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罗译不习惯跟人同床而眠,只半夜忍不住抱着人又要了一次,再次体会了把短暂眩晕的滋味,冲了个澡才独自去了客卧,吴寻却是几乎一夜未眠,走上这条路也没人强迫,她也不想别的了,只恨不得接上大奇马上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
天刚蒙蒙亮门再次从外面推开,瞧着那张清隽的脸吴寻都怕了,等人又欺身上来这才伸手推他。
“怎么了?”罗译低头看她,手已经解开她的扣子伸了进去,揉了两把。
吴寻仍是不敢看他,只一个劲朝被子里缩,声音甚至有了些祈求的意味:“我那里肿了…”
罗译没说话,低头瞧了她一会儿,手仍流连于她的乳,某处也早已肿胀难忍,吴寻觉得逃不过,钱不是容易来的,她自知自己现在的身份,阻止的手慢慢也收了回来,闭上了眼睛…
却迟迟没等到他的下一步动作,那手出人意料的收了回去,身侧也是一空,脚步声进了浴室,紧接着便是花洒放水的声音…
不多时罗译围着浴巾从里面走出来,手臂上的纱布也掉了,露出了缝的扭扭歪歪蜈蚣一样的伤口,神色不明的瞧了吴寻一眼便转过身从柜子里找衣服,柜子里清一色的衬衫黑裤,随手拿了一套便在床边换,吴寻慌乱的避开视线朝被子里钻,这副模样却是惹得罗译忍不住逗她:“躲什么,昨晚不是都看过了么。”
被窝中的吴寻不语,也没动,罗译轻声笑一笑,顺手拿起浴巾擦了两把头发又说:“搬到我这来住,上下学我安排人接送你。”转身走到门口又回头补了句:“钱花完了就说,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就去楼下找蒋梦。”
吴寻却是听出了一身冷汗,她的本意是想拿一笔钱,或者说是换取一笔钱,来保证大学的生活不用再像今天这搬窘迫困难,如今她只恨不得马上就买票回家,躲在属于她的那间小屋里再不出来…
又何曾想过搬到这里来?
她又是一愣,忍不住泛起了嘀咕,他难道是长期的意思?又觉不可能,像他这样的人身边一定不缺女人,想着昨晚他娴熟的动作,跟他上过床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少…
又或是…吴寻忽然恶劣讽刺的想,又或者是,他只要第一次没经验的…
直到外面没了动静吴寻这才从被子里露出头,人已经出去了,潮湿的浴巾丢在床头柜上…
吴寻也去洗了澡才出门,察觉身边投来的视线,一路朝外走,有意无意落在她眼中都是带着颜色的,出门时有个年轻小伙客客气气地迎上来问她:“罗先生让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了!”话毕又觉得语气太过僵硬,瞧着对面这人表情显然也是一愣,吴寻又解释:“今天不用你送…我还有点别的事。”
小伙点点头,笑道:“好的,我叫陈东,以后要你要出门直接到门口找我就行。”
两句话的功夫,似乎吸引了来了大厅里全部的视线,吴寻脸上火辣辣的,边朝外走边道:“知道了…”
走了两条街,瞧不见今朝醉三个大字了吴寻这才拦了辆出租车,再次回到董家,只隔了一晚,在她心里却仿佛隔世一般,心态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佣人阿姨正在打扫庭院,瞧见吴寻便迎了上来:“吴小姐,你不在家么?怎么从外面来的?”
“我回来拿东西。”吴寻并未多说,朝人笑了笑便进了大门,碰到正吃早饭的宋洁,瞧见吴寻进来,脸色瞬间黑了下去,先没说话,待到吴寻走近了才嗤道:“怎么?后悔昨晚没带走支票了?”
