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人物篇】巴顿17
【人物篇】巴顿17：两个对手谁更难对付？
进入9月雨水如期而至，这还只是开始，法国东部的秋天多雨，之后就是更难熬的冬天。nianmengme诸多因素让第3集团军停下了脚步，其中最重要的是西线盟军司令部断了他们的油料补给。你无法想象，作为全军表现最出色的集团军，在补给分配上却是全军最差的。英国人可以得到无限量物资，巴黎人也可以喝到啤酒，但巴顿的第3集团军得不到汽油。英军的物资清单明显比正常消耗大得多，艾森豪威尔选择视而不见。
有一组数字值得我们参照。从8月1日至8月26日，第3集团军的伤亡数字是11万人（不包括非战斗减员），其中阵亡1940人。至9月17日，伤亡人数上升到26202人，其中阵亡3841人、负伤18241人、失踪4120人；至1945年5月8日德国宣布无条件投降，第3集团军累计伤亡数字是136865人，其中阵亡21441人。
英国陆军总长艾伦·布鲁克和第21集团军群司令蒙哥马利在推销“市场花园行动”时，宣称在10月底可以结束战争，而按照艾森豪威尔提出的“两翼出击”计划会拖延战争结束时间三至六个月。实际的战争进程是，蒙哥马利在“市场花园行动”中遭遇失败，战争比他预计的晚7个月结束。我们不能肯定地说如果按照巴顿的方式打，盟军就一定能一举越过“西墙”和莱茵河进入德国腹地，但是……
1942年5月，苏军在克里米亚的刻赤半岛惨败。方面军司令员科兹洛夫当面向斯大林告状，指责统帅部代表梅赫利斯干预指挥。斯大林平静地对科兹洛夫说：“你是方面军指挥员，梅赫利斯不是。如果他不让你指挥，你就应该直接给我打电话。既然如此，你就要为失利负责，我拿你是问是完全正确的。”
谁该为盟军的错误决策负责？
1944年9月2日，艾森豪威尔召集第12集团军群司令布莱德利、第1集团军司令霍奇斯和第3集团军司令巴顿等高级将领开会。艾克解释了自己为什么支持蒙哥马利的计划，然后重新明确各部队的任务：第3集团军可以投入进攻，第1集团军所属第5军配合第3集团军行动。前提是巴顿的进攻必须在蒙哥马利在北面取得胜利后才可以开始，因为英国人有补给优先权。同时，艾森豪威尔同意有限（一半）恢复第3集团军的油料补给。
9月4日，布莱德利来到第3集团军司令部，巴顿马上找来第12军军长埃迪、第15军军长海斯利普和第20军军长沃克。布莱德利明确了具体进攻方向——越过马斯河、摩泽尔河，夺取南锡、梅斯、萨尔堡等法国马其诺防线上的旧要塞，突入德国人的齐格菲防线主阵地。
此时的布莱德利对巴顿言听计从，7月时的防范，8月时的嫉妒都不见了，代之的是对巴顿的钦佩。他后来写道：“那些不如巴顿的指挥官，如果只得到‘施舍’来的少量油料，他们会储存起来，在马斯河面前停下来安全过冬。但乔治却勇敢地越过马斯河，向摩泽尔河方向前进了48公里，并迅速抢占了梅斯以南的一处桥头堡。”
拿到施舍的油料和后勤处长马勒搞来的45万升油料，巴顿一扫几天来的焦躁，准备大干一场。他命令埃迪的第12军担任先锋，首先拿下南锡。第3集团军上上下下士气高昂，他们都坚信战争即将结束，有些人甚至在清点个人物品，谈论着回家过圣诞节了。
美国人不知道，当面德军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德军统帅部很清楚在洛林地区的是美第3集团军，他们除了在坚固工事里部署重兵，还将曼陀菲尔的第5装甲集团军调往洛林地区，就是要跟盟军来一场硬碰硬的较量。而在美第3集团军即将进攻的地域，从1870年的普法战争，到1914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无数法国人的尸体就埋在这里。
