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生气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两人每天在病房里等着人定点投喂。
期间互相督促着背背书，偶尔挤在一起讨论一下竞赛题。
每晚都挤在一张病床上。
时间倒是过的很快。
而这段时间程一行也感受到了许透的学神体质。
先前他们从徐子言那里或多或少知道许透入学补考成绩相当好。但具体怎么个好法程一行一直以来没有认识到。
但是通过这几天对竞赛题的交流情况来看。
许透对这些题目的反应程度比自己更厉害。
有时候和他一起讨论一道题，他比自己做十道类似的题目都收获大。
“哥，不然今年你和我一起参加这次的理科竞赛吧。”程一行提议。
丰南市每年年终都会有理科和文科两种竞赛。
很多人把这当做高考的跳板，保送或者加分。
当然，程一行参加并不是为了这些，只不过是老师要求，学校推荐。
而竞赛的特点在于它考的考的是文综和理综，综合考试一次三个半小时，不仅仅考的是学生的知识，还有体能。压力大的直接晕倒或者弃考的也很常见。
这也是丰南市这些年秉承的特色。
不是单一的某一学科，而是三科并列。这对于很多人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虽然说数理化不分家，但是真的三门都能达到竞赛标准的人寥寥无几。
很多学生在校成绩相当不错，但是一到竞赛题，也是全然的无力。
这也是竞赛虽然各种优势，但是能参与的，有能力的孩子却不多。
丰南市几十所高中统共下来也就三十几个人。
“我对竞赛没有兴趣。”许透闻言摇了摇头。他只是陪着程一行做题而已，但是真的说道竞赛的那种体制，他并不是很喜欢。
“啊，这样啊。好吧，那就算了。”
程一行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
状似可惜的说到：“十一月有集训，二十多天呢，到时候我们就将近一个月都见不到了。唉”
许透闻言愣了一下，顿了一会儿。
“我参加，怎么报名？”
一周以后，两人检查结束没有什么问题。
便恢复了正常上课。
听陈琪说谢无也休学了。
至于他为什么想不开的原因，八卦倒是传了不少，但是陈琪觉得都不是真的。三人成虎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是因为这件事，许透和程一行算是真的火了，校园论坛本来就有很多关于他们的帖子，现在更是一个帖子接着一个帖子的发。简直成了丰南二中神一样的存在。
但是这些事，两位当事人根本不在乎。
程一行的腿还打着石膏，上下楼梯都不方便，本来程一闻让他再休息一段时间，但是他说自己没事儿，非要跟着许透一起出院。
程一闻只好问过医生，医生检查后确认只要平时注意，出院也没什么，程一闻才很不乐意的放了人。
刚回到学校，程一行就带着许透去找了徐子言，给许透报了竞赛班。
徐子言倒是并不惊讶，许透入学考的卷子他见过，确实不错。
当然，竞赛和平时考试还是有差距的。
他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许透啊，竞赛班主要是看平时成绩的，你这学期才转过来，除了那次入学考试你还没有参加过其他考试。你看抽时间给你做个测试吧，可以吗？”
竞赛班之后会有集训，挑出来的孩子也都是确实有竞赛天赋的。
不然现在他们都高二了，没有竞赛天赋，还要花时间去集训，到时候其他课程又落下了。得不偿失。
徐子言见过很多孩子，平时应试成绩很不错，但是一到竞赛就不行。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测试很重要。
他说这话本来是想给许透一点时间准备。
但是许透听完他说的只是很认真的点点头，然后说：“好的，徐老师，什么时候开始？”
徐子言闻言，听这意思，这孩子很自信啊。
果然，许透下一句就接着说道：“我随时都可以。”
看到许透这么自信。
徐子言便找了刘建国说了这事，他们动作也快，当天下午晚自习就拿出了一套新鲜出炉的往年真题卷。
这些卷子都是老师们根据历年竞赛题中比较优质的题目出的。
