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计划

    5计划

    小牧弥奈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昏迷了，但她头脑里的意识实在太过清醒，让她又不得不怀疑这个事实。

    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小牧弥奈想难道是她已经死了？这片黑暗就是死后灵魂的聚居场所？

    不过她还记得吉尔伽美什走之前所说的“暂时死不了”，吉尔伽美什应该没有理由在这种地方说谎，所以她大概率只是昏迷。

    黑暗中的清醒实在是太过无聊，所以她开始了漫无目的地思考。

    她想，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魔术天赋，魔术回路的数量也算不上太多。除了人设性格奇怪和拥有“父母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突然消失在她的身边”这种二次元剧情之外，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普通人，甚至打开魔术回路也不过是她在试图搞明白宇宙本质时突发奇想的意外。

    之后的事情很好解释，在打开了魔术回路后，小牧弥奈在五条悟口中知道了圣杯战争，于是决定依靠圣杯的力量解答她最终的疑惑。而如果要赢得圣杯，她必须要先学会魔术的使用。五条悟必然将成为她的对手，她不能直接求助于他，所以她将目光转向了中立的监督者——桃源教会。

    小牧弥奈花了一段时间才让教会的主理人同意教授她魔术，期间用了不少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死缠烂打不过是其中最基础的一项。

    为了实现目的，她并不在意选用的方法。

    这么一路复盘下来，小牧弥奈终于开始像一个正常的进入昏迷状态的人一样，不仅眼前是无边际的黑暗，意识也逐渐涣散，最后陷入短暂的沉眠。

    等到小牧弥奈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教会处置伤员的床上了。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清晨阳光，小牧弥奈几乎能看清空气中的浮尘。她身上的伤似乎已经被治疗过，并且尽数包扎好。显然，她是被教会的监督者捡了回来。

    按理来说，教会原本该是完全中立的监督场所，只为失去参战能力的御主提供庇护，并没有义务给在对战中受伤的魔术师提供治疗，所以现在桃源教会为小牧弥奈治疗的原因单纯来自于作为教导者的私心罢了。

    毕竟在圣杯战争开始的不久前，小牧弥奈就是在桃源教会学习了她所需要的魔术。

    小牧弥奈发觉自己浑身的疼痛感远比昨天晚上还要更严重，头晕恶心，四肢酸软无力，试图活动身体却根本动弹不得。过了好一阵她才勉强抬起手腕，然后毫不意外的牵扯到了伤处，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房间内安静极了，只有对面墙壁上的钟表发出秒针走动的声音。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三十二分，她今天肯定是要旷课了……想到班里的那个白毛同级生，本就头脑发昏的小牧弥奈不由自主地更加发愁。

    但她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如何应付五条悟，治疗室的门便被推开了，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来者是桃源教会的监督者之一，猪八戒。

    他端着一杯清水走到床边，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探了探小牧弥奈额头：“还好，没有发烧。坐起来喝点水吧，你暂时还不能进食。”说罢，他便托住小牧弥奈的脖子，顺手将枕头整理成靠背，然后才把小牧弥奈扶起来。

    “谢谢。”小牧弥奈的声音嘶哑的不行。并且直到她向猪八戒道谢时，她的口中仍充斥着消散不去的血腥味。

    猪八戒没有询问小牧弥奈昨晚发生的事情，作为监督者，他对圣杯战争的残酷性有着清晰的认知，能活下来的人本身就是强者及幸运儿。

    “我的治疗魔术只能对你的伤口做最简单的处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恢复了，”他将水杯递到小牧弥奈嘴边，“我希望你这两天不要再和其他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产生冲突。”

    小牧弥奈低下头，一口口啜饮着清水，她知道猪八戒的建议是正确的，但有时候即便她不愿意去找麻烦，麻烦也会自己找上门来，所以她只是点点头，说：“我明白的。”

    只是明白，却没有答应，猪八戒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喝空的杯子被他紧紧握在手心，玻璃与指尖接触的地方出现了一丝裂纹。单片眼镜反射着太阳的光，掩盖住了他眼神里的晦暗不清。不过小牧弥奈多少能猜到他的心情。

    “三藏呢？”她转换了话题，“还在处理善后工作吗？”

    昨天晚上吉尔伽美什和库丘林的对战把那条道路砸出了十几个大坑，每个坑都少说有一丈深。就算他们用魔术迷惑普通人，可能都很难让他们以为那是普通地震造成的。

    猪八戒还没来得及回答，治疗室的门口已经传来了玄奘三藏的冷笑。

    “我记得我有告诉过你……”他看起来是一副随时要发火的模样。

    不过小牧弥奈并不害怕他表现出的怒火，她甚至敢抢先开口，接下了他原本要说的后半句话。

    “众所周知，圣杯战争是秘密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