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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摄魂怪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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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下旬,洛哈特的事业逐渐步入正轨,他一改前两个月来逐步分析讲解他的奇遇之旅的方式,开始以培养魔法预备役的方法锻炼学生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

    莉迪亚的活计变得清闲了许多,可以有更多时间着手于自己的麻瓜工作。在众多商务性演出的交错变换中,她拿到了两张摇滚演唱会的门票,但唯一的麻瓜朋友卢平还在静静养伤,这种激烈聒噪的狂热旋律或许会让他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莉迪亚打起了唐克斯的主意——不为别的,就凭借她一半麻瓜血统,和那身狂傲不羁的着衣风格。

    “怀特助教的校外补课我肯定是想去的,但……”唐克斯的眼神有点游移,她向来果决,今天却一反常态。

    “没关系,没发现就是没发生,再说,未来的傲罗也要变装追捕混在麻瓜堆里的巫师,不了解麻瓜文化怎么行呢?三年级的学生都可以在周末去霍格莫德村玩耍。放学后,你牵着我的手幻影显形,出了事儿我来背锅。”莉迪亚的眼睛亮闪闪的,她有强烈的劝说能力,让人无法拒绝,“除非你要和男朋友约会,不然我不会放弃劝说的喔?”

    在莉迪亚的强烈要求下,唐克斯把不安吃到了肚子里,选了套最拉风的自制服装,当时,她的母亲安多米达语布下天罗地网,厉声训斥并将这件衣服衣柜里,她以为自己的孩子学坏了,直到她熟练施展了守护神咒,让那只灵巧调皮的野兔讨母亲的欢心,才让安多米达接受了“自己女儿审美比较狂野”这一既定事实。

    唐克斯的颈项前环着暗黑风格的金属项圈,单边长吊坠的耳夹坠得耳垂微微发红,莉迪亚将自己的红发夹杂几丝银色的挑染,将牙齿打磨得亮尖尖的,好让自己也成功融入到那种独特的麻瓜氛围里。

    中场休息时,会场的工作人员特意发放了大容量15l的苏打气泡水,3、2、1——“信徒们”立刻开盖,大量的气泡直冲云霄,将包包、场地和十一月的日阳都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莉迪亚第一个觉察到不对劲,湛蓝的天空中,云层里飘过一条条黑色麻袋,如同雷暴的漩涡,汲取着被波及之人的精神力量。

    莉迪亚起身,在电话亭拨打报警电话,声称摇滚演唱会产生大型“瓦斯爆炸中毒案件”或是磕嗨了事件,请他们前来调查。

    “唐克斯,你待在这里等警察来,我去引开他们。”

    莉迪亚放下电话,向唐克斯小声嘟囔着命令一般的计划。

    “必要时回避麻瓜,直接回霍格沃茨!”

    摄魂怪不能像正常生物那样用眼睛看事物,他们只有怪异的嗅觉,他们能够捕捉到内心的恐惧,借此吞噬人们的灵魂。

    所以,只要佯装害怕,他们就会放下手头的活计兴致勃勃冲过来。

    莉迪亚试着回想起她人生中最绝望的瞬间——是婴儿时期顺着冲马桶的声音放声大哭,是牙牙学语时耽误了怀特小姐的恋爱行程时的自责,是被嘲笑“红头发都是生性银宕上不了牌面的剑冢”时的不甘,是被剧团主顾带去拍写真赚外快的迷茫与不悯。

    一时间,她竟不知从何筛选,心底不免有些凄凉,一丝淡漠的苦笑差点让摄魂怪调头回旋。

    莉迪亚跑到了空旷的林区公园,清幽的树木密不透风,唇角的口红因过度呼吸和着紧咬的一缕发丝让她的脸色极为难看,高跟鞋的截断面也在摇摇欲坠——看来,得在这里做个了断。

    摄魂怪聚集交叠在一起,黑压压的一片将天空的一角完全笼罩,空洞的勉强称作“口”的位置,充斥着不知是泪水还是飘过的雨,像一条条破碎的丝带,争先恐后向着莉迪亚奔袭过来。

    据说,摄魂怪也有温情的一面,他们平等地憎恨每一个人类,此时,它们正缓缓放下头巾,将“摄魂怪的真容”,也就是巫师常说的摄魂怪的吻献给这位忠实的观众——在那个漫长的吻之后,留给你的只有你一生中最坏的记忆。

    莉迪亚没有相性极佳的守护神,也不会使用守护神咒,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个吻。

    摄魂怪们一齐靠近,感受着她的万念俱灰。然后,被她顺势翘起的手指尖的海百合戒指、或者说是尖利的指虎刺伤,它们尖叫着,如同烤串上的肉一样被穿刺得嗞嗞作响。

    一转攻势,莉迪亚追着摄魂怪们向森林的深处狞笑着:“来啊,多看看我的记忆,有喜欢的就拿走吧?把心刨开的感觉是不是畅快淋漓?”

    “怀特助教!”

