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手机
此时许山河已经死了接近三天，厨房阳台里那个被铁签插满的大腿，它还没等到被太阳晒成干就开始散发出隐约的尸臭味。客厅地上扔着的许山河上半身的骨骼，也开始变得干燥而腥臭。
“简单洗洗就开干吧。”郭以沫走进卫生间，准备简单洗漱一番。
姜一息还在卧室里回味手上的珍珠手链，不一会儿，郭以沫又喊了她一声。
“一息，你洗完漱了？”郭以沫拎起许山河的上半身，一边研究如何锯开，一边说道。
姜一息应声走出卧室：“我起的比你早，当然洗漱过了。”
姜一息走进厨房，把昨天锅里剩的那肉汤加热了一下：“吃过早饭再处理吧，单喝汤，还是给你加点面？”
“就喝汤吧。”郭以沫看着这骨骼也吃不下去面。
汤很快就热好了，姜一息盛出一碗，放在锅边稍微放凉，防止喝的时候烫嘴，与此同时客厅传来锯东西的声音。
“你还着急上了。”姜一息靠着厨房边的墙说道：“喝完汤再处理呗，也不差这一会。”
“早处理干净早利索。”郭以沫一只手抓着许山河的肋骨条，一只手握着手锯，从侧面同时开锯，这样肋骨就能更快些被锯断。
“这骨头的味道有些一言难尽。”郭以沫来回推拉的同时说道：“你仔细闻闻，阳台那摊子也飘着臭味。”
姜一息试着闻了闻：“我怎么闻不到？”
“你那是被自己的香气遮盖的闻不见臭味了吧。”郭以沫放下手锯和许山河的肋骨，走进厨房拿起姜一息放在锅边的那碗汤，几口下去就见了底。
“这味道好像比昨天更浓郁了些。”郭以沫放下碗，瞥了一眼旁边冒气的高压锅继续说道：“这锅就这么一直压着，不会爆炸了吧？”
“不会，而且我早上打开看过了，觉得欠点火候。”姜一息站在阳台又仔细闻了闻许山河的那一对大腿。
“你别闻了，等处理完这些骨头，咱就把那大腿也一并处理掉。”郭以沫走到客厅，拿起手锯又开始‘嗞嘎嗞嘎‘的坐在那锯起肋骨。
姜一息则把阳台的大腿从凳子上取下来，既然都已经发臭了，那还不如切了算了，她一个一个的把铁签抽了出来，抽干净之后，许山河的两条大腿就像马蜂窝一样。
“你干嘛呢？”郭以沫在客厅问道：“这臭味怎么一下这么浓。”
姜一息看着许山河的大腿，又一次凑近闻了闻：“好像是有点臭。”
“你把那大腿拿进厨房了？”郭以沫手里忙活着，头也不回的问道。
“刚刚拔光铁签。”姜一息答道：“我直接把这肉切了，咱们两个同时干。”
郭以沫用手捂了捂鼻子，然后找了两张纸巾，还是那么一揉搓，又做成鼻塞用了起来。
姜一息看着拔出来的铁签，心里总是惦记着这要是不用，可就都浪费了。
“要是把这下半身也能扔高压锅里压一下就好了。”姜一息看着两条大腿，思考着能不能用手锯把这腿也锯成几截，好方便放到高压锅里。
姜一息走到客厅，把剩的那把手锯拿了起来：“我那边也看看给它锯开算了。”
“悉听尊便。”郭以沫锯了好大一会，这肋骨才掉下几根，所以他提醒道：“不过锯骨头还真比想象中要费力，我劝你还是别用这个办法。”
“行，那我再考虑考虑。”姜一息刚说完话，屋里就又响起了之前的手机铃声。
“你听见了么？”姜一息想确认这是幻听还是现实，于是她问向郭以沫：“是不是有个手机在响？”
郭以沫放下手中的锯，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又不是聋子，当然能听见。”
“我还以为是我幻听了。”姜一息解释道：“这两天我总觉得自己有时候会产生些不切实际的幻觉。”
“你就是压力太大了。”郭以沫笑着说：“快接电话呀，一会打电话的人该挂断了。”
“这不是我的电话。”姜一息从挂着的外套里拿出她的手机：“我手机之前忘记充电，这两天都关机呢。”
郭以沫一听不是姜一息的手机，立马变得警觉起来：“这也不是我的手机铃声，所以，这是许山河手机传出来的声音！”
“许山河的手机？”姜一息思考了一下：“昨天也响了一会，我还以为是幻听。”
“这声音从厨房来的。”郭以沫警觉的说道：“你快看看，是不是你把许山河手机放厨房里了。”
姜一息站在厨房门前，一眼注意到地上堆着的衣物，之前光顾着吸食这衣物中的血腥味，却是忘记翻一翻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了。
姜一息拎起许山河的上衣抖了抖，这轻飘飘的手感怎么也不像是装了东西。
“电话挂断了。”姜一息对郭以沫说道。
郭以沫走进厨房，拿起地上的裤子，用手摸着上面的兜。
“挂断了也得把这手机找出来。”郭以沫说着从裤子兜里拿出一部手机，他扔下裤子，点亮手机屏幕，发现屏幕上写着‘您有5个未接来电。’
“这两天打来四次电话了？”郭以沫转头看着姜一息。
“不知道，只有昨天我能确定我听见了一次。”姜一息摇摇头，她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漏掉。
“密码多少。”郭以沫研究起许山河的手机：“或许这里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许山河一个醉鬼能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存在手机里？”姜一息不屑的说道：“有研究这玩意的功夫咱们还不如先把他分解干净。”
“你只管说密码就行。”郭以沫一脸坏笑：“很多时候，我们男人的手机里，都藏着些秘密。”
“我不知道。”姜一息转过身，考虑到直接锯骨头过于费力，她该用水果刀先切割大腿肉，并计划将切下来的大腿肉用铁签穿成串。
“你不知道？”郭以沫看着忙活的姜一息：“看你一副懒得研究的样子，原来是不知道密码。”
“这两年我都没看过他的手机了。”姜一息一边切着肉，一边说道：“他要么不回家，要么回家就是烂醉如泥，然后打我，我也没什么心思看他的手机。”
郭以沫想起姜一息这两年的遭遇，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要真想看，就拿着这手机去外面，找个手机修理铺，让人家给解开就行。”姜一息确实对手机不好奇，许山河已经被她杀了，眼下除了许山河这没处理好的尸体，许山河的其他也引不起姜一息的兴趣。
“不用去外面。”郭以沫滑动了一下手机屏幕，锁屏界面弹出‘请放置指纹’几个字。
“这手机能用指纹解锁。”郭以沫把手机屏幕对着姜一息，略带佩服的说道：“幸好当时你只切了许山河的手掌上的肉，手指还单独剪下来保存了。”
“许山河的那些指头我后来都放在冷冻层那个盆里了。”姜一息示意郭以沫直接去冰箱拿指头挨个试。
郭以沫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装内脏的那个盆，他挑出十个手指，挨个在屏幕上按了一遍。
“锁定二十分钟。”郭以沫尴尬的说：“估计是这些手指冻住了，指纹识别不出来，先拿出来化一下吧。”
郭以沫将许山河的手指摆在地面上，随后把装内脏的盆塞了回去。
‘铃……’就在收拾的时候，这手机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