一旁管家听到这话也是一惊,她本也以为吴寻还在楼上,只刚才还奇怪怎么今天起的这么晚,听到这话心下瞬间明白了大半,只碍着身份没敢开口。
吴寻朝人勉强笑一笑:“您误会了,我来拿一下我的行李。”
宋洁哼一声没再开口,却是冷眼瞧着人上了楼。
吴寻东西并不多跟来时一样两个箱子,整理好拉链最后还几件外套挂在柜子里,拉开柜门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映入眼帘,她愣了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是他放的,心口却已是酸涩无比,礼盒拿在手里没什么分量,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条手链,很简单的款式,极细,却细的秀气精致,银色,中间镶嵌着几朵花瓣。
她的眼睛忍不住开始发热,发烫,直到再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事物…
跳出圈外来看,他们本就是极不合适的,不平衡的关系也注定不会长久,只是现在都还沉浸在最初的甜蜜之中,及时止损或许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如今和他更是再无可能,吴寻将礼盒放回原位,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掏出怀里进了水的手机跟盒子并排放在一起,这才转身离开。
楼下宋洁正拿着本杂志看,刻意忽略已经走下楼的吴寻,她不相信这种人不提条件,果不其然,余光处那人影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阿姨。”
宋洁放下手中杂志,似笑非笑的抬眼瞧她:“怎么?要支票?”
吴寻走近她,站在沙发旁边:“阿姨,我认为在一段关系当中,天平需得是平的,帮不上忙没关系却绝不能拖后腿……这是我离开的原因。”
她喉咙发哽,咬着下唇努力平复下来才抬起头看着对面:“您是他的妈妈,他那里还是由您来说吧。”
宋洁不语,眸子却并未软下来,她见过太多这种人,话谁都能说的漂亮,这二百万她不拿,在她心中只有一个原因,无非就是想要更多,她也懒得听这些废话,神情中有明显的不耐烦:“你只要不缠着他,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话音落下又是沉着脸看了吴寻一眼:“就怕有些人当面说一套,背地一做套。”
吴寻心口发凉,瞧着一旁管家吴阿姨担忧的目光却是没来由鼻头一酸,转身拿着行李朝外走,到了门口却又停住步子,心底委屈恼怒这会儿一股脑全都蹦了出来,眼泪更是忍不住朝下落:“我家是很穷,确实是靠着救济才有机会出来上学的,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一定比别人更有心机,更想图谁家里的钱。
您也实在没必要用这种恶毒的想法来揣测我,我是很喜欢他,可是我同样也有尊严和底线,爱情从来也都只是锦上添花,我更不是分了手就活不了的人,您大可放心,我既然做了选择,就一定不会回头!”
“她说我恶毒?她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宋洁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瞧着门口。
吴春霞也忙着上前安抚:“人反正已经走了,您别生气了,注意血压。”
只等宋洁平静下来,这才又试探着开口:“她也没要钱…说不定…”
这话无疑点了火,宋洁立马瞪她:“说不定什么?说不定是真的喜欢小晟?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
吴春霞一声不吭的受着,等到那头气顺了才小声说:“是我多嘴了,您别放在心上。”
宋洁没说话,垂着眼眸不知所想,过了会儿才冷冷笑了一声,说:“她当然是真的喜欢我儿子,可喜欢我儿子的多着呢,唐氏集团的千金就是其中一个,正如她自己所说,她非但在事业上帮不上小晟,反而还处处拖累他,我为什么放着一个集团千金不要而去接纳她?
况且教养学识她又哪里比得上人小安?想攀高枝的多着呢,难道我还要好声好语的哄她?”似乎气不过,她偏头瞧着吴春霞,突然又道:“你也有个儿子,你体会不了我的感受吗?”
吴春霞忙着点头,心下却忍不住替董云晟觉得难过,她在董家做了近二十年管家,这孩子更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小时候被管的毫无自由就算了,如今都步入社会了却连喜欢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又想到自己的儿子,她才不管他喜欢什么样的,只要两个人真心在一起,踏踏实实过好日子就足够了!