9月5日，第80师第317步兵团试图渡过摩泽尔河，马上遭遇德军的猛烈阻击。第318团的任务是夺取326高地，他们的行动也遇到了困难。经过一天的战斗，第317团一个营乘船渡过了摩泽尔河。第319团的任务是扩大桥头堡，但他们在进攻一处堡垒时遇阻。
9月6日，第20军强渡摩泽尔河，第7装甲师投入战场后，沃克的攻势迅速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战斗进行到14时，他们的进攻遇到阻力，进展也慢了下来。越来越多的德军赶来增援，昨天拿下桥头堡的第80师第317团的一个营没能守住对岸阵地，只有第318团依然控制着326高地。
巴顿对最初的进展大为震惊，这是第3集团军自8月1日投入战场以来第一次进攻受挫。很显然，美国人错过了宝贵的5天，对面德军恢复了战斗力。9月8日凌晨，情况变得更糟，一个月前被巴顿评价为“并不糟”的第90步兵师师部突然遭到德军第106装甲旅的突袭。第90师师长麦克莱恩被不远处的枪声惊醒，所幸跑得及时。德军的一个小分队冲进师部，缴获大量机密文件，然后迅速撤退。
经过短暂的混乱，缓过神儿的美军操起“巴祖卡”开始还击，身后的105榴弹炮群也及时提供了火力支援。天亮后，德军第106装甲旅在战场上遗弃21辆坦克、60辆装甲运兵车和100多辆汽车逃走。
德国人的这次反击是全面的，第3集团军全线陷入拉锯战。第7装甲师的一个营和第5步兵师的四个连被德军炮火压制在摩泽尔河河滩上。第11步兵师向在布莱瑟堡的进攻无功而返。第80步兵师没有抵挡住德军的反扑，放弃了刚刚拿下的马尔巴什。
9月11日，战场上再次出现德军装甲集群的身影。从巴黎的妓院和酒馆里拽出来的法军第2装甲师官兵们倒也没“拉胯”，他们和第79步兵师在身后榴弹炮群的支援下，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近距离击毁德军第112装甲旅34辆黑豹坦克和28辆四号坦克，自身只有轻微损失。
巴顿对进展并不满意，更让心烦的是，总部那边疯传进攻计划有变。
小道消息属实。蒙哥马利即将在北面发动“市场花园行动”，西线盟军司令部那边有意让第3集团军停下来，以便全力为英军提供补给。后方司令部的做事风格一贯如此，他们闻不到硝烟，听不到炮声，所以就不像前线官兵那样有急迫感。不仅如此，因为跟长官更近，又身处高级别司令部里，他们理所当然地有一种优越感，往往自命不凡，做事却谨小慎微。
部队都在火线上，撤下来就前功尽弃。9月11日当天，巴顿给布莱德利打电话，后者坦言第3集团军接下来要“原地不动，在摩泽尔河一线采取守势”。巴顿用央求的口气对上司说：“别让我们停下来啦，布莱德利。我和你做一笔交易，如果我在14日还不能在摩泽尔河对岸占领几个巩固的桥头堡，从此以后我甘愿当防守阵地的倒霉角色。”
布莱德利站来了巴顿的一边，还给第3集团军宽限了日期。9月12日，工兵部队完成了摩泽尔河上的架桥任务，第5步兵师、第7装甲师抵达东岸。同时第80步兵师、第4装甲师、第79步兵师也继续扩大纵深阵地。巴顿则给第12军军长埃迪挂去了电话，告诉他“不要着急，喝上一杯烈性酒再出发”！
9月15日，第12军夺取南锡。
当第3集团军已经在德军新防线上激战11天后，盟军其他部队陆续抵近德军主防线。第1集团军在第3集团军左翼，指挥官是霍奇斯中将。再向北是新组建的第9集团军。9月17日，蒙哥马利已经完成了进攻准备，李奇微指挥的第18空降军三个师又一个旅分别在荷兰的奈梅亨、埃因霍温和阿纳姆实施空降，地面英军近卫装甲师开始向北突袭。
蒙哥马利在行动前致电艾森豪威尔，要求“停止所有美军的行动，这样就可以用第21集团军群这把尖刀刺向德国的心脏地带”。
