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试药
顾陌无法将傻小子放在大街上不管，最终决定。将他带回布罗多庄园，这样一来，他的双重身份就该显露无疑。
言沉好似第一次来，唧唧咋咋像麻雀一样，吵的人特别烦。
“喷泉里的那个雕塑好可爱，他没穿衣服，jj还漏尿…”
“这谁养的鸽子…好多啊…”
说完，他就冲出去，像个傻逼一样追着鸽子奔跑，活像没有烦恼的傻狗…
顾陌驻足，勾起唇角，这样的言沉其实也好，毕竟像个孩子，喜怒哀乐他都能掌控。
两排巡逻队伍从中穿过，朝顾陌伸手致敬，毕恭毕敬敬了个礼，王者风范的人，这架势完全像个土皇帝一样。
言沉蹦蹦跳跳，小跑到他身边，抓了一只鸽子，炫耀似的举高高。
“陌陌，你看…我能力一流吧，会飞的鸽子被我拿下了。”
顾陌：“…”
他几乎面无表情，脑子炸了一下，真的不想继续呆在这。
巡逻队纵排，侧耳细听，余光的视线集体偷偷摸摸地扫向言沉，瞟了一眼。
传说中布兰凯勇士的夫君，长得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傻的可爱…
“跟我走！”
担心引来更多的仆人围观，顾陌叫他离开。
过后，他招来马车，两个人坐上后。原本激动的言沉更加坐立不安，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呼叫。
“小鸽子跟我来啊…”
“…”
顾陌直接黑脸，把他怀里的破玩偶随手扔出去。
言沉好似没发现，他又假装推了他一下，提醒：“你的玩具掉了。”
“哪呢？”
“后面…”
“陌陌，停车，我要把它带回来…”
言沉半个身子，往马车窗外倾，伸出手外探。
“我的！”
眼看就要往外跳，顾陌制止，“行了，我让下人们找到，帮你送过来…”
“可是…”言沉欲眼望穿。
顾陌加大筹码，“等下洗完澡，带你吃好吃的！”
“好吧！”
马车行驶了半小时，才到布兰凯居住的宫殿。
一群人伺候言沉。
折腾一上午，顾陌也疲惫，正要去次卧的淋浴间洗澡。
还没有脱衣动作，几名仆人追着言沉，冲了进来。
“陌陌，我不要洗澡…她们脱我衣服。”言沉死拉着上衣不放，满脸不情愿。
“羞羞…”
他刮舌头，还用小拇指，略略略。
“不洗不能吃饭。”
顾陌对他零容忍，下答命令。
“我不会洗…”他不安地搅着手。
“…”
顾陌忍耐全无，揪起他的衣服，拖他进入。
临了，说了句，“所有人出去…”
“陌陌…我能打水仗吗？”
“…我可以打你！”
……
午饭过后，言沉睡着了，顾陌拿着他的玩偶，看了一会儿，这玩意不再开口说话，令人费解。
睡着的人也不是那么安分。
估计嫌热，薄被踢开，顾陌给他盖好，想一巴掌打在他的臀部上，但又舍不得。
他坐在床沿边，抚摸着他的脸，“怎么就成了傻子！”
潜在关系多半与他的玩偶有关，玩偶说人话，接触他的人反而变傻。
言沉并不是真的傻，小时候生病变得傻里傻气，是后天形成。
如今傻的话，搞不好是什么特殊原因。
等人睡醒后，内殿摆了巨型的仪器，来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医生给言沉做检查，他懵里懵懂，“这谁啊！陌陌，我又没生病。”
“给你看看脑子！”
顾陌站在一侧，态度强势，不容他拒绝。
又担心他坐不住，而后哄着，“等晚上我们可以玩医生病患的游戏。”
“好啊，我做医生，我要给你打针。”
“…”
闻言，顾陌一脸的高深莫测，想到某种可能，眉宇惬意。
“陌陌…你快答应！”言沉闹着吵他。
医生纠结于此，轻咳说：“布兰凯先生，这位言先生静不下来…无法确诊！”
顾陌：“言沉安静，晚上随你！”
“那好！我听话！”言沉一板一眼，坐如钟，随便医生摸头检查。
一番仪器检查后，医生得出最初步的结果，“言先生没有问题，脑子似乎收到了某种异常的情绪波动，所以表现过于幼稚。”
“没问题？”顾陌反问。
而后他的进度条，有了最新提示。
「亲爱的主人，小野猫伤了脑子，接下来请找回他的记忆…」
顾陌面露难色。
言沉能有什么记忆莫非是被逼的一言难尽的某些片段。
“走吧！”
他带头往前，“言沉，我带你去找。”
“好啊！”言沉欣喜若狂，连忙抱着他，跳了起来。
“我要一整套白衣服！”
依旧惦记着他的游戏。
顾陌带着他，走向布罗多庄园的最北部，这里居住的人是当年跟着他讨伐的巫师。
懂传统的医术，懂摄布魂术的元老。
大概走了10分钟，言沉叫得不行，什么脚走断了？当自己是刚学走路的孩童，特显矫情，一肚子埋怨的话。