只是有钱人的想法跟她们都是不一样的,吴霞抿抿嘴唇一句话也没说。
宋洁心烦意乱,找女儿现在已成了她的执念,可这么久了南诏那边还是毫无进展,那片山都挖了一小半了,也没找到当年那家医院的抱被,她也找了侦探暗地里去查当年的飞机失事案,也是一连几天都没消息,心情本就郁结昨晚这才散了佣人独自在家买醉。
宋洁起身回了房间,眸色少见的伤感,这些年外人早已拨动不了她的情绪,此刻却因那个记忆中的旧人又一次泛起涟漪…
这几年梦里的他都是模糊不清的模样,可昨晚的她却是又一次清清楚楚看见了建辉,那个成了她半生遗憾的人…
宋洁失神般坐在床头,那股哀意似若丝线般缠上她的心头,也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刚才吴寻最后的那番话,刚才听上去只觉嘲讽不屑,这会儿或是因为情感上带上了建辉竟微微也动了恻隐心,却也只是片刻就回过了神,冰冷的心还没变软就又再次结上了冰,她那种人又怎么能跟他比?天差地别!
………
江北这边阴雨仍在继续,早上七点一群人就进了办公室,两件大事,其一还是郊区那块地的方案,其二是唐安携款入股一事。
董云晟这边很早就知道了,但他先是没提,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于公于私都是不怎么情愿的,但他也不傻,唐安虽说是打着自己创业一起奋斗的旗号找上他,可她毕竟是唐氏的千金,有了这层关系,不说别的,郊区这块地就十拿九稳了。
另外几人却是高兴的不得了,小宋作为财务部长首先发话:“董氏那边的贴补太大,银行贷款也麻烦的很,一个亿,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也合理的。”
瞧出董云晟的犹豫,这头季节也开口了:“暂且不说唐氏出不出手,咋们现在一切从头开始,现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公司需要资源,更需要资金。”
“是啊,拿下了郊区那地后更是要钱的时候!”
董云晟实话实说:“这确实是个机会。”毕竟情况摆在这里,他又不傻,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只在心里又想,只是回家得好好解释了…
十点一刻,红色的保时捷停在了新公司楼下,身材窈窕,面容艳丽的唐安下了车,身后同样带来两个年轻精英手里拿着厚厚一叠合同资料,瞧到董云晟后先是抿嘴一笑,顺势伸出了手:“董总,你好。”
董云晟微微一怔,却也朝人笑一笑,伸手与人轻轻握了一握,客气道:“去办公室谈。”
………
别墅出来之后吴寻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取款机,她现在急需一笔钱,看到上面的数字却属实惊了一惊,她本以为最多也就一两万,仔细数了好几遍才敢确定真的是六位数,心中难免胡思乱想,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昨晚的?还是一年的?两年的?
可她马上就回南诏了…
她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时竟是有些怕怕的,这么走了会不会被当成诈骗犯…骗了钱就跑了?
纠结了半天才下定了决心,先取出了八万单独包好,又另外取出两千放在兜里,紧接着去学校退学,忙好时已经下午一点,从学校出来时吴寻眼眶有点泛红,张春华留她聊了许久,再三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她都只是说没有,一师那边已经录取她,参不参加高考全凭个人意愿,学校这边也不好强留。
买好车票,行李寄存在宠物医院,再次回到今朝醉,万幸房间里没人,将包好的八万块钱放在茶几上,出门,背上已是冷汗津津,心中竟有了劫后余生般的滋味……
一群过命的兄弟坐在包间里,以黑杆为首,屏着气,瞧着对面房间的一举一动,这是间特别的包房,规模不大昏暗无比,特别之处在于正对面那面特质的双面镜墙,对面包厢里的一举一动全部放电影般落在人眼里,这于某些业行业中并不算什么秘密。
