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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四霞呈书讲原由 招娣腊梅妙行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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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夜幕,余玉芝把狄秋兰娘三个坐车还有个秋香送出。秋香没下车,坐此车返回享观园内宅。县邸里玉芝给赵丽英娘三个接引,立刻混成热烈火焰。也因在船上小妹和小凤把这里情况都叙述个准确,当然再有玉芝的亲临,怎能不添加香中艳浓。把梁珍梁珠日久的忧闷霎时丢掉无影无踪。两个乐得眉梢喜从天降。手握手搂又搂亲又亲笑不尽。说起今时谈起往昔腑存,胸储那能一时说罄?直至子时末娘五个进入梦乡。一觉醒来已是晨曦卯初,起床梳洗。丽英即去内宅客厅打扫收拾屋子点缀。这卧室即余小姐四位,仍谈古今的比喻或若何该若何,直进辰末巳初,姊妹四位手牵手来至客厅前。

    此时有个解占魁从门退身外出,原来是许佩鸾妯娌五位来拜望余玉芝,返回驾临。每人仍带两名丫环,宋秀珍把五岁丫头香茗带来。也是丫环芸香领着,虽说是丫环,这五家都是丫环当家主事,主子是木头人听丫环料理一切。

    这十个丫环,要说比身段无几,都是走起路唰唰。谈起话来更都是嘎叭嘎叭脆,比心术是稍有快慢,这样就属芸香见景,她有特殊聪明,把自己算上十个。从十个拔选心术快的领每家东,另五个是辅助。可这妯娌姐五个就李莲香有智多星觉悟。李莲香排第五,她握苏州城中间绸缎庄,是芸香辅东。这么一来虽说四门,即是捆成一个。再说这十个个环都是城郊或城里住户,又都是亲友连成骨肉。从小就吃穿杨家,未曾受过任何委屈,这种过度说起仍是赵丽英的功劳。金银有,不往外抬,心术有,未到巧妙时间。皆是兵荒恶鬼屡屡不断,无人给自己出力,亦给家庭骨肉招扰杂念生非。这么有心人,即遇碰前因后果的玄中有奥。从中弟兄怎闹,只长兄挑动。妯娌毫无其他动象。

    再说这十个丫环的爹妈亲属女织男商,故此这个芸香开始建这五处铺房。她去县里和奶奶丽英,还有玉芝姜九江二审把话挑明,说个通顺。是说我们主奶奶知道,要说我们十个姐妹亲如骨肉。再有我们的爹妈都是绸缎布商,纺织裁绣,捏花,更都是老成忠厚人。

    皆因是在这兵乱人祸,年月沦陷,相兼奸商贼盗趁机打劫,使得老诚人受饥荒难堪特甚。轮至今日未死幸存,即和鸡一样抓抓挠挠刨刨,奔波想方设法糊这张嘴,可这嘴又是无底坑,对自己精气神没良心的,肚子总饿就得对嘴要吃吃吃,今天向着明天,总是筹吃愁吃,如何踌躇从吃为主。我也想,虽非几个人这样。人么又都是这么传统。但吃什么都是为了治饿,吃,说起连着穿住,人中总是不平抬,还是无尽无休止。可是人人都想向着高爬,你不爬,可都在你眼前说三道四,吆五喝六,馋呀吃呀。她这么说把客厅人都招引斗得乐起。

    芸香继续说:我们想白手起家,可是心有余,手无寸铁之力。如何对奸商滑头,两不合算。现因我们奶奶可是忠厚传家,还有我们少奶仍更都是计听意从。故此我把话陈列给大伯,大姐夫给做决定。

    九江笑道:这都是大实话。我先说下,忠诚人在家守着,我们不摸门怎去请。你即提出都依你,咱买卖多专用行里通。你把人都集在这里,参加建筑,门面装好马上利市。

    二审跟笑道:妹妹,我也听说,可也做得不少。从此地去富阳镇江,还有挖河掘渠。芸香跟道:我所说的有去富阳,镇江,都是我妹妹。挖河筑渠更有我们爹爹兄弟。这么说起,笑声更冲撞这客厅。

