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02少年空调康熙
能生下九子，各个优质疯狂夺嫡的康熙长相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来人立刻托着盛芸晞的腕，扶起了她：“皇后快快平身。都起吧。”
抬眼看去，是一个剑眉星目，稚气未脱的少年，仪表堂堂，龙章凤姿，气质温文，青春感十足。
脸上有零星因天花留下的麻子印记，遮掩不了他的俊秀挺拔，眼下他年纪小，还未亲政，龙威尚浅。
要放在现代，这拿捏得死死的少年感，妥妥的自带滤镜顶级学霸校草，最要命的是他还是个天然空调，无师自通。
加上他的皇帝光环，也难怪原身彻底沦陷。
为他痴狂，为他献身，为他咣咣撞南墙。
赫舍里·芳仪的选择其实不算有过，只是这命实在太短了。
少年康熙可盐可甜，盛芸晞有时也难免想多看两眼，奈何这青葱少年，克妻。
很不幸，眼下这个妻正是自己，远离校草保平安。
这说法虽有点不科学，但三位皇后的命是实打实没的。再说她人都穿了，恢复胶原蛋白，这也……很科学。
明年便是康熙亲政之期，越是离得近，康熙难免激动，也更加刻苦学习，过了年后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太皇太后一边欣喜一边担忧孩子的身体，像极了高考前父母的心态。
想想康熙上台后，为祖国打下更广阔的江山，那里有更丰富的美食，盛芸晞二十几岁的灵魂也对少年康熙露出知心姐姐的微笑。
只要你不想睡我，一切都好说。
“皇后在做什么？今天身子可都好全了？”康熙正在变声期，声线有些粗噶，不算太好听，但他神情真挚诚恳让人听了倍感亲近，想沉浸在他清澈的咖啡色眼里。
康-师-傅一开口就是压都压不住的空调气质。
宫女替皇帝褪下外头的孔雀织翎龙纹斗篷，奉上一盏装着淡色碧螺春的青瓷。
“回皇上的话，臣妾今日都好。皇上这是打哪来，外头可还有雪？”盛芸晞轻轻替他掸去肩上的几点雪花，陪他在红木缠枝凤纹榻上落座。
这还是盛芸晞第一次在宫里和皇帝面对面说话，她不过是照着原身习惯。
一旁的宫女们交换了下神色，打探皇帝行踪，也就皇后娘娘问得如此随心。
皇帝喝了一口热茶，坐姿笔直端正尽量显得稳重，说话腔调却仍是稚气：“雪早停了，朕这是走的梅园，可能从那沾到的。早知皇后簪红梅如此好看，朕方才定摘最好的来。”
看，大猪蹄子的素养，逗女孩子的话真真张口就来。
梅园不在慈宁宫往坤宁宫的路上，他这是从不知哪个妃子宫殿里来的，谁知是红梅还是白梅。
盛芸晞只是低着头问道：“厨房炖了只清汤鸭子，火候正好，皇上可要尝尝？”
康熙瞧了皇后一眼，赫舍里氏一向稳重，想来是又害羞了吧，他点了点头：“那便传膳吧。”
食不言寝不语，盛芸晞感谢老祖宗的规矩，又可以安安静静度过时间，不用绞尽脑汁想词，也不用害怕回错话。
盛芸晞只朝着面前的几道食物下手，待晚膳撤下，天已黑得透透的。
皇帝漱了漱口，看了眼温婉的皇后，想着她身子尚未大好，往外瞧了眼东北角的方向。
盛芸晞正好看见了，东北角，是佟佳氏的承乾宫还是马佳氏的钟粹宫？
赌一把概率的话，还是选生了六个孩子，未来的荣妃。佟佳氏和皇帝毕竟是近亲血脉，不利于下一代。
“禀皇上，马佳氏这几日身子似乎有些不妥，臣妾病才好，也没能去看看。”
康熙一时沉声：“芳儿贵为皇后，庶妃们哪里不好派个宫女去瞧瞧便是尽心，哪里用得着你亲自过去。你呀，就是太过宽厚了。”虽是教导的话，康熙心底压根没有被拆穿心思的羞恼，只是更加觉得赫舍里氏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盛芸晞知道这是猜中了，康熙是开明的皇帝，但看他往后的态度，明显对名分正统十分在意，他爱说就说吧。这几趟下来，她对康熙的话痨体质已经有了几分感悟。
果然，片刻后，皇帝启程往钟粹宫去了。
送走康熙，盛芸晞身心这才松快了些，又待消食了会，便早早沐浴换上鹅黄色八宝团纹的睡袍。
水仙送上熬得色泽清透的莲子银耳羹，盛芸晞用了几口，倚着做好的拼接羊绒垫子，再翻一翻账本。
若是没有这皇宫大禁和过早的死亡威胁，宅着有人伺候吃喝的顶级贵族生活，也不错。
她忍不住在脑海里绘制宫内开支的excel图，听见正在铺床的牡丹念叨：“娘娘，您不留皇上也就罢了，怎么还往外推人呢？”
一旁端着盘子的水仙应和：“是啊，娘娘。那马佳庶妃不过是着凉，哪里用得着娘娘您如此挂心。您自个儿病都才刚好呢。”
“主子的闲话是我们能提的？水仙，自个儿去领罚。”临梅掀开毛毡帘子进屋听见立马呵斥道，“皇后娘娘，临梅教导不善，请您责罚。”
水仙和牡丹跟着惶惶跪下。