    计划即将成功,莉迪亚的耳畔忽然传来了唐克斯带有浓重回声的尖叫,摄魂怪应声而战,向那只可怜的野兔跑去。

    唉,时间有限,自己的做法一定被唐克斯误解了,但她也能机敏地躲开麻瓜,用守护神进行联系,赫奇帕奇加五分,一分在忠诚,一分在勇敢,一分在随机应变,一分在警觉,还有一分在……

    没时间考量了,莉迪亚跑得很快,但是,还不够快,必须像风一样,才能展开双臂守护在她的身旁。

    唐克斯可怜的守护神野兔难以抵挡千军万马的奔袭。面对一只摄魂怪还好,但遇到太多只就会溃不成军,她聚精会神,思考着与守护神进行关联的快乐源泉,但那道小小的光芒似乎不足以抵挡摄魂怪源源不断的情绪的逆流,守护神野兔这一道盾牌已布满裂痕。

    “呼身护卫!(expecto patronum)!”

    莉迪亚在心底喊出了那道咒语,但是没有任何动物回应她。

    “听着,敢对我的学生动手,就算是地狱,我也亲自送你们下去!”

    “无论过去多么不幸,只要还有活下去的勇气,都应该值得被尊重,所以!”

    时间宛如静止,顺着意念的方向,一个银白色的小女孩剪影不急不徐地走向那只野兔,轻轻将它抱起来,抚摸着它长长的耳朵,让它打了个卷儿——那是莉迪亚童年时的形象。

    紧接着,小女孩大声尖叫起来,这强烈的音波立刻让摄魂怪闻风丧胆,吓得远远的,远离了唐克斯和莉迪亚,向着树冠缓缓升起。

    那一刻,莉迪亚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令摄魂怪感到恐惧的,是熊孩子的噪音攻击!

    是的,希望与绝望是相对的,就算是那些最绝望的瞬间,只要扛过去就有希望的解答方法——顺着冲马桶的声音放声大哭,也因此获救;牙牙学语时因耽误了怀特小姐的恋爱行程时而自责后,夸下海口“要给妈妈相一车男朋友”;是被嘲笑“红头发都是生性银宕上不了牌面的剑冢”时的不甘,接着便用“骑士决斗”仗着未发育前的男女差距进行光荣单挑并九连胜;是被剧团主顾带去拍写真赚外快的迷茫与不悯,但拿到写真和副业收入时,她还是露出了笑容。

    一只不幸的摄魂怪挂在了树杈之间,小女孩挽起裤腿,丝毫不顾及上半身的花裙子,顺着树干的位置向上爬行,摄魂怪疯狂得逃避躲闪着,却还是被她牵气球一样拽了下来。

    从摄魂怪的身上掉出来一张通缉令——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沧桑、胡子拉碴,眼里充满了红血丝,犯罪分子独有的狰狞险恶与绝不悔改。

    下面写着一行小字:西里斯·布莱克出逃,摄魂怪奉命追袭。

    一切都水落石出,唐克斯的血统有一半布莱克,所以不幸被他们当成了这位逃犯。

    接着,银白色的小女孩的虚像将这只可怜的摄魂怪气球扔到天上,它落荒而逃。小女孩走到莉迪亚身旁,踮起脚尖。

    “啪嗒!”

    小女孩给了她一记响亮而清脆的耳光,然后回到了她的身体之中。

    唐克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怀特助教……刚才那是你的守护神?”

    “确切来说,是小时候的我。”莉迪亚拍了拍脸颊,整理着被风弄乱的妆容。“小孩子不懂事,多多包含。”

    “比起这个,你的兔子没关系吧。”

    唐克斯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胸脯,确认胸//托没有问题后长舒一口气。然后,她歪着脑袋,顺着莉迪亚的指尖,看到那只骁勇善战、坚毅敏捷的野兔,变成了垂下耳朵的家兔,看起来憨态可掬,一副毫无任何战斗力的样子。

    “怎么办啊,它的耳朵垂下去立不起来了!”

    莉迪亚慌了,她试着原地蹲下,和那只垂耳兔好好商量交涉一下,它却围着莉迪亚的脚边跑来跑去,最后直接一屁股趴在了她的膝盖旁。

    “喂,你,耳朵支棱起来啊!”

    言语的力量并不能带给守护神动力,就算唐克斯是易容马格斯,也不能轻易改变自己的守护神,她没想到莉迪亚助教的反应比自己更为诧异,忍不住大笑出声。

    唐克斯忍不住叫了她的名字:“莉迪亚老师,这个新兔兔看起来很没用吗?”

    莉迪亚看着这只壮硕的方块大面包,懒得想那些夸耀的词藻,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它看起来很能吃,对了,守护神咒很消耗魔力,去吃一顿把失去的卡路里都补回来吧,你的莉迪亚老师来请客!”

    “对了,之后可以叫我的名字宁芙(尼法朵拉的直译)。”

    “好啊,那我明天就去借洛哈特教授的大鹦鹉,让它给全部教授带个话,就说你终于开窍了,以后就叫宁芙啦!”

    唐克斯憋红了脸:“不行,只有你能叫!”

    “好吧好吧,小气鬼,我改变注意了,为了避免你和你的新饭桶兔兔把我吃破产,咱们去吃自助餐吧。”

    温馨愉快的夜晚,却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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