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了解
余眠脑子快要炸开，最好血崩她一脸，心底不禁暗笑，很快扼住这样血腥不切实际的想法，装的像只顺毛的小猫：“好的，老师我下次不会再犯了。”嗓音也轻柔起来。
尤琴满意的点点头，一点也不避讳：“我可得跟你们班主任好好说说，行了，让她们回去吧。你也回去上课。”捧着个绣花小镜子，又开始卖弄头上的大花。
苏琪斜眼用余光瞪着刘小小，又是歪嘴又是跺脚，就差把得意两个字写脸上，全然没注意余眠在挨批。刘小小看的云里雾里，到底谁在说谁？情况还没摸清就被余眠拽出去，连着苏琪。
余眠走在最前面，一脸沉郁，一句话也没说，刘小小和苏琪只有跟在后面的份，不敢僭越。
刘小小戳戳苏琪的腰，压低了声音：“余眠学姐好像生气了。”
苏琪也感觉到从办公室出来，浑身都不得劲，凉飕飕的风一阵一阵，不过余眠在家里也是一贯作风，她已经开始适应了：“她就是这个样子的。”
刘小小突然想起什么把外套脱下来，拿在手里，内心踌躇过后快走几步：“余眠学姐，外套还给你，谢谢！”明明满脑子问号，却被余眠的气场震到，把话憋了回去。
余眠接过，轻轻点头，给予回应。不知道在想什么，走到楼梯口突然停住脚步，两人都没反应过来低着头，差点撞上去，一抬头看见余眠带有警告的危险神色，话里淬了冰：“苏琪，安分一点。”阔步离去。
这话摆明了训苏琪的，刘小小也不禁颤了颤，从此对余眠是更加崇拜。
一节课已过半，苏琪和刘小小干脆逃一节，躲在小卖部阿嬷的桌底下吃零食，没成想打一架反而让两个人成了朋友。
苏琪嚼着薯片，手上还抓着一把：“躲在这里不会被抓吗？”
刘小小把五个手指头全舔了一遍，不嫌弃的随意蹭在校服上：“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绝对不可能被抓，这里的阿嬷人很好的……对了介绍一下，我叫刘小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
苏琪笑容僵硬，脸挤的像发面馒头：“我叫苏琪，那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她对友情的渴望不亚于吃。
薯片吃完了，苏琪拆开棒棒糖叼在嘴里：“余眠在这里真的很厉害吗，好像有很多人知道她？”
刘小小激动的跳起来，头顶到桌板，发出巨大的闷响，险些把桌板掀翻，她吃痛的哀鸣，捂着头顶。幸亏小卖部离教学楼有点距离，不然肯定被值班老师逮个正着。
“哎呦——余眠学姐就是我的偶像！”她也不顾着疼，使劲夸：“刚入学的时候，我们班里的一个干部…先让你认识认识，就是一个叫李伟娜的女生，等会进班级最高的那个就是她，她说开会的时候初二（1）班的一个学姐长的超级漂亮，身材又好下课了就带着我们一帮人堵在门口看，人群中最显眼的就是余眠学姐，看起来是有点孤僻，但是人超级温柔。”
苏琪点点头：“然后呢？”
刘小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盘腿坐好：“然后就是三好学生表彰，每次都有余眠学姐，门口的优秀学生照片墙就有她，她的照片旁边全是表白的小便签，我写了整整——三张！”抽出三根手指头，满脸骄傲：“还有就是不管什么考试她都是年级前五，对对对！特别是数学和物理基本都是满分！再就是运动会，我一开始以为这样的美女学霸就是体育废物，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她边摇头边叹气，卖了一个大关子。
苏琪听的正起劲，这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
“你快说啊！没想到什么？”
“八百米，四百米连着两场第一！气都没喘完，又跑了第一，差点破校记录了，女神啊，女神！我做梦都想有一个这样的表姐。”
苏琪闻言目瞪口呆，棒棒糖悄声从嘴里滑落，掉到手上，厉害也不能厉害成这样吧！
“那有没有人表白啊？”苏琪擦去嘴边的口水，燃起了一颗八卦的心。
刘小小细细一想：“好像……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有几个，后来听说回来后脸色都不太好看，就没后续了。”
情有可原，毕竟自己和余眠没见几次面就被摁在地上打了两回，苏琪肩膀一抖，不再去想。
“时间差不多了，走呗。”
“好。”
刘小小拉着苏琪进了班级，刚才不是打的你死我活吗？这会又肩并肩了？
班级一片哗然尖叫连连，几个带头的男生喊起来。
“哟哟哟，大红人回来了！”
刘小小站在讲台上，怒目圆睁指着他们：“你们别吵！安静一点！”清了清嗓子：“咳咳咳，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这位呢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叫苏琪，以后就是初二（5）班的一分子了。”
苏琪面对这四十来个人也不胆怯，大大方方的在黑板上写——苏琪。
“大家好我叫苏琪，今后好好相处！”
