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布鲁德海文的老电影院确实是一个著名景点，虽然是午夜场，但几乎没有空座位了。
“我不明白，明天又不是万圣节。”迪克低声抱怨道，他拉着乔纳森在昏暗的电影院里找座椅，连续路过三对情侣。
滋滋作响的亲吻声出没在各个角落。乔纳森痛苦的皱起眉，这里的气味简直像个巨大的垃圾场。
“今天——不，昨天是哥伦布日，大家都放假了。”乔纳森回道，他昨天上午做礼拜时穿的神父套装还没脱呢。
“为什么他们不能去《魂断蓝桥》那边亲热！”迪克不耐烦的比对着票据上的座位号。
“爱情电影场肯定爆满了，我现在只希望我们的座位不是连着的——你没有买连着的号吧迪克？”乔纳森悄悄问。
“……让你失望了先生。”迪克绝望的在两对情侣中间找到了他和乔纳森的座位。
感受到有人在注视，两对情侣不满的停止亲吻，冷冷的盯着他们。
白光一闪，影院里暗了下来，黑白色的电影开始放映了。
乔纳森慢吞吞往过道后面挪去，“哦迪克，祝你今晚过得愉快……”
“当然，谢谢你神父。”迪克眼疾手快地扳住他的肩膀往座位上扯去。“麻烦借过一下，谢谢。”
他挤过一对小情侣，像押犯人一样把乔纳森摁在座位上，并把两罐可乐塞他怀里。
乔纳森挣扎着想站起来，又被迪克一把摁了回去。
“有难同当。”迪克硬气的往下一坐，顺手开了罐可乐。“是你选的电影。”
“需要我提醒一下是谁建议这个时候来电影院吗理查德先生？”乔纳森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很好，”迪克咬牙切齿，“让我们比比谁能坐到最后吧。”
一左一右的两对小情侣伸着脖子看了看乔纳森身上的神父套装，没再继续亲下去。
谁要和你比这个。乔纳森心里抱怨着，屁股却牢牢黏在椅子上。
电影幕布上出现了一群僵硬的活死人，这些僵尸们挥动着手臂从坟墓里爬出来，在街上晃晃悠悠，只有电影主角们在不停的尖叫。
腐朽的酸臭味和□□轻笑声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没人在意电影放的是什么，乔纳森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在僵尸身上，镜头里的血腥场面像是一滩长了绿毛的变质番茄酱，他简直快要吐出来了。
迪克也一直坐立不安，他旁边那位女士的恋人正在用嫉妒不满的目光盯着他看，因为那位女士拒绝和他再次亲吻并悄悄往迪克那边靠。
招蜂引蝶的格雷森。
乔纳森看了迪克一眼，用手在胸口上画了个十字，说道：“天哪，真是太残忍了，愿神保佑。我可不想再看这么残忍的画面。我们走吧迪克。”
迪克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既然你这么说了那……”
“你输了格雷森！”乔纳森打断他的话，指着他离开座椅的屁股。
迪克：“……好吧算你赢，赶紧走吧。”
乔纳森得意地抱起可乐一路小跑赶紧跟上，“我赢了总得有些奖励是吗，迪克？”
迪克迫不及待地推开门，深吸一口外面的空气，回头对着乔纳森一阵打量。
“哦，亲爱的乔纳森，”迪克感慨道，“你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会有奖励？”
“开个玩笑，可我早就想去正式监狱看看了，”乔纳森紧紧地跟着迪克，他觉得临时监狱里的人坏的不够彻底味道寡淡，“里德警官总是敷衍我，我只是个神父拿不到你们的编制。你不觉得囚犯们也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规矩就是规矩，就让那些恶棍在牢里待着吧，”迪克解释，“里德不愿意为了这个和那些人打申请，他们闹得不太愉快，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神父。”
“可我想做得更好……”
隔壁的二号厅传来一阵枪声，紧接着是一阵尖叫。
“怎么回事！”迪克警惕的看过去，下意识的摸向腰间——摸了个空，今天他休假没带配枪。
乔纳森闻见一股香甜的味道，像是进了蛋糕房。
“别紧张，那边是二号厅，现在在放《惊魂记》。”乔纳森提醒他，无奈地看着迪克趴在墙壁上贴紧耳朵。
“可玛丽莲是在洗澡时被捅死的。”迪克轻声说，等了片刻后有了动作。
“仔细听着乔纳森，二号厅可能出事了，”迪克认真的说，“二号厅一共有三道门，两道连着电影院大厅和走廊，一道通向这里……但平时为了防止逃票安全门是从里面关着的，咱刚才走的五号厅门早坏了，而每个放映厅都有一扇门通向这个安全通道——顺着这条走廊能直接去电影院后门。”
乔纳森接着说：“所以你打算一会儿踹开门冲进去解决问题？”
