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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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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兰忽然听到这个称呼,小脸瞬间发白,这是陈酉严令她不许告诉别人的,但是她转念一想,既然白樱都知道了,那便正好,青兰倨傲道:“既然你知晓我的身份,以后更要安守本分,听我的差遣。”

    白樱弯唇冷笑:“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陈酉大人的私生女,也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我虽然身在教坊,但也曾是扬州布政使家的千金,为何要听你这个出身下贱的女人差遣。”

    青兰没料到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白樱,此时一反常态羞辱自己,她怒火攻心,便与白樱撕扯起来。

    而隐于暗处的墨影卫即刻去向主子禀告此事。

    “曾是扬州刺史的千金?”明昭微讶,没想到白樱竟是被没入教坊的罪臣女眷。

    而一旁慕容焰淡淡道:“还是明郎魅力大呢,不过是见过白樱一次,她便如此信任你,一进府便把身世交代明白。”

    明昭知晓慕容焰不过是玩笑,自内厅一谈后,二人之间更多了几分信任。她浅浅一笑,并不提那晚她与白樱之间的互相试探,只对慕容焰道:“还要劳烦殿下派人查清此事。”

    慕容焰点头应允。

    江南明府新来了两位美妾,长安东宫亦新添了两位良娣。

    长安城中,正热热闹闹地举办一场皇家册封礼。

    东宫之中,侍女绾珠正为太子妃整理身上的礼服,见自家小姐默默出神的模样,不忿道:“小姐,现在长安的夫人小姐都在传是太子妃贤德,力劝太子殿下为子嗣计,纳娶良娣。明明小姐才入东宫一年,迟早会有喜讯,他们现在就这般逼迫,真是狠心。”

    王怜萱垂眸看着金红交织的宫装上所绣的华贵精细的凤凰,原本待字闺中时灵气清丽的眸子像是蒙了蒙蒙的雾气,她淡淡道:“绾珠,东宫进新人是迟早的事,不必在意,走吧。”

    庆林堂中,太子与太子妃高坐堂前,并无一丝眼神交汇,皆是静静看着面前两个身着粉红嫁衣的娇娘子。

    “妾陈清锦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

    “妾许绘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

    慕容乾神色淡淡,虽然面前的娇娘子皆容貌娇美,嗓音婉转,但他却厌恶母后这般控制自己后院。

    当初陈皇后给他定下王丞相之嫡长孙女为妻,是看重王相在朝中百官中的地位威望,虽说同他商议,但慕容乾明白,此事已是定局。

    幸而太子妃温雅淑媛,颇有才情,夫妻相处倒也融洽。但陈皇后却对儿媳颇为苛刻,如今太子妃才一年未有孕,便迫不及待给他纳了两个良娣。

    一个是承恩侯世子的庶女陈清锦,这不过是太子妃之位旁落,母后安抚承恩侯府的交换。一个是金吾卫统领徐绍江嫡女许绘,是母后拉拢京中天子近卫的手段。

    承恩侯身为太子的外公,自然是这场册封礼的贵宾,虽然太子妃之位没有落在承恩侯府,但他的亲孙女已经身为太子良娣,来日生下一儿半女,待太子登临大宝,必可让其登上皇后之位,承恩侯也将延续世代的煊赫。

    只是陈府管家匆匆过来,悄悄递上收到江南的急信,陈修全略看过之后,气得面色通红,不待宴席结束,便离开往坤宁宫去了。

    坤宁宫中,承恩侯屏退侍女,怒骂道:“娘娘,镇国这小贱人这次去江南便是冲着陈家来的,什么主持江南农事,都是幌子,修远已经在信中说得明明白白,镇国与那金科状元,一到扬州便探问盐场之事,真是来者不善!”

    陈皇后却道:“父亲何为一直这般与镇国过不去,若是当年早些处置了这小野种也好,可如今镇国权倾朝野,而二皇子又已长大成人,玉妃母子虎视眈眈,父亲也该将目光放得长远一些。

    我们可该分清谁才是真正的敌人,当年既然能与玉妃联手除去白兰二公,如今为何不能拉拢镇国除去玉妃母子,毕竟镇国权势再盛,也不是皇子,没有继任大统的可能,况且当年镇国能留下一条命,也是因为她忘却前尘,我们何必处处与镇国过不去,反倒便宜了玉妃母子?”

    承恩侯闻言更为震怒,但上首之人虽是自己的女儿,但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当今太子的亲生母亲,陈修全还是勉强忍耐下性子,大声说道:“娘娘糊涂!斩草不除根,则后患无穷,那小畜生跑到江南,插手盐场,不就是和陈家、和太子过不去!

