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姜今尧顺着他的话，“对，就是你的错。”
“以后谁再乱嚼舌根，我就把他嘴撕烂。”只是情绪话，苏岸扬怕她因此心情不好，认真说：“有关的八卦造谣太多，一会儿我把这事交给黄律处理，谣言太多，只能以此自证。”
姜今尧点头，“可以起诉，但不需自证，造谣传谣一张嘴，不需要成本，反倒受害者剖腹自证只吃一碗凉粉，畸形风气。”她不纵容，“不陷入自证圈套，谁主张谁举证，要么拿证据，要么吃官司。”
让子弹飞里小六子被冤枉吃了两碗凉粉却只给一碗的钱，在众目睽睽下剖腹自证清白，由此丢性命，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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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顺利结束，苏岸扬拒绝任何人邀约，回酒店和心爱之人开香槟庆祝。当下的事完美落幕，明日的旅途又满是期待，这般小确幸，两人很清楚难得性，彼此非常珍惜。
翌日，两人没耽搁，马不停蹄上路。苏岸扬的计划里，用十天自东向西横穿美国，第一天由纽约到西雅图。
一路上，两人都很兴奋，敞篷大开，任由发丝在风中飞舞，公路曲伴随。姜今尧大声问：“苏岸扬，你知不知道凯鲁亚克。”
苏岸扬看的书功利性强，鲜少涉及文学类，调低音乐声，问她是什么。
姜今尧的墨镜清晰倒映他的模样，皮夹克，亚麻色的发在风中凌乱。她说：“一个作家，他的著名小说叫‘在路上’，一种不被定义，不受约束，拒绝搅扰造作，固守己见的世俗。我看了三遍，无数次想象我什么时候才能这样。”
姜今尧以为自己会循规蹈矩一辈子，理智是她的镣铐，压抑野性与自由。她羡慕疯狂又自由的人，但她极力排斥这样的人进入她的世界，因为她清楚，她的理性坚持不了太久。而苏岸扬，成了防不胜防，潜入心间的人。
她的心中，荒野之地，只要他走过，星火燎原，火光染红半片天。风一过，一切生机复苏。
当然，旅途若一帆风顺，只有美好回忆，不大可能。
恋爱初期的磨合，在旅途无时无刻的变故中很快来到。刚出发时，姜今尧去便利店买东西，客气问：“我要去买水，你要吗？”
苏岸扬乖乖答。
第二次，两人在小镇落脚，姜今尧担心他累，打算自己逛逛，临走前问：“我打算去逛逛，你要去吗？”
苏岸扬赌气拒绝。
由此，苏岸扬生闷气。姜今尧感觉到，询问未果，两人就拧巴着。第二天晚上逛街，姜今尧给友人买纪念品。
她默数礼物份数，归整行李箱中。苏岸扬问：“没我的？”
她合拢行李箱，拉上拉链，走到沙发处，“一起的，也要礼物？”
苏岸扬彻底压抑不住情绪，“所以没我的？”
他别扭两日有余，姜今尧摸不着头脑，认为他在作妖，“没有。”
“苏岸扬，你在生什么气？”她不希望来之不易的旅途，回忆起只剩不美好，彼此怄气。
“为什么给身边所有人买礼物，除了我？”
“我买礼物的时候你在我身旁，你也没说。”无理取闹，她及时止住这四字，否则会成矛盾升级的导火索。
苏岸扬不理解，“张口要礼物，那还叫礼物吗？”
“你很矛盾，逻辑也奇怪。怪我不给你买礼物，又不主动提要礼物，最后生闷气？”
苏岸扬冷着脸，不搭话。
姜今尧说：“苏岸扬，不要吵架，你一直跟我说要沟通，自己却生闷气。你到底要不要解决问题，如果不说的话，那我想这场旅行没有期待的意义。”
她站着苏岸扬面前，在他眼里，很居高临下，“我给你一分钟考虑。”她沉默一会，说“拒绝沟通是吗，行，那我收行李。”
苏岸扬冷眼看向她：“知道我不高兴，哄我就这么难？”在他眼里，这段关系的不对等在于道歉的是他，哄人的是他，付出的也是他。明知他的情绪不佳，对方居高临下的质问他，没有共情能力，甚至冷漠。
姜今尧深吸口气，想想平日里他的百依百顺，宠溺，给她百分百的爱，感情里不能只看到一人包容付出，她不能习惯性做享受方，被爱方。
她退回去，坐在他身侧，“那你说，到底怎么了？从前天开始，你就不高兴，板着脸。一问就说没什么，就直说累了。”
苏岸扬的不高兴是很小的点，不断累积，开口直说只显得小心眼。
