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给赋者
“他执念太深。”黑猫解答道：“有些事情放不下。”
姜一息想起那张带有女孩的照片，也大致明白了那个死去的人心里到底是何种执念。
几人走到虎爷身旁开始查看他的状态，姜一息看着虎爷昏迷的深沉，于是在他脸上抽了几个嘴巴子。
一番抽打后，虎爷的脸上都留下了姜一息的手印，但即使是这样，虎爷仍旧处于昏迷的状态。
“他怎么还一直不醒了？”姜一息疑惑的说道。
“看来这家伙是被吸走的阳气太多，需要好好歇息一会了。”黑猫的身形逐渐又幻化回去，好像这黑猫的外形更受他喜爱。
看着厂房外不知什么时候早已黑透的天，姜一息说道：“天都这么黑了，你们两个要是累了，就去车里睡一会吧。”
姜一息这么一说，郭以沫和李七都感到确实有些疲惫。
“好，有问题随时喊我。”郭以沫说道。
姜一息点点头，看着李七跟着郭以沫出了厂房大门。
“那几盆肉你吃过了么？”姜一息看着地上摆放的两盆肉和生熟分开的内脏，对着黑猫问道。
黑猫明白姜一息的意思，于是说道：“肉质鲜美，入口后有嚼劲，吞咽后口齿留香，久久不能散。”
姜一息的眼里放出光：“真的吗？许山河的肉竟然这么符合你的胃口！”
说着，姜一息走到装肉的盆边，又从其中拿出一块许山河的肉片，然后放到嘴里，她细嚼慢咽，目的就是细细品尝，想看看能否品味出黑猫说的那种味道。
“我怎么吃着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姜一息把肉在嘴里嚼了一会说道：“没有你说的香味，口感也不好，嚼不烂。”
“你和我的口味能一样么？”黑猫伸了伸舌头，仿佛秘密就在上面。
姜一息不死心的又从另一个盆里拿出肉块，仍然放进嘴里仔细品味，可最终结果还是味道不佳，口感爷差的要命。
“那两盆内脏你吃过了么？”姜一息继续问道：“生的好吃还是熟的好吃？”
黑猫走到装有许山河内脏的两个盆边，低头先吃了一口煮熟的部分，没嚼两下就吐了出来，然后他又吃了口生的内脏，这一回它吃的却不亦乐乎。
“看来你还是喜欢吃生的。”姜一息在一旁说道。
黑猫舔了舔自己的嘴，然后说道：“我吃生的已经上千年了，熟的东西自然是吃不惯。”
“也就是说，你快一千岁了？”姜一息关注的却是黑猫的年龄。
黑猫点点头，思考着什么说道：“这是我的宿命，作为监视者，时刻监视着你们给赋者。”
“给赋者？”姜一息听见黑猫说出了一个新名字，她意识到这是和她有关的内容。
“什么是给赋者？”姜一息疑惑的问道。
黑猫走到姜一息身前，身体又幻化成人形，他看着姜一息的双眼说道：“你身边的两个人，一个能够变化成怪物，一个也获得了观世眼，这些能力的获得都是因为你。”
姜一息思考了一下，发现黑猫说的没错，她喂了郭以沫尸丹，导致郭以沫最后变成了怪物，她在李七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红印，最后李七的额头上又长出了一只眼睛。
“那些东西，我都是不经意间给到他们的。”姜一息说道：“可有了那些，我觉得他们的生活会受到影响。”
黑猫腾挪了几步说道：“这都是宿命，被你给赋的人，注定成为你的仆从。”
“可我不需要什么仆从。”姜一息紧接着说道。
“但你也没办法抵抗命运。”黑猫温柔的笑着说道：“从你自地狱门口回来那一刻，从你杀死许山河，决定开始复仇的那个时候，他们的命运也就随着注定了。”
姜一息看着黑猫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影响到其他不相干的人。
“还有一个人也被你给赋了。”黑猫提醒着说道：“这也是她的命。”
“还有一个？”姜一息印象中就没再对谁有过什么举动。
但考虑到黑猫作为监视者，一定是什么都看在眼里的，于是她问道：“那个人是谁？”
黑猫拒绝回答，它走到高墙下方，身形又变回了猫身。
“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黑猫说完这句话，起身跳到高墙之上，消失之前又补充道：“对了，那昏死的人马上要醒了。”
姜一息看向虎爷的方向，果然此时虎爷的眉头皱起，满脑大汗，看起来像是做了噩梦。
等姜一息再回过头看向高墙，黑猫已如往常一般消失在了黑暗的角落。
顾不上再思考那个被给赋的第三人是谁，姜一息走到虎爷身边开始一阵推搡，希望能把虎爷从梦中叫醒。
“虎爷，虎爷……”姜一息一边推动着虎爷的腰杆，一边喊道。
厂房外车里休息的两人听见了姜一息的叫喊，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都匆匆下了车。
“一息，虎爷怎么了？”郭以沫行至厂房门口，对着蹲在虎爷身旁的姜一息问道。
“他好像快醒了。”姜一息看着门口的两人，心里还想着刚刚黑猫说过的‘仆人’二字。
李七走近虎爷的身旁，此时已经能够看到虎爷的眼珠已经在眼皮下开始转动。
郭以沫也走了过来，就这几步的功夫，虎爷的手指也开始勾动。
虎爷的嘴角也开始抽搐，这一身的动作可以看出虎爷确实要醒了，可三人又等了一会，虎爷的双眼就是没有睁开。
“要我说给他脑袋来上一脚，这家伙肯定能醒。”郭以沫在一旁扭动着脚踝，已经跃跃欲试了。
“好，就依你！”姜一息已经没了耐心，她甚至怀疑虎爷是在装昏。
郭以沫对着虎爷的头顶狠狠来了一脚，但虎爷没有睁眼，反而郭以沫的脚被震的发麻。
“这家伙的脑袋还真硬。”郭以沫俯身按了按脚说道：“踢的我脚都疼，他还不醒。”
李七用手指试着按了按虎爷的人中，此时发现虎爷抽动的嘴角更加明显了。
“要醒了！”姜一息看着虎爷的脸有些激动的说道。
可李七按了许久，虎爷也只有嘴角大幅抽动一个表现。
“算了，你们两个接着去休息吧。”姜一息有些失望，她没想到虎爷醒来这么费劲。
“或许他是阳气被吸的太多了。”李七看着铁钩上挂着的尸体说道。
“没想到阳气对人这么重要。”姜一息觉得李七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又问道：“那该怎么办才好？”
李七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眼前大家能做的也只有等。
看见李七摇头，姜一息又说道：“算了，你们就听我的，接着去睡吧，这天看起来已经后半夜了。”
郭以沫留意了车里的表，他记得走进来时，上面显示着一点钟。
“你不累么？”郭以沫对姜一息说道：“要不你去歇着，我在这里盯着虎爷。”
“对，咱们可以换班盯着。”李七在一旁也说道。
姜一息摇摇头：“我精神头可比你们足，你们就快去歇着吧，有问题我就喊你们了。”
两人见姜一息说的真切，于是相视一下，就一同又出了厂房，到车里歇着了。
姜一息坐在地上，看着虎爷的身体，她用手摸着虎爷的脸说道：“刚刚黑猫说过，你马上就要醒了，可到现在你怎么都不睁眼呢？”
姜一息看着虎爷的脸，盯着他的每一处变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做梦的事情。
“就让我看看你脑子里都梦见了什么。”姜一息说着话，抬起了胳膊，手链上的红色珍珠幻化成四只瓢虫，这四只瓢虫的口中都衔着一条细线，奔着虎爷的头部就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