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琴酒，跟着春野渺的那几个人都跟丢了，还有一个失踪。”
春野渺挨个把跟着自己的几条尾巴处理掉，为公安送上一把业绩。
“都是一群废物。”
琴酒把还剩下半截的烟扔在地上，用皮鞋鞋跟在上面慢慢碾磨。
“你也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贝尔摩德顺势靠近他，“里面还有两个情报组的好手。”
“好手？”
黑衣杀手把手伸进大衣外兜，摸索着常年陪伴他的那把□□的枪柄，“真的好手应该不会失手才是……一个实验体而已，不该那么难搞。”
得益于情报组的领头人朗姆，他对整个情报组都没什么好印象。
那个所谓的得力干将波本也是，总是让他本能的厌恶。
“这可不一定哦，春野渺……”
贝尔摩德眯眼，脑海中浮现自己为数不多和“长岛冰茶”相处的场面。
“那个女人，你看不透她。”
要说他们起先还因为苏格兰暴露时她为波本开脱对波本有所起疑，在她对琴酒动手之后这一行为反倒有了解释——把他们的目光转移到波本身上，方便她在组织中的其他行动。
琴酒对贝尔摩德的结论嗤之以鼻，他似乎没有什么兴趣和她继续这个话题，冷酷地推开风情万种的女人，黑衣杀手故作嫌恶地抖抖大衣，“或许应该找她身边的人好好聊一聊。”
这句话刺到贝尔摩德，春野渺对自己的行踪不加遮掩，查到她的店开在毛利事务所下并不难——贝尔摩德担心琴酒对毛利兰下手。
“有必要吗？你没发现她用一样的态度对待周围的所有人？波本都没什么办法，你能比他更专业？”
琴酒不说话，他并不是一味自大的人，承认波本的情报能力比他强并不难。
“最多半个月，再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就强攻。”
这也是乌丸莲耶对他们所下的最后通牒。
春野渺并不清楚组织对她的打算，也暂时无暇去和组织玩躲猫猫的游戏，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联手降谷零，彻底把埋藏在警察队伍里的那根钉子拔去。
她把最后的结果推到几个学生面前，伊达航接过去，拿起这张薄薄的纸，五颗脑袋迅速凑在一起。
“……这……”
与他们的震惊相比，春野渺简直淡定的不像话。
她早对这个结果有所预料。
诸星登志夫。
这个位居警视副总监的人，居然已经在私下里和组织媾和多年，暗中为他们提供不少便利。
东京都多年来高居不下的犯罪率，有他一份功劳。
目标明确之后，后续的很多事情都变得容易起来，一桩桩一件件的找过去，诸星登志夫接受贿赂，帮组织的成员转运违禁品，删除组织成员的犯罪证据……
最后汇集起来的证据足足有厚厚一沓，叫人触目惊心。
“教官，你……”
降谷零注意到春野渺的平静，张嘴就想问一问，她是不是早知道这些，却被诸伏景光拉住衣角，及时刹住。
怪不得当初的毕业赠言上，春野渺祝他们平安顺遂，愿他们永怀热血。
是因为早就看到上层的腐败与黑暗吗？
“也别这么悲观，”注意到学生们沉重的神情，春野渺安慰他们，“不提诸星登志夫，虽然这里整个体系都还存在问题，但正是有你们这样一批又一批的新人，才能推动这个腐朽的体系刮骨疗毒。”
“只有你们有希望，这里才能有希望，你们这些冲在第一线的人都选择求饶了，让你们身后的普通人怎么办？”
她神情很柔和，“你们是我的后辈，前面的风暴有我们挡着，但总有我们挡不住的，这个时候就要看你们的了。”
也算是变相地告诉他们。她会和他们并肩战斗到最后。
“教官，你会一直在的对吧？”
春野渺被降谷零突然飞出来的一句话问懵，眨眨眼反应几秒才回过味他是在问什么。
“当然啊，我还等着你们升职之后请我喝酒。”
想到无所不能的公安先生居然也会有不安全感，她心中觉得可爱，面上却忍住笑意，郑重其事地向他们保证。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样才能在把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他们摘出去的情况下，把诸星登志夫的不作为曝出去。
“这个交给我吧。”
春野渺把存有所有资料的u盘握入掌中。
其他人自然相信她，乖巧地依照她的要求回家等消息。
春野渺的法子也算得上简单粗暴，她在降谷零的帮助下利用组织内网——俗称盗号，联系上诸星登志夫以前办理过的案子的受害人，花钱拜托对方重新把诸星登志夫炒出热度。
虽然组织有自己控制的媒体，但他们手中掌握不了所有媒体。嗅出风声的媒体蜂拥而来，春野渺就把自己手中的证据一点一点透给受害人，而受害人们又相互联系上，形成势力。
诸星登志夫就算有心想要阻拦，也无法在信息飞速传播的今日拦截下所有的爆料。
这一下不仅仅是诸星登志夫，就连组织都有隐隐被戳到台前的迹象。
这个在黑暗中盘踞半个世纪的组织，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眼中。
乌丸莲耶得知此事之后惊怒交加，连着进行好几次大抢救，差点一口气就过去了。
当然，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春野渺就都无所知晓了。
由于被盗号的几个倒霉蛋是情报组的成员，整个组织内网也是由朗姆一手带领搭建，所以这一次他无可避免被乌丸莲耶喷了个狗血淋头。
朗姆有苦说不出，只能捏着鼻子背下这个锅。
诸星登志夫被春野渺一通操作扳倒，早有准备的公安跟在其后出手，对整个警察体系来了一个他们目前能做到的最大力度的整顿教育，重新在公民面前赚了一把面子。
当然，他一倒，他儿子曾经宣扬有关阶层论的事情也跟着被人翻出来，过去趾高气扬的警视副总监一家，如今竟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周围的亲戚也对他们避之不及。
旁人见了，也顶多只会感慨一句墙倒众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