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你
全员到齐，除江问寒外。
她关心一下弟弟，怎么了？
很正常。
余丛没懂她们姐妹之间的对话，愣愣地回：“不知道他去哪了？一会儿就来。”
说着，去找他的房间。
施晴依旧等余末的回答，大眼闪烁，一脸笑意。
余末抿个笑：“等工作人员呢。”
施晴疑惑：“嗯？”
余末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胡诌，“有只蟑螂在这儿，等着抓！”
“啊！”施晴惊容失色，不管看没看见，撒开行李箱，吓得跳起来往一旁躲。
魏良都快走到房门口，一听施晴的尖叫声，又回来挡在她身前。
“姐姐，有虫子吗？你躲我身后。”
“就在这儿附近。”
“我拿个扫把去。”
“你别走啊！”
“好、好好。”
“……”
余末看着施晴乱成一团和魏良乐在其中的样子，不动声色地转头回房了。
起得太早，她先睡一觉，养精蓄锐。
迷迷糊糊中，施晴进来问她要不要出去，余末摇摇头又睡了。
这一觉将近晚上余末才睡醒，她起身去找水喝。
敞亮的厨房出现一道许久未见的身影，哗啦啦洗水声充斥。
江问寒正穿着墨色围裙，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隐隐青筋浮现，手下洗着水果。
不得不说，这副皮囊确实能吸引到她。
“你来了？”余末站在台子前，离他有一定距离。
江问寒像是被她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手里的水果差点没拿稳，差点顺水流滑下去。
余末抬了抬脚，不好意思地说：“棉拖没有声音。”
江问寒轻摇了下头，把洗好的草莓沥干水，给她递过去。
他大臂一抬，一下拉近两人的距离，一颗大草莓递在她嘴边。
余末犹豫了几秒，还是张嘴接了过去。
绿叶被他摘掉，一口咬下去，汁水在嘴中爆开，清清甜甜。
“还吃吗？”江问寒问。
余末点头，以为他要把洗好的草莓装在盘子里，正准备伸手拿时，又一颗递在了她嘴边，比刚才还近一寸，不容拒绝。
“我自己吃。”
余末这次没用嘴接，快速放进嘴里，仿佛是自己从盘里取的一样。
江问寒低头笑了声，很轻很轻。
余末吸吸鼻子，这颗草莓比刚才的小很多，是那种微微张嘴，嘴唇便能贴到他指尖的程度。
心机男！
余末默默想着，抱着草莓一颗颗往嘴里放，江问寒站在一旁砂锅前，等待锅开。
两人微妙的气氛萦绕在厨房，余末抬眼看江问寒时，他恰好回望过来，低眸看了眼她的草莓。
余末想起他好像一颗没吃，都进她肚子了，良心发现似的问他：“吃吗？”
也不等他同意，余末端着盘子递在他面前，和他刚刚的举动相反。
江问寒拿一颗，嚼了几口说：“好甜啊，姐姐。”
“？？？”
余末这口差点因为他噎死。
江问寒又拿了颗，漫不经心地说：“我说的是草莓好甜。”
余末羞恼，他分明是故意的！
没一会儿，江问寒关火，将盖子打开，香味顿时往外窜，“好了，姐姐你先尝尝合不合你口味。”
余末瞧过去，是热气腾腾的鱼虾煲，光是闻着就鲜美。
江问寒给她盛了一碗，放在桌子上。
余末舀了一口乳白色的汤，所有的精华都集中在汤中，浓浓的鱼味包裹，一口下肚，胃里暖和，口齿生香。
她真的饿了，整个下午都没吃饭，一口气扫食干净，都忘了回答他。
江问寒静静等她吃完，递过纸巾笑道：“看来好吃。”
余末擦擦嘴，夸他说：“当然，烧得一手好菜真的好厉害！”
江问寒笑了下：“真的吗？”
“你都不知道我前两天去相……”余末意识到说太多了，堪堪止住。
江问寒：“去干嘛？”
“相中一口锅，但不会用就没买。”余末干笑，自圆其说：“看来我怎学学做饭，争取早日拿下那口锅。”
江问寒：“姐姐，负责美丽就好，不用学做饭。”
空气中又有几分微妙感，余末轻咳一声，忽然问起：“你怎么来这么晚，家里有事？”
“买了点鱼给你。”江问寒说。
“余丛和你讲的？”余末眉梢挑起，定是余丛告诉他要买鱼的。
江问寒如实说：“他说姐姐爱吃。”
点名让人家做鱼，听起来就没礼貌。
余末讪讪笑：“不必那么麻烦，我只是随口一提。”
江问寒不觉，让她放宽心，“姐姐爱吃，我爱做。”
“各取所需。”
说完，江问寒端起她的碗，准备去洗。
“不用……”余末赶紧起身，去抢他手里的碗。
“姐姐，休息吧，我来。”江问寒已先她一步冲洗。
只好这样了，余末记得她往冰箱里放了几罐快乐水，江问寒忙给她做饭，她礼尚往来给他倒杯水吧。
虽说这点付出比起他做饭微不足道，但好歹也是她的心意。
但余末打开冰箱的一刻，彻底傻眼。
她买的快乐水被挤到最里面，入目便是一堆塑封好的鱼。
鱼片、鱼头、鱼块和鱼泡，各种处理干净的部位挤满了冰箱，再打开冷冻层依旧如此。
余末偏头看了眼垃圾桶，全都是鱼鳞片，应该是江问寒买回来自己清理。
“你把人家池塘承包了吗？”她愣了愣说。
江问寒擦着台面，不在意地说：“不多，够姐姐拿回家吃许多天。”
“……”
