冷冷回道。
“是。”戚云烟咬着牙说完，便准备走出去。
“等等。”
听到楚楼墨的挽留，戚云烟立刻开心地回过头来。
“我就知道……”戚云烟开心地咧开了嘴笑了起来。
“别去招惹她。”楚楼墨没有看她，冷冷地打断她说道。
戚云烟愣住了，脸一下子变得阴冷。
“宋婉凝吗？”
“她不是你能惹的。”
“王爷这是对她上心了吗？听说王爷在圣上面前求娶宋姑娘。”
“这不是你该管的，做好你的事就行。”楚楼墨仍然没有看她。
“王爷别忘了，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戚云烟话没说完，楚楼墨的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戚云烟愣愣地看着楚楼墨，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我知道了。”戚云烟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便离开了。
她一言不发地悄悄溜出王府，一个劲往回走，思绪回道了一年前。
“求求你们不要打我娘！”一个满脸泪痕的小姑娘跪在地上，抱着躺在地上满身伤痕的女人苦苦哀求。
这样的日子循环往复。她们住在马棚里，每日只能吃剩饭剩菜，每日戚夫人还会派人过来殴打女人。
她的母亲王氏是国公府里的舞娘，姿色貌美，身姿婀娜，一日戚国公喝醉后强求宠幸了她，但碍于戚夫人娘家的颜面，不敢将她抬为妾。戚夫人妒忌王氏的美貌身材，便日日派人把她打的遍体鳞伤。
后来，王氏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渐渐长大，知道若是留在这里必然会步她后尘。于是她便趁府里人少，便偷偷带着戚云烟跑了出去，不料被家仆发现。两人拼命奔跑，不知不觉跑到了郊外的林子里，那几个家仆跟了上来，将她们团团围住。
“不要打我娘！”戚云烟跪在地上哭着，苦苦哀求。王氏把戚云烟护在怀里，狠狠地瞪着那些家仆。
“这姑娘倒是随她娘，生的不赖。”几个家仆奸笑着，想把戚云烟从王氏坏里拉出来。
戚云烟害怕地躲在王氏的怀里，王氏紧紧抱着戚云烟，任他们殴打。
“你这小娘们倒是挺有劲儿！那就让哥哥好好爱你吧。”那领头的家仆让人抓住王氏，王氏惊恐地看着他。
“娘！”戚云烟哭着，想要抓住王氏的手，却被那领头的家仆踹开。
“抓住她！你们娘俩一个一个来，放心，哥哥会让你们舒服的。”那家仆说着，粗暴地扯开王氏身上的粗布衣裳，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伤痕。
那几个家仆粗暴地轮着欺侮了王氏。
“娘！娘！”任凭戚云烟怎么哭喊，也没有人在意她。
“现在轮到你了。”那家仆笑容猥琐，一步一步向戚云烟走来。
“救命啊！救命啊！”戚云烟无助地哭喊，却被人死死地按住。
突然，周围飞了利箭，那几个家仆纷纷倒地。
“娘！”戚云烟挣脱出来，爬到奄奄一息的王氏身边。
“烟儿，快逃……快逃……”说完，王氏直起身来，一头撞死在了树上。
“娘！娘！”无论戚云烟怎么呼喊，再也不会有人回应她了。
刚刚放箭的几个侍卫跑过来将她们团团围住，一身穿墨黑色祥云纹云锦长袍的男子从后面走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戚云烟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侍卫。
“平南王楚楼墨。”那身穿墨黑色祥云纹云锦长袍的男子回答道。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戚云烟冷冷地说道，仍然警惕地看着他们。
“你想复仇吗？本王可以帮你。”楚楼墨冷冷地看着她。
“你有什么条件？”
“做我的棋子，事成之后还你自由，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任凭王爷差遣。”戚云烟毫不犹豫地应下，现在的已经失去一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为母亲报仇，绝对不能轻饶了那些人。
于是，楚楼墨带着戚云烟来到一个客栈，又让人回府取了衣服首饰。
不一会儿，便有小厮送来了衣服首饰，戚云烟惊讶地看着那些漂亮的衣服。