    二审跟笑道:妹妹,人与人是两个,亲与侵。一个是亲如骨肉,一个是侵吃侵夺元宝。芸香笑接道:姐夫我也说两个决,绝。一个是出谋划策再决定,一个是天塌地陷绝灭人伦,是说万物皆无,或可说死去。这两个字总在人心中,使精气神难推策略。这样我把人领来,给大姐夫做决定。故此今日相见,凤珍笑道:芸香口才心术俱全,可是将军之材。说是说笑是笑,娅竹一心去享观园,再说车在门外候,故此全部所有登车驰往享观园。

    这时小娟等从享观园出得大门,就见内宅大门有几个马车。纷纷飘飘,红绿夹杂各色闪闪,朝着自己迎面扑来,柴凤珍和佘玉芝姐几个没动,站在门前咯咯的笑。

    这么一簇一簇忙个纷纷,互相不认识的多,但只抓认识的问安问寒问暖。还是一面说一面向回走。小娟被赵丽英拽住没放手,至门前小娟又抓住柴凤珍道:老姑这一夜未见,我帮您担好大风险。柴凤珍道:我看你丫头,坏到哪里是站头。进得大门都奔向阁楼五间大厅,下边三间放不下。

    人没坐稳,厨房那边烧水的,来三个妇女提六只滚壶进来沏茶。涮壶洗壶擦抹桌子。

    佘玉芝这时算是主人,双方认识都比较多。首先一一介绍个周全,不认的你们自己叙谈,只是知根的说个名姓。

    这城里的由玲香又和众姐妹一一亲抱一番,叙谈问候。她边看是边想又也比,嗯咦。她心里说我是井蛤蟆。可是这样想更得鼓起肚子硬碰硬,比不齐也得凑合着大抡。这一下这些小姐妹就喜欢直爽人,和铁链玉抓一起,这芸香和小凤扯在一块,余下那八个也不相让,各有来龙。一番无头无绪的热闹,进行中段。

    中午饭不能推延,茶话每人心绪都说的差不多。厨房领事主早过得眼,不须问的不问,这是必走之路。十五桌鸡鸭海菜南北兼上,每桌六个人。二十四碟四碗一个锅子,老米酒葡萄酒。正在下楼,迎着梯口站着四个十六七丫头,都是双髻一样打扮,张口问道:你们这里谁是秦小娟大姐,谁是祝莲四姐,谁是殷萍五姐,还有一位老姑柴凤珍?

    柴凤珍下楼站在头一名,她边看边问,啊咿!我怎不识你四个?可够眼生的。这四个一齐答道:我们也是眼生来的。是边说是边走上楼梯迎住,手拿一封信,你看!说完又把信缩回,问道你可是柴凤珍老姑妈?柴凤珍答我是我是,

    这四个乐道:我四个等乐两个月多,好不易得见!柴凤珍抓住一只嫩手,回身进厅。这些姐妹随身退回。小娟等在楼梯上口迎住,也抓住一个。祝莲殷萍继而拽之。至客厅,大家重新坐好。凤珍把信交给小妹。

    这四个在中间,向四方行个女儿礼,先问姨们好,而后又是姐姐你们好,妹妹们好,恕我四个不会说话。

    小妹道:我们也不会说话,还没你四个敢说呢。看去头梳双髻,面若桃花。身穿水合袍,真气派。仙风神骨握三才,外无尘内无念。飘洒世间遇大难。妙莫论,奥莫谈,目前添翼华光展。日行驱污浊,夜卧也自然。

    此时又重饮茶,听小妹念信。上方书道:

    凤珍小娟祝莲殷萍,以及你们诸姐妹们。我不能对你们一一致问过程,你们每天忙个不休,我也朝夕不得闲。自山东一别,我们三个即回向目的地。一日忽想起某尼庵寄留金霞银霞玉霞碧霞,这四个女孩子太好的,都十五岁。是我在战场抢收,那时无从记得多少。都远近寄入尼庵抚养。大部萌芽即被尼妹妹们送给没儿没女的。这四个一心愿做尼姑,可目前变化无穷,庵身日后恐都不能保,何况人乎。可这四姐妹都有剑侠之工,故此我写此一纸,面交是个见证。你们面见有话细谈。寸纸不载,我想你们是日定能回苏州,是我想象。现我告诉你们。最近我三个去缅甸和诸岛搜求,给你们准备下珍贵野货及其野生。例如猴子几百只,这个好玩,必须努力杷花果山栽培好。我们定赶至年节去苏州恭贺新年。你们的幸福即是我们的幸福,注意冬安。