余末把饮料拿出没多做停留。
一转身，从门后露出个粉色拖鞋，她撇撇嘴，一看就是施晴躲在门口。
看样子是把她们的对话听了个全。
余末偷偷走过去抓住她的睡衣帽，随手关上门说：“偷听狂，小心我举报你！”
施晴不怕，软软地往门后一靠，娇柔地学他俩说话，“姐姐爱吃，我爱做～”
这话听到施晴耳里就是另一番语境，小手搭在她肩上慢慢游走，意味深长地说：“你爱吃什么啊？他又爱做什么啊？”
余末扒开她的爪子，“你想多了！”
“我还以为你会义正词严地拒绝他。”施晴轻哼，有意说：“看来余末老师对这种大白兔还是心软捏～”
余末想起她之前说的话，嘴硬说：“大家出来玩，我干嘛来扫兴？以后找个机会说清楚。”
“你最好是。”施晴不信，随后话音一转，“不过，这鱼真好吃。”
余末斜眸，“你也有？”
“怎么？以为自己独一无二啊？”施晴笑了笑，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余末梗住：“我没……”
——
第二天，几人约好去滑冰。
换好冰鞋，施晴拉着余末的手往人群中间挤，余末小声提醒她，“你小心被认出来，这儿人多。”
施晴戴了一个黄色假发和口罩帽子，不在意地说：“我这打扮，就算是亲老公来也认不出。”
余末： “好吧。”
她俩大学时老去滑冰，这么多年过去，技术和当年一样好。
另一边，余丛和魏良冲进冰场开始比速度。
“谁先摸到红色的logo谁赢！”
“没问题。”
“要是我赢了怎么算？”
“算你厉害”
“……”
只剩江问寒一个人和他们走散。
这是他第一次滑冰，从进去后手就黏在了围栏上，勉强能走起来，笨拙得像刚学会走路的企鹅。
江问寒走了一圈，汗从额角冒出。
他逐渐能适应冰鞋，但依旧踉踉跄跄与周围嬉戏的人们格格不入。
正准备放手时，眼前出现了一双和他一样的蓝色冰鞋。
余末滑了几圈，转到他面前，“我带你吧。”
她看江问寒是在冰上走好几圈了，一点都没有要滑起来的感觉。
“不用。”
话还未说完，江问寒像是要证明自己一般，彻底松手，故作轻松地往前走了两步，紧接着，“哐当”一声，他四面朝天倒在冰面上。
“……”
丢死人了。
女人轻盈得像是起舞的蝶羽，几步蹲在他身前，眉眼弯弯，忍笑说：“给个机会？让我带带你？”
不等江问寒答应，余末握住他的手把他从冰上拉起来。
“双脚微微分开，有点外八的那种，像这样……”
余末给他演示，看上去很简单，冰面在女人的舞动下异常平滑。
江问寒模仿余末的动作，刚迈两步，又差点倒下，幸好扶住旁边的围栏。
只要不扶着，他的两条腿就像不听使唤一样，完全站不稳。
余末也看出问题，“你先平稳地站着，别着急滑。”
“怎样……”江问寒慢慢松了手，手一旦松开，腿便岔开得太大，往前走不了一点。
“你扶着我。”余末上前抓住他两只手，两人面对面形成一个圆，她拉着江问寒宽厚的手掌往前走。
江问寒怔了怔，完全没想到余末会牵起他的手，指尖传来的柔软，让他庆幸没有戴手套。
“想什么呢？走下试试。”余末捏了下他指节。
比腿先反应过来的是他的手，江问寒大手回握，扣住她的手。
在余末眼中，他这是没安全感的反应，宽慰他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摔跤的。”
终于，在余末精心的教学下，加上江问寒领悟高，他已经滑得十分熟练，根本看不出是第一次来。
两人并肩滑完一圈休息时，恰好隔壁一对情侣，男生手滑没扶住女朋友，女生一个屁墩坐在地上了。
“对不起啊，宝贝。”男生伸手拉去。
“你看看人家，教得多好！”女生苦着脸，拍开面前的手，眼睛往余末他们的方向撇了撇。
余末和江问寒默默对视，女生应该是把刚刚余末教江问寒尽收眼底。
当着这么多人，男生面露难色。
“你们男人就是没耐心。”女生自己起来后，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男生立马哄她，追着出去喊，“别生气呀，宝贝……”
他俩走后，江问寒像是被敲打般，立即撇清关系，“我很有耐心。”
“哦。”余末镇定地转头后，弯了弯唇。
江问寒跟上她，两人默不作声地并肩滑了几圈。
等他们再转一圈时，刚才还在争吵的那对情侣，已经重归于好，两人手拉手滑到头。
随后，女生一个贴脸亲亲，吧唧在男生脸上。男生心花怒放，两人不顾周围的人开始吻起来……
江问寒：“女人变脸真快。”
余末：“……”
到了这个点，人渐渐多起来，余末想着先找到他们，再决定是先吃饭还是再玩一会儿。
余末踮起脚，往人海中搜寻，忽然身后有人拍拍她的肩，“余末？”
“好巧啊？你怎么在这儿？”余末转头一看，是许久不见的故人。
男人一身黑色大衣，将他修长的身形修饰得极高挑，从容的气质让人莫名生出几分生人勿近。
“公司团建。”谢垣眸光微凝，向右边的江问寒看过去，“这位是？”
“我朋友。”余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