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餐
周日的部活结束之后，乌养系心和武田一铁难得的都在，召集大家集合之后，宣布了后天——也就是七月二十三号，暑假的第一天，将要前往森然高校合宿一周的消息。
其实在上次东京合宿之后，乌养系心就已经把这个行程提前说过一次。
但时间过去两个星期，合宿的时间又已经近在咫尺，排球部的两位成年人怕这些脑子里只有排球的学生会忘记这回事，于是在这个暑假前最后的周日里，特意重申行程，叮嘱大家提前收拾好行李。
不过这种和排球有关的事情，在各位排球笨蛋的脑子里还是占据了一定内存的。
一听乌养系心说起要去合宿的事情，话最多的那几个家伙就已经吵吵嚷嚷的开始畅想合宿生活的美好了。
“森然的那些家伙，肯定想不到我们进步了多少吧？嘿嘿，我可是很期待那个花椰菜头惊讶的表情啊！”
“田中！不许这样喊别人家的主将——”
“为什么啊大地前辈？生川的人不也这样喊吗？”
“还问为什么？”泽村大地露出“和善”的笑容，“那我也让其它学校的学生们叫你光头怎么样？”
“嘛，田中也不是故意的，大地你……”
田中龙之介露出“得救了”的表情，菅原孝支语气轻快地吐出后半句话：“……你就下手轻一点吧～”
田中龙之介赶紧捂住脑袋，朝着另一位前辈求助：“旭前辈！”
曾经也被乱七八糟的流言和绰号困扰过的东峰旭揉了揉鼻子，假装没听见后辈的呼唤。
田中龙之介最后还是吃了一个爆栗，而他的好兄弟西谷夕却抱着排球、正和日向翔阳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这次合宿要带什么东西去。
“森然是在琦玉县吧？那边夏天凉快，但是植物多的话蚊虫也会多的吧？必须得带驱蚊水才行！”
“合宿一周！一周就是七天！七个二十四小时！带几套换洗衣服去比较好？要不要带两件比较帅气的衣服啊？”
“带普通运动服就行了吧！又不是什么比帅大赛，日向你个白痴还想带帅衣服穿给谁看？”
“哟，真是想不到王者大人偶尔也能说出这种符合实际的话啊？还以为你会只会笨蛋、白痴的骂人而已呢！”
“？！什么叫做‘真是想不到’啊？月岛你才是把我当傻子呢吧！？”
“啊呀呀，居然被看出来了啊？抱歉抱歉～”
“……你还真当我是傻子吗！”
“哎哎影山别冲动！月岛他说话就是这样的你还没习惯嘛！”
“我可比不上王——”
“阿月！别说啦！”山口忠扯扯月岛萤的衣角，“你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吗？”
本来平时就已经够毒舌了，今天扫射起队友来更是嘲讽点得满满的，山口忠不由得担忧地看着幼驯染，试图分析出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月岛萤看着他，脑海中却想起你笑着说“我可舍不得让阿忠受这种苦头”时的模样。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去，摸到的却是口罩——他差点忘了，嘴角的伤疤还没有脱落，看着甚至比昨天还要严重。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猜测，他今天仍旧戴了口罩，借用感冒的名义将脸部遮挡起来。
月岛萤的目光不自觉地朝你飘你，看到的却是你正接过菅原孝支递给你的水瓶，菅原孝支的手指还巧合地碰到了你的手。
“嗯？阿月？”山口忠挥了挥手，“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只是感冒而已。”
月岛萤这样回答着，情绪显而易见的有些低落。
你当然注意到了月岛萤的不对劲，但那又如何呢？
当你的狗——是他主动提的。
听从指令脱去体毛——你也没有逼他。
