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没有价值
那四只瓢虫中的两只从虎爷的鼻孔处钻了进去，另外两只则从虎爷的额头上一下遁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虎爷脑子里的事情就顺着它们口中的细线传递给了姜一息。
姜一息的双眼虽是睁着的，但此时已经看不见厂房的景象，她的脑海中对接上虎爷的画面，那细线就如网线一般，而人脑则是显示器。
虎爷确实是在做梦，梦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不断的训斥他。
姜一息只听见那身影说道：“小虎，当初我看中你身上那股杀人的狠劲，才把卖淫的行业交给你负责，可你怎么不成器呢！”
面对那人的训斥，虎爷是一个劲的求饶，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驳斥，姜一息意识到，这位高姿态的人物就是之前听到的那位‘大人’。
想起滨城这些灰色产业线都和他相关，姜一息试着操控瓢虫，想把这位大人的长相看清楚，可一番操作下来，这位大人的身影还是模糊不堪。
“难道是虎爷就从来没见过大人的真容？”姜一息思前想后，认为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突然，她看见那位大人起了身，手里好像拿着一把枪，看架势是要把虎爷当场击毙。
“不行，这要是击毙了，搞不好虎爷直接脑坏死！”姜一息自言自语的说道。
紧接着，姜一息操纵着四只瓢虫，同时在虎爷的脑中穿起了线，并试图用这线与梦中的虎爷沟通。
“虎爷，你快醒醒。”梦里梦外姜一息都如此说道。
梦中的虎爷听见呼唤他的声音，转头向着黑暗的天空望去，他看见姜一息伸出的一双手，然后虎爷伸手一抓，果真被姜一息从梦中拉了回来。
虎爷睁眼的同时，那四只瓢虫也快速的从他脑中飞出，并聚集到姜一息的手腕上变回了珍珠。
“虎爷，你感觉怎么样？”姜一息关切的问道。
虎爷的双眼从模糊到清澈，他看着身前到姜一息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姜一息把他被鬼魂上身的事都告诉了虎爷，虎爷先是看了看那位上身的小弟，然后视野开阔到两排死尸。
“你把他们都挂在这里了！”虎爷指着自己小弟的尸体，仿佛还没从梦中的恐惧感中走出来。
“许山河的肉你都吃了，还怕这几具尸体不成。”姜一息的眼神往装肉的盆里一瞥，虎爷也不自觉的瞄了一眼。
虎爷平复了一下心情，仔细看着厂房里的环境，此时厂房里只有他和姜一息两个人。
“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帮你干完这些活，你就该把我放了吧。”虎爷鼓足了勇气说道。
姜一息笑着站起身，然后回到道：“放了你没问题，但还是那个问题，‘大人’究竟是谁？”
“我不知道。”虎爷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道。
“是不是你也没见过他的样貌？”姜一息根据刚才梦里的情况问道。
虎爷点点头说道：“他神出鬼没的，我也很少见到他，就算见到他，他也是戴着一个面具，根本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虎爷说完话才感觉到不对劲，于是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大人？”
“那你就别管了。”姜一息在尸体下走来走去，然后说道：“那你告诉我怎样联系到他。”
“我们都是单线联系，在需要找到我的时候，会有人来告诉我，大人要见我，其余时候根本没有机会见他，而且我们的联系没有规律。”虎爷把他和大人联系的规则说给了姜一息听。
姜一息琢磨着继续问道：“既然是单线联系，那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虎爷本不想说，但看着铁钩上挂着的一具具尸体，他还是把联系的方法说了出来。
“古德西餐厅，那餐厅背后的实际控制人也是这位大人，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去那里一趟，每次都有不同的人来找我。”虎爷这回是真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了。
看着姜一息半信半疑的脸，虎爷继续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敢有半句假话，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我没说不信呀。”姜一息突然坏笑起来，她用手抓住其中一具尸体说道：“我相信你说的。”
