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她静静地立在镜子前，把面纱轻轻戴上。
“子夜姑娘要到茶庄去吗？”
莺儿在门外小声试探到。
“嗯。”
心里暗暗冷笑了下，她不去那难道在这等死吗？还有两天，两天应该可以做很多事，至少，她不会做无所谓的牺牲，就算要付出代价，也要得到，回报。
故意慢步经过“芷若阁”，果然，那玉雅小姐，即尚书的掌珠及她的手帕姐妹们，又在。也难怪，这些女人如在闰阁中绣花，哪有在这雅室中八卦事非这么有趣呢？何况这还是些些情窦初开的十月芥菜们。
“尚书大人可真有手段，居然能为玉雅妹子谋划，到宫宴上御前献艺的机会，妹子可真有福气呀！”
一女子用又嫉妒又羡慕的口气叹道。
“是呀，妹子我也以茶代酒祝玉姐姐在御前献艺时，能技压群芳，达成姐姐所愿！”
“御前，献艺”？
沅沅轻轻眯了眯眼睛，放快脚步向茶房走去。
她轻托着茶盆，把新调的花茶轻轻放在雅间的茶几上，轻声而又恭敬地说道：
“玉雅小姐，这是子夜新调的极品花茶，由于您是“绿翘”的贵客，特送与您个尝鲜”。
“咦，你就是“绿翘”那个神秘的司茶呀？即然美如天仙，为何要带着面纱？”
一个年纪较小的女子，娇声问道。
沅沅轻轻一福，还是轻声回答：
“子夜的相貌实在平凡，尤其和诸位小姐们相比简直是形惭自愧，只是，明公子是在下的主人，他要让奴家带什么东西，奴家是绝不敢不从的。”
她微微一笑，淡淡地再说道：
“小姐们请赏脸先品尝下子夜新配的“帝羽”，可好？”
“这茶叫“帝羽”吗？真是好名字！”
玉雅面露喜欢地看着那淡明黄的茶色，若有所思地说道。
果然如她所料，这个名字是特地为她的心事而取的……她心里拎紧了下，一边倒茶，一边介绍：
“这“帝羽”的最大好处是，常喝的话，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去掉肤色暗哑，美白肌肤，让皮肤的血气在一两内，到达白里透红润如凝脂的效果哦。”
啊！众女子吸气的声音。
她轻轻地笑了下，再认真地说道：
“由于材料太稀有，所以也只是限量调配的哦。”
“玉姐姐，这茶最适合你了！”
一女子马上叫嚷起来。
玉雅看来也是心动不已，忙迭声说道：“如这茶果真如此神妙，无论花费千金，我也是要包下来的。”
“呵，子夜说了呀，茶只是送来给众小姐尝鲜，所乘不多，就连风郡王，都只能是尝尝呢。”
她收拾妥当，装势要退下。“哼，风郡王算什么，过了些天，我们玉雅姐姐御前献艺后，可能要当上娘娘了！到时……”
“致柔，别乱说话嘛。”
玉雅轻喝了一声，但玉脸上还是掩不住春风得意的笑意。
她用欢快的语气说道：
“原来玉雅小姐有这样的荣庞啊，果真是贵人呀！”
她再行礼，用谗媚的声调说道：
“能为玉雅小姐做事真是子夜的荣幸呀。子夜一定尽力为玉雅小姐配到这茶。”
“不过……”
玉雅看着她的犹豫，赶紧出声道：
“想要什么尽管说，本小姐一定不待薄于你。”
“这茶配制最讲究是新配鲜喝才有功效，所以这两天，玉小姐都要多些过来才好。”
“这有何难，这二天我就住在这好了。”
她暗暗一笑，目的已达成。她要什么？她就要你口中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及……而已。
“子夜，你的美容秘方还真有成效！喝茶喝了才两天，又熬了你那面膜，想不到功效如此之大，你真神了呀！”
玉雅轻抚着自己如花的玉脸，喜上眉梢。
“唉呀！”
她失声地抓住玉雅的双手，颤声说道：
“玉小姐可是要君前弹奏吗？这手…
玉雅闻声也紧张起来，她举高双手递到眼前：
“怎么了？这手怎么了？”
她看了她一眼，热心地说道：
“美人应配玉手呀，玉小姐弹琴的时候，手可是吸引人目光的关键呀！现在这手好像平凡了点。”
“那如何是好？”
她轻握上她的手，盯着她渴望地眼，一字一字地说道：
“如果信得过子夜的话，就让子夜为您装扮，如何？”
她躺上床上，毫无睡意，明天，明天将要来了，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想起白天所做的，不知，当江逸见到玉雅那双和当时兰嫔一样的描花指甲及饰物，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玉雅……本不应如此利用她和牺牲她，可是，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她要江逸知道，她还活着然后……还有以后吗？
穿着整齐后，她望了望那面纱，这次，就不再戴它了吧。
打开门，意外看到，明静早已负着双手，在她门前静立着。早晨的微风轻轻地吹飞着他黑色的衣襟，沙沙作响。
“早安。”
她安静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颌首。
他神色复杂地盯视着她：
“可想好了？”
她淡淡一笑，回道：
“前两天就已想好。”
“罢了。跟我来吧。”
这里若有熟悉的感觉，对了，这是上次和明静来过的地方，她还记得当时晕车没看清这叫什么府邸，她眯眼迎向那早晨的阳光……心跳顿时漏一拍……郡王府！！
一路上他通行无阻，下人也不会多瞧她的特殊样子一眼，直到兜转无数个圈子，走进一间单独的院落门前，明静停下。
他转身定定地看着她：
“真的想好了？”
她决然地点头。
他轻呼出一口气，刚要推开门的手，又停了。
“嘶。”
是衣帛断裂的声音，她疑惑地探向他，他，把自己黑袍的一小幅下摆撕下了，接着他迎向她，她眼前顿时一黑……干嘛这是？
明静沙哑的声音轻拂过耳边：
“无论遇到什么情况，绝不可喝任东西，也绝不可把布拿掉，这样，”
他停了停，更小声地说道：
“或许有一线生机。”
她心中微微地酸胀起来，一线生机……
感觉到明静拉起她的手，为什么他的手，也和她的，一样的冰冻？这是酷热的天气，不应如此，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