    采药师本年七月二十九

    凤珍道:嘱咐得真牢固。那你四个是金霞大?凤珍不知自己拽的就是金霞,小娟拽的是银霞,四个自己又介绍一次都领会内情。小娟一手拽银霞一手拽秋香,走咱去吃饭。边走即边问,你们四个说等两个月多,那你们在哪里住呢?进得饭厅大家围坐,说着笑着吃着。

    金霞道:这话说起也逗。我四个一动身就是师爷爷给的钱的船,我四个戴上面皮即是老头,你们看。即戴上面皮演示一番。

    施鸾凤道:一点不差,可像呢。这时只衣服脚不像。银霞道:我们什么衣服鞋帽都全。

    金霞继续道:我们来到就在这里住一夜,无聊。总兵卫门去了,县去了,都不见,定是没回来。那我四个玩去,这天去宜兴善卷洞,听说那里好玩。在那里的山水转两天,这天上午碰上两个小子十七八岁。这俩只发愣呵呵的那么个劲。我四个在一棵柳荫下,据说是祝英台和梁山伯相会的地方。我心里一乐,咱也来个祝英台会梁山伯。这俩正走我们眼前,看看我四个低头过去无话。我心里说不能叫他俩白白的看过去。小娟笑道:你不叫人家看两眼,人家能过去吗?你四个那里摆着叫人家看吗?

    金霞道:那他就不能白白的看美人。把大家招笑起。

    祝莲道:那你有什么办法?金霞道:嘴是说话的。我说:你俩站住。

    秋香道:你叫他站住,还得费嘴饶舌。她边笑是边说:娘咦娘咦,一对话不就成了祝英台……

    金霞笑道:那怕什么?我问他俩是哪里的。答是苏州的。他俩穿着官衣,是个书办打扮。我又问你俩在苏州做什么。要把话说个透,说肯定。

    金霞是边乐,是边端起葡萄酒抿一口,又夹一块糖酥猪排放在嘴里笑道:他说事管得很多,主要写写弄弄或县史档案。我赶紧答道我也是苏州的,我怎不认得你俩?我就在县卫后边住。这俩跪下就给我四个磕头,这俩一齐说小子有眼不该原山。我说恕你俩无罪,快起来。

    小娟道:你可真会钻空子,一边乐得哏哏的。金霞拿起筷子去夹干炸丸子,一边道:我也不知他为什么磕头,我见缝钻呗。我说三班六役识一个人好认,不管如何你可要把档案如实写好,也别加也别减。这俩跪着说道照办一定照办。那我得问他俩姓字名何,家里都什么人,是历来在县听差还是新升呢。

    祝莲笑道:这能干的人都出咱这门里啦。大家一边喝葡萄酒是边听。也有哏哏乐的,也有不说嚼菜的,也有看乐的,也有用绢子抹嘴的,也有看着这四个喝得脸粉红粉红的。

    这金霞没断了嚼吃的,也没忘掉说道:这俩一个答道我爸号栋解占魁,五十七岁。我们历史性在县任书办。我叫解珍十九岁,我叫解宝十七岁,我家就有老母亲一个。

    金玲笑道:这小子真说大实话,还老母亲一个。翠云笑道:他是嫌少还是嫌多呢?莫名其妙!

    金霞笑道:我说解珍你不老诚!你是几个母亲,说实话。他说驾台!我说不实治我罪。那我说好吧,我问你的船在哪里。他说就在这里,我俩是雇的船。我说那你带路,来至河边,恰是我们放船地方。坐上船一直至苏州上得岸。这俩转身伺候呢,我说雇两个车,不许泄露秘密。至他家我交两个车钱。他领进家老太太一见,进来四个大姑娘。

    她喜欢得不知说什么好,围我四个转。我说:解珍你俩回县,无事不许回家。这俩跪个单腿走掉。我四个和老太太聊起来家常。老太太问我们是哪里的,我说是寒山寺那边住。我们来你家看看好不好,认认门路。

    老太太说那我快去沏水,我说你家很清静,这临街门三合瓦很秀气。老太太道这几辈传下来的,我们老祖宗叫解公平,城里城外都有个名声,现在还说是“解公平&34;。我的姑娘我去做饭,天快黑去你们住下。我说我们是一定住下,一天生两天熟。那就给您添麻烦。我看这样,我和您说吧。我俩是小姐,这俩是丫环。都叫小青,有什么活叫她俩干。老太太说,那咱那哪能行呀!都初来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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