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人情世故
【大盘鸡】专卖店的回头客多，而一些慕名而来的顾客往往搞不清楚谁家正宗，去哪家饭馆吃饭的都有。
这就是分流作用，最起码短期内的冲击还是蛮大的。
杜少杰一发狠，每天中午都带着罗刚和田飞宇炒制【大盘鸡】，店里的老顾客都发现了这个问题，貌似这家店的饭菜水平又提高了不少。
说到底，开饭馆最终看的还是饭菜的质量，食材好不好、味道怎么样，而不是一味地看谁家的价格低。
杜少杰记得前世流行过一阵子的“五元小炒”、“八元小炒”，但没多久就没落了。
关键就是菜品的品质堪忧，为了节省成本，暗地里什么招数没有？消费者也不是傻子，最终都选择了用脚投票。
他的理念就是用好的食材，做出好味道的菜品。
而短期内，【大盘鸡】专卖店的营业额却呈下降趋势，现在别说顾客等位子，上座率能超过7成就不错了。
一直到半个月之后，店里的营业额才止跌企稳。
经过半个来月的言传身教，罗刚和田飞宇炒制【大盘鸡】的技艺水平，又有了长足的进步。
别看现在这一片光是【大盘鸡】店就有十五、六家，若论厨师的实力，还真没人能比得过他俩。
这个倒也好理解，毕竟是小饭馆，到哪儿去请专业厨师？野路子出身的厨师还差不多。
等过两年，国营饭店的厨师下海、厨师培训体系的改变，这种情况会得到一些改变。
但不管怎么说，小饭馆是请不起好厨师的。
“罗刚，田飞宇，董师傅的空闲时间没那么多，店里主要还是得靠你俩。好好干，等效益上来了，给你们多发奖金。”
杜少杰轻易不会动工资，但奖金可以灵活一些。
想让人家卖命就得多给钱，这既是朴素的认知也是真理。
夜里。
杜少杰打算进入摹拟场景，再好好练习一下【大盘鸡】这道菜，争取有所突破。
不过，之前厨师等级考试的时候，他在考场上走了“捷径”，消耗了不少兑换点和时长，现在的剩余时长真不多了。
【兑换点：4619点\4866点】
【时长：2900小时\70996小时】
翌日。
杜少杰依旧是在【大盘鸡】专卖店和私房菜馆两边跑，只不过在【大盘鸡】专卖店只呆了一个小时就离开了。
生意已经见底回升，不用太着急。
回到私房菜馆的办公室，他刚坐下没两分钟，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抓起听筒，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您好！麻烦帮我叫一下杜老板。”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好，你好！杜老板，我是慕小莲，还记得吧？我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的餐厅还需要购进海鲜干货吗？”
杜少杰的脑海随之浮现出了一个漂亮女孩的形象，这件事他当然记得，只不过最近太忙了，也没顾上这些琐事。
实际上这段时间慕小莲打过两次电话，但两次他都不在。
“我记得你，这样，你要是方便就送10公斤干海参和10公斤干鲍鱼过来，货到付款。先说好啊，你送来的货必须和我那天买的品质一样，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你送过去。”
挂了电话，杜少杰也没往心里去。
大家就是正常的生意来往，自己稍后还要去一趟小吃部对账，回头和张启功交代一声就行。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慕小莲来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在一楼大堂见到了对方。
慕小莲今天穿着厚外套，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臃肿，但却掩盖不住她的独有气质。她不是属于那种清纯的类型，反而时不时的会流露出一丝妩媚。
杜少杰客气的和对方打了招呼，然后查验了一下货物，就让人把张启功喊了过来。
“老张，这些东西你拿去入库，价格还是按照我上次购买的价格，等会给人家把账结了。小慕，我还有事，回见。”
“啊，杜老板再见。”
慕小莲是头一次到私房菜馆来，原以为杜少杰的餐厅就是普普通通的饭馆，没想到其规模和环境都超出了她的预料。
生意顺利的做成，她自然很开心，只可惜杜老板没有和她攀谈的心思，刚见面就走了。
“老板？狗屁的老板，我现在无论到哪儿，还不是全靠两个轮子？”
改开初期，外部的信息开始涌了进来，人们的观念正在逐渐发生变化。