巴顿在自己所著的《我所知道的战争》一书中，对8月底盟军司令部作出的错误决策，以及之后屡次修改作战命令始终无法释怀。他不否认艾森豪威尔是一个出色的组织者，可以最大程度维护盟军内部的团结，但巴顿认为艾森豪威尔身上缺少一种气概，一种身为统帅不可缺少的霸道。他在书中写道：“如果被全力以赴地投入战争，战争完全可以提前结束并使更多人免于丧命。这一点特别适用于9月上旬那段时间。当时由于艾克将军希望或认为有必要支持蒙哥马利在北部的行动，所以命令我们停止前进。”
布莱德利把总部的这些消息透露给了巴顿。与以往不同，他没有让巴顿停下脚步，而是催促第3集团军加紧进攻。9月16日，巴顿向第20军下达命令：夺取梅斯要塞。
“斗牛犬”沃克也想尽快打下梅斯，毕竟埃迪的第12军已经拿下了南锡。但沃克心里有些没底，因为他的当面有大量德军和坚固的堡垒群。第20军从9月6日开始就持续向梅斯方向进攻，但一直没有取得关键进展。沃克很坦白地告诉巴顿：“我认为我无法攻克这座城市”。9月18日，德军发动反击，第20军毫无防备，被打得节节败退。关键时刻伍德的第4装甲师及时赶到，才将德军打退，稳定住防线。
9月19日，美军恢复攻势，一步步向梅斯靠近，至25日，第20军在摩泽尔河东岸站稳脚跟，距离梅斯也仅有8公里。与此同时，已经攻占南锡的第12军也开始向纵深挺进。就在第3集团军开始撼动德军防线时，又一瓢凉水浇灭了他们的战斗热情。西线盟军司令部下达命令：部队正面临着后勤系统完全崩溃的危险。所以在安特卫普港启用之前，物资有限供给第21集团军群和美第1集团军，第3集团军转入防御，直至供应条件许可时再发动新的攻势。
巴顿摇着那纸命令对部下说：“蒙哥马利打赢了。我接到命令，我们的供应又被掐断了。”
布莱德利已经对总部的朝令夕改忍无可忍，可作为前线指挥官也无可奈何，他能理解艾森豪威尔的难处，也更同情巴顿的遭遇。他给巴顿发去了一封电报，授权他可以“对战线进行小的改动，以便为恢复进攻获得有利出发阵地”。
布莱德利的命令与总部的战斗部署并不矛盾，只是其中隐含着一些灵活性。经过长期共同战斗磨合，巴顿立刻心领神会。他在许多场合对艾森豪威尔的命令作了广义解释：尽可能在守势中采取攻势。
9月25日，巴顿给各军正式下达命令：“由于面临严重的供给问题，第3集团军奉命在战场上采取守势。在成功完成这一任务时必须注意：作战态势必须对敌人严格保密，以牵制更多敌人；控制一条合适的出击地带，以便恢复攻势时可以迅速行动。”
至于什么才是“控制一条合适的出击地带”呢？巴顿理解的是：他应该包括梅斯。
梅斯要塞曾经是法国马其诺防线的一个组成部分，经过德国人的改造后已经成为阻止盟军东进的坚固堡垒。德国人在这里部署了重兵，防御工事极其坚固。外围有层次复杂的堡垒群，内部壕沟纵横、铁网密布，到处都是混凝土机枪掩体和装甲瞭望所，分散设有5个炮兵阵地。数十公里的交通壕把各个阵地连成了一体。
一个大胆的计划——“霹雳行动”自下而上地形成了。第20军军长沃克提出首先拿下梅斯要塞最大的堡垒区——德里安特。这里是通往梅斯城最大的障碍，也是德国人维护最好的堡垒。沃克的计划是：先用1000磅的炸弹从空中对堡垒实施饱和轰炸，并投掷凝固汽油弹、高爆炸弹，最后动用2个步兵连和1个反坦克炮连展开正面进攻。
计划很大胆，很合巴顿的胃口。不仅如此，担任地面指挥的第11步兵团团长查尔斯·尤尔上校也信心百倍。只有第5步兵师师长欧文表达了担忧，他认为沃克和巴顿都过于乐观。欧文是西点军校1915年的毕业生，只比巴顿晚4年。他也是巴顿的老部下，一年多前巴顿指挥第2军参加盖塔尔战役时，欧文是第9步兵师的炮兵指挥官。
巴顿对计划作了修改，他认为此战无必胜把握，但应达到两个目的。其一是对德里安特防御体系进行侦察；其二是摧毁德里安特堡垒的主要设施。最后沃克让尤尔带领一个营，对堡垒进行预演式强攻。
9月27日14时15分战斗发起，4个小时后结束，美军付出伤亡18人的代价。空军的轰炸效果并不理想，反而让堡垒里的德军更有信心。炮击对德军堡垒毫无用处，只会上德军提高警惕性。堡垒周围密布的铁丝网和障碍物则严重影响了步兵的行动动作。尤尔认为自己获得了宝贵经验，而且这些都是第3集团军在平时训练中缺少的东西。