跪在地上给你【口】——依旧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该学会如何自己调节情绪，你并不需要调节他的情绪。
你只是朝着看过来的山口忠眨了眨眼，然后喝了两口水，准备去找乌养系心。
菅原孝支站在旁边，笑眯眯地伸出手来：“阿凌，水瓶还是给我吧，我帮你放回去。”
你这个名义上的经理，除了最开始入部时做过一些经理的活，等开始帮着做训练计划后，基本上已经没怎么沾手。
到了现在，就连菅原孝支干活的勤快程度都比你要更像部里的经理。
你也没有推脱，而且及其自然地将水瓶递给他：“菅原前辈，麻烦你啦。”
——笑话，菅原孝支对你的好感度现在已经到了83，他既然喜欢你，那对你献殷勤不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你又何必要拒绝呢。
你转身走向乌养系心，被你抛在身后的菅原孝支无声地摩挲了一下你的水瓶，而后又一如既往地摆出了清爽笑容，和其她人攀谈起合宿的事宜。
菅原孝支没发现的是，有一双铂金色的眼睛正好看到了他摩挲水瓶的动作。
菅原前辈的动作，真的只是巧合吗？
月岛萤颦眉一瞬，又很快将眉头舒展开来。
而被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默默关注着的你，站定在乌养系心和武田一铁的身旁，伸出手来，一本a6尺寸的笔记本被放上了你的掌心。
你习以为常地翻到最后几页，一边看一边思考，开口直接暴击：“教练你能不能好好练一下字啊，怎么写得越来越丑了？我眼睛都要看瞎了啊。”
乌养系心涨红了脸：“你看我读书的时候像是优等生的样子吗？！”
“影山够学渣了吧？”你摇摇头，“你这字比影山的字还丑啊。”
武田一铁也凑近一点看了几行，忍不住道：“教练，你这个字基础还是有的，再多练几天应该就可以了。”
好委婉的说法，你侧过脸去看这位好心的顾问老师：“小武老师，乌养教练他脸皮很厚的，所以直接一点也没关系！你不用说得这么委婉的～”
“啊、至少，能看出他读书时候还是有练过字的？”武田一铁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弱弱地略过关于乌养系心脸皮厚的说法。
“神楽凌你这家伙，一天不损我是会死吗。”
乌养系心都已经被你损得懒得生气了，“我哪里脸皮厚了？脸皮厚的是你们小武老师好吗？当初我就说不当教练不当教练，他硬是三顾茅庐地把我求来，你还反过来给我安上脸皮厚的名头来了？”
除了在完成目的时会变得格外执着、平时都比较温和弱气的武田一铁“呃”了一声，“我、我脸皮厚吗……？”
作为一名尊师重道的好学生，你当然是选择站在武田一铁这一边，于是将乌养系心的合宿目标书塞到武田一铁的手里，然后伸出手。
左手武田、右手乌养，你捏着他们俩的脸，煞有其事地感受着：“让我来对比一下……”
金发男人微微睁大了眼睛，略显凶恶的三白眼里盛满了“懵”。
而拥有着黑色小卷发的武田一铁也傻了，嘴巴里咕哝出一声含糊的、带着疑问的“神楽同学”。
你笑眯眯地收回手，“嗯，还是乌养教练你的脸皮比较厚呢！”
乌养系心下意识地摸了摸被你捏过的地方，不知真假地抱怨：“能不能尊重一下老师啊……”
“教练你不要冤枉我啊，我可是很尊师重道的——这不是你问的你脸皮哪里厚吗？我只是实际感受一下，顺便借用了小武老师的脸而已。”
武田一铁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你轻轻地按了按他脸上的印子，那块红痕在短暂的泛白之后又恢复了原状。
“小武老师皮肤好白好嫩啊，随便捏两下就有印子了。”
年轻的老师立马就耳尖泛红。
“喂喂，都说了不许调戏老师——”
你完全不走心地转移话题，“乌养教练刚才说了三顾茅庐这个成典故对吧？还真是没想到呢。”
乌养系心：“……我也不是那么没文化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