慕小莲家里做海鲜干货生意的，她母亲时不时的要去南方进货，也学会了“老板”这个称呼。
实际上在当地，这个称呼并不普遍，远没有到烂大街的程度。
杜少杰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忍不住自嘲了一句。他现在没资格买车，这年月的小轿车根本不会卖给私人。
再说了，桑塔纳都还没有下线呢，也没得买。
1980年，国家外汇储备总额刀，买进口车？想都别想。
到了小吃部，杜少杰发现居然有人在等他。
“楚叔？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让他们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早点过来。”
来人是楚小卫，当初在老龙河农场的时候，杜少杰和楚小卫两口子的关系一直很好，只不过他回城之后就联系的少了。
“我也是刚到，他们说你下午下班前会过来，打电话做什么？我又没啥急事。”
楚小卫哈哈一笑，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因为好久不见而感到生疏。
杜少杰请他先坐一会，他很快就和财务对完了账目，然后拉着对方一起去了春风巷。
今儿有客人，他就不去私房菜馆了，出门前还特意给钟福祥打电话说了一声。
“秦婶咋没和你一起来？她现在怎么样？”
回到家，杜少杰下厨弄了几个菜，然后拉着楚小卫去了隔壁院子喝酒。
他现在和农场那边基本上没有联系，所以对于对方的近况几乎一无所知。
“她还老样子，在食堂混日子呗。前段时间，红山嘴电厂扩建，我被调到了厂保卫科。刚去了一个新的工作环境，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直到今儿才有空过来看你。”
楚小卫和杜少杰碰了一杯，话匣子慢慢打开。
他如今的工作也有了变动，从农场调到了电厂，也算是进城了。
不过，他老婆秦小妹无法跟他一起调动。他自己先站稳了脚，然后就开始忙活这事儿，这不今天他刚好轮休，就跑到局里找了陈济舟。
从局里出来，正好想着好久没和杜少杰见面了，这才去了小吃部。
“陈局长怎么说？”
杜少杰觉得陈济舟应该会帮这个忙，毕竟当时在农场的时候，楚小卫对他也多有照顾，生病的那次也多亏了楚小卫开拖拉机把陈济舟和杜少杰送到了公路上。
而陈济舟恢复工作之后，楚小卫两口子也没去找过对方。
楚小卫调到电厂和陈济舟无关，是赵大军给帮的忙。
“陈局长说调动的事情他可以过问，如今就是接收单位不好找。我那婆娘，没读过几年书，也没有厨师证，机关食堂和下属单位食堂都不愿意接收。
我只好来找你，杜师傅，你能不能和光源宾馆的经理说说好话，让我婆娘去中餐厅打杂也行啊，只要他们愿意接收就帮了我的大忙。”
楚小卫在局机关没什么路子，但夫妻两人一直分开两地也不是个事儿，他就想到了杜少杰。
杜少杰现如今在局里也算是个“名人”了，不仅承包了小吃部，而且还成为了特级厨师，楚小卫就想着来问问他。
“搞那么麻烦干什么，你回头去找陈局说，小吃部愿意接收。秦婶的面点做得多好啊，我这边还真需要这样的人。”
杜少杰和楚小卫两口子的关系很铁，当即就拍了胸膛。
小吃部虽然是集体单位，但并不影响其接收国营单位职工。包括他自己、钟福祥、董军等人，都是这种情况，只要对方愿意就行。
“那可太好了！谢谢你，杜师傅，我敬你一杯。”
“咱俩谁和谁？不必客气。”
两人说好之后，楚小卫折回头就去找了陈济舟。
陈济舟也不嗦，直接把秦小妹从农场调了上来，安排在了小吃部。
秦小妹擅长做面食，无论是蒸馒头、包包子、烙饼、做各种小点还是拉面，全都是一把好手。
杜少杰亲自带着她做了几天的骨头汤和韭菜辣酱，她就能做的像模像样了。
“建军，秦婶在食堂干了一辈子，让她炒菜或许不行，但做小吃和早点绝没有问题。你有什么打算，现在可以说了。”
杜少杰觉得秦小妹再熟悉一段那时间，就可以代替肖建军。
肖建军老是眼红别的人跟着杜少杰在外面赚钱，比如像罗刚和田飞宇，据说两人的工资加奖金，比在小吃部多得多。
因此，安顿好秦小妹之后，他就和肖建军谈了一次。
“杜经理，反正我就想跟着你去外面干，你让我干啥就干啥。”
肖建军的确很听话，杜少杰一般有什么私事，大多找大对方帮忙。
他想了想，对方和黄婷婷还不一样，起码得有一技之长傍身。于是，他就让肖建军跟着钟福祥，能学到多少就看他自己了。
钟福祥倒无所谓，那几个厨工显然不是可造之材，这个肖建军的底子还不错，给自己当个助手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