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绑在一起
姜总看钟瑖低头不语,也不催他,喝了一口茶,然后拿起手机刷起来。
钟瑖脑子飞速旋转,这件事,答应不行,很大概率出事。可不答应呢?申请补贴要总公司出面,韩董不出面申请,他一分钱也拿不到。这还是小事,要是得罪了韩董,分分钟找个理由把他踢出公司。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他被开的消息不出三天就会在圈子里传开,以后他就别想在圈子里混了。
期间姜总瞥了钟瑖几眼,眼中已经有不耐烦的神色。钟瑖只好硬着头皮道:“姜总,股份我可以不要,但是我要和韩董还有公司法律顾问好好聊聊,看看这件事怎么能做的没有后患,您是知道的,上亿的资金,万一出事,我们都会非常麻烦。”
钟瑖特别强调了“我们”几个字。姜总笑笑:“我没看错你,做事的确有章法。还有什么想法?”
“我不管上面批了下多少补贴,我要一个亿,因为这是开发“智沪”所需的最少资金,要是再少,不如就不要了。”
姜总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手指在桌子上不断地敲打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他似乎在考虑一些重要的事情,或者在思考如何回答我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姜总终于开口说道:“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但还要去请示下韩董。”
钟瑖后背都已经湿了,他拧开矿泉水,一口气灌了一半,不过几分钟时间而已,他像是过了几小时,甚至是几天,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就和韩董、姜总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嘛---别人不知道,他钟瑖肯定是万劫不复了。
没想到,这只是开始,姜总接着又道:“还有件事和你商量,后天你那个朋友王总不是过来吗?你要接待的。”
钟瑖心里一惊,王飞后来的事,放在补贴后面谈,说明姜总觉得他们和王飞的交易,比补贴更重要。而且,钟瑖也会在里面充当一个角色。
钟瑖装着不动声色道:“朱琳和我说了,具体接待事宜,他们都安排好了。”
“王总没和你说,他这次过来干什么?”姜总试探问道。
“没有,我们之间,从来不聊公事。”钟瑖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
“你就不好奇,韩董刚从北京回来,王总马上又过来?到底要干什么?”姜总又问。
钟瑖抬起头,一本正经道:“我只是介绍个朋友给您和韩董认识,我知道做事的规矩,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你们之间要谈的事,我好像没资格参与吧?既然不能参与,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去打听了。”
姜总笑了:“你是个聪明人。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说实话,本来当初让你介绍王总,也是韩董一时心血来潮,想结识下北京金融圈的人,本来没有更多的想法。没想到,上海这边出了些变故,许多谈了七七八八的事,突然谈不下来去了。韩董就试着和王总接触了一下。没想到,王总路子挺广,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有人说,人生三大悲是幼年丧母、中年丧偶、晚年丧子;可也有人说,中年三大乐:升官、发财、死老婆。
丧偶对中年人,特别是中年男人来说,到底是悲是喜,除了取决于感情、良知,生活状态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
这么说,或许冷血了点。
前文化部长王蒙,老妻刚去世时,悲痛得恨不得随之而去。一年后,就找到了“余生最大的安慰”,一位风姿绰约,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我并没有丝毫贬低王老的意思,事实上,在比娱乐圈更精彩的文化圈,王老是少数几位圈内公认零绯闻的学者。王老也曾在很多场合说前妻满足了他对女人的所有幻想。可斯人已去,幸存者还要继续生活,对于某些生活能力约等于零,个人条件又不错的男士来说,再娶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再撕心裂肺的痛,都能随着时间逝去,可随之而来孤苦和无助,才是最难忍受,而又无法排解的。
这么说来,王老再寻新妇,也无可厚非,算是人之常情。丧偶,对王老这种才华横溢,财气也十足的人来说,当然不是什么乐事,可也不能算太悲。
至少,不会悲伤到过不了日子。
少年时,对结婚就是搭伙过日子的说法既嗤之以鼻又心生恐惧。等到自己有妻有子,才发现,原来能手牵手,从从容容过日子,竟也是十分幸运的事。
年龄绝不是阻止男男女女风花雪月的理由,贷款和账单才是。两个人互相扶持,能应付掉生活的账单和琐碎,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还有余力和余情,能一起吃吃饭、看看戏,出去走走,已经算的上神仙眷侣了。
她不漂亮,她做饭难吃,她没情趣,似乎每个男人酒后都会和哥们抱怨,可真正想重结新欢,另起炉灶的,不多。当然,原因不是那么纯粹,也上不得台面,可生活,又什么时候纯粹过?
