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黑雾溯源
“哦哦，好的。”
石瑾瑜点头，跃跃欲试，先前冷血他们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不住的呈现，他开始幻想自己也能腾云驾风，想想都刺激！
玉萱无语，只是伸出芊芊玉指，点在了石瑾瑜眉心处。
玉指接触石瑾瑜额头的瞬间，石瑾瑜身体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奇异的冰凉触感让得他一阵恍惚，甚至心尖传出了一阵阵渴望。
“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吗？”
石瑾瑜怔怔自语，失了神，他有一种冲动，想握住玉萱姐姐的柔荑，但终究还是没敢。
“什么感觉？”
玉萱疑惑，玉指触之即离，淡紫色的毫光没入了石瑾瑜的眉心。
“啊？”
石瑾瑜羞赧，不敢说话，先前只是下意识的话语，却脱口而出入了玉萱姐姐的耳里，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这小家伙该不会是青春期了吧？”
玉萱看着脸红如猴子屁股般模样的石瑾瑜有些忍俊不禁，这种表情她太熟悉了，初识灵峰和冷血时，她曾无数次在二人脸上见到过。玉萱略感无奈，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对于男人来说就是这么的具备杀伤力，这不是她臆想的，而是事实。
“跟紧我。”
玉萱不再去看石瑾瑜，身轻如燕，似地形如无物，转眼间便是走出了数十米。
石瑾瑜如影随形，赶紧跟上，他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脚尖踩在地面就像踩在棉花上一般，而且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只要一跳，估计跳个十来米也不在话下。
心中想着，石瑾瑜就不受控制的想要试试。
“啊！玉萱姐姐救我！”
石瑾瑜惊呼，像是空中摇曳的细柳，他果真蹦了十几米高。
玉萱：“”
“嘶！”
随着一声呲牙咧嘴的哀嚎，石瑾瑜摔了个狗啃泥。
玉萱双臂环胸，眼眸隐在漆黑的墨镜中，看不出情绪，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对对不起”
石瑾瑜顾不上疼痛，低着头，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不需要太用力，把握好度。”
“好好”
石瑾瑜尴尬捂脸，太丢人了！
“极限应该是二十米，多习惯一会就好。”玉萱没有理会石瑾瑜，再度迈开了玉腿。先前并非她不想救石瑾瑜，而是一切发生得太快，她转过头时，石瑾瑜已经在地上了。好在玉萱赋予石瑾瑜的术法帮他增加了身体强度，不然，这一跤下去石瑾瑜就得去见他的太奶了。
石瑾瑜揉了揉隐隐生疼的脸颊后，硬是一声不吭的跟上了玉萱。
看来，拥有强大的力量也并非是好事啊
这一次，石瑾瑜静心凝神，没有再轻易尝试着跳跃，除非有必要，当然，也不可能厚着脸皮求救，几次重心不稳后，他逐渐掌握了力道和平衡，变得游刃有余。
玉萱感知全开，她们已至西岭雪山中段，在防备着山中的他人，雪山的震后救援工作在紧张有序的开展，玉萱选的路很有讲究，几乎全程绕过了。也就是这时，石瑾瑜方才明白了玉萱姐姐为什么要给他施加这个咒法了，你瞧瞧这崎岖的雪路和悬崖峭壁像是人能走的吗？
石瑾瑜想的没错，这一路上，他狼狈不堪，满身风雪，发丝里有数不清的杂草根，绿色的卫衣都快能拧巴出水来了。
反观玉萱姐姐，身体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紫色光芒，就连头发丝都是完好如初，一点也没受影响。
“命苦啊！”
石瑾瑜仰面，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他感慨了无数次。
所幸，一路上的风光还算不错，倒是给了石瑾瑜些许慰藉。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一个优雅，一个踉踉跄跄，终于是来到了能一眼看到岭顶的方位。
“歇会吧。”
玉萱停下脚步，略一转头，看着已经大汗淋漓，浑身冒着白汽的石瑾瑜轻声说道。
“好！”
石瑾瑜喘着粗气，虽说感觉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气，但身体很诚实，从来没经历过这么高负荷运动的它，以酸痛、沉重回应着石瑾瑜。
