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缔结盟约
就在这时，敖凌突然躬身施礼，诚恳地说道：“凌儿有个不情之请……凌儿想请二位公子留下来，助我重新夺回龙海国！事成之后，凌儿愿打开龙宫宝库将两朵灵火赠予二位，另外，宝库之内的宝物尽可供二位挑选！”
“这……”韩天赶忙抬手虚托，想要将敖凌搀扶起来，没想到敖凌的身子却纹丝不动。
若论修为，敖凌如今的修为已相当于是元婴中期的人族修士，韩天神念之力虽然强悍，但在不用强的情况下却也无法将不想起身的敖凌托起来。
“凌姑娘，你也看得出来，我们二人不过是筑基期修为，这深海之中大妖横行，我们这点微末道行实在是……有点不够看啊。而且方才那种特殊手段虽然逆天，但我们也用不了几次的。这件事，恐怕是有些爱莫能助了啊……”韩天说道。
“二位公子莫要误会！”敖凌抬起头缓缓说道，“我并非看中了二位手中的那种霹雳手段才厚颜相求。是这样的……四十多年前，我也曾偷偷潜入东域大陆游历，当时还有幸到灵印宗拜访。”
“四十多年前去过灵印宗？”
韩天和云枫闻言一愣。
眼前这女子看起来好像也就十六七的模样，居然比自己两个人加起来岁数都大了？
似乎看出二人的诧异，敖凌忙解释了一句说道：“我们龙族寿元悠长，按人族的年龄算我虽然已经一百多岁了，但在龙族之中，我才刚成年不久……”
韩天和云枫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自然不能把刚才将敖凌当成老妖精的想法说出来。
好在敖凌似乎也并不想继续纠结年龄问题，而是接着说道：“四十多年前，我龙海国的一位将军和灵印宗的唐厉长老在机缘巧合之下有过些交情。所以后来带着我去拜访了唐厉长老，并且在他的带领之下参观了那年的灵印宗军阵训练，印象颇深。”
“当时我们就想学习一二，但无奈唐长老对军阵训练之法也并不熟悉，而且我们身份敏感也不便深聊。此事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返回之后，我父王对人族军阵的训练之法并不十分在意，而且考虑到人族、妖族彼此间素来敌对，往来不多，这件事就彻底搁置了。以二位公子如今的年纪和修为，应当对军阵训练之法十分熟悉吧？若是二位能留下来助我，只需要帮我训练手下大军即可！”
“这个啊……”韩天和云枫对视一眼，传音交流了一番之后便有了定议。
韩天抱拳说道：“军阵训练之法涉及功法、阵法、器具等方方面面，我们可以用自己知道的那些助你训练军士，不过有些事情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而且海中妖族的修炼功法与人族不同，训练后的效果可能也会有所差异，如果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导致有什么问题的话，到时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那个无妨！”敖凌脸上一喜，说道，“只要二位肯帮我练兵，其他问题我来解决。”
“既然如此，我们便答应下来了。”云枫说道，“凌姑娘快起来吧！”
“不知凌姑娘的军队现在何处？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韩天也在一旁问道。
“这个……”敖凌俏脸微微一红，略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所辖的北海郡目前有海族大军一万，在你们说的无缘海北面的那片海域。”
“居然有一万大军！”韩天和云枫想到灵印宗每次军阵训练不过区区数百人，听到敖凌一个北海郡都有一万大军，不由得感到有些惊讶。
“恩，一万军队。”敖凌点点头道，“大海之广阔远胜大陆，海中的各个种族何止万万，其中能够修炼且多少修炼有成的海妖更是数以亿万计。一万军队……委实算不得什么……”
“那……那些叛军如今占地多少？军队多少？”韩天问道。
“……”敖凌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韩天和云枫，脸蛋变得更红了，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慢慢说道，“目前已知的是，龙海国四十五郡之中，中央八郡已尽入叛军之手，我有几个未曾遇难的叔伯兄弟、甚至是表兄弟如今各自拉起讨逆大旗，纠集了一些附近海郡自立为王。”
“如今除地处外围的北海郡、东海郡、西海郡外，还有四五个海郡表示中立还在观望……”
“目前整个龙海国大半疆域已经陷入战乱，叛军总兵力，目前号称是在二十五万左右，那些自立为王的叔伯兄弟们加起来也号称也有三十万大军……”
“额……”韩天和云枫一时语塞，竟是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而且……中央八郡中，以龙威、龙吟两郡的军队最为强悍，之前本是拱卫王宫的精锐禁军，现在则变成了叛军的核心……”
敖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突然叹息垂泪说道：“哎……算了，二位公子还是回东域大陆去吧，如此纷乱的局势，论已有的实力，其实我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支。我自己都没有什么信心能够夺回龙海国，又何必为了赌一口气让二位陷入险地？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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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是两朵无主的先天灵火，一面是一个看起来似乎前景不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云枫看着默默流泪，好似梨花带雨般的敖凌，心中尽管万分不忍，却也有了些打退堂鼓的心思，忍不住看了看韩天。
而韩天却好像在神游天外，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根本没有留意到云枫问询的目光。
