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个世界
“山神？”
听到这个称呼，石瑾瑜终于是有些懂了，深深的点了头。
也就是说，山变成了神，变成了拥有魔法、无所不能，传说中的东西！
“但愿你是真的懂了吧。”
玉萱轻叹，看着这般模样的石瑾瑜，一时间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他怕石瑾瑜的cpu过载，无法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
不过，玉萱显然低估了石瑾瑜的智商，石瑾瑜很聪明，已彻底清楚，甚至，心中有很大的震撼，在试着接受。
“那玉萱姐姐是山神吗？”石瑾瑜突然问道，满眼的期待。
玉萱听到石瑾瑜的发问愣了一下，有些惊叹石瑾瑜的悟性，居然能这么快联想到她这里。
却出乎了石瑾瑜的预料，玉萱轻轻的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
“瑾瑜，你远比我想象的聪明，接下来好好听吧，还是一样，不懂的问我，我尽量用另外一种你能理解的事物来转述。”
“不是吗？”
石瑾瑜肉眼可见的失望，如果玉萱真是山神的话，那这么漂亮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不是，那山神为人形的话，得美到什么程度才能胜过玉萱姐姐呢？
“你继续说吧，玉萱姐姐，我能明白的。”石瑾瑜收起跳跃的心思，双眼发光，期待玉萱接下来的讲述。
玉萱点了点头，道：“在诞生灵识之前，山中会结出一个胚胎，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卵，这个卵成熟之后，一个新的山神就孕育而生了。在成熟的期间，如果有外物加以引导，山神的性格和认知都会产生不同的变化。”
“世界上有一群坏人，他们致力于毁灭这个世界，所以会想方设法的寻找还处于山胚阶段的山神，对它们作出一些奇怪的引导。等到山神诞生之后，有一些有概率会被他们控制，但大多数只是变得性格很怪戾，有的只热衷于无止境的战斗，有的对世界很厌恶，会在自己的地界上作出很多疯狂的举动，也有的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会轻易的被诱骗。”
“但山神终究是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所约束的，不能离开自己的属地百里之内，一旦离开，实力会大打折扣，并且损失大量的天地精气，想要再有所成就只会困难无数倍。当然，也有破解的办法，那就是找到能承载它们力量的载体，载体只能是人类。”
“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寄生，将七成的力量借给人类，与人类签订一个有时限的契约，这样，山神和人类在约定时间内就共存了，人类可以代替山神游历四方，体验凡尘，作为力量的交换筹码。这种方式的弊端在于，如果契约期间人类死亡，山神会直接永久的损失七成力量。”
一口气说了很多，玉萱稍微停顿了一下，淡紫色眼眸闪烁，柳眉如烟，在观察石瑾瑜是否能听懂。
石瑾瑜眨巴着黝黑的双眼，他确实不懂一些东西，但记忆力很好，如同玉萱所说，他可以先记在心里，等到日后认知上去了再慢慢的理解。
于是石瑾瑜冲着玉萱姐姐点了点头，打算接着听下去。
“另一种方式叫做择主。简单的说，山神会在人类中挑选一个合格的载体，一旦择主，山神就是人类，人类就是山神，拥有着山神的所有能力，并且会随着人类实力的增强而增强，或许是因为人类这个特殊的物种拥有着难以估量的潜力，山神会比之前的实力提升快上很多。这种方式下，山神会彻底的消失，直到主人死亡，才会迎来新生，新生之后，力量会变得和前任主人的最高成就一样。当然，这是普遍来说。本身实力越强的山，择主的方式都不由自己来定，山神只能作出一些引导，能不能通过择主的考验还是要看人本身。”
“不知道瑾瑜有没有留意无名山，就算是无名山这种不具备孕育出灵识前提的存在，每年山体都会自然的增长着，只是人眼几乎观测不出来。在人类中，有一些被称为学者的人也发现了这个规律，但他们做出的解释是基于普遍的认知，只有知晓山神的存在的人才知道这是什么缘由。”
“可是，玉萱姐姐，如果山神择主就会消失的话，那为什么要择主呢？”
石瑾瑜发出疑问，心里暗暗为山生长的另一种解释感到震惊。
