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当前渔网收获15kg，分别为石斑鱼9kg、海鲈鱼3kg、鲑鱼4kg……】
【……当前渔网收获26kg……】
【……当前收获20kg……】
【……当前收获28kg……】
【……收获16kg……】
【……收获10kg……】
【……8kg……】
……
手表上播报一声声传来，小宝没忍住好奇地打量孙月的腕表。他的腕表和孙月不一样，好像没有声音功能，样式更加简单。
孙月也问过，小宝说因为没有能源所以只能简单看看时间，都无法开启检测功能。
这次把7张渔网都撒了下去，前五个渔网放在小宝所说的鱼点，肉眼可见渔获丰富，后面两个渔网就要显得“不堪入目”一些。
这两张由孙月安排地点放置的干瘪渔网只能将一个鱼篓装满，将它们与收获满满的另外五张渔网放在一起，对比惨烈，一目了然。
将这次收获尽数扫描一遍，孙月也不得不感叹：“张全不应该是当兵的，而是人体鱼类扫描仪。”
小宝耳力很好，立即正经反驳道：“大哥，是，军人！”
只是开个玩笑的孙月哭笑不得，她该怎么跟一个“孩子”解释什么是开玩笑呢，最后只好明智地转移话题。
“小宝，你知道张全是怎么找到这些鱼点的吗？”
见小宝似乎不太懂她话中意思，又将话语几番简略，最后改成：“你知道你大哥怎么找到这些鱼的吗？”
这下小宝听懂了，下意识说道：“我知道，大哥他手里……”说到一半，他话语一顿，然后闭口不严，仿佛这样就能当做是个哑巴。
虽然只听了一截话头，但孙月脑子转得极快，她当即有了一种猜测！
果然，哪有那么多的偶然，只有必然才比较靠谱。
想通后的孙月没再刨根问底。
可惜哪怕再眼馋，孙月也无法从张全身上夺来这种“天赋”，只能化悲伤为动力，赶快将眼前的资源拢到手里才是正道。
这次渔获总共246斤，如果都换成积分最低12，这些积分能换至少2斤的食物，而这仅仅是一个小时的收获！
难怪岛上那些人都对张全如此热情，哪怕孙月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确确实实嫉妒了。
“记得我们之前说了什么吧？”清点渔获中，孙月不经意提醒道。
小宝又木又楞地杵在那里，孙月也没指望他真的记住，干脆主动点明：“之前说过，渔获对半分。”
小宝：“我记得，你一半，我一半。”
就算一开始目的不纯，总归小宝已经答应。孙月心安理得地将7个渔获分成两拨，挑出三个重量多的和四个重量小的。
最后她颇有谦让精神地问道：“你要哪个？”虽然这样问了，但她却把多的那部分放在离小宝更近的方向。
小宝简单的大脑中也没有什么谦让精神，说好的你我各一半，孙月分出来的这两半对他来说并无区别，于是自然而然拿走更近的那部分。
见事态往自己预料方向发展，孙月也高兴了，特意将渔获分成并不均匀的两部分，要是小宝没有拿走多的那部分她才头痛。
两人都对这次分配很满意。
不这样做，之后被张全知道她“坑骗”小宝，不骂人都算他脾气好。
“小宝你帮我把诱饵收拾一下吧！我把这些渔网清理，然后我们抓紧时间去下一个鱼点。”
诱饵是岛上一种植物，是鱼儿们爱吃的鱼食，有些像土豆但有剧烈腥味，捣碎后软烂黏糊，能固定在渔网上吸引鱼儿们。
东西是好，可孙月每次路过这种植物都会生理性呕吐，连小动物们都会避着走，简直是天然的驱虫剂。
实在不想处理它们，孙月干脆将其丢给“工具人”。
观察一番，见小宝似乎没有强烈反应，她才去收拾渔网。趁热打铁，拉着小宝，两人互相配合在几个鱼点来回捕捞……
贸易岛没有夜晚，两人不知疲倦地干了好几个小时，从九点开始到凌晨2点，太阳依旧悬挂在半空。
“呼——呼——这都是第几张渔网了。”孙月瘫在小木筏上，隔壁是趴在木筏上的小宝。
他的眼睛要闭不闭，仿佛下一秒就能进入梦乡。
孙月就更不用说了，浑身湿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也不知是海水还是汗水。
虽然累人，可结果终究是好的——孙月分得的渔获来到150kg。
因为他们这样来回捕捞，这几处鱼点几乎被薅空，到最后只能捞到10几斤的鱼。
孙月颤抖着手抓起船桨，哪怕嘴巴干得起皮喉咙痛，她也咬牙坚持道：“先别睡，我们该回去了。”
小宝挣扎起身，高大的男人此时仿佛一具被吸干精气的尸体，只知道听从指令动作。
两人一同回到最初的地点，张全已站在甲板上等候多时。他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眺望着小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看到孙月二人的小木筏缓缓驶来，他才回神一般笑道：“回来啦。”注意到小宝身后拴着的鱼笼，他故作诧异地吹捧道，“看来你们这次收获不错啊，啧啧啧，你们该不会一直在抓鱼吧。”
他调笑着，神情恢复成平时那样，丝毫看不出先前的忧虑。
