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男人的心计比海沟还要深
留守在家的少女想念许久未归的父亲,想要前去相见却被姐姐阻拦。
“大姐说,父亲是伯爵大人最得力的臣子,有很多工作要做,叫我不要去打扰他,等他忙完,就会回来看望我。”
蒂娜伸手触碰幻彩藤的叶片,眼神中带着黯然。
“我等了一天又一天,父亲始终没有回来,我只是想见他一面,远远看一眼也好。”
来到切尔顿采买布料的大多是商人,商人虽然有钱,但会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带队出门的商人,在身份地位上可能不会太高。
只需要护送一个小女孩出一趟不怎么远的远门,就能得到和伯爵或者其亲信搭话的机会,对商人而言,想必会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如果顺利的话,身为长姐的路易莎则会因为没有看护好妹妹而应当承担的责任。
她会轻易放过这群人才怪。
唐眠不想见伯爵,想躲还差不多。
她无视还在诉说思念之情的三小姐,重新给自己施加好飞行魔法,抬腿便要离开。
“不行,你不能一个人走。”
随着蒂娜的呼喊,周围的幻彩藤瞬间动了起来,伸出枝条缠住唐眠的腿。
好在唐眠的反应迅速,避免了脸先着地的惨剧。
这次手掌上也挂彩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你等等我。”
蒂塔的手中紧握着一支短法杖,杖顶上镶嵌的宝石还在发着光。
“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不能就这么放你走。”
幻彩藤里的纤维是织布的好材料,藤蔓本身也十分坚韧,唐眠一时半会儿挣脱不开。
蒂娜紧张的挥舞着魔法杖,大声喊道。
“我,我命令带我一起走,否则,否则你也别想从这里离开。”
唐眠不理会她,快速用小刀割断一根幻彩藤,另一根藤蔓立刻缠过来。
能流出汁液的藤蔓含有不少水分,无法用火点燃,否则唐眠会选择直接一把火烧光它们。
“听我说话呀,你和大姐一样,为什么都不肯好好听我讲话。”
蒂娜操控藤蔓缠住唐眠挥刀子的手臂,又让藤蔓缠向她的脖子。
“你们都是这么令人讨厌。”
幻彩藤是人工培育的产物,其枝条虽然结实,但根茎并不发达。由于蒂娜能够控制的枝条数量有限,当它们分散到唐眠的双手和双脚时,拉力就变得没有那么稳固了。
唐眠强忍住脖子上的窒息感,双手同时发力收拢,竟然将缠住她的幻彩藤连根拔了出来。
一旦离开了土地,藤蔓便无法继续活动,其力道也随即放松,掉落在地上。
贵族家的小姐哪里见过如此粗鄙的场面,一时间竟然被吓得目瞪口呆。
唐眠再次如法炮制,迅速扯出缠在脖子和双腿上的藤蔓。
用幻彩藤织出来的布料柔软细腻,但藤蔓的表皮却长着极小的密刺。唐眠身上本就有好几处擦伤,又被这东西缠住摩擦,伤口再次开始渗出血液。
她顾不得处理伤口,也不顾得理会蒂娜。
再次获得自由的唐眠狠狠瞪了一眼这个无知的小姐,迅速转身离去。她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了,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贝伦德只说唐眠在拒绝路易莎的招募后会立刻选择离开,并且有能力离开小镇,却没有告诉蒂娜,该如何驱使唐眠带她一起走。
这个从未出过远门,在蜜糖罐子里长大的小姑娘明显没有长姐那般的心计,能够想到的方法只有胡搅蛮缠。
而恰巧,蒂娜能够用魔法操控幻彩藤。
去掉昂长的中间环节,只留头和尾,唐眠得到的结论是:贝伦德想潜入庄园搞事,需要一个用来吸引主人家注意的诱饵,而他选中了唐眠。
一个能够克服诱惑,维持本心的人,最适合激发路易莎的征服欲,尽可能多的延长时间。
至于蛊惑蒂娜前来纠缠,则是因为事情此刻还没有完结。
飞驰到庄园门口的唐眠被一支箭矢射中后背,跌落下来。
佣人们一拥而上,将唐眠按在的地上。
路易莎走到失神的蒂娜面前,温柔地抱住了她。
“蒂娜,姐姐在这里,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许是感知到了家人的温度,被吓坏了的少女开始放声大哭。
路易莎的脸上写满了心疼,一边轻拍妹妹的后背,一边命令佣人将唐眠押入牢房。
唐眠的空间石手环被夺走,背后的箭矢也被粗暴地拔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低呼出声,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讨饶的话语。
还没有结束,贝伦德还没有出现。
“哦呀,美丽的女士,两日不见,你怎么变得这般憔悴?”
幕后黑手踩着愉快的步伐,优雅的来到那阴暗的地牢。
“庄园的佣人们实在是太残忍了,不仅不帮你治疗伤口,连食物和水也不给你送来。”
贝伦德如同变戏法一般,从随身携带的空间石里取出清水和面包。
“只有我还挂念着你,担心着你,冒着生命危险来看望你。你看,我对你多好呀。”
唐眠有气无力的抬起头,看着这个令人厌恶的蛇蝎美男,冷笑出声。
“亲爱的,你已经虚弱到连动都动不了了么,需不需要我的贴身帮助呀?”
地牢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被月光照到半个身体的唐眠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现在求我吧,女士,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打开牢门,亲手喂你食水,想要嘴对嘴也是可以的哦。”
唐眠闭上眼睛,低头不再理会他。
“有骨气是好事,但太过倔强也是不好的,你再不吃不喝一定会死的,让我听到你诚心诚意的祈求声吧,只要你开口求我,我一定会大发善心拯救你的生命。”
仿佛是在印证贝伦德的话语,唐眠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只剩下微弱的魔力还在努力证明,她尚未踏过死亡的门扉。
貌美的男人收起浮夸的表演,神色凝重的看着似乎已经濒临死亡的囚徒。
贝伦德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么过分,以至于不敢轻易打开这扇牢门。
他怕唐眠在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