“山神的力量源泉来自于一种奇特的物质，被称为屺之本源。这种本源需要载体来保存，如果在一定的时间内不保存一次的话，会直接干涸，人体有一种特殊的养分，可以温养屺之本源，让本源重新焕发出光彩。”
“嗯我换种说法，也就是说山神有寿命限制，就和我们人类一样，如果抵达了寿命的终点还没择主的话，意识就会归于混沌，力量也会被收回，就像从来没有活过一样。所以，择主可以算是所有山神必须要做的事，或早或晚，不然的话，也必定会消失。”
“山神的本身实力用高度来区分，达到了2000米，就进入了化神境界，之后每500米是一个台阶，4000米以上，就进入了雾灵境界，之后每300米是一个台阶，6000米以上，就是最高的雪域境界，雪域之后，每10米都是巨大的差距。这个理解起来比较复杂，你可以用自己来做对比，7岁的你和17岁的你，不管是强壮程度还是智力水平，都是17岁的你更具优势。”
“也不复杂啊，就是越高的山越厉害嘛。”
石瑾瑜觉得除了这几个词比较难记以外好像也不难理解，“化神，雾灵，雪域”石瑾瑜嘴里又嘟哝着重复了几遍。
“像你看到的灵峰和冷血，包括我，都是山神力量的持有者，并且，已经持有这种力量很多年了。得益于山神本身的强大，他们也并不像你看上去那般年轻，他们的实际年龄我也记不清了，估计已过了百岁吧。”玉萱轻声说道。
“那玉萱姐姐多大了？”
石瑾瑜震惊之余，突然好奇起了玉萱的年龄。至于玉萱的说法，他是绝对相信的，不然，解释不了他们的奇特之处，和人类的能力完全不相符。
“秘密。”
玉萱绛唇映日，唇角掀起一抹奇异的弧度，双瞳剪水，带着一丝笑意，年龄这种事，玉萱也不能免俗，不想与人透露。
“好吧”
石瑾瑜讪讪的挠了挠头，玉萱姐姐不愿意说，他也不可能强行问，虽然这种问法没什么，但石瑾瑜始终觉得好像有点不太礼貌？
瞧得石瑾瑜的模样，玉萱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似一汪秋水，舒人心扉。
然而，玉萱的这丝笑意并没有持续几秒，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出现在了玉萱心中，似乎刚才自己说出“秘密”这两字时，这片空间中的波动紊乱了一瞬，顿时惊觉起来，一双美目开始左右顾盼。
要知道这片空间已经被她封锁，是不可能有人能在她的感知下存在的。玉萱沉下心神，浩瀚的感知仔细的搜寻着每一处角落，但只一瞬，玉萱就停止了感知，因为她没有任何收获，这片空间绝对只有她与石瑾瑜，她对自己的感知极度自信。
“是错觉吗？”
玉萱自语，然后轻轻摇头，没有头绪。
“瑾瑜，你就没有好奇为什么我们会找到无名山，再找到你吗？”思绪回归，玉萱齿如含贝，嗓音轻盈。
紫色光辉像是有呼吸般，荡漾在小小的山洞中，将各种情绪都是收敛了起来，石瑾瑜没有发现玉萱说这句话时，神情中的那一丝紧张。
“我不是山神啊，玉萱姐姐，我什么都不会！”石瑾瑜显然没明白玉萱的意思，一双手横在胸前，不住的摆动，然后又好像是记起了什么，一个激灵，紧接着说道：
“无名山也没有2000米啊，我听村长爷爷说过，无名山最多就七八百米！”
玉萱有些无语，没想到石瑾瑜会这么回答她，一时间，在心中准备好了的措辞也是欲言又止。
见得玉萱有些失语的模样，石瑾瑜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的问道：“玉萱姐姐，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你确实和山神暂时还没有关系。不过，我们此行找到你，是一种指引，你的身上，背负了很大的责任。或许以后你会明白的。”
玉萱轻吸了一口气，淡紫色的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不知道把牌摊这么明白，石瑾瑜的接受度会是怎样。
“啊？为什么是我？”
石瑾瑜指了指自己，一双眼睛瞪得很大。他不知道，时隔经年之后，当他再度想起这一幕时，又会是以怎样的心情看待彼时的自己。
“对啊，为什么是他呢。”
玉萱略感头疼，这个问题即便是她也回答不上，蓝白色光团已给出了答案，要知道，那可是世界意志给出的选择，不容置疑。
“瑾瑜，这个世界不像你看上去那么和平，之前有提到过世界上有一群坏人，他们所求的，就连我都不太清楚。可能是奴役这个世界，也可能是毁灭这个世界。总之，他们在夺取山神的力量，所为的，不得而知。而你，或许是我们改变这种现状的重要依仗，我们需要你成长起来，和我们一起对抗那群坏人。”思索再三，玉萱这样说道。
