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这句话炸得整个大厅都寂静无声。
直到过去很久，梅卉她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然后不约而同地朝燕珣望过去。
此时的她们神情毫无二致，俱是两眼冒精光，视线火热，满脸写着蠢蠢欲动。
燕珣被她们的反应逗得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你们有那么惊讶吗？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已经做好准备。”
她们皆一脸茫然，她们做好什么准备？怎么她们自己都不清楚？
首璇第一个反问回去：“我们做好什么准备？要准备什么？”
“做好我会跟涂山昱在一起的准备啊。”燕珣语气悠闲，态度随意，好似她在说天气很好一般。“毕竟你们不是挺关心我跟他的感情进展吗？”
鲛瑾她们对燕珣的确是很好，但也架不住她们对八卦的向往，所以面对她们那种熟悉的目光时，燕珣只能假装自己没有注意。
大厅内的妖、鬼都被燕珣接连的两句话炸得思绪凌乱，等到她们回神时才发现燕珣正悠哉地吃着水果，喝着奶茶，神色间极其安逸。
全然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
“所以在听完我们的故事，还有梅卉刚才所说的前世今生论之后，你依然决定接受昱队是吗？”鲛瑾温柔的声音轻轻响起。
害怕她是一时冲动，画灵儿婉转的问：“珣珣，决定得这么快是不是太草率，要不你再想想？”
白晶也不放心地跟着劝说：“你真决定要跟昱队在一起？就像鱼说的那样，是不是太草率了，你还是再仔细考虑一段时间吧？”
面对她们的劝说，燕珣微笑的眼中带着感激：“谢谢你们上次的故事，让我能彻底认清自己的心思，这次也是，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有句话说得很对，人生才短短几十年，我应该大胆一些的。”燕珣继续笑着说道。“难得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能尝试一下呢？”
“就算真的不适合，对我而言也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
说到最后，燕珣的眼神越发坚定。
对涂山昱态度的转变，梅卉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个，她朝燕珣扬起唇角：“珣珣，你有没有考虑过一种可能，如果真的不适合，队长会放手吗？”
不是乌鸦嘴也不是诅咒，梅卉认知中的涂山昱可不是性格良善的妖，她怕燕珣一时被对方的外表蒙骗。
“这件事，涂山昱自己就提过。”想起某妖的话，燕珣轻笑。“他没有在我面前掩饰过自己的性情。”
专横、霸道、无赖，涂山昱将他的每一面都诚实地向燕珣敞开，欢迎她来了解，亦从未打算放她离开。
说好听点是让她考虑，其实还不是没打算放手。
对于这点，燕珣一直都很清楚。
梅卉一愣，当即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想当初你还避队长如……谁能料到事情的最后居然会是这样的走向，恭喜。”
“他若是遮遮掩掩地我可能会选择拒绝。”燕珣耸肩。“可他向我坦承自己的所有，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涂山昱除了不是人类，其它各方面都称得上是最合适的伴侣。
看她这副模样，梅卉掩唇轻笑：“看队长最近得意的模样，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把话都说开，结果……”
故意拉长的尾音透着调侃的意味。
燕珣也成功地红了脸，她低声道：“其实……其实也差不多。”
脑海中又回放起昨晚的情景，涂山昱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他的眼睛总让燕珣感觉已经把什么话都说完。
画灵儿的关注点比较奇特，她惊呼道：“所以你们两个其实已经知道对方的心意？昱队已经向你表白吗？”。
“这个倒没有。”燕珣轻歪着头思考，“不过，谁先表白应该没关系吧？”
她其实无所谓谁先表白，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心意能否让对方知道。
但是仔细想想，无论是她跟涂山昱之间的谈话，还是她跟丰天悦的聊天，各种明示也好，暗示也罢，涂山昱的确已经知道她的心意。
感觉她表不表白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燕珣轻摇头，将这个念头摇出脑海之外，她还是希望可以将自己的心意清清楚楚地传达给对方，而不是让对方通过别人的口中得知，感觉非常不正式。
琢磨得太过入神，导致她一度忽略周围梅卉她们那闪着亮光的双眼。
直至蕉娥不赞同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珣珣，我觉得你可以等昱队先表白。”
这句话得到在座妖、鬼的一致点头，大家绝口不提赞同的原因是因为想看看昱队能做出什么样的表白方式。
“我问过他，他说过好像要准备告白的场景跟流程。”燕珣想起上次跟涂山昱的聊天，下意识就将话说出口。
说完之后她才发觉不对，但也已经来不及收回。
“呃……没有，我……不是……”
燕珣绞尽脑汁想找补，最后还是放弃，因为她实在没法将话圆回来。
她们偷偷在心里哗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刚才听到的话。
队长（昱队）会偷偷策划告白的方式？！这比让她们看到队长（昱队）跟白队惺惺相惜还震骇！
“珣珣，队长跟你说过他要怎么样表白吗？”在鲛瑾她们的示意下，梅卉问出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燕珣将小白狐抱在怀中轻抚，不肯上她们的当：“嗯？我不知道啊，卉卉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他。”
