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
黎晓东自从知道了许渊就是black的这件事情之后，整个人都有点乐不思蜀了。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琴房里头，捣鼓着琴，琴谱，手稿，手抄本。还不让许渊看。
他把所有许渊的手稿都整理了出来，把那些没有发表的曲子都腾到了自己的手抄本上面，还把那些有好几版的曲子都做了归纳和分类。
他每天就弹那些曲子，喜欢得不得了。
许渊拿他没办法，只有在他弹琴的时候去霍霍他，拉起来就往床上抱。吃干抹净，折腾完了，以为黎晓东累了就不去弄那些他觉得是废纸的东西了。
可是，爱是做了，两个人也折腾得够呛，即便是腰酸背痛的，黎晓东该干嘛还是干嘛，一点儿不带耽搁的。
在弹琴这件事情上，许渊觉得，黎晓东有着比□□都更旺盛的精力。
“宝贝儿，能不能不弄这些了？”许渊从身后抱着黎晓东，看着钢琴他都嫉妒。
“我都快弄好了。这可是你所有作曲的合集，你知道吗我只要把这个，”黎晓东拿着手里头那本厚厚的东西，“不，是你，你把这个给老师，他只要知道你从来没有放弃过钢琴，从来没有放弃过音乐，你还是做着跟钢琴相关的事儿，他就会老怀欣慰的。”
原来，都是为了这个啊。
许渊看着黎晓东，他那么热切的一张脸，都是兴奋，是期待。
那是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许渊的黎晓东啊。
许渊抱紧了黎晓东，亲吻他的脸，“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天使。”
“我妈也说我是天使宝宝。”黎晓东笑着回吻许渊，“你要不要奖励一下这么爱你的我呢？”
“想要什么奖励？”许渊笑着看他，“今晚让你多爽一会儿？”
“烦。”黎晓东推了一把许渊，“我要你为我写一首曲子。”
“什么？”许渊看着黎晓东。
“我要你为我作曲，我要一首能参加灿然杯的比赛曲。”黎晓东认真的看着许渊。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许渊松开了黎晓东，“你在拿自己的前途冒险你知道吗晓东。”
黎晓东就知道许渊会这么说，他和老师一样，一样的固执和保守，都不愿意他冒险。
“我相信你。”黎晓东看着许渊，“我相信我的爱人有这个实力，能够为我写一首最适合我的比赛曲目。我也相信，你的音乐，能够匹配世界级的殿堂。”
黎晓东没有空口大白话，他这么多天，看了许渊写的那么多首歌，他才发现，那些被发布出来的，不过只是他这些年作曲的冰山一角罢了。他不是没有那个实力的，他作为一个钢琴家，曾经站上过最高荣誉的表演厅，作为一个作曲家，他的音乐，一样能够配得上那样的舞台。
许渊，本来就是属于世界的。
他本来就是一条驰骋的龙，是他自己，把自己埋没在这一方泥土里，甘愿做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手艺人罢了。
可是，如果他真的放弃了音乐，如果他压根就不再爱音乐，为什么又要坚持写这么多年的曲子呢。
他的骨子里，他的内心里，是热爱钢琴，热爱音乐的啊。
“你太看得起我了。”许渊笑了笑，离开了琴房。
黎晓东把琴房收拾好，走出去的时候，许渊在阳台抽烟，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写的这些钢琴曲，有一天能够再次走上舞台。他多希望，能够和自己的爱人同台演出啊。
如果，不是以钢琴家的身份，以作曲家的身份，跟黎晓东一起站在舞台上。也是很幸福的吧。
可是，真的要用黎晓东的前程去冒险吗？
灿然杯，一个属于钢琴家的世界级的比赛，一生中只有两次站上比赛舞台的机会。黎晓东是最后一次了，他上次就没拿到金杯，这一次，如果因为自己再次与金杯失之交臂，他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黎晓东从身后抱着许渊，他环着他的腰，把脸趴在他的后背上。“你一定是觉得，如果你的曲子不好，会给我拖后腿，会让我拿不到奖杯，对吧？”
“许渊，我从来都不曾在意过世人对我的看法。”黎晓东的声音震撼着许渊的胸腔，坚定又有力量，“我喜欢的是男人。我热爱钢琴。我想跟我的爱人一起演奏一首只属于我和他的钢琴曲。我想跟他一起，站在世界的舞台上，我想告诉全世界，我们是彼此最珍爱的人。其他的，那些身外之物，那些荣誉，我不在乎。”
黎晓东绕过许渊的手臂，钻到他身前，看着他，“跟我一起，站在世界的舞台上。好吗？”
许渊看着黎晓东，他哑着嗓子，“好。”
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他的晓东，早就是钢琴家，不需要一场比赛的证明。
他想要的，不过是许渊有一颗，跟他一起面对世界的决心罢了。
他们本来就说好，要一起面对的。
答应了黎晓东之后，许渊把农场的事情放了放，关在琴房里一个月，终于写了一首在难度技巧和音乐性上都让自己满意的作品。
这首曲子，新鲜出炉的时候，黎晓东试着弹了一遍，除了有几个连续跨八度的跳跃音阶让他觉得不太好弹以外，他对这首歌太满意了。
有舒缓有紧凑，高低音相搭，像是一只迷路的小鹿进入了一片迷雾的森林，在那里邂逅了一只雄鹿，两只小鹿相互追逐，嬉戏，度过了非常美妙的一段时光。
也像是一个人追逐着另一个人，终于得到了那人转身的拥抱。
像一个炙热的拥抱，停留在最温柔最热情的最终。
高音的跳音结尾，一切的美好戛然而止，是非常特别和冒险的处理方式。
可是许渊做出来的这首，又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那就是刚刚好的位置。
最美好的时刻。
“我好喜欢。”黎晓东看着许渊，那些看着复杂的技巧，都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像许秋齐说的，真的是了解黎晓东手指的人才能知道，他哪几根手指灵活，他的指尖跨度有多少，才能做到他最舒服的编曲。
“要找专业的老师帮你再听听吗？我可以再改的。”许渊还是没什么把握，他希望能够为黎晓东考虑得更多。如果，能让爸爸听一听，或者让爷爷参考参考，就最好了。
“明天去找爷爷，周末去找老师。”黎晓东拉着许渊的手，他都安排好了。
跟爷爷分享他的喜悦，然后，带许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