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到底是谁在把他当蠢货
雷翩翩哭得几近失声。
眼睛红肿的将盒子重新收拾好,将戒指又重新封进盒子里。
是了。
她没打算用这枚戒指求助。
只因为信里的最后一句话。
谢南醉的筹谋她不知,可谢南醉这些年在外的作为,如今又在做什么,她却知道。
当年离开十洲,入宫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会是谢南醉安插在西澄皇宫里的一颗棋子。
而刚刚那封信里,谢南醉也将当年入宫后不久,暴露身份的几人的事情告诉了她。
那是谢南醉有意为之,只是很抱歉不能告诉她。
在那之后,还有许多因她而惨死的人,都是谢南醉有意安排,故意在萧褚修面前暴露破绽。
所以不必自责,一切都是假的,不必害怕,宫中真正属于青衣十三楼的人仍在。
只要她要,那些人随时都会出现。
若是她坚持不下去,那么就离开那里,她会着手接她离开。
要说不怪谢南醉那肯定是假的,可雷翩翩清楚,自己确实不会伪装。
所以若她早早知道了那些人的身份和死亡是故意的话,她做不到似当初那般悲伤害怕。
如今想来,谢南醉也是算到了她如今的一切。
既然知道谢南醉从未抛下她,她也不想在这个紧要关头去做出让谢南醉为难的事情。
想要将她接走,就必须要过萧褚修那一关。
有了那封信,她还可以坚持下去。
她要让谢南醉看见,她很勇敢,她可以坚持到她来接,而不是她求助。
雷翩翩心中升起一团火,驱使着她坚持下去。
这一切谢南醉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雷翩翩在极度惊惧恐慌的情况下打开了盒子,之后又复原没有求助。
“这小丫头,倒是够坚强。”
谢南醉挺意外她的举动。
不过雷翩翩没有求助,倒是给她省事了不少。
如今承国大军止战,在深冬里休息着养足精神。
若要带雷翩翩离开,那肯定是要动兵了。
雷翩翩此举是懂事,也让萧褚修在提防谢南醉之余有手段去防备中溯的军队。
中溯那边,扶京的提议,让中溯再次集结大军攻向西澄。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谢南醉止战的半月里,西澄早已做好了再一次的准备。
这一次虽然中溯没有像上一次一样一次性全冲上去送死,但损失仍旧非同一般。
扶京的判断失误,害死了不少人。
这一情况,在虞次安带兵赶赴丘明部落,成功讨伐丘明,将丘明部逼得节节败退消息传回来时,几乎是雪上加霜。
扶京的自作聪明和虞次安的英勇形成鲜明对比。
这一次,他是真的让中溯帝对他不喜起来。
直接将人罚禁闭,又为虞次安大办庆功宴。
庆功宴上,虞次安还是稀里糊涂的。
这一战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自己赢得多莫名其妙。
丘明部落完全就是故意退兵逃命的一般。
他原本也没打算离宫,更没打算杀丘明部落的人。
结果莫名其妙一个战功从天而降。
坐在殿内,听着旁人的祝贺词,虞次安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梦。
喝了几杯酒,故作飘忽的离开之后,他就在皇宫里瞎走起来,试图找到与谢南醉联系的可能。
结果没遇到谢南醉的人。
倒是遇到了景扶京的人。
鸣露与虞次安碰见,跪在了他身前,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八殿下,殿下想见您。”
“不见。”虞次安直接拒绝,绕道就走。
鸣露立马起身追上前来,抢先虞次安一步,又跪在了他面前挡路。
虞次安不悦的皱起眉,“滚,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鸣露没有滚,而是朝着虞次安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殿下病了,这偌大的皇宫只有您能救他了,八殿下难道忍心看殿下病死吗?”
“病了?”虞次安蹙起眉,“病了就去找太医,找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医术。”
好吧他会,但他会的只有疗伤和正常一些小病,扶京的病怎么治他又不会。
鸣露双手攥紧,扬起头看他,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倔强与心痛,“殿下怎么不会清楚,不受宠的时候,那些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
虞次安抿唇。
他当然知道。
可他就是不想去。
不管扶京是不是真的病了,他都认为这是扶京的手段,想再利用他罢了。
此次出征,他可是要他死的。
虞次安扯了扯嘴角,“我跟他说过,既然选择了,那就不要后悔,如今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
他说罢见鸣露挡了去路,也不想再往那里走,直接转身朝着另外一边走。
这时,鸣露突然急声道:“八殿下!可殿下他不是病了!他、他……”
虞次安脚步一顿,没有转身,只是问道:“他怎么了?”
“此次出征,是有人给殿下下药,上次殿下就说过,那件事他不是有意的,是有人逼迫他的,八殿下您想想,殿下他从没有想害您的心,这次前去,是为了替您!”
“他没死在边关,自然不会有人放过他,八殿下求您去看看他吧,他快坚持不住了。”
两句话,在虞次安心中惊起千层巨浪。
他猛地回头,盯着鸣露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殿下他知道此行凶险,这才让您去丘明,他知道您听得见他在进言,一定会有所防备的,所以他此次出征,是为了您啊,八殿下您去误会他了。”
鸣露眼睛通红,似是在极力忍着泪水。
虞次安紧盯着,想要从鸣露眼中看出破绽。
可什么都没看到。
演得真好。
可惜他只是从前信扶京,而不是不清楚扶京的心性用意。
他不是蠢货!
到底是谁在把他当蠢货,觉得这么一两句话他就会信!
虞次安心中骂骂咧咧的,眼前的鸣露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却没有其他动作,表情都快崩不住了。
良久,久到鸣露真的快坚持不下去时,虞次安终于仰头叹了口气。
“见就是了,你拿着我的令牌去叫太医,想来他们不敢怠慢。”
虞次安边说边将自己的令牌解下丢给了鸣露,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