每日在微博微信发消息说要纯粹生活和soulmate的,不过是些心里有太多幻象的孩子。前几日,贪了几杯酒,和老婆争了几句,故意逗她,在微信圈里发消息要找个soulmate。一长我几岁的朋友立刻毫不客气的回复,你确定自己有soul?
每个挈妇将雏鬓有丝的中年人都有soul,灵魂不是什么太高级抽象的玩意儿,它就藏在生活的点滴里,可以寄情,却难以分享。所以,享受soul,根本不需要什么mate。口口声声嚷着要找个soulmate的老男人,多数不过是想找个sexpartner。
对中年人来说,惊鸿一瞥的契合,的确值得留恋,可日复一日的陪伴,更让人难舍。
最好的伴侣其实是能互相依赖的,心理、生理甚至仅仅是生活。这么说似乎有些功利,可我从没见过两个完全独立的人能携手到老的。自由、独立和世俗的幸福,其实并没太多联系。特立独行的灵魂,往往冷漠的让人难以接近。
人到中年,还能有个天天陪你吃饭、聊天、吵架的人,挺不容易,也挺幸运的。
所以,要是没前部长王蒙的范儿,三大乐能享受前两个,就够了,否则,乐极生悲,就不好玩了。
香港男孩苦闷了,一路向西,去东莞,找个前凸后翘的小姐;北京爷们碰壁了,也一路向西,到大理,找个不谙世事是的小萝莉。
前者简单粗暴,直接走肾,而后者,更贪心,号称要走心。
《心花路放》里,黄渤被离婚了,一个曾被他才华吸引的女孩,遇到了更帅、更富的小三,很轻易的就弃他而去。他的好基友徐峥,为了让他走出阴影,开了一辆花枝招展的商务车,载他走了一段直奔大理的寻欢之旅。
在女人身上碰了壁,丢了的自信,当然只能从女人身上找回来。
多少经历过些事,口袋里多少有些钱,也多少有些才华和想法的中年男人,泡妞,从来没什么难度。
特别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少女,无论是景区的伴舞,还是小理发店的杀马特,都被这对老男人搅得小鹿乱撞,不能自已。
她若涉世未深,带她看尽世界繁华。对天真单纯,对花花世界充满向往的小女孩来说,一个有故事的大叔,无异于一座阿里巴巴宝藏,即使只剩残垣断壁,也带着颓废的美。
这种虚张声势的颓废,碰到阅人无数的欢场女子和高冷女王,就被一眼看穿,一钱不值。
老男人,其实挺没劲的。
黄渤的前妻,那位曾经单纯,被生活重负搅的六神无主的美丽女士,也是被黄渤一首文理不通的歌吸引,投入到他的怀抱的。
老男人开发了小女人,可当小女人成长成女王,就飞到更高的枝头,轻描淡写地飞离了他的怀抱,走之前,还不忘狠狠地蹬他一脚。
男人总是自欺欺人的认为,只要一个女孩曾被他征服,不管是在胯下,还是在心里,都会一辈子死心塌地跟着他。于是他满足了,堕落了,任凭肥肉塞满了皮囊,任凭梦想飞出了天际。
夫妻本是同林鸟,到如今,不经大难也会各自飞。 于是,黄渤这只忧伤的孤雁,不得不被花花公子拉扯着,半推半就着去寻找另一个春天。
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不知道这是不是宁浩想对我们说的。事实上,这调调,我听很多大叔说过。
好笑的是,寻欢之旅中,唯一让黄渤动心的女人,竟然是个拉拉。这位长腿美妞很励志,也很搞笑的教育黄渤要做自己----阴差阳错,她以为黄渤和她一样,也是同志。
做回自己的黄渤,顺理成章地遇到了第二春,另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似乎能拯救老男人的,永远是小姑娘。女人是水做的,只有清澈透亮,毫无污染的山泉,才能润泽老男人那颗虚荣脆弱的玻璃心。
然后呢?不知道!
