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他们二人
他们一起推开门迎着光走近来，像审判的死神一样
关卿仪站在胜利者的角度：“妹妹在躲什么？不是一心想嫁他？”。
他们能直接到这来福珂猜到他们已经知道此事，这时候福珂只想保自己全身而退。好歹达尔罕与北凉交好，卖父亲一个面子也不会将她怎么样
至于躺着的这个人，她只能说句抱歉
“并非如此”。福珂不敢看他两怕露出什么破绽：“只是从小与卫将军相识，错把友情当成了男女之情，是福珂年纪小冒昧了。姐姐若是怪罪我只能以死谢罪。”
“谢罪吧”没想到关卿仪随手拿起桌上的剪刀递给她：“整天将你那位高权重的父亲挂在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公主，公主请谢罪。”
“姐姐我不是真的只是说说心里话你怎么还当真了”福珂推搡着将剪刀放回去，勉为其难的苦笑着
福珂从小便被娇生惯养，说一不二，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就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去解决，这次关卿仪算是给她上了一课
福珂这才醒悟，就像刚刚这场景父亲不在，若是她依旧我行我素今天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本来以她和卫昭的关系，不成婚也可保达尔罕数年的和平，现在这一闹二人连朋友也没得做
“姐姐，我这就去找父亲退掉此事，还请姐姐和卫将军不要将下药的事情告诉凉王。”福珂这时候的脑子仿佛才被装上一样，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
卫昭见状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以后你可以继续来北凉，但不要与我牵扯。”
她听到此话眼泪忍不住滴答。关卿仪提醒道：“之前你说的北凉和达尔罕会一起对付我们东魏，那我告诉你，或许有一天我会跟他兵戎相见，但若是有外人，会一致对外。”
福珂不敢多说什么，与二人道了别哭着跑出去了
福珂走后，他们去看卫勉，卫勉闭着眼睛不想搭理
卫昭自顾自的说着，他知道卫勉听得见
“父亲将你田庄和宅子都收了，只给你留下了婉云姨母的这座宅子给你，很苦吧 。”
卫勉觉得可笑，这是在嘲笑吗：“有话直说！”
卫昭拐弯抹角道：“你桌上的翡翠扇不错。”
“喜欢拿走”！卫勉越来越不耐烦说着就要赶人
卫昭摆手道：“你住这么破的宅子，桌上却放着这么贵重的物件，不该是谁送的，私卖私盐可是死罪”。
“你在说什么，听不懂”卫勉故作淡定的样子很是娴熟
“来人”卫昭命令道
竹一带着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油光的商人，身着蓝黄相间的长袍，脚上的珠履，就差把富字写在脸上了
卫昭起身打量道此人，这不就是在茶馆见到的那个人
“南街的书昊杜？”卫昭貌似认得他
商人抬头震惊：“大人，你你怎么认得我？老熟人啊，好说好说，您要多少，我马上派人送来孝敬官爷您。”
关卿仪则是悠闲的在院子里逛着，坐在摇椅上说道：“送钱你可找错人了。”
书昊杜跪着转身以为这位是话事人，见是个女人，语气倒是没了刚刚的客气，起身弹了弹裤子上的灰
“不早说，害我跪半天，说吧什么事。”
竹一上前一脚提在书昊杜的的腰上，这一脚踹的不轻：“没醒就让你清醒一下。”
“竹一”卫昭令道竹一才退下
“能叫你来说明我们有证据，你要是老实交代，这事情可以简单点，若是到了凉王那里，神仙也救不了你。”卫昭开口道
书昊杜不以为然以为是对家派来的套他话的：“少吓唬我，你们肯定是那刀疤朗派来的。”
本来卫昭还不知道这个什么刀疤朗，他这一说还真是提供了有用的信息
“你怎么看出来的？”卫昭还假装被他看穿
书昊杜得意自己的聪明：“哼，刀疤朗才来多久，想跟我们抢生意。”
卫勉一直没有吭声，他害怕了这个书昊杜再说下去就全招了，他的嘴被堵住了呜呜的挣扎着
书昊杜这才知晓帘子后面还有个人
卫昭将帘子掀开，书昊杜连连后退：“老大，你怎么成这样了。”
书昊杜好像明白了什么，趁竹一他们不留神，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门去飞上屋檐跑了
这身手卫昭看得瞳孔地震
竹一的身手不在话下，他身轻如燕纵深一跃就去追书昊杜，他的步伐快的甚至看出来残影
卫昭命人将卫勉看好