直到落在草屋面前，顾陌才停下脚。
草屋具有原生态，土黄色的毛坯墙体，没有装饰，像一顶扫把盖在上面。
“这是哪？”言沉惊讶。
要知道，豪华的北欧风城堡留下这么一副粗糙的茅草胚，多让人觉得有失典雅。
“…”
顾陌并没有回答。
他站在门边，敲了敲门闩，“欧旳前辈在吗？”
“咳咳…”屋里传来笨重且短促的咳嗽声…
言沉比他还急，直接抢先跳过去，无理地推开门。
“我们进来了…”
木门一打开，屋内乌烟罩气，好似在烧着什么，有一股子浓重的药味。
“咳咳…”言沉捂着鼻口，呛了好几下，一股子混浊的酸臭味闯入他的鼻子。
“陌陌，好难闻！我们走吧。”
“前辈最近还好吗？”
顾陌走向，弯着腰在往炉子里放药材的老人家。
他的长相和蔼可亲，花白胡须，大夏天戴了一顶大毡帽。遮住了他的半边脸，如果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边脸颊破烂不堪，一层死皮堆积如山。
“挺好的，主子如何？”
“也不错，就是…”
顾陌拉过言沉，往欧旳面前一放，“他变傻了…”
“这位是？”
老人家年迈渐长，看不清楚，睁大眼睛，“好清秀的公子。”
“可就是有问题！”顾陌回他。
“这是为什么？”
顾陌简要讲述，他与言沉遇到的事。
“玩偶带来了吗？”
“是的，在这！”
顾陌指着某傻子的胸口。
“我需要言沉的一滴血。”
“这合适吗？”
一滴血，给予平常人没所谓。顾陌有所顾忌，毕竟欧旳是一名有实战操作的巫师，如果他用言沉的血，做些他意想不到的事，这是他没法控制的。
“主子眼皮底下我能做什么？还是信不过老奴，既然这样，请回，恕不远送。”
“前辈，你想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顾陌道，拉出言沉的手指。
“闭眼睛！”
言沉眨了眨，在这沉闷的空气中，他果断地伸出，他不想呆在这，这儿好臭。
“嘶！”
欧旳用一根针，象征性扎了一下。
他在燃烧的药盅里，用铁勺取了一勺，放在碗里，随后将针放入。
滋滋--滋滋…
发出诡异化学的反应！
果然有问题！
顾陌冷眸，盯着看。
一系列言沉看不懂的操作下，欧旳说：“言公子得了罕见的缺魂症。我这里熬的是百年一遇留下来的骸骨，作为不大不小，能识别去死的亡魂。”
“欧老…你的意思是…有魂魄在言沉的身上。”
“确定！有的！还是咱们熟悉的人…”
“这话怎么说。”
“嘘…主子，切不可打草惊蛇！”欧旳故作神秘。
顾陌震惊地问：“那如何解决…”
“这小子留下吧，假以时日，老朽替他驱逐。”
“欧旳，你恐怕不是很了解，我带他来，就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让我空等。”
在乌烟瘴气中，顾陌显露出隐而不发的杀气，随之更加锐利，如同不出鞘的冷剑。如果不是看在他是随部队出生入死的人，说什么他都会就地解决了他。
顾陌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欧旳哪能看不清楚，就算看不清，他这老不死的家伙，在十年如一日的主子下，也能知道顾陌这是发怒前的征兆。
看来，这小子是主子的命劫，如此珍惜！
“您误会了，老奴说笑呢！”
欧旳丑陋的脸不自然地露出笑容。
“想必这位，是主子很重要的人。”
“做事，少问！”顾陌冷语打断他的猜忌。
如果欧旳自觉给他解决问题，顾陌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偏偏喜欢自以为是。
他最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下属。
“遵命！”欧旳后背出了一把冷汗，总有顾忌，“这方法不确定能否行得通，我尽量…”
“尽管下手！”
顾陌给了他认可，大不了一切回复原厂值，言沉再来一遭。
“那行，我去准备！稍等！”
欧旳移动他年迈的身体，走了出去。
屋里又剩他们两个。
等他们聊完，言沉又开始聒噪，“陌陌，我们能走吗？”
“在待一会儿，等下就可以出去了。”
“可是这里待着不舒服。”
杂草遍地，药罐罐胡乱地堆在一块，视觉上就让人很反感，待着舒服才怪。
“乖，很快就好！”
“嗯？你别忘了我们的游戏！”言沉充满期待地说。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