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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巧听故典生无论 婆查情儿媳斗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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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义是这么说的,杨雨林是我杀的,我看他扎眼。因他嘴吐出的话是仁义道德蛮有循规蹈矩,可做出的事对人都有害,使我睁不开眼。我义父不知原委,伯伯总知八九。我爸呢是说我姥家无人,只仰仗我妈伺候姥姥和姥爷。我从幼就和我妈住姥家,一直长到这般大。我从六岁开始内练外练不间断,也没间断追我妈。

    这二年我大起,想和我爸说说不出口,想和我妈说有嘴说不出唇。可我越想越烦心堵得厉害,最后我还是决定非杀杨雨林不可,方解胸中之气。这样这天晚,我说爸我还得去接我妈去。我爸说都十四啦还离不开妈呢?你去一夜明天回来,咱得卖豆腐。我高兴地跑向小李庄,我去姥家我妈不在,我跑杨雨林家正喊三吆五吆红,我妈在旁坐呢。我说妈你回去我替妈守,我妈说咱娘俩都走。我说我给我干爹站脚助威您去睡觉,杨雨林从外进来笑道:好小子!干爹可真没白疼。我说一天比一天大,怎能总叫干爹白疼呢?你瞧好吧。

    鸡叫时输者垂头丧气跑掉,赢的怀揣制钱两吊乐乐呵呵走开,屋里没人啦。我说干爹我在路上拣一件物事沉的很,还是黄晶晶,好像是个小佛爷似的。

    雨林急得说拿来我看,向我伸手。我说干爹我没敢向家拿。我埋在路旁那棵柳树的东坡根下,我留着活土记号呢。走咱爷俩去拿。如果是铜的干爹别生气,要是金的可就对干爹每日的想念啦。

    满天星斗,雨林在前急走,我在后边紧盯。这是每天走的路都很熟。来至这棵柳树下,他蹲下就扒。这地方我来时先用刀子把土挖活,他来就用上,如他不来另想主意。

    这时我急速抽出手又向他后背插进,他一声没吭就躺在那里。我擦完刀回雨林家等天亮去姥家。我妈说这么早,我说我爸叫妈回去做棉衣呢。我妈说你回去告诉你爸,你说你姥姥卖五亩地,叫我把钱带回家去。我得出个名画个道道,这样我回家。

    我回家,我爸去卖豆腐。中午我做小米饭热豆腐,正低头向灶里添柴,我妈站我身前说义呀,你知你干爹被谁给害死啦?我惊得一蹦道:我早晨来他在屋睡呢!怎他死哪啦?我妈说:吓得我……只听说他死道北一棵柳树下。我说妈呀他死活该,管他呢。我妈说只怕这事闹大啦,小李庄保正报官啦,来很多公差抓逮赌线的,吓得我跑回来,可别叫你爸知道这事。

    我说我爸可是老好人,万事不打听。妈你放心吧,甭挂怀那些事。我爸放下豆腐挑我们吃饭,这下晚无事。我妈收拾做棉裤,晚上睡下。天亮我爸说叫东院刘山做豆腐,咱歇一天,这中午我义爹就进家来。

    这琼芳爷爷和孙仲和唐县令立时把事挑明原委,县令说:好好杀的痛快。你好好学差,不光无过,你立了为民除害的功。年纪刚十四岁有胆量有智谋。

    祝莲道:那么说这小义从那时就一直无回家。琼芳奶奶道:我们琼芳爷爷和她爸爸哪年都跑几趟,嘱托小义。告诉小义说:你爸把妈带走游十方去,你不用惦心家里事。

    小娟道:这人死的念头真是一时难择脚步。祝莲你说这两口子的死怎么解释呢。祝莲道:这个想法六妹就给解啦。

    翠云道:我也想个苦闷。这样死你说不值,可细想是叫人无活路。这孙仲是怕难兜,可这么说这有骨气人怎下来台?这孙仲说完就得后悔。琼芳奶奶道:琼芳爷爷说呢,孙仲又哭又打自己嘴。琼芳爷爷连说带劝,孙仲总说做人难呀可真难呀。我是千叮万嘱听我的,我包下。还弄个远走高飞?我可真对不住自己这颗心。我的哥哥我可真不想活下。琼芳爷爷道你看在小义身上,你把小义教管成材,这还是活下去的光明大路。日后换个风光,小义爸爸和妈妈回来见小义成长有材,你是多大功劳。小义没你管,他是难离家。

