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表白
韩远回来的消息没多久便被张圣知晓了,张圣知道韩远此行出去的目的,唐明远之前就告诉过他,因此对于韩远的异装并未感到奇怪;
所以第二日当韩远戴着帷帽来找他时,他也只是笑了笑让韩远坐下说,并未问其戴帷帽的原因。
“膏药的事情办妥了?”张圣微笑着问道;
“已经办妥了,此事还多谢了明远兄了,若不是他告知,在下还真不知该去何处寻找。”韩远回道。
“呵呵,这都是些小事情,你不用太记挂在心上,明远与我说过,他十分的看好你,所以对你都会不留余力的帮助。”张圣说道;
韩远闻言,心中倒是波澜不惊,他知道张圣此话的意思,不仅是说唐明远对他十分看好,顺带表达了他自己的意思;
“韩某何德何能,能让张首与唐兄这般看重,这份恩情,韩某谨记在心中。”韩远郑重说道。
“都说过了,不用太放在心上,帮助你,也是变相的在帮助诸星楼;对了,今日找你来是有另一事要告诉你,毕竟那件案子也是你负责的。”张圣缓缓说道;
韩远闻言,便猜到了钱茂才的案子应该是有了新的发现了,便说道:“是有关于赵山河的新线索吗?”
张圣点点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来,他放在桌上并说道:“这里是昨日探子送回来的资料,你看看。”
韩远起身走到张圣桌前,然后拿过信封便拆开看了起来。
韩远看完后,他内心惊骇不已,因此他不敢置信的询问道:“这消息属实吗?”
张圣没有说话,只是异常平静的点点头;
韩远见此,将信封重新折好,并说道:“那想必张首应该派人去沧州了吧!”
张圣又是点点头,然后他站起身,缓步往露台走去,他边走边说道:“昨日知道此消息后,便派人前去沧州了,但是按时日来看,魏高应该已经归营了,所以昨日前去沧州的探子,还携带了陛下的手谕去的,就看到时候魏高是否还在人世了!”
韩远随着张圣一同到了露台,听到张圣的担心,韩远便说道:“您觉得魏高会被灭口?”
“如果钱茂才之事真是那人所指示,那魏高断然不会存活于世,因为人一旦死了,所有的怀疑都不能再得到证实。”张圣看着远方的天空沉声道;
韩远知道张圣所说的那人指的就是裕亲王,因为探子在调查赵山河的身份时,发现赵山河并不叫赵山河,而是叫魏天,正是魏高的亲弟弟;并且两人之前都在沧州军服役,而魏天却在服役完之后便离开了沧州军,没多久,便经人介绍入了钱府,并担任了钱府的侍卫队长;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巧合的让韩远不得不怀疑魏高当时回京的真实目的;怎么会那么巧,魏高回了一趟京城,之后离开不到半月,钱茂才便被杀了,还是死在了魏高亲弟弟的手中,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噬气丹;有一个情况铁河之前与韩远说过,那便是噬气丹最开始便是用于军队中,为的便是那些受伤的士兵能继续作战杀敌;现不管噬气丹是否由魏高给的魏天,但韩远十分怀疑这丹药定是从沧州军内流出来的,因为以前这个丹药寻常人可是拿不到的,因此存于民间的少之又少;
再加上一点,那便是钱茂才一直是在北方那边活动,他的生意来源也主要都是那边,定然会与沧州军,甚至靠着长宁侯的关系与裕亲王有着来往,但是他为何会被灭口,以及长宁侯在这件事中是否有参与,这他便不得而知了。
“难道是因为那些被钱茂才带走的女子引起的?”韩远在内心疑惑道;
“不知陛下如何说的?”韩远说道;
张圣回过头看着韩远,他说道:“陛下说任何事都要讲证据,要拿出证据来,才能堵住一些人的嘴,否则即使再多的怀疑,也不过是无用之词。”
韩远闻言久久不语,他自然明白李慕晴为何要说这话,因为对方是裕亲王,若没有确凿的证据,这种莫须有的怀疑与猜测,只会引起朝中裕亲王势力的不满;
如今李慕晴的根基尚且不稳,不能像敲打长宁侯那样的敲打裕亲王,一旦事情局面没有控制住,那造成的后果是李慕晴承担不起的。
许久之后,韩远沉思道:“张首,您认为长宁侯与此事是否有关?”
张圣摇摇头,他轻轻拍了拍露台的栏杆,然后又转身看向远方,他说道:“不知,并未调查到与他相关的线索,只希望他与此事无关,不然这件事情可能远远超乎你我的想象。”
韩远随着张圣的目光一同看向远方;
“是啊!一个亲王,一个侯爷,两人若是一起密谋些事情,那他们想要得到的,便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了。”韩远看着天空的白云在内心想道。
回到住处后,韩远便在屋前不远处的空地上开始忙活了起来;
他先是在空地上画了一个长方形,面积大概在六个平方左右,然后又拿来四根两米出头的竹子,分别用力的插在长方形的四个角上;接着又从赤阎空间内取出提前买好的布匹,然后便一圈一圈的围着竹子绕了起来。
珠珠不明白韩远在做什么,便在一旁询问道:“公子,您这是在做什么?”
韩远见已经围好,如今四周已是密不透风,便对着珠珠说道:“我需要在这里面待几日,等我出来之时,便不用再戴帷帽了。”
珠珠这会便明白过来了,但她还是有些不理解,便说道:“公子将此处围成这般模样,定是因为不想让旁人瞧见,那为何不直接在隔壁屋里,为何要在外面呢?”
说起这个,韩远只能无奈的叹了声气,他没有对珠珠过多解释,只是说道:“暂时不方便说,等之后再告诉你吧!”