虎爷听见姜一息相信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虎爷试探着问道。
姜一息点点头说道：“走吧。”
虎爷听见姜一息的答复，生怕是再过一会她又反悔，于是连忙跑出厂房，可到了工厂大门旁，他推了推大门才发现，这门是上了锁的。
虎爷推门产生的噪音把睡着的郭以沫吵醒了，郭以沫看着虎爷摇门的背影，还以为虎爷这是要潜逃，于是立马下了车，又把虎爷擒住了。
“诶呦，你可轻点。”被郭以沫擒住的虎爷经不住折腾喊道。
“轻点？你这家伙想逃跑还让我轻点，我不掰断你的胳膊就不错了！”郭以沫说着，就把虎爷又押回了厂房里。
姜一息看着被押回来的虎爷却并不吃惊，她只是简单的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虎爷看着郭以沫，一脸不情愿的说道：“我正在那研究开门，他就把我押回来了。”
郭以沫则对姜一息问道：“一息，你真放他走了？”
没等姜一息回答，虎爷先说了话。
“当然说放我走了。”虎爷的神情明显傲气许多：“她不放我走，我能走么？”
“刚才确实同意放他走了。”姜一息轻声说道。
“你看，我就说她同意让我走，你还不快点把我松开！”虎爷像是有姜一息撑腰一般，催促着郭以沫松开架在他脖子上的手。
但郭以沫听出了姜一息话中的弦外之音。
“刚才同意放你走，现在可没同意。”郭以沫非但不松手，反而压的虎爷更加疼痛。
虎爷因疼痛呻吟了一声，然后就连忙说道：“快轻点，轻点！”
郭以沫稍稍松了松手，然后装模作样的问道：“一息，现在还放他走么？”
姜一息摇着头回答道：“我现在改主意了，就让他和这些尸体一样，成为黑猫的食粮吧。”
其实姜一息早就知道虎爷开门的声音会惊醒郭以沫，而郭以沫心里也清楚，姜一息怎么可能会放过撞死自己女儿的凶手。
“什么？”虎爷听见姜一息说让他成为黑猫的食粮，心里有点不解。
“诶呦，我忘了，虎爷你昏迷太久，没有见过黑猫。”姜一息说话的声音拔高，刺的虎爷耳朵疼。
虽然虎爷并不知道黑猫是什么，但他心里明白，所谓成为黑猫的食粮，这指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就把我放了吧。”虎爷忍着郭以沫按压的疼痛说道：“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考虑到自己确实撞死了姜一息的女儿，虎爷又继续说道：“当初撞死你的女儿，我承认是我错了，我道歉，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愿意补偿你，我可以给你钱，你尽管开价，我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姜一息看着虎爷说道：“刚才不是没放你走，是你自己没走掉呀。”
姜一息转了两圈又说道：“虎爷，你现在对我已经没有价值了，你迟来的道歉我不接受，你提出的补偿我也不满意。”
虎爷听见姜一息说对补偿不满意，还以为有了生的契机，连忙说道：“你想要什么补偿，你尽管提，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帮你办到！”
姜一息从地上的盆中，拿起一片许山河的肉，在虎爷的面前来回摇晃，虎爷还以为姜一息想让他全都吃掉，他就像乌龟一样，勉强伸了伸头，一口把姜一息手中的肉咬了过去。
“诶呦，你怎么还吃上许山河的肉了。”姜一息没有好气的说道。
虎爷还故意咀嚼了几下，强忍着反胃的感觉，他说道：“只要能让我走，就算是把这些全吃了，我也愿意！”
“你把这些全吃了，那让黑猫吃什么！”姜一息的语气变得愤懑：“我刚才想的是，要不要让你变得和许山河一样！”
虎爷看着地上的几盆肉和内脏，又想想姜一息说的话，连忙求饶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别杀我。”
姜一息对虎爷的求饶已经听腻了，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刚才说过了，你已经没有价值了，现在我就一个想法，那就是怎么让你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事到如今虎爷才明白，从他被姜一息抓到的那一刻起，他的死亡就注定了，姜一息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放他走，刚才那只不过是眼前这两人合作的一出戏罢了。
“你个死八婆，我日你先人！”虎爷气愤的开始爆着粗口，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舒坦一些。
郭以沫按压的手劲又大了一些：“你个没教养的玩意，你妈把你生下来就让你干坏事，让你在这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