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桃清】锦衣卫

    |她最后对他的感情强烈到是什么感情都不相干了，只是有感情。他们是原始的猎人与猎物的关系，虎与伥的关系，最终极的占有。她这才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熟练的将一缕银发轻轻捧起，凭空绕了半圈，紧贴着虚无的轨迹搭成交错的发辫，系上看似普通却实际价值不菲的黑色丝绸缎带，随后恭敬的退到一边垂眸待命，对于这项工作，五十岚清华早已烂熟于心。

    “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清华。”桃喰绮罗莉懒散的开口，并不像多么热衷的模样，一双青蓝的眸温柔剔透，端庄而冷漠，例行公事的从容不迫，一如既往的兴致缺缺。

    “除了规定的课程和学园事务，没有其他安排，会长。”如传统谨礼的皇家执事般单手行过一礼，清华面带微笑对答如流，换来绮罗莉的点头认同，堂皇的庭室中只有泰然的两人，莫名衬出些岁月静好的腔调来。

    “天如海，云涌波起，月舟移。云海星林，形影依稀。”绮罗莉把玩着茶杯一侧的银匙，轻念着一首和歌，清华不明就里，但只是认真聆听，等待着绮罗莉的下文，绮罗莉落下尾音后沉默片刻，才似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款款发问，“清华，你读过《万叶集》吗？”

    “经典的篇目都有学过，会长可是有何吩咐？”清华反应极快的答复，自动忽视了心中的疑虑，若说传统和歌《万叶集》，便是下至幼稚孩童也能随口吟读两句的名篇，虽说成书年代不详，历来众说纷纭，但确实是一本囊括众生的总集，不论天皇高官还是贫民流俗都可抒情一叙，不知绮罗莉此时谈起所为是何，是考察她的学识还是此文有所意指？

    “没什么，只是偶然想起，和你聊聊而已。”绮罗莉摆摆手，示意她不必紧张，门之塔一赌之后，这位闲不下心的学生会长又回归了琐碎的日常，想来是实在百无聊赖更想找点乐子，故才有了这种莫名其妙的闲谈。

    既然无事要办，清华便也不置多想，笼统的评说了一番对于古文经典的见解，便在合适的时机戛然而止，目光安然的注视，绮罗莉拄着头若有所思，空间内再度恢复平静。

    笔者如歌如泣大千世界，写天地悠悠，写四季轮转，写百样常态，自然也写恩怨情仇，痴男怨女，别离骨柔。

    而这两人一前一后，不说是相见恨晚，至少也是经年偶遇，不论是忠心辅佐还是为虎作伥，索性也算是交付了一身赤诚换三春薄凉新阳暖，既奢求回报，也情甘无悔。

    “有些凉了，换一壶茶吧。”绮罗莉揉揉眉心，连带着周身筋骨都放松了些，心情似乎也明媚许多。

    “好的，请稍等片刻，会长。”清华端了茶壶，清脆的答应一声，小跑着去替换热水，还不忘准备些小点心，嘴角的笑意明显而满足。

    （出自张爱玲《色戒》，单纯认为“为虎作伥”的概念很适合概括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