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酒后乱性
“卧槽!”
夏赤一下子蹦了起来,惊恐地看着倚在卧室门框上的简山隐。
昨晚不是梦?
昨晚不是梦!
“喝点水吧。”
简山隐拿着一杯水,几步而来,坐在了夏赤旁边的床沿上。
“我怎么会……在这里?”
夏赤这才发现,这是个陌生的房间。
“你喝多了,来按我门铃,我开门后,你二话不说就把我扒光,按住办了。”
简山隐一脸严肃。
夏赤惊呆了,他连忙拉起被子,检查了一下,果然不着寸缕。
完了。
夏赤心想。
“不对啊,我不知道你住哪个房间啊?而且,男人在醉酒后根本硬不起来。你骗我。”
夏赤终于反应了过来了。
“是吗?”
被拆穿的简山隐面不改色。
“是!”
夏赤声色俱厉。
“本来是想骗你对我负责的,看来失败了。”
简山隐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那一瞬间,夏赤恍惚觉得他们回到了在法国时那段无忧无虑没羞没臊的相处时光。
他们开着各种颜色的玩笑,彼此调侃戏耍,抛梗接梗,那么亲密,那么快乐,那么无忧无虑。
自从回国后,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承担起这个角色了。
他无比孤独。
失去了简山隐等于他同时失去了爱人,伙伴,战友,知己,灵魂伴侣,他恨简山隐让他一夕之间一无所有。
“到底怎么回事儿?”
夏赤完全断片了,根本想不起来除了那个吻之外的任何事情。
“没什么,昨晚我去行政酒廊喝酒,看到你在那喝醉了,就把你带回来了。”
简山隐胡扯八道。
他是折返回夏赤房间想跟他继续聊聊时,恰好遇到准备买醉的夏赤出门,于是一路跟了过去。
而且他断定夏赤买醉是因为他,于是,又心疼又欣喜地全程看着夏赤把自己灌醉。
其实主要还是等着捡尸。
可谓心机深沉了。
“你为什么不把我送回我的房间。”
我不知道你住哪,你可是知道我住哪的。夏赤腹诽着。
“太晚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二舅。”
简山隐大言不惭。
他根本在扯淡,他就是想把夏赤拐回来而已。
都喝醉了,这么千载难逢的独处机会,怎么可能把他送回去?这种机会不利用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我怎么光着?”
夏赤对自己这个清凉的状态十分困惑。
他此时下意识感受了感受身体状况,没有任何不适,看来这个禽兽应该没对自己下手。
得出这个结论后,夏赤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感觉到一丝淡淡的失落。
操!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你吐脏了。”
简山隐开始编故事。
人家压根没吐,但是他还是把他扒光了。
但就是看看,过过干瘾,属实卑鄙又卑微。
行为上虽然什么都没干,但思维却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反复横跳了通宵。
“我衣服呢?”
夏赤丝毫想不起自己昨晚吐没吐。
“太脏了,扔了。”
确实扔了,但目的是毁尸灭迹。
“那个什么……我们……”
夏赤想到了那个吻,脸开始发烫。
“我没碰你,只是亲了,但你不能打我!是你亲的我。”
简山隐瞬间遮住了脸。
最后几次的见面中,夏赤不是在骂他,就是在揍他。
他被搞怕了。
但他甘之如饴,这个世界上,只有夏赤能揍他。
这是这个早晨简山隐说的唯一一句实话。
真不容易啊。
夏赤看到简山隐的遮脸的怂样,差点笑出来,但他忍住了。
此刻他的心简直软极了。
简山隐根本没办法形容昨晚在酒廊被夏赤按住狂吻时自己的内心,他像一个渴了千年的人,再次尝到了甘泉。
当时的他激动地差点昏厥过去。他觉得之前经历的蹉跎,痛苦,挣扎瞬间都被抚平了。
夏赤亲着亲着,就昏睡了过去。
简山隐架起夏赤,理所应当地把他弄回自己房间时,他怀里这男人熟悉的味道不断钻进他的鼻子,袭击他的神经,让滴酒未沾的简山隐竟然有点醉了。
他把夏赤放在酒店卧室的床上后,夏赤一把搂住了简山隐的脖子,他的呼吸声似乎带着火,钻进了简山隐的大脑,点燃了他的思绪,烧化了他的呼吸,他觉得天旋地转,火光漫天。
简山隐用尽全力克制住自己,从夏赤怀里挣脱了出来。
他不能趁人之危。
而且,他清楚记得夏赤订婚宴上夏赤怨毒的眼神。
他不想他的夏赤讨厌自己。
他拿出酒店房间里所有的小瓶洋酒,一瓶一瓶灌下去,企图用酒精缓解自己下面的烦躁和上面的紧张。
结果适得其反,酒精不但没压制住本身想压制的情绪,反而让他情不自禁地走近床边。
这个长久以来他日思夜想的男人,近在咫尺。
他伸出手,他想摸摸他。
可他不能。
不能碰,看看也好啊!