许透晚自习的时候拿着笔出去。
晚自习下了之后有半个小时他才回来。
程一行看了看时间。
两个半小时。
“哥，你不会两个半小时就做完了吧？”程一行有些惊讶，他最快的一次也只是掐着点儿把所有题目写完，平时的时候，最后一道题的后两问他是没有时间算的。
但是就这已经很厉害了。
竞赛题的计算量超级大，更别说数学物理化学穿插在一起。
很费脑子。
“没有，不过差不多了。”
许透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随意的说。
要是都做完，估计还得一个小时，小不点儿一定会等他，那就太晚了。
他刚才把能做的都做了，大题基本前两问都算出来了。
后面的他即使不做问题也不大。
“没事儿，明早出结果。应该足够应付了。”许透收拾好东西，伸手搂住程一行的脖子。
“走吧，晚饭没好好吃，我去买点水饺回宿舍煮？”
“可以，我正好想吃点夜宵。”程一行点点头。他这几天胃口不好，晚餐吃的不多，但是一到晚上就又饿了，得吃点夜宵才行。
看着许透考完试一脸淡然。
程一行也放下心来。
果然，第二天早上早读的时候，许透就被徐子言叫出去了。
徐子言笑着说：“昨天几科老师一起给你把卷子改出来了。结果不错，他们说照你的情况，如果再给点时间，你成绩会更好。”
“十一月前后会有为期三个星期的封闭式集训，现在还有一个多月准备时间，十一之后晚自习就要去竞赛班了。到时候让程一行带你去就行，他熟。”
“好的，老师，我知道了。谢谢老师。”许透一脸平静，完全看不出丝毫兴奋与惊讶。
徐子言点点头又说了几句嘱咐的话就让他回了教室。
前脚刚进教室，许透就感觉到气氛的不正常。
下意识看向靠窗的程一行，座位是空的。王星明和陈琪都在，看到他进来都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许透皱皱眉，走到陈琪身边。
“程一行呢？他自己出去了？”程一行的腿现在还没完全好，医院配了一根拐杖，平时有许透搀着他，没怎么用过。
“许哥，程爷跑九班去了。我们没拦住啊。”陈琪低声说道。
察觉到周围的目光，王星明扬着手说到：“都赶紧背单词，一会儿要考的。看什么呢？”
许透这才发现班里同学都拿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由得眉头皱的更深了。
“怎么回事？”许透语速很快的问道。
“就这个，你自己看看吧。”陈琪把手机拿出来打开校园论坛，递给许透。
许透伸手接过。
皱眉看了两眼，就把手机扔回给陈琪。
转身快步走出了教室。
陈琪和王星明对视了一眼，想了想，连忙跟了出去。
刚才程一行虽然恐吓他们不让他们跟，但是现在许哥都出去了，他们跟着许哥的，总不算是不听话吧
高二一班是理科班，在四楼，九班是文科班，在五楼。
许透几步跨上楼梯。
一路找到九班。
站在门口，先是扫了一眼，没有程一行的身影。
许透压着脾气，对着门口坐着的一个女孩问道：“你好，麻烦问下刚才有人过来吗？”
女孩下意识点点头。
许透又问：“是程一行吗？他现在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女孩红着脸说：“他叫司南出去了，说是有话说，没说去哪，但是是朝那个方向走的。”
许透闻言。
对着女孩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然后转身朝着女孩指的方向走去。
脚下走的飞快。
心里念叨了一下司南这个名字。
他想起了之前简川发给自己的那条消息。
早在去森林公园那次，他让简川查过那个匿名电话的来源。
查到的人是司书宇的叔叔。
而司南就是司书宇的表弟。
本来那件事许透因为后来的事情慢慢不想追究，但是现在人家欺负到头上了，那就怪不得他了。
程一行是逆鳞，谁都不能动。
顺着走廊走到尽头。
在消防通道口处听见了程一行的声音。
许透敛下眉眼中的戾气，伸手推开了门。
刚打开门，就是一股刺鼻的烟味。
程一行拄着拐杖站在墙边，皱着眉看着对面依靠着墙壁，抽着烟的学生
听见声音，两人同时回头看过来。
程一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眉眼稍微舒展了一点儿：“怎么样？徐老师怎么说？”