珠珠闻言,便点点头不再多言,然后便让琉怜扶着自己回了房间。
见珠珠回了房间,韩远便纵身一跃,进入了刚才围好的长方形,或者说是长方体之中;韩远特意用的两米多长的竹子,为的便是让这四周高于自己,不会让自己的脸被人瞧见。
韩远在里面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任何问题,便将帷帽脱了下来,并且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
原来老幺告诉韩远,药膏中的黑蟾毒液都是经过稀释的,只需要在太阳底下暴晒,让阳光中的阳火之气接触到皮肤,便能让黑蟾的毒素慢慢消退。
韩远听到老幺这样说时,还问过老幺这样做不会越来越黑吗?老幺并没有回答韩远,只是说了句爱信不信,没办法,韩远只能选择相信他。
将衣服全部脱掉后,韩远此时已经是一丝不挂了,他也不管了,四仰八叉的便躺在地上,开始享受起了日光浴。
韩远躺在地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想着刚才与张圣的谈话,按照他现在的推断,那些被钱茂才带走的女子肯定是被送到北方去了,而且肯定是送给了裕亲王,不然钱茂才也不会遭到灭口;至于那些女子究竟有何不同之处,这一点是韩远最想知道的。
“看样子李慕晴这个亲叔叔有些不安分啊!”韩远叹息道;
裕亲王的势力韩远之前有了解过,北方那边的军队基本都是隶属于裕亲王管辖,加上裕亲王之前战功累累,那些下属对他基本上是死心塌地的,如果他真要发动叛乱,那李慕晴可真的要头痛了,邻国的这三个国家,可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大夏的这块肥肉,一旦发现大夏内乱,他们届时一定会发兵围攻,到时候大夏可就算是四面楚歌了。
想到这里,韩远内心无比忧愁,这种国家纷争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一个是自己不可能坐视不管,到时候肯定会到处奔波,又会如同在地球那样;另一个就是会生灵涂炭,百姓流连失所,他最见不得这种情况发生。
韩远知道如果真如他所想,那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他必须要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在将来能为大夏出一份力,他不可能一直躲藏在萧筱或者铁河他们身后;
“现在年关将至,无论如何,哪怕不能晋升六品,年后也必须要离京了,如果不能闯出一片作为,那不如便死在外面,以免日后沦为鱼肉,还拖连到萧筱。”韩远在内心下定决心。
接下来的几日里,韩远白天便在里面享受日光浴,夜晚便打坐修炼;到了第四天,他身上的黑色皮肤基本都已经消退,皮肤颜色也变得和之前无异,于是他便跳了出去。
珠珠每日都在门外守候着,等待着韩远出来,见到韩远跳出来后,她开心的站了起来,然后便朝着韩远走了过去;
在经历了上次的非人折磨之后,珠珠不想再控制自己的情感,走近韩远便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珠珠,你这是?”
韩远被珠珠突然抱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抬起双手,不知该如何安置;
“公子,我喜欢你,听到那首将进酒时,我便喜欢上了你;听到你与芙霜过夜之后,我便将这份情感压抑在心里想将它忘却,但那一夜之后,我知道不可能将你在我心中抹去;你将我救出来之后,我便明白过来,这一辈子,我除了你,再也不能接受其他人了;人这一辈子很短,意外不知道何时会来,我若不将内心表露出来,也许以后便不会再有机会了。”
听到珠珠的表白,韩远内心无比挣扎,他若是滥情之人,这时便会直接抱着她,然后柔情蜜语一番,但显然他不是;
但是珠珠为了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这一点只有韩远自己清楚,他不愿意伤珠珠的心。
于是韩远叹气道:“珠珠,我明白你的心,那天夜里我便看出来了,但是我心里已经有了深爱之人,她如今暂时离开了京城,如果我现在接受了你,等她回来时会如何看待我?你又会如何看待我?”
珠珠闻言,缓缓抬起头看着韩远,此时她的泪水正慢慢划过脸颊,她未曾想过韩远竟然心里还有着心爱之人,因此她渐渐冷静了下来,但是抱着韩远的手却未松开。
韩远见珠珠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于是两人便这样站在原地都没有动。
许久之后,珠珠不再流泪,两人不说话的时间里,她心里想了很多,最后她下定了决心;
“公子,你如实告诉我,你内心对我是否有一丝好感?”
珠珠睁大眼无比认真的看着韩远,在等待着韩远的回答。
韩远不知道珠珠为何这样问,虽然他不是滥情之人,但也不是心狠之人,所以他看着珠珠点点头;
“你很好,不仅知书达理,还有经商头脑,我说对你没有一丝好感那是不可能的。”韩远如实的说道;
珠珠闻言,便欣喜的笑了起来,然后她又侧头贴在韩远胸口,随即说道:“公子对我有好感即可,日后姐姐回来若不同意与我分享公子,珠珠自会识趣离开,我不求与公子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韩远听到珠珠这样说,心情变得更加复杂了,他不懂如何拒绝,这也是他的软肋之一。
韩远叹气道:“哎!世上比我好的男子何其之多,你这又是何苦呢?难道你就不怕我伤你心吗?”
珠珠在韩远怀里摇了摇头,她今日决定扑进韩远怀里,便考虑过此事;她不怕韩远拒绝她,她怕自己今日不鼓起勇气迈出这一步,以后没有机会再与韩远表露心扉,这才是会让她后悔之事。
韩远见此,悬在空中的手终是落了下来,他轻抚着珠珠后背;
珠珠感受到韩远的动作,眼角的泪水又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
“呵呵!狗日的,我就知道你受不了诱惑!你猜我师妹若是知道了,会不会砍了她?”
在韩远手刚放到珠珠后背,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韩远听闻此声,也是无奈的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