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皇帝口谕
“我师父来了？”白湘兰四处张望，却并未发现紫阳真人的身影。
武小四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前辈？”
没有任何回应，武小四摸了摸鼻子，耸耸肩，领着白湘兰往那小竹楼走去。
远远地听到紫阳真人那特有的大嗓门：“你这丫头，烤肉怎么能这么烤，要先烤肥的，再烤瘦的，完全弄反了！你过来，让道爷亲自来！”
武小四和白湘兰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在竹楼外就看到吴妈正驾着柴火，紫阳真人撅着屁股在那烤肉，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那肉看起来相当新鲜，还带着一丝血丝，显然是刚刚宰杀的。
赵梦瑶在一旁洗菜，正对着那夏明秀低声说话，只是夏明秀就只点头或者摇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白湘兰上前拉着紫阳真人的袖子问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紫阳真人抬起头，看了白湘兰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为师怕你进了这贼窝吃亏，这不是担心你么！”他毫不留情地当面称呼山寨为“贼窝”，显然对这里的人并不太感冒。
白湘兰闻言，急忙替紫阳真人向赵梦瑶解释道：“梦瑶姐姐，你别介意，我师父不是有心的。”
武小四在一旁看着紫阳真人，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也不敢得罪这位前辈高人。看着这边烤肉方式比较原始，便心生一计，打算给他们展示一下现代的烤肉方式，并借此机会拉近与紫阳真人的关系。
武小四走上前去，微笑着对紫阳真人说道：“前辈，您老歇着，让晚辈来试试手吧。”
紫阳真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武小四，最终还是将手里的烤架递了过去。
武小四接过烤肉的铁钳和烤架，自信地笑了笑。他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紫阳真人正在烤的那块肉，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前辈，您的方法固然经典，但今天我想给您展示一种更为现代、更为精致的烤肉方式。”武小四说着，从吴妈那边拿过来一条干净的围裙，系在身前，做足了准备的架势。
又从旁边的竹篮里挑选了几块肥瘦相间的肉块，这些肉块看起来新鲜且质地均匀。并让小六子去厨房拿出一些调料和一瓶自己之前在列县买来的孜然粉。
这孜然粉是从一个胡人那边弄来的，他们不知道这个怎么用，觉得很香，就带在身上充当香薰，根本不知道这玩意是可以食用的，真是白瞎了好东西。武小四初见的时候还打算弄些种子自己种植呢，但是全是些粉末，种子别人也没有，只得作罢，刚好此时用上，定然让国师那个土鳖见识见识。
“首先，我们要对肉进行腌制。”武小四解释着，将调料均匀地涂抹在肉块上，然后轻轻按摩，让调料充分渗透到肉的纹理中。腌制的过程需要一些时间，武小四便利用这段时间清理了烤架，确保没有任何杂质。
当肉腌制得差不多时，武小四麻利地铺好烤架，细心地调整火候，确保火候适中。随后，他将腌制好的肉块一一摆放在烤架上，每块肉都摆放得恰到好处。与紫阳真人那直接的翻烤方式不同，武小四采用了旋转和翻动结合的手法，确保每块肉都能均匀受热。
随着烤肉过程中散发出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好奇地围拢过来。甚至连一直在一旁静观的紫阳真人也蹲了下来，眯着眼睛，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武小四的烤肉过程，似乎对他的烤肉技巧颇感兴趣。
武小四一边熟练地翻动着烤肉，一边时刻注意着烤肉的色泽变化。当烤肉表面渐渐变得金黄诱人时，他迅速拿起那瓶孜然粉，轻轻地撒向烤肉。瞬间，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
离得最近的紫阳真人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急切地问道：“熟了吗？你放的是什么调料？”