姜今尧努力克制语气，“旅途发生意见相左是正常事，这场旅行是曾经我做梦都不敢想会拥有的经历，现在拥有了，并且是和我喜欢的人，你确定要亲手打碎我的美好回忆？”
苏岸扬面向她，语气缓了不少，“你亲我一下，我就说。”
姜今尧：“”
她比起先前，不仅能接受他的粘人，亲亲抱抱，也能主动亲他。但也仅此而已，两人旅途中住的套房，并且每晚她都死锁房门。
是她亲一下就能缓和，解决问题也不是不行。
姜今尧快速啄了下，方向没对准，亲的嘴角。
苏岸扬正面她，“不算。”
姜今尧用眼神警惕——得寸进尺，苏岸扬说：“没亲到，怎么算？”
姜今尧无奈，抹去敷衍，在他的唇上重重亲下去。等她想退回时，苏岸扬揽住她的腰，送入虎口哪能轻易放手。
比起平时的温柔，他带着怨气，横冲直撞掠夺她的呼吸，摩挲轻咬柔软又湿热的唇，如同迎面而来的热浪，一层袭一层。他的手从她的后脑勺逐渐往下游走，她猜不透走向，也猜不透自己会在哪个节点忍不住轻哼。
原本剑拔弩张的冷然空气，如今却缱绻缠绵，空气的密度变稠。
不知过了多久，苏岸扬才松开她，转而相拥，手上力度紧了紧，姜今尧问：“可以说了吗？”
苏岸扬生气的点很小很细节，他觉得姜今尧对他太客气，客气得像外人。什么都只是顺道问一嘴，和同事之间的相处方式似的。买水要问他需要吗，一瓶水而已，多买一瓶不就好，还需要客气一问？包背好鞋换好才问他要不要一起。
明显，他不在计划里，问他是客套。如果真的爱他，又怎会问呢？说到刚才她的态度，明知自己情绪不佳，却咄咄逼人，没有一点软语哄人，更是让人生气。
姜今尧莫名其妙跨坐在他的双腿上，反应过来后不敢乱动。她认真解释：“我想的是，询问是一种尊重，问你是因为说不定你有其他想法呢？还有出去逛，是我看你已经很疲惫了，所以不想你强撑着陪我，我自己也可以。今天的礼物，我当然会给你买礼物，只是没看到合适的。”
苏岸扬：“谢谢、请、需要吗、这种客气礼貌用词，用多了会让人觉得疏远，我和你之间，需要这样客气吗？”
“那下次，我就‘诶’，‘那谁’，‘滚’，‘谢谢’改口成‘你活该’，可以吗？”
苏岸扬嘶一声，“小姜同志什么时候这么极端了，是这个意思吗？情侣之间互相尊重，这些话明显是不重视感情的结果，会出问题的。”
苏岸扬说：“我们的感情经营才刚刚开始，对不起，我也自我检讨，不该生闷气不沟通。但我也是怕说出来你觉得我小心眼。”
“是你告诉我要沟通，我也在学着表达情绪和想法。反过来老师却成反面教材，不沟通只生闷气，任谁都不会舒坦。你的想法我听了，以后我会注意，会找到更亲密的表达方式。你说得对，感情需要彼此用心经营，我是经验匮乏方，你多指教。”
苏岸扬咬她的肩，表达不满，“什么叫感情匮乏方，我多指教，阴阳我是浪子，感情经验丰富？”
姜今尧痛得轻哼，“恶意解读。”
苏岸扬说：“正好提到亲密表达，你不觉得你每天苏岸扬，苏岸扬很生分吗？哪有连名带姓喊男朋友，”
“不生分。”
“不行，以后不能连名带姓喊。”
“那叫什么？”
“这要看你对我的爱有几分。”
姜今尧：“”称呼和爱划等号，哪能这么具体。
给她下套，她才不入，“那我问问阿姨，她怎么叫你，我就怎么叫。”
苏岸扬又咬她的肩，更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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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插曲后，两人的关系更密切，他开车辛苦，她心疼，会在生活多方面花心思，做攻略研究每个城市的吃喝玩的点，偶尔在旅途中制造小惊喜哄他开心。
一路上，他们在磨合彼此，期望彼此成为最合拍的伴侣。
旅行是检验三观合拍否最快速直接的方式，数不胜数的情侣在旅途后分道扬镳，她会悄悄担心，担心两人刚在一起就吵架分手。
好在没有。
她和苏岸扬并非完美合拍，在这趟旅途中暴露诸多两人的相反习惯，比如她习惯早起，她想在极压缩的一天内走过当地很多景点，但苏岸扬更习惯睡到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