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财务部的同事率先打破了沉默：“因为事发突然，我们是挪用了这次新专辑和巡演的宣传经费去做危机公关，所以接下来我们的宣传经费已经不能支撑起整张专辑的宣传费用，先行曲没有打出去，没有宣传数专就贸然上线的话恐怕……”
商务部负责人紧接着发言：“可是这次我们接到了很多厂商的代言邀约，包括很多连锁店和大品牌，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接三四个代言，确保宣传经费，再考虑专辑发行后续事宜。”
宣传部同事反对：“这次的热度是难得一遇的，也不可能持续很久，毕竟观众也会腻，如果我们不乘胜追击推新专辑，后续等热度下降后，不管扔再多的钱也不大可能会到达这个高度。”
唱片部的同事表示认同：“其实我们有预设过偏古典的先行曲讨论度不会太高，跟现有的歌迷群体喜欢的流行曲风有一定的差距，我们会把宣传重点放在后续的主打曲，也有一个质变引起量变的效果。这次先行曲先进入大众眼中，我反倒担心大家会误解整张专辑都是这种曲风，继而会对后续的专辑曲兴趣了了，所以必须要尽快推出，乘胜追击。”
山哥看向从进门就心不在焉的陈月灵，敲了敲桌面：“月灵，你有什么想法？”
被点名的陈月灵心虚地看了一眼山哥，整理一下刚刚的思绪，缓慢地组织语言：“首先要对各位同事说声抱歉，因为我的原因给大家带来不少的困扰……”
山哥打断：“行了，不是让你开记者招待会！给我说重点！”
陈月灵撇撇嘴：“好吧，我认为把数专在各大音乐平台上线的时间定在两周后是比较合理的，我们现在先发起实体专辑预购，在上线前后，我会跑多几个现成的综艺节目或者去别人演唱会当嘉宾，节省宣传费用之余，也能多一点后续的宣传素材，至于代言，我觉得可以选择一些人流量比较大的连锁店品牌，让他们各个门店都必须放新专辑的歌。”
宣传部的同事热泪盈眶：“月灵，你肯上综艺节目跑宣传，这是最好不过的方法。”陈月灵不善言辞和口风太紧，加上内心藏着太多事，也没有别人外向讨好有综艺效果，这是全娱乐圈人尽皆知的事，近几年大家都不会让月灵上这么多综艺，毕竟可以直接买宣发，就不需要艺人自己走动。尽管因为湾区娱乐圈式微，很多大热综艺节目都热度不再，但是自带热度和话题度的陈月灵目前要的只是曝光度，倒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山哥沉吟一下，很快便做出了抉择：“那就这样吧，我们把专辑上线时间定在两周后9月15号月灵生日那天，刚好是星期天，宣传去联系各大节目，后勤组必须现在着手准备新专发布会事宜，现在月灵也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女孩了，上节目我倒是不大担心，只不过我必须要跟秦风和他经纪人通下气，因为福姐特别交代了，秦风那边只有秦风知晓假情侣的事，其他人全都蒙在鼓里，所以依照惯例，如果假情侣的事一旦被传出去，就必是在座的各位泄露的。”
秘书递给陈月灵一沓秦风的生平资料，嘱咐她务必熟记，而且这段时间必须多看视频多听歌，在上综艺节目如果被主持人问到，还是有个基本的了解。
散会后，宣传部的负责人璐姐特意把陈月灵拉到杂货间问话：“月灵，你老实告诉我，你跟秦风不是假情侣吧？”
陈月灵反问：“何出此言呢？”
“我问问你，秦风朋友圈和微博怎么回事？你刚刚在机场乱发疯又是怎么回事？你们的炒作都是我经手的，可没有这些内容啊！而且秦风会同意炒作这件事就已经出乎我意料之外了，他一个两袖清风艺术家，他连演唱会的观众拍照录音都不允许，居然会允许这种下三滥的炒作在他艺术生涯里出现？”
陈月灵又反问：“艺人这么配合，你难道不开心吗？”
璐姐扶额，看着陈月灵略显心虚的眼神：“算了，我不管你们是真是假，陈月灵，你在社交媒体上也要做一个回应了，你想好发什么了吗？”
陈月灵思考了一会，便说：“嗯，我有想要发表的东西。”
璐姐欲言又止，后来还是拍拍陈月灵的背:“想做什么就去做，想说什么就说，我来为你兜底！放心吧！”
陈月灵离开公司不久，璐姐就看到了陈月灵发在微博和ins的视频，居然是《采薇》这首新歌的舞蹈练习室版，视频里陈月灵素颜穿着舞蹈服，在练习室翩翩起舞的样子就像一个恬静温柔的艺校学生。
公司的同事窃窃私语。
“陈月灵这么个紧要关头，关心的依旧是自己的事业，那个塔罗牌博主说得挺对。”
“所以说当时我跳槽跳对了，她哪像其他明星一样塌房的塌房，恋爱生子的生子。”
“难不成跟秦风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我觉得他两挺甜的，我刚开始磕上……”
只有璐姐叹气，这孩子，不会又被她搞砸了吧。
陈月灵驱车回到自己的公寓已经是晚上8点，晚饭经历过妈妈和姐姐连番逼问，脑容量都要不够用了，急需回到自己的小天地充电一番。
不料，却在屋门外看到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
陈月灵先开口：“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带着帽子和口罩，一袭黑衣更是低调，被陈月灵说话声吓了一跳。
平静过来后第一句话便是带着怒意的质问：“陈月灵，你疯了吗？”
接着又在陈月灵开门的瞬间抢先进了门，陈月灵无奈，只能把门带上。
看着她在屋内熟练地脱鞋、摘口罩帽子，露出那张令人生厌的脸，陈月灵无名火一下子就窜起来了。
偏偏这个女人还在一旁碎碎念：“福姐特意打电话过来让我不要在媒体前乱说话，我才知道你跟秦风也是假的，之前那个男模浪费了你6年，秦风呢？你又打算浪费几年？”
还没说完，她一把抓过陈月灵的手，音调提高，激动万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干这种事？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打算就这样孤独一辈子吗？”
陈月灵冷笑，盯着她的眼睛：“黄珮琪，这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
黄珮琪不为所动，反呛道：“陈月灵，你自己心里清楚没有我也会有别人，你何苦为了这么个男人作践自己吗？”
陈月灵没说话，只轻轻挣脱开她的手，越过她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细细挑选。
“好的，都是我的错，那你何苦要为了我这么一个……”，黄珮琪紧接着走到陈月灵身后，“坏女人，作践自己？”
陈月灵自问自答：“你要喝什么？矿泉水还是饮料？矿泉水好了，饮料太腻了！”
接着她从餐柜里拿了两个高脚杯，缓缓倒入矿泉水，递了一杯给黄珮琪，自顾自拿了自己的水杯边走边喝地来到沙发坐了下来。
黄珮琪大吼一声：“你回答我！！！”
陈月灵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答道：“我只是想退休之后，我就去做道士，不，是道姑，专门杀你这种狐狸精！”
黄珮琪翻了一个白眼，叹口气走到她身边沙发坐下：“不用这么麻烦，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动手啊，说这些废话！”
陈月灵拒绝：“你自己婚姻不幸福想一死了之别找我啊，随便找个悬崖跳下去就行！”
黄珮琪正想回话，这时，突然传来门铃声。
两人望向可视门铃，门外赫然出现了秦风的脸。
门铃声还在响，陈月灵一个箭步拉着黄珮琪进了衣帽间，打开衣柜门，三下两除二把黄珮琪打包塞进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