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情丝错生?
顾远华见宁言州点头,便赶忙站起身欲往营帐外走,准备唤人去拿些米粥过来。可能站起时动作过猛,一阵头晕目眩袭来,顾远华身体有些站立不稳,开始向前扑去。就在顾远华要压到床上的宁言州时,顾远华意识到宁言州有伤在身,她担心自己会碰到他的伤口,便本能的伸手要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顾远华的手便撑到了宁言州的胸膛上,缓了一会儿,顾远华才觉得自己眼前不再是一阵一阵的漆黑。双眼逐渐聚焦后,就尴尬的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正撑在顾远华的胸膛上,而自己正面对着宁言州那张苍白的脸。宁言州的双眼直直的望着自己,他的双眼如无底的深潭,里面涌动着一股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的暗流。
顾远华尴尬的欲直起身子,撑在宁言州胸膛上的手不自觉的就加重了几分。在顾远华倒向自己,那只温暖柔软的手触碰到自己胸膛时,宁言州不知道自己胸腔里一瞬间涌动的那股情绪是什么样的情绪。有紧张,有喜悦,有担忧,还有心疼等等复杂的情绪纠缠在一起,让他的心都跟着漏跳了几拍。
“宁大哥,实在是抱歉,我刚才起猛了,应该是低血糖了。”顾远华从袖口中拿出一颗糖果,剥开糖衣放进嘴里。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又对着宁言州说道:“我这就叫人去拿粥过来。”
顾远华匆匆的走出宁言州的营帐,到外面去叫人到镇北军大营伙房拿些米粥过来。
在顾远华出去的那段时间,宁言州慢慢的转动自己的头,视线就落在自己床边的矮架上。架子上面放着汤碗,还有一个碟子,碟子上正躺着一截芦苇管。那芦苇管通体白净,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仿佛在诉说着使用它的人心思有多么巧妙。宁言州想到那芦苇管伸进自己口中,便有药汁流入口中的感觉。那药汁有些苦涩,但在其中却又蕴含着丝丝极淡的甜味,不禁让他联想到刚刚吃糖的顾远华。一想到可能是顾远华用那截芦苇管给自己喂药,宁言州的心中就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悸动在涌动。
他脑中涌现出顾远华手持芦苇管,将管子轻轻地伸进自己的口中,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药汁一口一口通过那截芦苇管渡入自己口中。他可以想象到顾远华喂完药后用手帕轻轻擦拭自己的嘴唇,温柔而又细腻。每一次的喂药,都仿佛是一次亲密的接触,一想到此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脸颊一阵一阵地微微发烫。
宁言州又艰难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整洁的睡袍,他便知道这些天顾远华一定是极为细心的在照顾他。顾远华一贯心细,每一次换药,每一次喂药,她都一定是做的细致又温柔。这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关怀。
宁言州觉得自己大概是伤的太严重了,怎么会对远华生出那样的感觉。他试图说服自己,这一定是不正常的,一定是因为伤势过重疼痛才让自己产生了错觉。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顾远华走了进来。
帐帘撩开的那一瞬间,宁言州就看到顾远华身后像是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模糊了她的身形和面容。那一瞬间,宁言州感觉时间仿佛停止了,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下来。他只能听到自己杂乱的心跳声,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有一瞬的停顿。他想要移开视线,但是却无法做到,仿佛她身上有一种无形的魔力,将他的目光牢牢地吸引住了。
顾远华走到了宁言州的床前,见宁言州一副怔愣的样子,便伸出手在宁言州面前晃了晃,“宁大哥,你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吗?”顾远华关切地就要伸手去检查宁言州的伤口。宁言州感受到她手触碰到自己腹部时传来了的那股柔软和温暖的触觉,肌肉又是一阵僵直。他赶忙低头,看着顾远华的动作,发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宁言州感觉到自己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感,他想要对顾远华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呆呆地看着她,感受着她的存在,仿佛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顾远华检查了宁言州的伤口,见没有崩裂,开始有了愈合的迹象,便开口说道:“还好,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没有发生崩裂。”
“米粥马上就好了,一会儿就有人给你送过来了。”顾远华笑着说道。
“谢谢你啊,远华。”宁言州的思绪还有些乱,说出来的话就有些结巴。
顾远华看着宁言州这副傻愣愣的样子,逗得她没心没肺笑了出来,“宁大哥,你是腹部受伤,又不是伤到了脑子,怎么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啊!”
宁言州听见顾远华打趣自己,收拢心神有些不自在的说道:“这次伤的有些重,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顾远华轻松愉悦的说道:“既然你醒了,我可算是可以回去睡个好觉了。这些天没日没夜的照顾你,可累死我了!”说着顾远华便直起身,朝帐外宁言州的亲兵说道:“宁将军就交给你们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有事你们再去我的营帐叫我吧。”
宁言州压住心中那一瞬的失落,调整好情绪后,便赶顾远华回去休息了。
宁言州见顾远华走后,趁着自己的亲兵不注意的时候,他伸手拿过床边矮架上那个碟子里的芦苇管。他将那截芦苇管藏到了自己手心里。手指轻轻的摩挲这那截光滑的芦苇管,心中那股扰人的情绪像春天里的野草疯狂的生长了。
正在这时就听见自己的亲兵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感叹的说道:“将军,顾大人真是您的好兄弟,您受伤的这段时间,顾大人帮您擦身、换衣服、换药、喂药、喂水的,足足守了您两天两夜呢。可算把您从阎王爷那给拽了回来,等您好了咱们可得好好感谢顾大人才是!”
宁言州听着亲兵的话,心里那种情绪又开始不受控制,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而且是病的不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