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回归操蛋的现实
张瑞此时坐了起来，发现身边有两三个人围过来了，都是不认识的路人，还有人帮他说话：
“这种大车司机就喜欢乱开，刚刚差点撞到人，吓死我了！”
“别乱说，我刚刚看见他自己摔下来的，人不会喝醉了吧？”
“小伙子，你没事吧？”一个中年人弯腰问他。
“没事，我好得很！”张瑞一个骨碌爬了起来，还在地上跳了两下表示自己没事。
中年人摇了摇头，其他几个路人见没什么乐子，也慢慢走开了。
“玛德找死玩意儿，老子要不是赶时间，弄死你个小崽子！”大车司机也发动了汽车，开车走了。
张瑞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没什么伤口，骨头也没摔疼，这天桥可是有四五米高啊。
对了，彩票！他连忙摸了摸裤兜，发现硬硬的小纸片还在，顿时放心了。
他现在没什么感觉，就是站起来的动作猛了，有点头晕。再回头看天桥上，什么人也没有，刚刚推自己的那个人也不见踪影。奇了怪了。
和自己这边不同的是，不远的十几米外聚集好多路人。人群形成一个厚密的包围圈，还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叫，引起他的好奇。
张瑞也凑了过去，挤入人堆，发现圈子中央一站一躺的两个女生。他想起来了，在他刚跌下桥之前，有个女生当街晕倒。
看清那晕倒的黑裙女孩面容，张瑞深吸了一口气……是谢一乃，那个最后不惜化身死侍来袭击他的女孩，自己在龙族游戏中把她撕碎。如果她的任务是协助龙王，显然已经输掉了这场游戏……
“怎么同时发生两件意外啊。”
“真是怪了，哎？小兄弟你不是刚刚还躺在那儿吗？”
“哦，我没事，打小身体就结实。”张瑞随口胡诌。
他专注的去看谢一乃，只见对方眼睛还圆睁着，只是瞳孔中没什么生气，整个人一点动静也没有。
在围观众人的鼓励下，谢一乃的闺蜜终于有勇气再去试一下她的鼻息，手伸过去后就发出厉声尖叫。
“怎么了？你手还没放上去呢，能测出来什么？”
“别叫了，自己吓自己！你朋友说不定就是晕了，叫醒她啊。”
“没事，这叫失心疯，只是眼睛瞪得大，回一下魂儿就没事了。”
众人七嘴八舌，说得张瑞都有点信了。
闺蜜却捂着脸惊叫：“凉了，人已经凉了呀！”
围观的路人这才发出一阵叹息：
“哎，多好的年纪……可惜了。”
“像我家闺女，可千万别有事。我这就打电话。”
“节哀吧，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张瑞看着谢一乃无神的双眼，心里面也一阵默哀。看来不凑巧，她的剩余年限已经被扣光了。
两人虽在游戏中因为立场不同而互相攻击，但各有损伤，而且自己最终赢了她，早已经淡化了对她的恨意。
“你就别太记恨我了，反正我也输了游戏，还被人砍了头。”张瑞默默祈祷一会儿，转身从人群中走开了。
凭着兜里的一张小小硬纸片，张瑞在彩票连锁店畅通无阻，店内从老板到店员都挨个排队伺候着，生怕他有哪一点不满意。店外甚至还来了几个好事的路人看热闹，弄得张瑞不太舒服。不过他事先准备了墨镜和口罩，头上还戴着兜帽，完全不给旁人套他信息的借口。
如此一路畅通，张瑞却在银行这边碰了壁。折腾了老半天，一位银行员工蛮神秘的拉着他进了隔间，悄悄问他：
“小兄弟，最近资金上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哇，现在政策上管的比较严，像你这种大额资金流动，再加上可能最近流通的比较频繁……当然我不是拒绝你存款的意思哈，我们是一万个想让您存在这里的，只是有些信息需要再确认一下……你看啊，绝对没有怀疑您的意思，稳妥起见我们需要找人公证一下……”
张瑞起初愠怒，听员工拐弯抹角解释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来……他身份证名下相关的银行卡，流转过一批敏感资金。今天存入的这笔钱，银行怕钱来路不明，想收又不敢收。简而言之……亲属中有不稳定因素。
听明白之后，张瑞怒不起来了，父亲公司破产已是半个老赖，他还有什么颜面？
张瑞乖乖认怂，最后甚至不得不拉来彩票店老板，折腾了一下午才把事情办妥。
“谢谢你，儿子，真的，”父亲在电话另一头哽咽，“我得把这件好事赶紧告诉你妈！”
张瑞拿着手机，心里却不太安宁：“还是先别说了，把事情先摆平一起说吧。”
“也是，也是，等事情彻底解决吧，凡事留个尾巴总不舒服。”
什么？张瑞却从父亲的话里听出不对劲。他忙问：“怎么？这些钱还不够吗？不会吧。”
电话另一头却沉默，过了一阵子才支支吾吾的说：“说真的，不太够。不过已经还了大半部分了，真的。儿子你这一下解了我燃眉之急，要不然我真的不敢想还能有翻身的一天。”
“真的，特别谢谢你儿子，让我看到了希望，”父亲接着说，“剩下的这部分钱，真的只剩下一小部分了，我在想办法弄弄，一定会解决的……”
挂断电话，张瑞久久说不出话来，整条腿都软了。
父亲向来是个胆小怕事的人，生意上宁愿少赚也不敢多亏，虽然有一阵子赚钱比较多，但他这人有个习惯——无论事情好坏，给家人说的时候总是避重就轻，把坏的说成小的，把赚大的说成赚少的。
爹呀，到底是个多大的窟窿，我心里没个底呀！张瑞内心一阵哀嚎。他刚刚已经把彩票得来的钱都打过去了，扔进了窟窿却只听碰壁的回响，家庭的修复，鼠鼠的日子仍旧看不到好转的迹象……
彩票的事情刚过去，张瑞还没缓口气，母亲的电话又打来了。
在妈的催促下，心如死灰的张瑞赶过去赴约。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张瑞总是说不过她，只能抱着赴死的心情来了，去见那个被她描述为“和橙子姐”很像的女孩。
张瑞只得洗了个澡，换掉一身邋遢的衣服，来到距离学校不远的一家烤肉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