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狮子大开口
二舅娘却不满道：“小雨前段时间不是猎了四头野猪吗？肯定卖了不少银钱。还有，县令大人不是给你们家送来银钱做奖励吗？你们肯定有一百两。”
“我们急需银钱，先借给我们？等我们手头宽裕了，再还给你们。“
杨氏听了，冷笑连连，“二嫂真是个会过日子的好妻子，既然连出嫁小姑子家里有多少银钱，都摸得一清二楚，实在令人佩服不已。”
二舅舅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轻轻地踢了二舅娘一脚，示意她别再继续这个话题。
但二舅娘并不理解他的意思，她心里想着，既然五姑家有钱，为什么不能先借给他们？等她孙子娶了媳妇，收了孙媳妇嫁妆，就可以还给他们了。
这样想也这样说了，杨氏这次脸上是真的一点笑意都没了，嘲讽说：“二嫂，你真敢想。新媳妇的嫁妆可是人家的私人物品，你打这个主意？不怕别人戳断你脊梁骨？”
听到这话，二舅娘也恼了，脸色一沉：“怎么不行？我家花了大价钱把她娶回来，可不是为了白养她，拿她嫁妆折现还借娶她的银钱，谁敢说我的不是？”
无论在哪个时代，嫁妆都是女子的私有物，任何人都不可以动，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二舅娘的言辞像一把火，激怒了杨氏。
呵斥道：“二嫂，你的想法我无权干涉，作为你们的妹妹，这些年借给了你们不少银钱……”
几十年来，三个哥哥总是隔三差五来借银钱，每次一两百文，一两百文的借。
这么多年来，除了老大老三还完，老二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知道哥嫂日子不好过，他们夫妻从未催还过。
这次，二嫂竟然想要借走他们夫妻一生的积蓄。杨氏觉得自己多年以来付出的真心喂了狗，心沉了下来，坚定地说：“从前你们没有银钱还，我和雨儿她爹从来没催过，但是这次，就算我们断绝这份亲缘关系，我也不会同意雨儿她爹借一百两给你们。”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水中，激起层层涟漪。
在青山镇，一两银子能买七百斤大米，也就是三百五十公斤。按照二十五斤大米需要一百一十星币的标准来计算，换算成星币就是一千五百四十星币，一百两就是十万五千四十星币。
这个数字，对于大部分老百姓来说，一辈子也难攒下来。
二舅娘一开口就要借十五万，这简直是把人往死里逼，或者想掏空别人的家底。
顾雨看着面色不佳的顾武和杨氏道：“舅舅，我自己也有用钱的地方，如果你们愿意，让我爹借你们五两银钱。如果不愿意，你们根据自己的情况来处理铁柱的事。”
在她看来，有多大本事就吃多大饭。二舅舅家的状况比大舅家还要糟糕，为什么非得看上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家姑娘呢？
先不说花这么多钱娶一个媳妇回家，跟家人会不会因为见识、习惯不一致闹矛盾，就说二舅娘这样的心思，以后休想婆媳和睦。
二舅娘听顾雨的话不满地说：“你一个小孩子能用多少银钱？铁柱媳妇娘家说了，会陪嫁十亩水田、十亩良田，还有两间铺子。你们家的钱先借给我们，到时候还给你们，你再去折腾。”
顾雨：“……”
听听张口就来的话，好像银钱是他家的似的。
村里娶妇（夫），走的礼最多的人家才十两银子，她愿意借五两，已经看在亲舅舅份上借的。
不稀罕五两银子，你有本事自己去苦，去挣啊！
还有人家能陪嫁如此丰厚，女儿真能任你一个村妇搓磨？
二舅娘想拿对方嫁妆还债，怕是在白日做梦，做人不要脸。
顾武和杨氏对此感到困惑，他们不明白条件如此优越的姑娘，到底看上杨铁柱哪一点，要嫁到这样的家里来。
但对方的条件如何与他们无关，顾武放下了筷子道：“不瞒你们，雨儿打算去镇上买套宅子，为成亲做准备。我不可能借一百两给你们，正如雨儿所说，如果你们愿意，我作为小的可以借你们五两银子先拿去办事，如果不愿意，你们自己想办法。我作为父亲，不可能不考虑我女儿的未来，把我的家底全部借给你们，让铁柱娶妻。”
“哎呀！妹夫！”二嫂试图插话，“你听我说，铁柱他媳妇儿是镇上钱地主的三姑娘，等钱姑娘和我家铁柱成了亲，对小雨也有帮助的，你……”
顾武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二嫂，先别说这样的话，小雨和铁柱的关系是长辈和晚辈不假。我比谁都明白小雨能依靠的人，说到底还是她几个哥哥们。我并不在乎钱家是否能给小雨提供帮助，这次的忙，我们夫妻俩真的无法伸出援手。”
“哎呀！五妹夫，你真叫人头疼，这么固执！”二舅娘气得扭头朝一边，但立刻把头转回来又唠叨起：“我和你说……”
一直不出声的二舅舅终于出声道：“好了，此事就此打住。妹夫说得对，小雨已经长大，确实该开始准备了。铁柱娶妻的银钱我们会另外想办法。”
唉！铁柱这孩子不听劝，干出了那样的事，不然他哪里会低声下气地到处借银钱，操劳他的亲事。
二舅娘听了不乐意了，“五妹他们家那么有钱，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们？铁柱过好了，对他们家也有好处啊！”
杨氏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叉着腰怒道：“呸！老话说“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泼出去的水”，老娘早就不是杨家的人了。以前看在爹娘的份上，我们夫妻俩敬你们是哥嫂，事事帮衬你们，现在你们借孙子娶妻名义掏光我的家底，说什么对我闺女有好处的屁话。”
骂到激动处，杨氏又猛地砸下一个碗掷地有声道：“我闺女姓顾，不姓杨，以后就算你们家有天大的富贵，我闺女也沾不上边。既然你们看不上五两银子，那就一分都没有，明天一早立刻滚出我家！”
骂完之后，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二舅娘看着满地的碗筷碎片，心里的不平如潮水般涌来，她觉得杨氏看不起他们家。
想和杨氏对骂，想到他们今天是来借银钱的，不能因为一时痛快吵起来。
心里默默的想：等她孙子日后过上好日子，得了钱家助力，杨氏求她帮办事，再跟杨氏好好算今日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