玉萱不语，美目顾盼，岭顶处，她已经感受到了芒夏的气息，她似乎受了重创，气息极度萎靡。
玉萱柳眉微蹙，她清楚芒夏的实力，能让得芒夏受到这样的重创，莫非是邓永江或者黄鹏中的一人亲临了？但转念一想，玉萱又是自顾自的微微摇了摇头，如果是黄鹏和邓永江这种层级的出动，芒夏是不足以应付的，肯定会第一时间求援或是避战。
“会是谁呢？”
玉萱自语，有心想用推演神术推演一二，但这种涉及到天机的神术终究是不能随意使用的，每一次的使用都会延缓她的觉醒速度。
墨镜下，淡紫色的眼眸不经意扫过四周，她看见了极不规则的厚实雪堆，粗略的感知了一下，发现了很多残存的气息，这场天灾，夺去了很多人的生命。玉萱默然，玉手微微绻握，最终化为一声轻叹，逝者已逝，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这种程度的地震足以说明芒夏本源受到了影响，或许是这场战斗让她迫不得已使用了禁忌手段吧
“玉萱姐姐，我们是要去山顶吗？”
石瑾瑜恢复得差不多了，开口问道。
“是。”
玉萱惜字如金。
“哦哦”
石瑾瑜讨了个没趣，张着嘴欲言又止的模样分外滑稽。
“走吧。”
玉萱没有在意石瑾瑜的窘状，身影飘忽不定，迎着茫茫白雪，翩然离去。
石瑾瑜见状挠了挠头，赶紧跟上，又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命苦啊”。
“唰！”
小女孩紧闭着的眼眸陡然睁开，娇小的身体也是迅速腾空而起，白蓝色的势喷涌而出，她惊疑不定的看着山的某处，眼眸不由得微微眯起。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小女孩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至少也需要半个月才能完全恢复，但敌人却到了。
“这一次麻烦了”
小女孩再度粗略的感知了一番，良久之后又是幽幽一叹。
娇小的手掌轻轻探出，一缕淡紫色的流光萦绕在她的指尖，小女孩面色犹豫，似乎在忖度是否要动用这层关系，如果不用的话，她很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而用了的话，势必又是一场麻烦。
“再等等吧，或许情况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差。”
最终，小女孩收起了那抹流光，水灵灵的大眼睛缓缓变为了幽黑之色，深邃莫名，只是能很明显的发现小女孩这种变化之下，原本虚浮的气息又是弱下了几分，就连隐在袖中的手掌也是微微颤抖着。
随着两个身影越来越近，小女孩悬着的心终于是彻底沉寂了下去，幽黑的双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一股极端的愤怒情绪涌上她的胸膛。
“被看出来了吗”
小女孩自语，她身体情况一塌糊涂，连感知都很难调动，此刻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红色长裙，戴着一顶西洋帽的女子，还有一个身着绿色卫衣的男子，前者气息浩瀚，后者绵弱无力。
虽然看不真切面容，但这种装束的，分明就是昨天与她交手的红男二人！除却绿女戴上了一副时尚的墨镜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尤其是二者身上不自觉显露出的气息，和绿女红男昨日的气息强度不尽相似，前者想必已经是彻底恢复了，以小女孩目前的状态甚至觉察不出具体的力量层次。
只是小女孩有些许疑惑，绿女身上的势为什么变了，她分明记得绿女是青色的风属性势才对，但来不及细想，二人已经离她很近了。
石瑾瑜跟在玉萱身后，被甩出了一小段距离，但他清楚的看到了不远处好似有个娇小的身影正淡漠的注视着他，更准确的说，是注视着身前的玉萱姐姐。
“她就是西岭雪山吗？”
石瑾瑜好奇，他知道此行的目标人物是谁，但又有些不解，因为那个小女孩好似对她们抱有敌意？
“我记得我说过，我会杀了你们。”
小女孩幽黑的双眸中陡然射出一道白蓝色的细小光线，带着毫不掩饰杀意的声音清冷无比，好似自深渊而来。
“？？？”
石瑾瑜张着嘴，什么时候说过？
玉萱柳眉微蹙，眉眼间也是闪着不解，她不清楚为什么芒夏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难道是被翔宇控制了？
带着这种疑惑，玉萱的玉手悄然握紧了一些，试探性的开口，道：
“芒夏，你这是怎么了？”
“？？？”