“你先回府，之后的情况我们再商量”
“我跟你一起去”
他再三阻拦，关卿仪拗不过只好先回去
看刚刚书昊杜逃跑的方向应该是去了码头，卫昭在卫勉的院子里牵走一匹马疾风而去
去往码头要路过一条闹市，车马来往很是不便，这时看到头顶正飘着一只巨大的空气球，可这高度
他屏住呼吸聚气丹田，踩到马背腾空一跃
抓住了空气球下的篮框
路人又害怕又忍不住看
“快看，有个人成精了，他会飞”
“不是人吧，像猫”
他攀爬时的手脚确实像猫爪一样抓附稳固
不知道在哪学的，从小也没有养过猫
他抓着空气球很快来到了码头
怎么下去？
且看我腾龙飞猫，只见空中一道红光，那光越来越近现行四肢身体，稳稳的呈猫降式落地
好吧，这里没有人了，所以没人看到这精彩的一幕
他默声道：“师父一语成箴。”
仔细观察一番这里的砂石软厚，踩上去会陷很深的脚印，可这一片都异常的平整
空气球飘远了，他像是被送来孤岛求生
突然一艘小船进入他的视线
他走过去准备一探究竟，没想到眼前清晰亮眼的蓝色
“这是竹一的剑穗”
再往前看去，地上一条深浅不一的划口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他沿着这条划口的方向寻往过去
便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斗声
是竹一，他紧忙跑了过去，走近一个极其狭窄的谷底，两侧是高耸的石头山
看到二人打斗一团，那书昊杜的身手好生厉害，竹一虽然习武多年可对这种野路子有些不知所措
卫昭拔剑发出犀利的声音那声音很是让人害怕，剑出鞘之时，伴随着他转跃的身体环绕在空中
书昊杜试图看出破绽可这剑法无影无踪，他的剑像猫一样的灵敏
就在他毫无痛苦的感知中，低头一看双脚不知何时被缠上了枯藤紧紧抓着他的腿脚，书昊杜试图挣扎，越挣扎那枯藤便会收紧一分
再抬头看卫昭站在他面前双手环抱着，歪着头看着他
“跑啊”
嬉笑过后，他立马收起了和气刹那间那张笑脸变得阴鸷冷漠：“机会给你了没抓住，去到凉王那里领死。”
话落间，他躬身抬头背手嗖的一下爬向高出
竹一和书昊杜张着嘴巴扶额道
他站在半山腰一块陡石上，腰间拿出一个猫爪形状的哨子吹响，这哨响瞬间回荡在山谷里，不远处的林子里呼啦一声飞出一大片不知名的野鸟
他在呼唤谁？
这一个哨声打破了林间和山谷的宁静
林子的虫鸣鸟叫安静后，只见林间的树木发出嗖嗖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喧闹
他抬头望向林间，刹那间腾空出世飞出一只硕大的棕腹隼雕！棕色的肚皮，羽翼和尾翼呈灰色，头领一缕黑色毛发昂着头像林间的霸主一样飞了出来
卫昭给竹一一个眼神，竹一将书昊杜的头用步蒙了起来
“将军，我带他回去，您小心些”竹一先将书昊杜带走
那隼在空中盘旋几圈，飞了下来落在他手上
“师傅，你教的三脚猫功夫果然名不虚传。”
那隼点了点头，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表达些什么
“为什么不能查下去”
真神奇他们竟然可以对话，这隼到底是什么来头
卫昭若有所思的看了刚刚离开的二人
正当他出神的时候，那隼将他手上的哨子抢了过去吞下肚
“你怎么把他吃了，快吐出来”卫昭急忙问道
咨询一看，那隼眼角竟缺了一块，那隼用爪子指了指伤口
“你是说，会有危险？”
卫昭点头答应他不会去查此事
隼飞走了，在他手上留了片叶子
师傅每次留的东西都至关重要，他小心翼翼的将叶子收好
他收剑入鞘转身离开
隼的身影消失在林间伴随着一声长鸣
——
卫昭回到王宫，竹一前来报情况
“将军，那书昊杜交代了，见凉王吓得差点死过去一咕噜全说了。”
卫昭走去看他：“书先生，没事吧。”
书昊杜颤颤巍巍的不敢看他：“该交代不该交代的我全说了。那卫勉也有参与，官与民同罪。但是若能放我一条生路，这悠悠众口我有办法去堵住。”
卫昭好奇：“说来听听。”
书昊杜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激动不已
疯狂转动自己的大脑：“钱。”
“钱？”卫昭问道
“对，就是钱，那些人若是知道三殿下贩卖私盐，一定会将脏水泼到王室，因为北凉的百姓过得水深火热的日子早已对你们不满。”书昊杜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陷入了沉思
卫昭低身请教道：“官银发放会引起动乱。”
书昊杜：“如果是我愿意戴罪立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