“不不不，我要先去大厅看看是怎么回事，乔纳森你要随时注意看手机，如果确实出了事我会发信息通知你，到时候你要赶紧报警，然后组织五号厅里的观众从后门赶紧撤离。”迪克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信号，“你能做到吗乔纳森？”
“当然，我以前在大都会也帮过超……咳，也和克拉克遇见过类似的事，我会把他们带出去的。”乔纳森认真的说。
迪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就好，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乔纳森从神父袍下摸出一把手\\枪塞给迪克，“你不会打算赤手空拳的去吧？”
“……你为什么会随身带枪？”
“里德警官建议的，我可不想和上一任神父一样死的突然。”乔纳森解释道，“如果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一把……”
“我先走了，在这里等我消息，注意安全。”迪克转身窜进五号厅，只有这条路能最快到达影院大厅。
他还得顺便换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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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厅内，一对对小情侣战战兢兢的蜷缩在一起，胆战心惊的看着黑面具带着一群壮汉封锁了所有逃生通道。
黑面具不知从哪搬来一把凳子，坐在电影幕布前面，黑色的骷髅脸上看不出情绪，嘴里叼着根烟，似乎在等待什么。
可他的手下一个个看起来却有些不安，有些身上还挂了彩。
半晌，黑面具抽完了烟，把烟头狠狠摔在地板上。“开始录吧。”他整了整领子吩咐道。
手下有些迟疑，凑上前低声问：“咱们真要和企鹅人合作？”
“不然呢？你去双面人那儿把地盘给我抢回来？”黑面具一肚子气撒不出去，不想对剩下的这几个蠢货部下动手。
总共也没剩下几个人了，双面人你给我等着。黑面具阴狠咬牙。
手下急忙打开录像，对准观众席上的一群人质。
“听好了蝙蝠侠，我手上有三十五个人质——不好意思手滑死了一个，如果你两点之前还没来我就把他们统统杀死……”黑面具踹了手下一脚，让他赶紧把镜头对准自己。
“……我黑面具说到做到。”黑面具放下狠话。
“好了，发给企鹅人吧。”
手下还是有些迟疑：“万一蝙蝠侠真找过来了……”
“这里是布鲁德海文，蠢货，蝙蝠侠一时半会儿找不过来，他还要去对付企鹅人。”黑面具冷冷地说，当鱼饵这事儿他和企鹅人也是老合作伙伴了，大不了被蝙蝠侠打一顿丢进阿卡姆——但他地盘可不能丢。
可这几个月蝙蝠侠暴躁得像是进了更年期的孕妇，下手狠毒。黑面具想起阿卡姆同胞的惨状就有些害怕，上次小丑就被打断十二根骨头——他活该，听说这疯子炸死了一只罗宾。黑面具愤愤不平，这又不是他干的迁怒他们干什么，蝙蝠侠要是把小丑弄死了，他和稻草人企鹅人谜语人双面人一人给他寄一封感谢信当圣诞礼物。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们是在布鲁德海文绑架的人质？蝙蝠侠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哥谭乱飞，而这些胆小如鼠的家伙，”黑面具轻蔑的看了这群人质一眼，心理素质和哥谭人可没得比，“谁有会有机会报警呢。”
角落里突然传出几声哀嚎，黑面具大惊，猛然发现自己在门口守着的几个手下全都倒下了。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黑面具。”夜翼闪到黑面具眼前，一棍子放倒了他最后一个手下。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黑面具大惊，掏出手|枪开启了扫射模式。
“怎么，哥谭混不下去被赶出来了？就带了六个人过来？躲过老蝙蝠一路跑过来不容易吧？”夜翼从容躲过黑面具的反抗，一个背摔把他放倒在地，“我走之前你还有个黑面具帮呢，就这六个人？混得越来越不行了啊。”
夜翼怀念般的感慨把黑面具气得破口大骂。夜翼也没再多说什么，每次黑面具被抓都这样，看着不服气的样子打一顿就求饶了，今天他心情还算不错不想动手。
顺利的把黑面具拷好，打开门，看着人质们痛哭流涕地蜂拥而出，给警局打电话处理一下放映厅里人质的尸体……夜翼熟练地结束了今天额外的工作，开始陷入沉思。
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对了。夜翼掏出手机对着地上的黑面具“咔嚓”拍了一张。
他得让提姆看看，那个老家伙连黑面具都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