简山隐安慰着自己,轻轻坐在床边,久久凝视着夏赤,这张他朝思暮想思念到心疼的脸,这具每当看到就会瞬间点燃他的美好的身体。
夏赤睡得很熟,胸膛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被子随意搭在腰间,露出上半身漂亮的肌肉和曲线,那道依然触目的伤痕以及隐隐消失的腹股沟。
夏赤哪怕正襟危坐对简山隐来说都是最强效的迷魂药,更何况此时如此乍泄着春光的性感,简山隐觉得眼睛发红,鼻底发烫,脑仁发紧,浑身经脉逆流,所有的气息瞬间拥堵到了某个地方。
他燃了起来。
一个始终燃烧着的男人,就这么克制地看着他深爱的男人睡觉,看了一整晚。
一动不动。
有什么比克制更浓烈的爱么?
那就是隐忍。
一晚算什么?
六年算什么?
他甚至愿意在他背后不出一声地守护他一辈子。
这是他的夏赤啊。
“隐哥,衣服买……”
此时,安东尼手里拎着两套衣服站在房间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愣住了。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简山隐让他买两套衣服了。
光着的夏赤尴尬地用被子围住下半身,迅速窜进了洗手间。
简山隐从安东尼手里拿过一套,跟了进去。
“谢谢。”
夏赤迅速换上衣服,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消失了。
“你就不能先打个招呼再进来吗?”
夏赤走后,简山隐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安东尼暴跳如雷。
他可算跟夏赤缓和到如此程度了,也许下一步就能说开了,他还没问慕白是怎么回事儿呢,愣是被安东尼搅和了。
昨晚夏忍冬就搅合过一次,但他不能骂心爱的人的二舅啊,于是一股脑把两份愤怒都倾泻到了自己的助理头上。
“我又不知道他在。”
安东尼委屈极了,不但委屈还愤懑。
他明明刚刚警告过夏赤,这人怎么随后就登床入室了。
怎么跟示威似的。
“怎么,我带人回来还要先通知你啊?”
简山隐开始阴阳怪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抱歉。”
安东尼不敢再说什么了。
“算了,下次注意吧。”
看着安东尼不知所措的样子,简山隐有点不忍心继续骂他了。
“隐哥,你们是和好了吗?”
安东尼问得小心翼翼。
“你管那么多干嘛?”
安东尼的话彻底惹火了简山隐,确切地说,是“没有和好”这个状态被人直白地问出来这件事,惹火了简山隐。
“还有,慕启年的事情是你告诉夏赤的吧?话真多!我们俩的事情,你跟着掺和什么?关你什么事啊?”
安东尼这下彻底不敢说话了。
另一边的另一个房间,另一场匪夷所思的对话也在同时展开。
“你昨晚去哪了?怎么换了套衣服?”
夏忍冬瞬间抓住了所有的重点。
“在简山隐那。”
夏赤是个好孩子,实话实说,不像简山隐满嘴跑火车。
“卧槽你们睡了?”
夏忍冬惊了。
“睡个屁。”
夏赤一脸复杂。
“你这语气,是在遗憾没睡成?”
夏忍冬大胆揣测小心求证。
“你想什么呢?我喝多了,被他撞见了,就被带去他房间睡了一觉。”
夏赤强打耐心解释。
“哎,不对啊,他不是没房间吗?不是因为没房间所以在我们这里洗的澡。”
夏忍冬抓住了简山隐的漏洞,顺便带偏了话题。
他感觉被简山隐算计了。
“我哪知道?人家一个跨国集团的老板,还能在酒店没房间睡觉?你这操的什么闲心啊?”
夏赤此刻心乱成一锅粥,哪有心思考虑这些。
他满脑子都是昨晚他主动亲简山隐了。
他该怎么办。
酒后乱性,其实并不是指酒后乱搞,而是指由于酒精对大脑中枢神经的刺激使本来正常的性情发生改变,做出一些反平常的失去理性的事情。乱了心性,暴露出最深层的欲望和想法。
如果你喝多了想亲吻一个人,别怀疑,那你就是想亲吻他。
他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下去了。
他是如此深刻地眷恋这个男人,他用了这么长时间痛苦挣扎,自虐般的克制,麻痹自己来遗忘,自我催眠地放下,在他再次出现的那刻起,早已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了。
这个男人早就融进他的骨肉了,连因为这个男人伤痕累累流出的血都漂着三个字——简山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