小女孩愣住了，绿女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见得芒夏的神态，玉萱素手摘下墨镜，露出了她那张如梦似幻的脸庞，眸若繁星，眉若霞彩，让得整片雪山都是黯然失色。
暖暖的阳光自峰顶倾泻而下，打在玉萱那如同惊鸿过隙，完美无瑕的脸颊上，熠熠生辉，宛若雪山中圣洁的白莲一般，神圣得让人不敢生出任何亵渎之心。
“玉萱！”
小女孩惊呼，眼眸在这一刻变为了水汪汪的模样，丝丝水雾弥漫在她灵动的大眼睛中，似有说不完的委屈。这张脸，芒夏太熟悉了，难怪是紫色的势，这种最为神秘和梦幻的势不是玉萱的话她想不到任何人有资格拥有！
“到底发生什么了？让你戒备心这么重，连我的气息都察觉不出来。”
玉萱更在意的是这点，温柔空灵的声音传出，宛若自天穹而来。
石瑾瑜这时才来到了玉萱身旁，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被玉萱姐姐称为芒夏的小女孩，特别是小女孩的那双眼眸，石瑾瑜明显记得之前不是黑色的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水灵，楚楚可怜的？
石瑾瑜心智还停留在十年前，第一时间转变不过来，更多的是觉得亲切，天晓得他每天跟灵峰冷血这些老年人有多大的代沟！
“他是？”
芒夏没有率先回答玉萱的问题，反倒是有些警惕的看向石瑾瑜，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她竟然没能察觉到一点此人身上的气息，这种情形无非只对应两种情况，一是此人实力极强，反之极弱，但能和玉萱一起来的人，岂有弱的？
“你好啊！”
石瑾瑜露出一个自认为温和的微笑，冲着小女孩挥动一只手掌打着招呼。
芒夏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他是石瑾瑜，算是我的弟子吧，目前只是一个普通人。”
玉萱略一偏头，解释道。
芒夏洁白的牙齿轻咬下唇，皱着眉，大眼睛中的疑惑更深了。
“你的伤势很重，我先为你疗伤，待会慢慢细说。”
玉萱很自然的伸出纤细的手掌，纯净的白色光辉出现在她的掌中，不由分说的一指点在了芒夏的心口处。
见得玉萱指尖那泛着神圣气息的白色能量，芒夏的娇小身体终于是彻底的放松了下去，这种纯正的净化之力，比她全力施为方才催动的一丝比起来不知道精纯了多少倍！
芒夏闭着眼，睫毛微微颤抖，心口处的片状黑雾在以惊人的速度消融，宛若见到了克星一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精纯的净化之力给净化了个干干净净。
这般效率，比起芒夏自己施为不知道高了多少倍，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
半晌后，玉萱收回手指，淡紫色的能量自她的眉心间飞出，顷刻间便是没入了小女孩的眉心处，浩瀚的能量持续不断的洗刷着芒夏的四肢百骸，同时为她补充着势。
看着持续在吸纳着自己能量的芒夏，玉萱的柳眉却是微微蹙起，芒夏心口中的那团黑雾她竟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那种邪恶的气息让玉萱有些不舒服，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会是什么呢？”
玉萱自语，淡紫色的美眸持续的注视着芒夏。
或许只能等芒夏彻底恢复了才能问个究竟了吧，总觉得这团黑雾有点与风铃委托冷血带回来的那份黑暗物质有些相似，不同的是两者的形态，前者为雾状，后者为液体。而且，前者中蕴含的邪恶气息到了足以影响到她的程度！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芒夏终于是在石瑾瑜无聊的注视下睁开了眼眸。
“芒夏，将你这次的遭遇尽数说给我听，不要有一丝保留！”
就在芒夏吐出一口浊气之际，玉萱清冷的声音陡然炸响，盘旋在芒夏的脑海，轰若雷鸣。
芒夏不敢怠慢，她知晓，应该是玉萱对她心口的那团黑雾产生了联想。
“你直接观看我的记忆吧，这样会更快。”
芒夏没有一丝犹豫的说道，旋即眉心发光，一副任由玉萱施为的模样。
“好。”
玉萱没有矫情，观看记忆是一种禁忌手段，若是强行干涉会让被观看者陷入万劫不复，本源受损，除非被观看者自行卸下所有防备，不然纵有滔天般的实力也无法办到，因为被观看者可以自行碎掉本源来反制，那种打击，是深入灵魂的，会让观看者轻则重伤，重则被种下灵魂印记，灵魂不再完整，留下无法弥补的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