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章洪亮从海水中提起一个地笼，满意地颠了颠重量。
四周都是与他相同的忙碌身影。
“这地方真不错啊！”
“是啊，那小姑娘竟然舍得把这样好的风水宝地告诉咱。”
“要我说人家叫善良，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藏着掖着，生怕大伙饿不死呐。”
“你，你说得好听，那你呢，我看你之前去抓鱼每次都偷偷摸摸，你那里也有鱼点怎么不分享出来。怎么，舍不得呐！”
“哎呀别吵别吵，本来就是那小姑娘人美心善，这有啥好说的。”
“我刚还看到她跟张哥一块儿出去了呢，说是张哥带她去抓鱼。”
“哎真羡慕啊，年轻貌美就是好，我要是张哥我不得美上天。”
“我就不一样了，我要是个女的就好了，我也去抱张哥大腿去。”
“去去，就你这熊样，能有人家小孙那么好的身材。”
“啧啧啧，不过你们有没有仔细看那女娃。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也不害臊，难怪张哥把持不住。”
“你说啥呢，这都啥年头了，老古董思想，你看人网上穿比基尼不也挺多吗？”
“怎么了？人家穿还不让人说啦，之前那个老娘们带着她闺女，那俩人穿得跟咱有啥区别，你敢说那孙月不是故意的。”
“我也觉得，虽然她确实人还行，可行为有点看起来不检点。”
“嘿嘿，不过那姑娘年轻，皮肤又白又嫩，xiong也挺大的呢，除了个子有点高，不过也能将就吧。你说我要是给她一点积分，她能不能同意……你们说多少积分合适啊！”
“我觉得5个？”
“5积分都能买一斤土豆了，不值，我觉得2积分。”
“赞同2积分……”
“噫，你们竟然！现在吃点好的都费劲你们还想那么多？”
“就是现在才敢想啊！没人管自由自在的，也不会有警察来抓你，我看交流频道上许多人都过得比咱惨多了……我以前虽然是个工人，可现在，我那些亲戚都一个个开始讨好我了，要是以前哪有这待遇……”
几人聚在一起一边干活一边谈笑，从陌生到娴熟也就用了半天。
他们的讨论远远传入章洪亮耳朵，他并不参与他们的讨论，男人之间的聊天无非涉及地位、钱、女人。
岛上人太少了，女人更是稀罕，所以每看到一个女人都会引来他们评头论足。
章洪亮只关心自己的渔获，他要攒钱买到木船后离开这里，他要去找自己的亲人。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捞海中鱼的章洪亮章师父忙碌一天后突然发现，那个向来存在感极强的罗金今天一直处在失联状态。
说起来在木筏那边也一直没看到他。
本来不爱管闲事的章洪亮不知怎么的有些在意，罗金手里捏着他的秘密，要是被暴露出去……章洪亮耳朵泛红。
章洪亮在同伴的询问下独自离开，可这罗金仿佛人间蒸发一般，要不是那个木筏还停在码头，他都要以为人已经离开了。
直到贸易岛第七天开放前夕——也就是两天后，罗金才主动出现来到章洪亮面前……
孙月在一阵强烈的胃疼中睁眼，就像有个滚筒在里转来转去，而喉咙仿佛是在脱水的衣服，又干又紧，咽口口水都觉得疼。
下意识伸手捂住肚子，她挣扎起身从箱子里取出唯一那瓶矿泉水。
瓶子里的水只剩下三分之一，孙月小口小口抿着，很快又没了一半。
这两三口根本不够缓解喉咙干涸，她强忍难受将剩下的水放了回去。
之后再拿出一条大约一斤重的可食用轻微污染鱼，这些孙月她本就没打算卖掉而是特意留着吃，这些在回收机只能卖1斤01积分的鱼在交易行可以卖到2积分。
鱼肉不像淀粉类食物和米饭那样顶饱，用匕首将鳞片随意刮了刮，掏出内脏后，一条完整的鱼用布包裹着用力用棍子碾碎。
最后一包稀烂的鱼泥混着无法碾碎的鱼骨，孙月一口口细细咬碎嚼进胃里。
抗议了一天的胃终于在此刻有了些缓解，她也不敢吃多，消化食物也需要水分，而她正处在缺水时期。
恢复精神后孙月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中午11点多。
朝周围一扫，隔壁的小宝似乎也才醒，正抱着一个大烤鱼在啃；在他身旁还有三四条，目测差不多十斤左右。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木桶，里面装的应该是水；他吃完所有鱼后暴风吸入，一口下去便没了一半。
看着起码能装2升水的小桶，孙月咽了咽口水，别开眼冷漠道：“我们走吧，今天任务量很多。”
小宝听状乖巧应声，将喝了一半的木桶放在旁边。昨天跟着孙月干活，又渴又累；今天他吸取教训了，这剩下的水就是留着今天干活用的。
将渔网抛给他一半，孙月先带他去找鱼草，被熏得差点吐出来后才采到勉强够用的鱼草装，全部装进箩筐里。
之后两人几乎泡在海上……
孙月喝完最后一口水，小宝已经在木筏上睡着了，鼾声如雷。
两人的木筏已停回码头。
伴随小宝的鼾声，孙月差点没经住诱惑跟着躺下。
扫了一眼正睡得香甜的小宝，残忍的孙月终究念在他被当牛使唤了一天的份上放过他。
全凭一腔毅力和热情，鱼笼中活蹦乱跳的鱼儿们支撑着她清点完最后一条鱼。
终于可以睡了……
呼呼……
再次醒来，这已经是来到海洋以来的第6天。
孙月一睁眼的第一句话便是：“小宝，那些鱼回收了吗？”
小宝睡得比她早，因此醒得也早。小宝平时低头沉默，显得阴郁沉闷；而这会儿与孙月对视说话，才会发现他双眸有神，精气神很足。
吃得饱喝得足能不精神吗？
孙月当作没看见他正在回收鱼骨头。
“回收了，一共是，14885积分。”
两人昨天不眠不休工作了十几个小时，鱼草都去采了好几拨，才换来这些积分。共捕捞了2110kg的鱼！
总共7张渔网，在孙月频繁使用下报废2张，大面积磨损2张，剩下4个修护一还能使用。
这些渔网损坏原因基本是鱼儿们奋力冲撞导致的，这里的鱼也不知是不是污染原因，活性和伤害力极足。
这些渔网都是张全借给孙月使用的，用坏了她也有些不知所措，目前她还不起。
“活做完了，你跟我一块儿回张哥那边。”
孙月将所有渔网交给小宝，自己则拿着那份地图和10kg轻微污染的鱼，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木船边上。
还没上甲板，张全中气十足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小孙啊，忙完啦？！昨天一整天都没看到你，回头睡一半就看到我家小宝回来一趟！”
张全虽面上是笑着的，可心中确实有些不高兴。小宝是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存在，虽然说是借给了孙月干活，但她那里尽把人当黑奴压榨使唤。
人家工地搬砖都能包口饭，孙月这完全是白嫖啊。他张全是心地好，但也不能被当成傻子吧。
张全哈哈大笑，意有所指道，“我还以为他被你忽悠去搬砖了呢……”这脸都累白了一个度。
他望了过来，发现跟小宝站在一起的孙月脚步虚浮、眼底青黑、面色煞白，反倒将旁边休息好后精神满满的小宝衬得像是压榨她的奴隶主。
到嘴边的后半截话不知怎的就说不出来了。
张全：“……”你到底是有多拼啊。
孙月：“张哥，我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