    孙仲说:要叫哥哥这么说,我还真心眼活动啦。哥哥你放心,我照哥哥这条路通行。这事情至今就这样做个分解。我呢总心里难吃这后悔药。翠云跟道:这有骨气的跟软拉叭叽不一样。这么说那天小义爸是天昏地转,不知怎回的家。我是这么猜测归结。

    再说杏枝见小义爸这种形态,能不知己过吗,央告就是悔过自新这是必由之路。无奈这有骨气人这时吃硬不吃软,任你怎说我是管自己的人,自己无从管有甚脸活下去。可这种事又说不出口,叫人来分辩一下理由。只好哑巴喝黄连自有苦劲。肚子越憋闷气越涨,越顶泥丸冲不脱。如遇上心连心的人苦口相劝,热心扶守不离左右能有救,可惜无这样人相扶。只靠小义妈是难解围,她做贼又胆虚。只用软的相劝相告活弄天黑。

    小义妈出不了头露不出面,不好弄,嫂嫂和侄媳来调和,只有软磨。咱脱衣睡觉吧睡觉吧,自己脱衣引诱小义爸。小义爸可怎在睡觉上想,只有速死是一条光明大路。那他在炕上躺,小义妈能不守吗,能不给他脱衣吗。他是连翻带躲带滚,一想不开端起盐卤就向外走。可小义妈得重新穿衣服,穿好衣服追出,也就二三十丈远近。只说你等我你等我你等我。小义爸是一方走一方喝呗,到树林正好发作。这小义妈不想罐是盐卤,她要知的话可能和他抢夺。她不知小义爸拿罐去做什么。所以一方走一方说你等我……前后到树林,小义爸就死去,小义妈定是叫狼给害吞,这么一来是两条命。

    金玲道:这就叫该死没救。琼芳奶奶道:我说后悔药难吃。琼芳妈想起就说我糊涂死!总想是说走夜路的不熟识,阴错阳差弄个难料。

    小妹道:如果那些上吊跳井等等,都遇有救,人间没有死的都能长寿。这种异想都出在入死后琢雕幻想,把自弄得无头无尾的在肚子里抖弄。叫我说大姨,你勿担这种心,你放开心。金玲笑道:从古至今谁人不知,家有良夫贤妻不肇祸,儿女学勤学俭学文章,日子丰衣足食,国有良君贤臣,境遇无外扰,民情祥光普照。可人人会说只是不会做。都浪费花天酒地的门坎上。

    宝珠道:二姐我要说,犯劲犯在自私自利的独出己见方向上。不学眼观耳听十方,合眼闭耳自己总想是舒服,不打外界仗。我这样说可也不能一概论之,总的主要是犯独性己见。

    金霞笑道:人的哲学即是广泛讨论人生在活动的发动起落,为什么还要有个幻界理想,幻即指变化多端,这个幻总缠人。

    小凤笑道:细想起真是,就把小义爸比较。空有一身飞檐走壁,恨自恨人不成器,望人学善的理想。他就这样承认,谁人不知好与坏,他要学坏也管不过来。他想我们小义妈不会办无耻之事,谁都有三亲六故的亲戚。他说个明显,万事靠自己学好学坏,只在幻上求想辄的动态。

    可事情就打上你的头上别无辄想,只把幻界变成天翻地覆。可他不是不重复的推动,那他任万般说法都不及事,只有两字晚矣晚矣。我为什么这样给他分辩呢?我是说两口子一不打二不闹。如果打吵一吵,街坊邻居就得进足伸手。可孙仲用良言相助,小义爸又称自己不够朋友义兄义弟滋味,活下去不够身份无法说嘴,想伸大拇指给朋友也不争光。

    小妹笑道:这哲学可就出个一死而是光明拓落,岂不想死去带走一肚子肮脏货。其实他自己也想死了不光彩。而是免去自己想这想那,只有死去一切归自己,全部带进海底。

    琼芳奶奶听小姐妹纷纷议论道:姑姑们说的真对。就把我家五口人,谁知孝义妈杏枝的事?就说她叫杏枝,还是琼芳妈这次去听她妈念叨。俗常无事老姐妹坐一起爱拉话,没人提小义妈。要说小义爸有孙仲大包大揽,他不该把孝义妈带着死去。孝义已经把大仇报了雪恨。