许透冲他点了点头。
然后走到程一行身边，扶着他的肩膀，让他把重量压在自己身上。
程一行站了半天，也有点累了，也不客气，顺势依靠在许透肩膀上。
许透皱着眉，低头看着他说：“不能等我回来？腿还伤着，乱晃什么？”
语气虽然严肃，但是不难听出关切之意。
程一行闻言抬眼看了许透一眼：“我这不是留下了小明和陈琪嘛，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过来的。”
然后又看了一眼对面一直没有吭声的人，翻了个小小的白眼：“而且我就是来问他几句话，又不做什么，就他那样的，就算我腿不行，他也干不了什么。”
许透抬眼看了看司南，又对着程一行点点头，算是接受他的说法。
司南：“”
伸手把烟取下来扔在脚边，拿脚捻灭。
支起身子，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将近一个头的两个人。面露不虞。
“程一行，怎么？还叫帮手？行不行啊你？”司南扬着下巴挑衅。
他知道程一行一向不会随意动手，而且现在还这个样子，而后面进来的这个看着一脸书生气，想必也就是王星明那种类型，个子高又怎么样？还不是没用。
想着，他心里底气就更高了。
“司南，我刚才该说的已经说了。我不认识谢无，我们救他也就是同学之间的互相帮助，你发那样的帖子不仅仅是对我也是对谢无的不尊重，希望你能尽快删掉。”
程一行不想和他多说，只想赶紧解决掉事情之后走人。
烟味快熏死他了。
“不认识？不认识你们那么不要命的救他？谁不知道王杰喜欢你？而谢无喜欢王杰。这不明摆着你们三个之间不清不楚的吗？”司南嗤笑一声。
“同学，说话要实事求是，你有证据吗？”许透敛下眼睛，轻声说道。
“证据？这还要证据？”司南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的人。
早就知道程一行最近交了一个新朋友，看来就是这个人了。长的倒是不错，但是嘛
司南看了看程一行，又看了看许透，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对着他说到：“同学，你和程一行一起玩没多久吧？你大概不知道，他这个人私生活可混乱了，可不光王杰，还有那个什么林老师，还有林洋，他可喜欢男人呢。”
说着不顾程一行黑了的脸，往两人跟前走了几步，假装低声的说到：“你别被他那副样子骗了，万一他看上你了呢你干什么！”
正说着，许透猛地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司南一时没有防备，等再想挣脱的时候，却发现少年的手坚固有力，根本掰不开。
脸憋得红红的。
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司南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可能会掐死自己。
许透松开揽着程一行肩膀的手，拉着司南走到楼梯口。
声音幽幽的传进了司南的耳朵里，声音不大，但是却寒气十足。
“不要离我那么近，我会不舒服。”
“还有，程一行的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不好听，以后不许再说了。”
“哦，最后，他如果喜欢我，我会很开心。”
话音刚落，司南就感觉脖子上的钳制松开了，他腿一软，竟然直直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等缓过劲儿，他下意识的抬眼看向楼梯口上方站着的人。心里一阵恶寒。
许透慢慢的蹲下来，隔着楼梯看向司南。
嘴角慢慢扬起好看的弧度。
但是眼神冰冷。
“同学，下楼梯要小心，下次可不能摔了，不然谁知道会不会摔出什么问题呢。”
“哦，还有，高中生不能抽烟，我会告诉主任。以后要戒烟哦。”
司南眼神涣散的看着许透。
手脚冰冷。
这个人，比程一行可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