“换上吧！”楚楼墨瞥了眼那些衣服，冷冷地说道。
一小侍女带戚云烟去内屋里换上，不一会儿便出来了。
楚楼墨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戚云烟注意到楚楼墨的目光，脸颊微微泛起淡淡的红晕。楚楼墨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赶紧别过头去。
“王爷。”飞夜小声唤道。楚楼墨回过神来。
“走吧。”说着，他便径直走了出去。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国公府。
“臣拜见平南王。”戚国公和戚夫人看见戚云烟打扮得十分华丽，光彩照人，跟在楚楼墨身后，心中很是惊讶。
楚楼墨不说话，自顾自的坐在堂上。
“不知王爷今日到府中所谓何事？”戚国公回头瞪了眼戚夫人，戚夫人心虚地低下了头。
“无事，只是本王同戚姑娘交好，今日见她身遇险境，拔刀相救罢了。只是那些刺客倒像是这国公府里的家仆，本王担心又出什么事，只得亲自送戚姑娘回府。”
交好？戚国公惊讶地看了眼戚云烟，又瞥了眼戚夫人，见戚夫人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心中更加疑惑。
“想必是误会，就不劳王爷费心了。”这平南王可是皇后唯一的嫡子，日后最有可能登上帝位，戚国公不敢得罪他，赔笑道。
“既然如此，本王告退。”说罢，唐景萧便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自从楚楼墨为她在国公府中立下威名后，戚国公对她刮目相看，旁人也不敢再欺负她。戚夫人再怎么不甘心，也得给她安排好戚家姑娘该有的东西，不敢亏待她。
想到这，戚云烟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他是喜欢我的吧。那时他看我的眼神，是那么温柔与深情。
只是后来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计划竟然让她想方设法留在唐景萧身边，嫁给唐景萧，戚云烟愈发觉得可笑。
原以为她的痴心会感动他，如今竟然半路杀出个宋婉凝，她定要除了她。
戚云烟心中的恨意愈发深重，恨不得立刻除了宋婉凝。
话说宋婉凝回到宋府后，宋父便将她禁足在府中，不许她再出门。
还好苏泽并没有将今日之事告诉宋父，不然事情会更加麻烦，宋婉凝松了口气。
待将竹音送去医治后，宋婉凝便累得睡着了。
次日清晨，竹溪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姑娘！姑娘！”
宋婉凝迷迷糊糊地起床，睡眼朦胧地看着竹溪，缓缓说道：“何事如此慌张？”
“戚侧夫人来了！”竹溪偷偷瞥宋婉凝，支支吾吾地说道。
“什么？！”宋婉凝瞬间睡意全无，马上便清醒了。
“她就在咱们院门口，说是来赔礼道歉的。”竹溪说道。
“给我梳妆吧。”宋婉凝站了起来，走到梳妆台。
“是！”
她倒自己跑上门来了，哼！宋婉凝一想到戚云烟，就觉得胸口闷痛，她下意识捂着胸口。
“姑娘怎么了？”竹溪担忧地看着宋婉凝。
“无事。”宋婉凝摆了摆手，便让竹溪招呼戚云烟进来。
“妹妹近来可好？”一身穿粉色莲花纹的对襟襦裙的女子笑着走了进来。
见她一脸媚笑，宋婉凝只觉得恶心，但还是尽了该有的礼仪：“臣女见过侧夫人。”宋婉凝面无表情，微微行礼。
“妹妹不必这般和我客气，我比你大一些，叫我姐姐就好。”说着，戚云烟拉起宋婉凝的手，拉着她坐在椅子上。
宋婉凝心里厌恶，忍不住抽出了手。
戚云烟见状并没有感到惊讶，似乎早就料到她的举动，而且她此番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迎合楚楼墨的要求罢了。
“妹妹看着瘦了些。”戚云烟笑道。
“夫人应该知道我无心与夫人争夺殿下，就应该不必在我身上费心思。”宋婉凝冷冷地说道。
戚云烟惊讶地愣了一下，眼神变得阴冷，莫非宋婉凝已经知道了她和楚楼墨的事，但她又马上恢复笑容满面的样子，“妹妹这是什么话？我不太明白。”
“我不喜欢他，也不会和你争夺他，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