其实，在方才敖凌说出自己身世的时候，韩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想要留下来相助了。
因为他从敖凌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这一世的影子。
此刻，韩天的脑海中早已推演过无数想法，忽然开口问道：“凌姑娘，我有几个问题，还请你如实回答我。”
敖凌抬手擦了擦眼泪说道：“韩公子请问！”
“归鼋等人叛乱，打的是什么旗号？真正谋反的核心首脑有几个？中央八郡里他们的铁杆嫡系占多少？被胁迫跟风的又有多少？”
“他们叛乱的理由，是说我父王穷兵黩武，连年征伐，劳民伤财，不是一个好王。他们要替天行道，让海族百姓们休养生息，过上真正安定的日子。”
敖凌说道：“谋反的核心首脑共有三人，一个是柱石大将军归鼋，一个是现任宰相谢石，还有一个是禁军大统领鲨噬月，另外还有一个帮凶名叫金蛇郎君聂远，是一个从妖兽大陆过来的蛇妖，擅长炼丹制毒，颇有心计，号称是他们这次反叛的军师。”
说道金蛇郎君聂远，敖凌脸上的恨意更盛，补充道：“若不是金蛇郎君借着龙族祭祖大庆的机会暗中下毒，导致我父王他们全部法力紊乱无法战斗，他们的叛乱也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
“那，各郡真心跟着他们反叛的大概能有几个呢？”韩天追问道。
“归鼋他们三人都出身于三个不同海郡的大家族，那三个郡是反叛的真正核心。至于其他五个，据我所知有三个郡向来是与他们共进退的，如今绑在一起反叛也是自然。另外那两个……大概是之前因为有些事情被我父王给寒了心，然后在胁迫之下……”
“现在若是你打起正统的旗帜振臂一呼，能立刻响应你的估计能有多少？”韩天又问道。
敖凌想了想说道：“大概……一个吧……我不过是最小的一位公主，平日里主要是为父王打理龙宫宝库，和各个郡守、郡王们接触不多。我的封地也是最小且最为偏远的北海郡……卫龙郡如今的郡守是我的表姐，与我感情甚好，她自然是会跟我一心。至于其他的……我确实没什么把握。”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父王，在军队和百姓之中的名声如何？真实的名声。”
这时，旁边一名侍卫开口说道：“王上这些年来不断兴兵征伐四海，给军队里的将领、士兵们的荣誉和福利远超以往！而且王上战果累累，征服的龙族旁支足有二十余脉，龙海国的疆域也比早先扩大了五倍有余，别说是军队里将领了，就算是普通士兵们都感觉王上是个英武的明君！我们与有荣焉！”
另一个侍卫跟着说道：“是啊！我们本来还想着等再过些年，跟着王上挥兵南下，将南澳洋一并征服呢，没想到被归鼋这几个杂碎暗算了王上！我们与他们不共戴天！”
敖凌眼圈微微一红，颤声说道：“父王的声名确实毁誉参半……有的说他开疆拓土、英明神武，有的说他好大喜功、荒淫无道，我知道的父王，是个素有大志，想要让海族一统、开创万载升平盛世的君王，但私生活方面……确实有些……有些不够注意。细想想，父王在军队中的名声倒确实比在文臣那边好得多。”
韩天听完三人的话语，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这活儿我们接了！我们全力助你登上女王的宝座，助你先平叛军，将来有朝一日再讨南澳，打下一个大大的海域！”
“啊？！”敖凌掩口惊讶道，“什么？”
“嗯，既然帮你，就帮你彻底打败叛军，当上龙海国的女王！”韩天微笑着说道，“不过以后征讨南澳洋就靠你自己了，我们那时候应该已经回灵印宗去了。”
“你真有办法做到？”云枫听着也是大感意外，在一旁偷偷传音问道。
“感觉还是有点机会的，试试看嘛！这种君君臣臣、造反平叛的故事东域大陆发生过不知多少次，话本里也有无数类似的故事，既然赶上了咱们就也掺和一下。”
韩天传音答道：“反正战场都在大海里，咱们也没什么损失。一旦成功了，不光是灵火到手，说不准还有别的好处也未可知呢。”
“而且，龙族是海族里天生的王者，即便只是一只小龙，也迟早会翱翔九天的！更何况，老龙王似乎还是挺得军心的，仅这一条就大有文章可作！”
“需要我做些什么？”云枫传音问道。
“当然是全力支持她喽。帮她打架，帮她练兵，做一切能做的事情，其余的我来想办法。”韩天答道。
这时，就听敖凌正色说道：“龙族孤女敖凌，在此先拜谢两位公子了！”
“凌姑娘不必如此，我们也是有求于你嘛。”韩天笑了笑说道，“不过，在合作之前，我觉得我们彼此间还是应该先建立一个坦诚相待、精诚合作的基础。”
“韩公子此话怎讲？”敖凌略有些不解地问道。
韩天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我们毕竟是东域大陆来的人族，和凌姑娘也是初识，但日后要合作的却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你看这样如何？我们此时都以心魔，对着天地立下最严肃的誓言，共同约定在今后的合作过程中彼此信任、赤诚以待，绝不背叛、出卖对方，绝不伤害对方，这样一来，我们便可以最大的诚意进行合作，不用互相提防，也不会生出什么罅隙来。”
敖凌闻言展颜一笑，点头道：“如此甚好。”
“那我先来打个样吧。”
韩天说着，抬手取出一把匕首在指尖扎了一个小口，挤出一滴精血来，随后沾着这滴精血在空中绘制了一个血红色的法阵。
正是十方界最常见的心魔起誓法阵。
法阵绘好后，韩天对着法阵朗声说道：“我，韩天以心魔起誓，愿与龙族敖凌姑娘缔结盟约，当尽力协助敖凌剿灭叛军、夺回龙海国。合作期间会以诚相待、鼎力相助，只要敖凌姑娘不违背盟约，我绝不做任何欺瞒、背叛、伤害敖凌或有损敖凌利益之事，如有违此誓，甘愿魂飞魄散、肉身献与心魔为奴永世不得翻身！”
一旁的敖凌和两个卫士越听越是心惊，谁都没想到韩天居然立下如此重誓。
要知道，以此方式立下的心魔誓言，若是自己主动违背，基本上就算是断了继续修炼进阶的可能，甚至随时都有可能被心魔吞噬神魂，连进入轮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韩天自然有自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