盛芸晞起初十分不习惯这样的场景，如今只是淡淡：“都起吧。水仙这段时间就别再进屋伺候了。在外头也需再谨言慎行，明白吗？”
“皇后娘娘，水仙知道错了，再不敢了。”水仙年纪小，又是心直口快的年纪。
牡丹也知道是自己先发了牢骚：“是牡丹不好，惹娘娘不快了。”
临梅示意她们二人退下，她拿着白色棉布站在皇后身后，为她自上往下，一缕一缕擦拭着她如云的秀发。
古代的头油是编发的利器，盛芸晞忍不了原先那味换成了清淡的桂花后才好了些，不过这护发的效果也是没话说，没有吹风机这及腰长发睡前是趟大功夫。
头发八分干的时候，临梅又拿头梳帮皇后娘娘按摩头部。
盛芸晞架不住，舒服得躺了下来。
临梅配合她，坐在了后头的黑色雕漆圆凳上。
梳满百数后，临梅放下头梳，搓热双手后，才放在皇后两侧太阳穴上，轻轻按压着，一低头问道：“皇后娘娘，家里递了牌子，想进宫看看您。”
“谁递的？”昏昏欲睡的盛芸晞脑壳转了转，才问道。
“是右侍郎大人，帖子是跟着这月箱子递进来的。”临梅如实答道。
索额图如今居吏部右侍郎之位，是康熙智擒鳌拜的少年团之一，当然眼下还没有之后那般重用。
后宫妃子份例杯水车薪，想在宫里头立足往上，背后离不开家族的尽心尽力。
赫舍里家族如今自然是倾尽全力捧着皇后，每回进来金银、首饰和当季新品吃喝装的箱子都不缺。
而送箱子的人选，索额图算是头一个。
赫舍里·芳仪是长房嫡女，她的父亲虽然是嫡长子，本身才能平平，也就剩生的女儿能用这一优点，她自己都是被祖父索尼带大的。
索额图是二房掌事，有勇有谋，果敢坚毅，早早被索尼选中为下一任家主，由他进宫和皇后谈，便是为了打开下一代联合的局面。
索额图能干但性情也颇为傲慢，进宫面见侄女，行礼都不甚讲究，言谈间也多是教诲，让她早日诞下嫡子、巩固圣宠之类的话。
盛芸晞见过一次，便想起被亲戚们支配的恐惧，如今她的选择和家族不可能一致，见了只怕也是平添不虞。
她右手摩挲了下，问道：“祖父的身子近日怎么样了？”
临梅沉吟后，摇了摇头。
索尼年纪大了，常年身子不适，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算算时间左右不过是今年的事，见不着人也别让老人家挂心了，盛芸晞打定主意：“不见。”
临梅手里的动作一顿尔后继续轻轻揉着，没再等来主子的示意，她知道这借口她得自己编了：“是，皇后娘娘。”
盛芸晞想着，临梅是坤宁的掌事宫女，虽然前头还有几个资历老的嬷嬷，但她的能力品性有目共睹，当皇后的高级秘书绰绰有余，只是出声赫舍里家族的家生子，她的心难免朝着赫舍里氏。
这在从前无可厚非，如今芯里换了人，盛芸晞想用却还不能直接用她，她睁眼，让宫女停下，自己起身到冬暖阁里，取了前儿翻的一本医书。
“娘娘不是说看不懂吗？”临梅问。
是啊，医书本就难懂，何况是文言文竖版，盛芸晞跟看天书一样，可这副身子不养好，她如何活得长久：“消遣罢了。”
临梅想，也对，娘娘翻不到两页就会犯困，助眠好物，拿来靠枕放在皇后娘娘身后，她又取了盒中的檀香，点燃后放进缀金镂空八宝莲纹铜炉里。
檀香袅袅，一室静谧。
盛芸晞的现代外公是位妇科圣手，从小耳濡目染，起码熟知了艾草的几大用途水平，她想先弄一个古代版“妇炎洁”，毕竟少年康熙再好看，也是根公用黄瓜。
女孩子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私-密-处的卫生不可谓不重要。
她心里清楚，避宠是第一选项，但长期完全避宠却是压根不现实的，那便只能未雨绸缪。
看不到两行，被医书那些互相不认识的字折磨得不行的盛芸晞，再次在心里呼喊：“系统……金手指……”
毫无反应，还是洗洗睡吧。
檀香未尽，临梅转头一看，皇后再次枕着自个儿的手睡着了。
次日天光放晴，盛芸晞裹得严严实实，头上钗环摇曳，怀里抱着汤婆子，就热茶用了两块桂花方糕填了填肚子后，便上了凤辇。
大冷的天每日起早点卯请安不是什么易事，但见的是孝庄太皇太后，那便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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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关于她多少惊心动魄和未解之谜，想得她亲口解释是不可能的，但能亲自接触，见识一代老佛爷的风采，无论多少次，盛芸晞的心里还是有些激动。
她想，她这个行为好像有个词，叫，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