对面不多时便瞧着有人推开了包厢门,进来三个西装革履的大汉,看那体型不是雇佣兵就是顶级的保镖,进了门便分散开来,四周检查一遍。
瞧着这面镜墙时显然起了疑心,从兜里也不知拿出一个什么仪器,跟人隔着镜子对视,这场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这头众人立马警惕起来,黑杆回头看一眼,示意他们不要出声,却瞧对面拿着那拇指大小的黑色仪器,左一路滑到右,瞧着上面没给反应似是不死心,重新又测了一遍,仍是没亮,这才收了东西转身守在一旁。
不多时走进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瞧上去约莫五十出头,西装加身,身材保养的十分不错,走起路来精神十足,特别是那双眼睛,只朝旁边随意一撇便带出了抹狠厉谨慎之色,抬头超旁瞧了一眼,那人立马会意,熟练地怀里掏出颗雪茄,点燃,毕恭毕敬递了过去。
过了片刻,门再次打开,罗译踱步进来,身上的白衬衫不知何时换成了黑色,额前碎发全梳上去,顶上的灯光打下来更显眉宇浓黑,鼻梁高挺。
他身形本就高大,衬衫轻薄贴身的面料,尤显腰身遒劲修长,朝那一站,微凉的气场就出来了。
位上那人笑着起身相迎,罗译也是一笑朝人微微点头,顺势伸手跟人浅浅相握。
男人坐下,手里的雪茄没动一口,却是道:“这块地最早是个老商业楼,人来的少带不动发展生意不景气才给拆了,改做娱乐行业后也是几个老板都没顶得住,谁能想到到你这儿给镇住了,不过两年竟做到了这个规模。”话音落下意味深长的瞧人一眼,又说:“如今放眼整个珠峡,娱乐这一块儿今朝醉算是独占鳌头了。”
罗译笑一笑:“鳌头算不上,但运势这东西不好说,时也命也。”
“话虽不错,却也得有那个命,镇得住。”
罗译垂下眸,神色不明,过了片刻却是说:“遵纪守法自然能镇得住。”
对面那人不语,拿起雪茄咬在嘴里,再抬眼眸色似有些许戾气,他盯着罗译瞧,从嘴里吐出一口烟气,却又是又道:“是得遵纪守法,也得有贵人相助才行。”
罗译哪能听不出来人在试他的底,却也不着怒,勾勾唇角继续跟人打太极:“那是自然,您的生意如此兴隆,想来是出门便遇贵人,我这点小门面,在您那还真上不了台面。”
那人瞧他,脸上已经不见了笑意,鼻子里哼一声不说话,罗译又说:“要我说如今这年代生意还真不好做,简单一个用人就是个极考眼力的事,看准了倒也省点心,万一看走了眼,说不定哪天就给老板捅了个娄子。”
他朝后一靠,似笑非笑,又说:“要说换个人也不要紧,可捅的篓子还没补上,到最后还得亲自出面解决,要真遇到个这样的那还真是头疼。”
“哼!”这话丝毫不留情面,男人没了耐心,都是腥风血雨里闯过来的人,谁有心思在这打太极!
只这人身后缅甸那位老爷子却是不简单,若不是为了这事儿,他也不会亲自跑一趟,他将手里雪茄放到桌上:“我李东亮在珠峡不算什么人物,但却也没人敢明着烧我的仓库!”
“不过…老太爷的面子,我却还是得给。”话劲猛然间又是一转,眉目间阴鸷戾气却是不减反增:“他老人家身体可还好?”
“有您记挂着当然是精神矍铄。”罗译神色如常,瞧不出什么心思。
李东亮仔细打量眼前这人,年纪轻轻便接手了军火这一手生意,瞧着那周身气场也绝非等闲之辈,只如此对比不免想起自己手下那群废物,心中怒气立时飙升,这次的事说来说去还是他手底下的人惹出来的,更何况黑的那批好家伙大半也都在他手里,如今珠峡局势复杂不得不低调行事,只强忍着缓下脸色:“有机会代我向老爷子问好。”
在这血道多年,走到最后的哪个不练得一副七窍玲珑心,这事本不是他这边的责任但怪就怪在他做事冲动,如今珠峡算是他的地盘,在人的地盘上又打了人脸,这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若非查出老爷子恐怕早就出手了,罗译虽不愿跟这人牵扯,但人既亲自过来了又有心说和,年纪上自己也算小辈,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他从位上起身,看了眼腕上的表,微微弯下腰,略笑:“就算您今天不来我也得找时间去拜访,正巧今天赶上,备了桌薄酒,我陪您喝几杯如何?”