    虽然她现在不记得,但若是今后想起,与我们不死不休,我们才是养虎为患!那玉妃不过是以色侍人,二皇子虽然长成,但萧家不过是湖北流民出身,如何能与我们陈府这般长安勋贵相比。”

    陈皇后越来越意识到父亲的固执,或许当年承恩侯的说一不二、杀伐决断带领陈家走向飞黄腾达,但现在承恩侯真是老了。

    幸好承恩侯府还有自己的弟弟支撑,弟弟与父亲不同,是沉稳缜密之人。

    她不再与父亲争执,而是安抚道:“父亲莫急,本宫再往长安去信,弄清镇国在江南做了什么,若有必要,本宫也会派人出手,父亲放心。”

    承恩侯闻言深深看了陈皇后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告辞离去。

    日影悠悠,雕花轩窗外花枝的影子映在窗纸上,明昭翻看着幽影卫递呈的卷宗,她今日穿了一身藤萝紫色的窄袖胡服,颇为俊俏。

    待她终于合上卷宗,刚伸了个懒腰,便听身后幽幽的声音道:“看得如何?”吓得明昭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明昭无奈地回头道:“殿下,这样会吓死人的。”

    慕容焰漫不经心地伸手扯了扯明昭束起来的高马尾,懒洋洋道:“本宫进来时那么大的动静,是你自己没有留心。”

    明昭见再说就成了自己不在意镇国殿下,忙转移话题,道:“臣看卷宗一时出神,实在是陈修远在江浙只手遮天,不仅陈家贪墨无度,还打压忠贞之士,实在可恨。

    那教坊女子白樱原是扬州布政使的千金,其父二十年前被陈修远以勾结盐商,贩卖私盐的罪名判了流放,不过数月,白樱的父母都染病而亡。

    而白樱当时不过四岁多,被送到教坊,后来因为色艺双绝,被陈酉当成笼络各路官员的棋子。五年前,一个嬷嬷来到白樱身边,这个嬷嬷正是白樱之母的陪嫁丫鬟,告知了她的身世,前不久,这个嬷嬷因为得罪了青兰被打死了。”

    明昭见慕容焰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也忍不住弯唇一笑:“殿下或许会觉得怎会这般巧,臣不过是去赴宴,便能见到一位证人。虽说臣也想自夸一句福将,但在明昭看来,陈家恶贯满盈,惹得群情激愤,这些想扳倒陈家的人找上公主殿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慕容焰懒得再听明昭表忠心,他道:“陈酉派去姑苏的人已经回来了,那随从禀报的是,廖虎意图投靠镇国公主,送给明昭一处盐场,只为让明大人在公主面前多多美言。”

    明昭一脸坏笑:“陈酉想必已怒火攻心了,区区盐商,也敢吃里扒外。”

    “不错”慕容焰睨她一眼,懒懒道:“廖府的盐引今日已经撤了。”

    明昭起身道:“既如此,臣便要打着殿下的旗号去分一杯羹了。”

    两人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慕容焰放任自己沉醉在此刻的心有灵犀之中,他手握权柄数载,见过的心思玲珑善于谋算者不知凡几,却从没有人如明昭这般与他心意相通。

    慕容焰在自得之中又不免想到,那容氏不过乡野之人,想来不过是能伺候明昭日常起居而已,明昭的身世、野心与仇恨,在这世间,唯有他一人懂得。

    既然如此,他倒也不必时常因为那容氏吃些酸醋,倒是让明朝那家伙看笑话。

    这边明昭与镇国殿下请辞后,便径直去了自己的院落。

    自从来了扬州的镇国公主行宫,明昭一直住在公主的主院厢房中,今日还是她第一次踏进自己的院落。

    青兰听到动静,忙从东厢房出来迎接,只见一身胡服劲装的俊俏公子迎面而来,令青兰也目眩一瞬。

    但这公子却是冷面郎君,他似是隐忍怒气,见到青兰冷冷道:“我还以为陈大人真待明昭亲近,却不知陈大人暗地里将廖家的盐场生意搅合了。”

    见一向温柔端雅的俊美公子对她发怒,青兰心中生了几分怯意。父亲明明说过,他与明昭相谈甚欢,看在他的面子上,明昭必会善待于她,她只要让明昭与陈家绑在一条船上,父亲便会给她嫡女的身份,让她光明正大做个贵夫人。

    眼下明昭对陈家生怨,青兰却是不知缘由,想来必定有些误会,她慌忙道:“明大人莫急,令白樱姐姐回陈府问问便可。”

    白樱被青兰推出来面上并没有什么不满,她与明昭悄然换了个眼神,便去了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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