台下的男生一阵爆笑，吴勇指着她们两个：“一个像老鼠，一个像站起来的猪！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刘小小怒了，绕到后面抄起扫把，一脚踩掉扫把头，往吴勇头上劈去，他也灵活，一闪躲到一边，“啪！”重重的打在课桌上，扫把棍弯了半截，这一棍真挨身上，命都没了。他跟个猴一样在班级里窜来窜去。
吴勇做了个鬼脸，戏谑道：“略略略，打不到我，打不到我！”没成想苏琪站在他后面，她们两个眼神一交流，默契暗滋潜长，互相点头，苏琪突然伸手架住他的手臂往后掰，小胳膊拧不过大象，吴勇被制的死死地，毫无还手的力气：“疼疼疼！我错了轻点，轻点……”
刘小小用扫把棍打着手心，一下接着一下，渐渐逼近吴勇，狡黠坏笑。
吴勇咽了口口水：“别，别过来…姑奶奶我求你了，别打脸……啊——”
上课时间。
李芳一进来，看见吴勇捂着脸，好大一片红，难掩的怒气：“吴勇你又去哪里闹了！一天天的没个正形。”
哄堂大笑，苏琪和刘小小这两个罪魁祸首笑得最大声。
李芳拍了拍手：“好了，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早上有点事耽搁了没来得及介绍，大家掌声欢迎苏琪同学！”话锋一转，整张脸又沉下来，一拍桌子：“今天学校里发生了一件性质极其恶劣的事……”
苏琪低头问：“这个老师长的挺年轻的，就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刘小小差点笑出声：“她是我们班主任，叫李芳，长的确实愣愣的，但是千万不要惹她，她骂人贼狠，超级凶，不过她人还是……”
苏琪环视四周：“诶，你有没有感觉大家都在看我们？诶，你怎么不说话？”刘小小蹭的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手背在身后，苏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晕头转向，她一把拽起苏琪。
李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们面前，双手抱胸：“你们两个啊！苏琪是新转来的我就不说什么了，刘小小！你说说你，是要把全班同学都打一个遍吗！下课去办公室！”
初三。
连着两节都是英语课，余眠提不起精神，一直都是昏昏欲睡的状态，眼睛都快闭上了，第一节课才过去一半直接写物理作业去了，顺便帮穆泽渊的也写了。
第二节课尤琴跟疯了一样，就点余眠，这屁股没坐热又被叫起来，底下邹鹏飞手都快举烂了，瞧也没瞧他一眼，看明白说是在为难余眠，看不明白的以为故意冷落邹鹏飞。
余眠还都答出来了，一口流利的英语要是挑错，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挑不出个所以然。把尤琴气的半死。
穆泽渊袒护她，毫不客气当着尤琴的面质疑：“老师，这节课都叫余眠几次了，没十次也有二十次了吧？”
“对呀。”
“这不是为难吗？”
又是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
尤琴一把年纪的人了，总觉得谁都要尊重她，说是倚老卖老，都算夸她的了，只许自己说一，不让别人说二。拿着自己老一套的教育方式，横行霸道，教的东西不夸大说余眠不用看都会。穆泽渊这么一击，倒是散了她不少傲气。
“安静！课还上不上了！”
后程确实安静了不少，余眠也逃过一劫，不过这些对她都不是事。窗外刮着大风，震的窗框玻璃一抖一抖，天空黑压压一片，不知是不是飘落几滴雨点。
放学。
余眠和穆泽渊、周悠告别后往巷口里深望，驻足片刻，径直回了家，苏琪跟在她后面，绘声绘色同她讲了班级里认识的朋友，还有刘小小和她的英勇事迹，还夸了余眠厉害。
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人还是少点牵挂好，活的多愁善感在意的说不定只有自己，她也是不愿再付出真心了，余眠收了惆怅，深深地压了下去。
破天荒余海德回来了，坐在沙发上，满脸笑意挑逗着上次捉来的黑鱼，旁边摆着酒瓶子，隔三米远都能闻到身上的酒味，应该是喝了几盅，上次还是满的这会已经过半。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
见余眠回来了，醉醺醺地问：“我记得我给了你两条啊，还有一条呢？”
余眠没看他，边换鞋边回答：“送人了。”
余海德咂嘴，摇摇头长叹一声：“这好东西说送就送啊？败家。起名字了吗？”
余眠：“青红、皂白。”浮现一丝挑逗的乐趣。
余海德傻愣着点头：“名字倒是雅致，起的好！这只是青红还是皂白？我猜是青红，这老黑。”
余眠一笑：“错了，它是皂白，您怎么连青红皂白都分不清啊？”
余眠说话一套一套的，余海德喝的有点多没反应过来：“对对对！我是分不清了。”
苏琪从后面挪过来，搭话：“原来它叫皂白啊，我也分不清。”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