那或许是另一个悲剧轮回。
宁浩的爱情观很灰色,但谁说如今的爱情不是这样呢?
站直了,别趴下,否则就一无所有!
情窦初开时,曾听过王菲的《eyes on me》,是一个日本电游的配乐,小日本的东西,向来唯美,游戏的脚本写得缠绵悱恻,很艳俗,也很能撩动少年心。作为片尾曲,短短五分钟,竟演绎出怦然心动、缠绵悱恻,生离死别各种味道。
一首歌的欢乐哀愁,让几无情感经历的我,唏嘘不已,又暗自神往。不久后,在卡拉ok听到一位同事翻唱,竟然莫名心颤,要不是她已经领了证,正在装修房子,我就下手追了。
这或许就是音乐的魅力。
前几天偶然又碰到《eyes on me》,旋律依旧,可黯然销魂的感觉却没有了。想想,挺不公平的,听歌的已经老了,可唱歌的,依旧如一朵笑春风的桃花,自由恣意的恋着。
千禧年左右,乔丹闹出私生子丑闻,媒体皆轰然,我留意到芝加哥一位记者评论道:“他是乔丹,篮球之神,他的种子不多播撒一些,才是暴殄天物。”
她是王菲,情歌天后,她要是不能多恋几次,多唱几首,不也暴殄天物吗?
人和人其实从来就没公平过!
昨天在慢书房翻书等人。快七点的时候,一阵拼桌子摆椅子喧腾,说是要开个读书会。我正发呆,想着心事,也没留意。没想到等到读书会开始,才发现,两位主讲就坐在我身边,我莫名其妙成了首席听众。
扫了一眼大屏幕,发现今天的主题是安妮宝贝,我就想撤。可主讲是两个小姑娘,看她们羞答答很娇怯的样子,我这首席听众要真不管不顾撤了,怕会打击她俩本来就不多的信心。于是,索性毕恭毕敬坐定,一边翻书,一边竖着耳朵听着。
听说安妮宝贝这个名字十多年了,可从来没看过她的作品。有位编剧说过,看小说,要是文字不漂亮讲究,故事再好,也看不下去。特别是名字,最考究功底,动不动云雨霜雪、晨春暮秋的,让人望之生厌。安妮宝贝四个大字,总给人地摊琼瑶的感觉。即使后来有人说,她的小说很黄很暴力,非常有冲击力,我也提不起兴趣。
后来她改名庆山,老底子乡民起名讲求吉利,爱用喜宝、茂泉之类的名字。庆山看着像他们的远房亲戚。
庆山解释了改名的原因,说是以前的文字颇为春艳,马齿渐长,经历累积之后,开始注重内心,再用安妮宝贝已不合适。于是改名。不知为何,总觉得她这话有舒淇“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回来”的意思。
我觉得庆山女士想多了,舒淇受人关注,主要因为人家是美人坯子,脱衣妩媚、穿衣端庄,怎么都好看。换成一姿色平庸的半老徐娘,披什么马甲都不可能让人多看一眼。
两位主讲的声音真好听,真如自在娇莺恰恰啼一般,可惜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庆山女士的作品就是那么平淡,我枯坐半个多小时,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正好有人找,就悄悄撤了。
后天我也要去给人做分享,希望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