…………
“五哥,会不会影响生意?”电梯打开,罗译先一步跨出去,黑杆李靳紧随其后。
罗译瞧一眼黑杆,呼吸间有淡淡酒气,眉目间有疲态却无多少醉意:“国内不用防,注意老家那边。”
李靳一愣,问:“那边有什么可防的?”
黑杆想了想:“老爷子身体越来越不好,恐怕有人又要坐不住了。”
罗译闻言哼一声,侧头吩咐:“给老爷子身边多放点人,防着那家伙吸毒吸上头了再他妈闹点事出来。”
李靳心口一惊,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却瞧黑杆偷偷看他一眼,转移注意力:“这个李东亮到底什么意思啊?“
罗译进了屋,朝沙发上一坐,一勾嘴角:“他当然想弄我,却又顾着老家那边,珠峡最近严打又不得不夹着尾巴,估计这会儿又生了攀上老爷子这心思。”
“他既然有那个意思,那咱们有钱也不…”话未说完那道锐利的目光就扫了过来,李靳悻悻闭上口,只在心里默默不服气:人家使尽手段两头都想要,偏偏你送到手里还瞧不上!自己不要就罢了还不让别人碰…
罗译伸手去捏了两把太阳穴,忽然看到茶几上一个袋子,伸手一指:“那什么?”
黑杆上前去看,掏出里头几打现金,下意识去看真伪,随后脱口而出:“八万块钱。”
罗译也是一愣:“哪里来的?”话毕去看李靳,李靳摇摇头,却又马上想起来:“对了,成阳跟我说中午那会儿你那妞好像上来过。”
李靳笑,瞧着人脸色似乎不好看,立马又改口:“好像是吴寻妹子上来过。”
“她没在学校?”罗译坐在沙发上没动。
李靳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罗译没说话,朝后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捏了会儿太阳穴,这才又说:“让陈东打听一下振高几点放学。”
黑杆不语,老老实实在一旁站着,李靳却是笑了,嬉皮笑脸的坐到沙发上:“五哥,那妞怎么样啊?”
男人的劣根性摆在那里,听到这话黑杆也凑上来了:“哪个啊?还是学校的?”
“晚上你就能见着了,那腰细的,一把就…”话未说完就挨了一脚,他又不防,竟是直直从沙发上掉下来,捂着肚子起身:“你能别逮一个地方踹吗……”
“滚出去!”
瞧着老大发怒,两人再不敢多留,进了电梯黑杆这才拿胳膊捅了捅李靳:“你怎么知道是一把?”
李靳揉着肚子没理他,黑杆想了想,撇撇嘴,面色颇有些耐人寻味,还未开口,肚子就被李靳报复性来了一拳,瞪着他:“别胡说,五哥的人我李靳绝不碰一下!”
“那你怎么知道?”
“猜的!”
………
陈东等了半天没接到人,找到教务处一问才知道人下午就退学了,事没办好,心里发虚,这会儿瞧着对面阴沉下脸的老大,心中竟是发起颤来。
“学校人说她退完学就走了…我说送她她也不让,说是…有事…”
半天沉默,心中更是没底,忐忑间听到隐忍的一句:“出去!”立时就松了口气,转身还没走出屋又听一句:“你!查查人去哪了!”
这屋除了他又没别人,陈东马上反应过来,转过身:“是,我这就去…”
罗译坐在沙发上,面色冰冷的瞧着桌上那钱,忽然就想明白了她的意思,过了会儿胸口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竟是忽然生了种被人辜负的错觉来,独自坐了半晌,起身去开了瓶酒,对着瓶口就喝,半瓶酒下肚,浑身都热,眼神却是渐凉,竟是又笑,凭什么以为就非你不可了!
半瓶酒朝地上一摔,拨了个电话出去,那头刚接,就听老板冰冷薄凉的声音:“送个人上来,要最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