武小四微微一笑，继续快速地翻动烤肉，同时回答道：“马上就好，前辈。”一旁的小六子也已经迫不及待地端着盘子等候在一旁。
就在武小四刚说出“好了”两个字的时候，紫阳真人的筷子已经伸了过来，夹起一块烤肉。那烤肉外皮金黄酥脆，内里肉质鲜嫩多汁。紫阳真人轻轻吹了两口气，便迫不及待地放入嘴里品尝。他一边咂吧着味道，一边赞不绝口：“道爷我先替你们尝尝熟了没，你小子继续烤！”
甚至连一向淡定的赵梦瑶也忍不住围了过来，这香味她以前从未闻到过。吴妈之前还问武小四那瓶孜然粉是做什么用的，武小四只是说是一味调料，并没有说是烤肉用的调料。
光吃烤肉肯定不行，武小四让吴妈去弄几个炒菜，自己这边继续给众人烤肉，还麻烦绿珠去做了些竹签，将一些肉切片串到竹签上。
武小四此时一边放着两大块烤肉，一边手里拽着一把竹签，上面也串满了肉片，正麻利的反烤着。看起来更像一个街头的小贩，要是粘上一个八字胡，嘴里再吆喝两句：“羊肉串勒，新鲜的羊肉串勒。”那就更像了。
第二份烤肉刚出炉，便被紫阳真人眼疾手快地拿走。如今，第三份烤肉已接近完美，那诱人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让一旁的白湘兰和赵梦瑶都忍不住心动，她们站在那儿，悄悄地吞咽着口水，目光紧紧地盯着烤肉。
武小四身处这场香气与期待的旋涡中心，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纠结。他站在烤架旁，手中紧握着那块即将完成的烤肉，内心却如同被火焰炙烤一般焦躁不安。很明显，这块烤肉不仅仅是一道美食，更是他与白湘兰和赵梦瑶之间微妙关系的试金石。
赵梦瑶，她如同山间的清泉，纯净而温柔，她的眼神中总是透露出对武小四的关切与依赖。而白湘兰，她则像是那夜空中的明月，高贵而神秘，她的古灵精怪总是想更多的接触自己，美好的一面总会面向自己。武小四不愿意让任何一位女子感到失望或被忽视。
眼看着烤肉就要熟透，再烤下去肉质就会变老，失去那份鲜美的口感。武小四迟迟下不了决心。
白湘兰敏锐地察觉到了武小四的犹豫和纠结。她不想让他为难，更不想让自己和赵梦瑶之间的关系因为一块烤肉而变得尴尬。于是，她主动开口，语气轻快地说：“四哥哥，烤串好了吗？我看这烤串一定更好吃。”
这时候的赵梦瑶也清晰的知道白湘兰所想，微笑着道：“小四，我也要吃烤串，你的手艺看着真好。”
武小四如梦初醒，他感激地看了白湘兰和赵梦瑶一眼，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将那一把烤串分成两份，递给这两位女子，眼神中满是得意，能得到两位钟灵毓秀的女子青睐，自己前世不知道烧了多少香。
但是他忘记了那边还有一块烤肉在火上呢，已经发出阵阵的焦糊味道。
紫阳真人刚品尝完第二块烤肉，正在四处寻找美酒解渴。他的鼻子动了动，突然闻到了那阵焦糊的味道。他眉头一皱，当即喝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烤成这样，道爷怎么吃？”
武小四被紫阳真人突如其来的喝斥吓了一跳，急忙道：“前辈息怒，马上重新烤。”
一边说着，武小四一边熟练地将那块烧焦的肉丢给小六子，换上一把新的烤串。夏明秀又弄来几块烤肉在边上帮忙烤着。武小四感激的对她点点头。
当紫阳真人吃到炒菜的那一刻，不由得多看了武小四几眼，问道：“这也是你发明的？”
“算是吧。”武小四没有否认，毕竟在这个世界确实说的上是自己发明的。
“还不错，以后都按这个标准来！”紫阳真人那是丝毫不客气，点点头后吩咐道。
赵梦瑶乖乖的答道：“只要前辈喜欢，就一直按您要求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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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城钦差张仕超，长时间的等待终于收到皇帝的口谕，寥寥几句：武氏四子，定乡试第四，诗词之技，独步一时，破例进献于京师，与众才子竞艳。朕览之，大悦其才，特赐其来年二月赴会试之权，以显其才。
张仕超起身对外面的侍卫道：“邀曹学政过来议事。”
“遵命。”侍卫领命而去。
张仕超重新回到书房，坐下深思。他仔细回味着皇帝的口谕，武小四被定为第四名，显然是为了保护他的策论内容，避免过早曝光。仅展示诗词，既能展现其才华，又不至于引起过多的关注。