    玲玲道:大姨也别说一面理,孝义爸带杏枝去死,可他只知一人是死在老茔地,哪管杏枝去死?杏枝是被狼吃的。还有一样,孝义爸只知是孝义妈去赌场,只听孙仲一说是娘俩的逮捕签,其实真情一点都没捞着。我想孝义妈只说我去赌场是去的,我无输房输地输钱,只被赌贩咬一口。有孙仲也会给我摘清,你别折腾,咱睡觉,你别犯小心眼快睡。

    殷萍笑道:这理由是实是总有,孝义妈就是不知小义爸提罐干什么去,没想是盐卤,也更想不到孝义爸去死老茔地去。他一方走一方喝,三里路走到正合适。可这群饿狼又赶上,这也难说,那本就是狼窝。

    小娟道:本来人生就是伤肚子的事。再遇这些阴阳混杂都搅成泥汤,可拔不出脚。都存有哑巴吃黄连的准头。可孝义妈怎么劝,自己仍是作贼心虚。玲珑道:怎说死的不够恰当,也不值一死。会办事,孝义爸应把事遮个密切,免去话柄啰嗦。他死的结果是烧香不捶罄,死叽叭锤子。

    攒玉接道:大姐他撞磬来的,只是没听见响。可把这屋招个哄堂大笑不止。金钗就捶攒玉道:捶磬怎无响呢。攒玉道:这里指明事实是这么真情实系。是孝义爸急得用手在炕上被窝里画个磬,又大又好捶。把个银钗乐得揉起攒玉,可更逗个笑声难断。

    小娟接道:可也是呢,他遇事不明自画自捶,其实伴着他有座磬,捶上隆隆的响,可惜他死念浓浓,他不捶有响的磬。

    秋香妈呦呦一声,将头揣在小娟怀里。后边鸾凤捶呀,一方说我捶我捶这座玉磬。

    琼芳奶奶可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她想抱琼芳,可琼芳叫链金从龙竹怀里抱来在地上溜呢。自己不好意思去拢,可都喜欢她。又只见那边确是婷花和姐姐婷兰咬耳朵呢。是这么个原因,婷兰有意把婷花终身许给渊博,渊博这俩字是婷兰给孝义起的。这时知琼芳奶奶是渊博大妈,可当着这么多人不好说明,再说还没有和渊博挑明,不过早有此意。

    可现在婷花见祝莲和殷萍还有这位大姐二姐六姐七姐等一个劲问渊博,婷花也怕呢。怕什么呢?怕这位大姐给夺走。这里都是有能力的丫头,都在自己以上。这时不说明,人家是钦命,说话可就不好追。不如叫姐姐和钦命把话说明,自己表态同意。

    婷花一方说,一方把双睛明珠勾住小娟和祝莲金玲等,婷兰是说不能趁这把火烧这块黑铁,婷花是说姐你不给烧,人家可要夹起来上火烧啦。小娟挪过来撞婷花一持子,笑道:这心眼别挂住你心系上,留神失眼。婷兰拽道:哎呦我的妹妹,可说补丁上啦。小娟笑道:有辙方能走车顺行,根底奠基都结实的很。我没见你姐俩,是偷梁又换柱。从见你姐俩,我把这主意都放在婷花妹妹身上。婷花来个粉面桃腮,捂脸哏哏起来。

    小娟道:婷兰姐我和你说,我叫唐玉书去苏府尹,这里完事就走。叫周复松担泃阳县令,叫冯泉为辅,从中给俩人每人一个夫人。你看这俩就是亲姐俩,可岁数都相当。

    婷兰笑道:我谢旨隆恩。小娟道:嗯喏,我给你说明免去悬心,你姐俩把心放在肚里,咱事情可多呢!梁山是说替天行道,咱是趁此道行。我还说,婷花我告诉你我们都未结婚,你等咱们一起热闹。婷兰道那结婚不忙,婷花只哏哏乐,被殷萍小妹拽去西屋挠痒痒去。小娟和婷兰把眼前给周复松两个怎成双配对,怎把孙仲孝义和琼芳全家带走。完全过下筛也好派人去执行。

    婷兰道:每天周复松,冯泉两个往返跑。小娟道:对,这事我交给你。我不管咧!又把陈月华姐俩给婷兰重新说话。陈月华怎不愿意去做县令夫人呢?这在此日头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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