困难和问题虽然不少，沃克和尤尔还是决定发起全面进攻。欧文再次站出来反对，他的理由很充分，问题暴露出来了还没有解决，而且上一次进攻的规模和时间都有限，很显然德军的防御体系比预想的复杂，斗志也更旺盛，所以他建议推迟进攻。巴顿很恼火，沃克则直接对欧文发了火，他向巴顿保证：只要指挥时更坚决一些，进攻再更猛烈些，就可以拿下德里安特。
9月28日，巴顿批准了沃克的计划。第二天艾森豪威尔刚好来到第3集团军指挥部，巴顿把计划拿给他看，艾森豪威尔当即批准。艾森豪威尔还顺便通知巴顿，海斯利普的第15军已经正式划入第1集团军战斗序列。
10月3日的天气似乎提前预告了战斗进程不会顺利，浓雾弥漫着整个战场，预计出现的飞机无法起飞。经过一轮无力地炮火准备后，第11团冲进德军堡垒群，已经被炮火唤醒的德军立即还击。战至黄昏时，德军纷纷钻出坑道，渗透到攻击部队身后猛烈扫射，迫使美军后撤。当天晚上，德军用多路小股部队对美军进行袭击。打到天亮时，冲进德军堡垒群的美军已经溃不成军。
欧文要求停止进攻，沃克不同意，巴顿这时也不合时宜地告诉沃克：“即便第20军战斗到最后一人，也要给我拿下德里安特。我不允许这支部队的进攻遭受失败。”就这样战斗一直打到10月9日，还是没有进展。
巴顿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得不偿失的错误，他让副参谋长盖伊通知沃克撤下来，后者不甘心，他希望再给第20军最后一次进攻的机会。10月11日，布莱德利赶到前线，巴顿让沃克介绍一下战局，后者这时不得不承认：“攻克这一堡垒赢得的荣誉比起为此付出的伤亡代价是不值得的。”
10月12日夜，美军第20军撤出了德里安特，他们进攻了10天，一无所获。
德里安特之战打掉了第3集团军的精气神，没有人再谈论战争即将结束。巴顿之前还抱怨埃迪（第12军军长）没有了当初的冲劲，这时才明白部队经过8月份奔袭和9月份的鏖战后已经筋疲力尽了，士兵们需要休息。
不仅是第3集团军，战场上每一支盟军部队都陷入了困境。第1集团军和德军在亚琛及以南的许特根森林的战斗同样举步维艰。第9集团军还在集结中。更北面的英军2个集团军正忙着和德军争夺一条条水网。
10月18日，西线盟军最高司令部在布鲁塞尔召开军事会议，艾森豪威尔下达了下一步作战任务：第1集团军于11月初从亚琛方向发起进攻，突破德军莱茵河防御；第9集团军保护其左翼，然后向北发展；英军第2集团军从奈梅亨掉头向东南进攻，与美军两个集团军一同攻入德国鲁尔区。第3集团军在后勤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从沃尔姆斯和美因茨之间渡过莱茵河。从整体计划看，第3集团军还是辅助性的。
不过巴顿得到了一个好消息，第3军已经纳入第3集团军战斗序列，只不过他们在12月初才能投入战场。
依旧被补给卡着脖子的巴顿只能找布莱德利软磨硬泡，尤其是北面的进攻受挫，进展极为缓慢时，巴顿断言德军主力不在自己这边，只要突破当面德军的防御，纵深地区不会有大规模的抵抗。布拉德利渐渐有些松口，他含糊地、有条件地同意第3集团军恢复进攻。当然巴顿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上司已经完全同意了。
进攻日期设定在11月5日，可当这一天来临时，天上突然下起了雨，巴顿不得不命令推迟进攻。11月7日，雨仍然在下，沃克和埃迪跑来请求再次推迟进攻，已经不耐烦的巴顿斩钉截铁地说：“进攻仍要继续，不管下雨不下雨。”两位军长再三要求推迟进攻，巴顿冲着他们吼道：“我看你们最好推荐一下你们所希望的接班人来。”