曾经单纯的燕珣居然被涂山昱带歪，学会睁眼说瞎话。
梅卉微笑，梅卉不想说话，梅卉感到很心累。
“珣珣，你学坏了。”看见梅卉吃瘪的样子，鲛瑾捂唇轻笑。
景三娘也反应过来：“珣珣，不要学昱队那些坏习惯，我们学点好的，别净做这种……的事。”
梅卉故作幽怨地望向燕珣，“珣珣，想我平日时对你何等的好，你居然如此待我。”
“嗯，我的错，还请卉卉原谅。”燕珣也兴趣大起的陪她演起戏来。“我……”
戏还没有演完，手背传来轻微震动就打断她。
燕珣收起表情闭上嘴，环顾四周一圈，最后在心中默念开启。
“珣珣，我在你公寓的传送阵这里，可以出来一下吗？”
“我想见你。”
将两条传音听完，燕珣垂下眸，轻声说：“我……我有事先出去一下，回来再跟你们聊。”
原以为会收到她们的取笑，谁料她们只是笑着应“好”。
虽有疑惑，但燕珣顾不上去问，直接抱着手中的小白狐往楼下去。
在她离开大厅之后，还留在大厅内妖、鬼终于憋不住她们的好奇心。
白晶率先跳出来：“赌不赌？肯定是昱队找珣珣。”
景三娘看都不看她一眼：“谁傻谁跟你赌，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话说，昱队这是给珣珣传音了？”画灵儿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珣珣没有法力怎么能接收得到？”
没有八卦可以听，镜姬又变得懒懒散散的，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蕉娥倒是想到某种可能：“会不会是那种不需要法力驱动的法宝。”
“那你们有谁看到珣珣拿法宝出来？”梅卉简直不想鄙视她们，最简单的问题居然看不出来。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场面一度尴尬。
“难道你知道？”镜姬忍不住小小地怼她。
梅卉冲她微笑，“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问。”
“……”
回答得真好，她们竟然无言以对。
电梯内的燕珣没来由地感到凉飕飕的，丝毫不知一会回去的她会遭受的待遇。
来到传送阵时天色已近薄暮，斜晖将不远处等待的身影剪出几分清冷。
想起昨晚涂山昱一字一句跟她说的事，燕珣的脸无缘无故地微微泛红。
“珣珣，你来了。”涂山昱含着一抹笑意，笑容中泛着不舍。
“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燕珣往他的方向靠近。
涂山昱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燕珣问：“你想带我去哪里？”
涂山昱指着近在咫尺的传送阵，眉目带笑：“我带你去认个门。”
“？”燕珣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微拧着眉，不明白他在打什么哑迷。“认什么门？”
“认一认我住的地方。”涂山昱也不再卖关子。“无聊的时候可以过来串串门，那里的景色还算可以。”
涂山昱的……家？燕珣难得的失神。
涂山昱继续笑言：“毕竟我在人类社会的家底都向你坦白了，不属于人类范畴内的其它事情也应该主动交代才好。”
“……哦，那你带我去看看。”燕珣先是应了下来，然后小声的嘀咕。“又用这个样子来……”
顾及涂山昱的耳力，她没有将话说完。
显而易见的预料到她接下来的话是什么，涂山昱轻笑着背过身不让她发现自己是故意的。
在涂山昱期盼的目光的，燕珣抱着小白狐跟在他的身后踏进传送阵，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已经到达目的地。
走出传送阵的燕珣细细打量此处，发现她所到的地方明显与局里划分的公寓不同，看风格像是一处私家庭院，所以这个地方就是涂山昱的家吗？
“这里就是……”燕珣转头，发现涂山昱正对着她笑，笑得她差点忘记要问的话。“你的家吗？”
“局里划分给我的地盘，只能算是住的地方，暂时还称不上是家。”涂山昱大致扫了一圈。“这片区域都属于我，珣珣以后想看风景可以直接过来。”
燕珣想起梅卉曾经给她解说过的事，队长级别的大佬都有独属于他们的地盘，传送阵虽然能传送到大佬门口，但大佬一般都会在自己的地盘设有禁制，擅闯的话会死得很惨。
“不用担心禁制的事，我设置了你可以自由出入。”涂山昱提前替燕珣解决了这个顾虑，“只有你拥有这个权限。”
“这么久都没别的人有权限吗？”燕珣说完才意识她话中的酸意，视线投向别处。“我、我不是……我没有探究你过往的意思。”
涂山昱轻笑，态度十分自然：“我知道你没有，可是我不想让珣珣误会，所以更要主动向你交代。”
然后他又接着说：“这片地盘划分给我之后也很少来，你看看有哪里不喜欢的再告诉我，我把它们都改掉。”
这种态度，这种行为，犯规得简直让她无力招架。
“……我……”燕珣张了张嘴，“我……”
涂山昱忍着笑截断她的话：“珣珣肯定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对吗？”
默默地闭上嘴，燕珣速度略快地顺小白狐的皮毛，作出向远处眺望的姿势，完全不想搭理眼前将她所有拒绝都堵死的人。
“珣珣生气了？”涂山昱温柔地哄道。“是我哪里说错或者做错吗？”
“没有。”燕珣怎么可能会生气。“我只是……突然受宠若惊。”
涂山昱讶然，“珣珣还没有习惯我的态度吗？”
“暂时还不是很习惯。”燕珣微抿唇，现在的涂山昱跟以前的涂山昱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涂山昱凑近她，“那珣珣要早些习惯才好，毕竟我可不希望回来之后珣珣还把我当然普通朋友对待。”
回来之后？
燕珣被他话中的用词吸引，在某些事情上，燕珣的直觉相当敏锐。
“你……你是不是又要准备出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