孙月仿佛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也笑了起来，虽然因为口渴并不想说话，但还是与他寒暄一番：
“张哥，小宝哥很厉害，这些鱼都是他帮忙抓的呢。就是我可能占了些他的便宜，希望他不会介意！”
小宝一言未发地看了张全一眼，好似察觉到什么，摇摇晃晃拖着鱼笼回到木船上。
他这个样子给张全唬一跳，这是干啥了，给我一壮实小伙弄成这样。
再惊诧看向孙月，一看她也不遑多让，两人都狼狈得跟海怪大战八百回合似的。
想说的话噎了回去，张全只好对孙月摆摆手道：“没事儿，这小子能写出来生气两个字我都谢天谢地了！”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现在时间不早了啊小孙，真不好意思说好我带着你，结果把你领过来我又让你自己一个人。”
孙月假笑：“哪有张哥，不是有小宝哥陪着我吗，您太客气了。”嘴上这样说，心中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惜孙月表面功夫极好，哪怕大她一轮多的张全也没察觉什么不对。
张全的确特别愧疚，他歉意表示，这两天会有些忙碌，所以除了晚上简单指导一下孙月游泳以外就没空了。
“这……没事的张哥，事情要紧，你已经告诉我大致流程了，之后我再练习熟练起来就可以。”
看来张全突然消失的这五个小时处理的事情非常重要啊，都令这个很明显很注重诺言的男人再三打破底线。
本来还要说什么的张全一看孙月乖巧的模样更觉亏欠，当即在回去后给孙月送来一大堆鱼，还把借给孙月的鱼笼送给她。
……
孙月正要清点收获的鱼的污染情况，万一有轻微污染的鱼那么她要挑拣出来。
看着这样多的收获，孙月的肚子咕咕直叫，这里面又有多少是能吃的呢？
再瞌睡也要拖着疲惫的身体爬起来干！
大宝就是在这时提着鱼笼来到木筏旁边的码头。
怎么又来……暗自叹了口气，孙月只好拖着疲惫的躯体去招呼。
小宝神采奕奕，仿佛是饱餐一顿后还收拾了一番，身上看不到一丝狼狈踪迹。
反倒是孙月声音有气无力：“你怎么没有去休息，是张哥有事儿吗？”
小宝耷拉着眼睛看她一眼，先是把鱼笼和渔网放在孙月小木筏上，然后递给她一张用塑料袋包起来的地图。
还有一道张全的“口谕”，孙月眼皮一跳，就看他自顾自开始一板一眼地叙述：
“这是我简单记录的鱼点，就先给你用两天，还有这些渔网和大宝也借你几天，等你离开后让他带着回来就可以了。”
说完他又恢复成自己磕磕巴巴的语气：“这是，大哥说的，我说完了。”
所以这人是怎么做到模仿时语气惟妙惟肖不结巴，自己说话时又跟牙牙学语一样。
叹为观止的孙月接过他递来的地图，上面用黑色画了小岛大致地图，红色标记了鱼点，还用字迹涂改写了大致产量。
手指在这些痕迹上轻轻描绘，细细看去，这些地方她都去过，可完全没发现有这样多细节之处，连那处海湾都有被标记。
难道张全是侦察兵或情报员出身？这资料收集太全太细了。
只是……孙月的手指落在其中一处鱼点，看着上面用红色笔记的产量，她久久未语。
地图上所有地方的产量都在50—70kg左右浮动，记录的大概是一网鱼的大致产量。
只有这处地点，也是张全今天带她去的那处地点，产量高达100kg。
看上面涂改的痕迹，这应该是张全最新发现的地点。
良久之后，孙月将地图还给小宝，令他保管。她神情淡然，仿佛刚刚的愕然都是错觉。
有了地图，又有了工具——渔网、鱼笼和小宝，之后的捕鱼工程时间将大幅缩短。
孙月对小宝和颜悦色道：“多谢张哥了，不过我这里你也没法上来，要不你休息时在张哥那里，咱们约定个时间到时候你再过来，怎么样？”
小宝没有说话，而是回到木船上，没一会儿将那个眼熟的小木筏划了过来。
木船上面，还能看到张全热情朝她挥手。
孙月：“……”算了，你们高兴就好。
对小宝的存在孙月并不排斥，无他，实在是因为小宝太能干了。
孙月本身有渔获300斤，小宝当时收获400斤，这次被张全带过来一半，于是孙月手里一共有500斤鱼。
这里每一条鱼都要扫描，几乎上百条鱼的工作量实在太大；本想让小宝来分担，可他的手表没有能源，于是只能孙月亲力亲为。
挑挑拣拣一番后，这500斤的鱼一共出了5斤低污染渔获，百分之一的出货概率。
剩下的495斤鱼中，中度污染58斤，深度污染437斤。
按照鱼价，深度污染鱼价005/500g，437斤鱼可以换2185积分，中度污染鱼价01/500g，可换58积分，总共是2765积分。
而她制作木船的材料总共还需要积分131，有了张全的地图和渔网，只要再努力一天，就能把剩下的积分赚回来，胜利近在眼前！
将这些鱼都交给小宝去回收，四五百斤的鱼小宝两趟就搬完了，丝毫看不出不久前的疲惫。
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的孙月没有小宝的恢复力，尽管肚子早已饿得抽搐，喉咙干涸冒烟。
好想喝水啊……孙月轻轻闭上眼睛，陷入黑甜梦乡，梦里估计是吃饱喝饱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