沃克和埃迪可不是软蛋，他们是心疼自己的将士。因为恶劣天气，第3集团军已经有18万人病倒了，有的患上了感冒，更多的是患有战壕足病。巴顿在下达命令时虽然斩钉截铁，其实心里很不安。当晚他和衣而睡，到了凌晨3时突然醒来，外面还在下雨。距离进攻时间还有3个小时，他拿出隆美尔的《步兵进攻》，刚好翻到德国战神描述自己在一战期间的1914年9月如何冒着大雨进攻的那部分……
炮声叫醒了“看书看睡着”的巴顿，他抬起手看了看时间：5时50分。透过窗户，外面阴气沉沉的，看来约好的2000架飞机又要泡汤了。
第12军进攻的目标是萨尔堡，第20军的目标依旧是梅斯。6时刚过，第12军第80步兵师的三个团就齐头并进，向萨尔堡推进。德军的防御起初有些慌乱，他们应该是没有料到美军会突然进攻。不过不久之后他们就用有效火力压制住了美军的攻势。
上午8时，布莱德利打来了电话，“你们的计划是什么？乔治。”布莱德利那另一端询问道。“你难道没有听到炮声吗？”巴顿有些得意。“什么？你们没有空中支援就进攻啦？”
巴顿没有和布莱德利说几句话，就带着参谋科德曼出发视察前线去了。天上又下起了毛毛细雨，加上美军释放了大量烟雾，他们看不清楚部队渡河的情况。10时，烟雾散了，雨也停了，太阳突然钻出了云层，己方的飞机也出现在天空。巴顿一改多日的烦闷，自言自语地说：“这些飞机终于来了，而且是在他吗的这么恶劣的天气！这真够那些德国佬们受的！”
第12军第一天的进攻很顺利，所有部队都拿下了预定目标。沃克也发来了一份简洁的战报：“请放心！”
这已经是美军第三次对梅斯发动全面进攻，这一次沃克将梅斯团团包围，一块块硬骨头被第20军逐一啃了下来。11月18日，美军攻克梅斯城；12月6日攻克圣康坦堡；12月7日攻克普拉帕维尔堡；12月8日是令人生畏的德里安特堡；最后一个是圣女贞德堡。与此同时，德国人慢慢撤进了西墙主防线。从9月5日开始，在之后的3个月里，美军推进了50公里，数万将士的鲜血洒在了这片古战场。如果8月底他们能得到汽油，这些损失本是可以大大减少。
11月28日，艾森豪威尔的参谋团队拟定了一个进攻方案。与以往不同的是，方案把第3集团军和他右翼的第6集团军作为进攻的主力。12月初，巴顿看到了这份计划，随后开始对方案进行细化。
巴顿打算动用3000架飞机，花费2～3天的时间在凯泽斯劳滕地区对齐格菲防线进行饱和轰炸，为地面部队炸出一条通道。一旦突破“西墙”，盟军就可以在德国复制在8月份的法国战场那种“快速推进式的运动战”。
12月6日，一群衣着华丽的空军将领来到第3集团军设在南锡的指挥部。当晚巴顿作为东道主在当地的豪华饭店宴请空军同行，他知道空军在这次战役中的作用，更清楚现代战争对飞机的依赖。在那之后，巴顿一直刻意跟空军将领保持着亲密关系，目的无非是想取得他们最大的支持。
负责第3集团军空中支援的战术指挥官是韦兰将军，他和他的第19战术空军指挥部都发自内心的敬佩巴顿，愿意为他效犬马之劳。韦兰承诺：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恶劣天气，我们都愿意起飞。美军欧洲战区航空兵司令斯帕茨也毫不吝惜溢美之词，他对巴顿说：“乔治，像你这样的地面指挥官，我们是很乐意一帮到底的。”
在军种之外，巴顿从来没有遇到过阻力。在过去几个月中，与其说跟德国人作战，还不如说是跟地面部队的同僚们勾心斗角。艾森豪威尔最终还是把机会抛给了巴顿，只可惜就在一切将要付诸行动时，德国人却抢先动手了。12月16日，在第3集团军的北面，德军发动了一场“自杀式”的进攻。经此一役，德军耗尽齐格菲防线上的最有战斗力的部队，不再需要盟军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如何把他们消灭在坚固堡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