不出意外，石瑾瑜一张脸彻底的苦了下来，是一种很不可思议又带着复杂的脸，好半晌后，石瑾瑜才低声说道：
“玉萱姐姐，我没有其他的想法，我只想找到我爸爸，我相信爸爸会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的。”
“这是自然，你爸爸我们会帮你找到，我也相信你爸爸会让你跟我们走。”
玉萱点头，只要石瑾瑜没有完全的抗拒，那都是可以接受的。眼下的情况，只能看看接下来的两天能不能找到石南年了，能找到并且说服是最好的结果，但如果警方都联系不上，玉萱也只能将此事从长计议了。
关于石瑾瑜的一切，她的推演都是一片虚无，不能通过这种方法带来帮助。
想到这，玉萱突然想到了金瞳石瑾瑜，那个家伙也很神秘，说不定能通过那家伙得到石南年的线索？而刚才的空间紊乱，是否也是那家伙所为呢？
“对了瑾瑜，你还有一个人格的事你知道吗？”玉萱打算先问问石瑾瑜。
“人格，什么是人格？”石瑾瑜很懵，又是一个完全对不上号的名词。
“你身体里不止你一个人，还有个金色眼睛的家伙。”玉萱点醒着。
“哦哦，确实还有一个家伙，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就在我的就在我的脑袋里，一个深青色的地方，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石瑾瑜指着自己的头，回忆着那个奇怪的自己。
“你能尝试呼唤他，把他叫出来吗？”
玉萱轻轻点了点头，虽然石瑾瑜描述得很模糊，但她已是知晓，金瞳石瑾瑜存在于石瑾瑜的意识空间里。
每个人都有意识空间，经过开发，能够存放很多物品。冷血的意识空间里就放着很多东西，意识空间的大小取决于实力。对于普通人而言，一辈子都是感受不到意识空间，这一点也说明，石瑾瑜是很特殊的存在。
“我试试吧”
石瑾瑜缓缓闭上眼眸，在寻找上一次进入意识空间的感觉，然而，尝试了很久，石瑾瑜却始终找不到那种感觉，他失败了。
看着好半晌才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和不甘心的石瑾瑜，玉萱明白，石瑾瑜估计是失败了。
意识空间这东西很奇妙，每个人的进入方式都不一样，都只能由每个人自己去体会，找到那种奇异的感觉。眼前的石瑾瑜，应该是没有掌握到方法。
“没事，瑾瑜，感应不到就不用感应了。后面你需要时，自然会得见。”玉萱安慰道。
“对了，玉萱姐姐，如果山神真的存在的话，那这个世界外面是不是随时都充满了战争啊？那不是很危险吗？”石瑾瑜没有再尝试了，却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思维极其跳跃。
“山神持有者也好，获得寄生力量的人类也好，都被规则约束着。现实世界中能够动用的力量很有限，一般来说，也不会产生很严重的破坏。即便是我，在现实世界中能发挥的力量也不过一成不到。”玉萱愣了一下后便是解释道。
“一成不到就能这么厉害吗？”
石瑾瑜的嘴巴张得很大，被狠狠的震惊到了，这两天，他可是亲眼看到了玉萱姐姐飞天遁地，神出鬼没，可谓是无所不能。冷血和灵峰也同样是具备那种气质，那是一种强到能掌握一切的自信。
“雪域境界之下的山神在现实中只不过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能够办到很多人力做不到的事罢了。”玉萱摇了摇头，继续讲解道。
“玉萱姐姐，你提到过很多次规则，这个规则，到底是什么？”石瑾瑜继续问道。
“规则这个东西比较抽象，我举个例子，比如你饿了就是需要吃东西，渴了就是需要喝水。如果不吃东西，不喝水的话你就会死，你也能很清晰的感知到这种后果。大概就是这个道理。”玉萱说道。
但玉萱看见石瑾瑜一直挠着凌乱的头发之后只能叹气。今天给石瑾瑜说的东西已经足够他消化很长一段时间了。
或许，是时候结束这次对话了，后面的东西，就留给他慢慢摸索吧，毕竟，参考答案也仅作参考，这个世界的众多法则，就算是她，所知道的也很有限。
“瑾瑜，今天跟你说的你一定要好好的记在心中，也千万不要跟其他人提起。”玉萱指尖绾过一缕碎发，漫不经心的将发丝缠绕在指尖，美得不可方物。
“好！”
石瑾瑜重重点头，今天的话，他都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我们回去吧。”
玉萱背过身，嗓音温柔，率先朝着山洞外走去，留给石瑾瑜的，是一个美丽优雅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