更重要的是，朝廷对武小四的策论已经给予了认可。否则，即便他的诗词再出色，那些不当的言论也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甚至可能遭到“受害者”的报复。
既然皇帝如此看重，那么会试的考卷必将也会引起皇上的亲自关注，无论成绩如何。
不久后，曹传礼匆匆而至，行过礼后，张仕超便开门见山地说道。
张仕超抬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曹大人，本官已定下明日为发榜之日，届时乡试的结果将公之于众。”
曹传礼一愣，猜测张仕超定然已经收到京城的回信，只是两人立场不同，张仕超肯定不会告诉自己具体内情。
别的州府早已经发榜数日，只有灵同府一直在等待中，那些乡试的学子早已不满，现在突然间要发榜，必定有内情。
“张大人，关于武氏四子的成绩，是否需要特别关注？”曹传礼试探性地问道。
张仕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曹大人，乡试成绩乃公正之事，无需特别关注。明日发榜，一切自然揭晓。”
曹传礼心中虽有不甘，但张仕超的态度让他不敢多问。沉浸宦海多年，曹传礼深知为官之道，既然上司不愿多说，下属也不能追问。
“是，下官明白。”曹传礼恭敬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暗自猜测。张大人如此神秘，莫非武小四的策论已经引起了朝廷的重视？
曹传礼离开张仕超的府邸后，没有片刻停留，直接前往了府城宋家。宋家位于灵同府的一处幽静巷弄，府邸虽不张扬，却透露出一种沉稳与底蕴。
曹传礼来到宋家大门前，通报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门房领着曹传礼去了家主的书房。
宋家在府城的家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名叫宋进山，宋进山身穿一袭青色长袍，皱纹爬满了脸庞，眼中却透着一股睿智与沉稳。他的背微微佝偻，但步履依然稳健，显得精神矍铄。
曹传礼见到宋进山，心中暗自惊讶。宋家旁支的家主宋进山一直深居简出，鲜少与外界打交道。今日能得见，实属不易。
宋进山见到曹传礼走进门来，起身相迎，拱手说道：“曹大人亲临寒舍，老朽本应出门迎接，无奈年岁已高，腿脚不便，还请曹大人海涵。”
曹传礼还礼道：“宋老先生客气了，晚辈今日冒昧拜访，多有打扰，还望老先生勿怪。”
宋进山点了点头，示意曹传礼入座。待曹传礼坐下后，他沉声问道：“曹大人，不知今日到访寒舍有何要事？”
曹传礼略一思索，试探性地问道：“老先生，不知贵府是否收到了关于京城的消息？特别是关于本次乡试学子的消息。”
宋老先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心知朝廷动向定然瞒不过曹传礼，毕竟曹家在京城势力也不弱，只是京城主家并没有告诉自己曹家是否有参与拉拢武小四的计划。
看着曹传礼那询问的眼神，宋进山心中暗自猜测：难道曹家并未收到京城的消息？还是他们故意装作不知情，想试探我们宋家的态度？
看来曹家对武小四的评价并不高，否则他们不会如此轻率地前来询问。
宋进山心中虽然这样想，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道：“曹大人，关于京城的消息我们宋家确实收到了一些，但关于乡试学子的具体消息却并不清楚。”
“不过。”宋进山咳嗽一声后接着说道：“老夫可以告诉曹大人的是，武氏四子乃我宋家看重的人才，我们自然会关注他的动态。”
曹传礼心中一沉，上次乡试结束，设计陷害武小四的事情宋家可是主谋，现在突然变成了他们看重的人才，这个老匹夫，安敢如此欺辱与我！
曹传礼勉强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叨扰了。老先生保重身体，曹某先行告退。”
宋进山也起身相送道：“曹大人慢走不送。”
曹传礼拱了拱手，转身离去。他的心中相当不高兴，原本以为能从宋家得到些有用的消息，却不料被这样轻描淡写地打发走了。
回到府邸后，曹传礼的脸色阴沉如水。情况已经非常明显，这次发榜拖延之事必定与武小四有关，而宋家显然已经提前得知了某些消息。
自己之前虽然参与了对武小四的陷害，但真正的主谋却是宋家。如今，宋家对武小四采取拉拢行动，而自己却一无所获，也不知道家族在京城的人是如何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