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秦深开着车去公司路上，手机铃声响起，看了眼汽车屏幕是苏母，按下接通：“早上好，干妈。”
苏母：“小深，吃早餐了吗？在开车？还是到了公司？”
秦深：“吃了，在开车。”
苏母：“能说话吗？”
“能。”秦深说。
苏母在海鲜市场，其中一家档口挑着蛤蜊，一边老板娘说这是今早刚回来，新鲜蛤蜊。
“今晚回来吃饭吗？现在干妈在菜市场，你有什么想吃的菜？蛤蜊喜欢吃吗？要不要干爹做个蛤蜊豆腐汤？”
“嗯，喜欢。”秦深笑道。
“欸，对了，言言怎么了？最近都不接电话。”苏母说。
秦深收起嘴角：“言言最近都在加班，昨天我们的案子才结束，应该回公司开会，没有接到，需要我打给她吗？”
“好啊，那这个任务交给你。”苏母买了四斤蛤蜊，“案子结束了，你们没有被影响到吧？”
“没有。”
“行，今晚记得回来吃饭。”
“好。”
秦深见挂掉电话，“小天。”
车载人工智能小天：“在，主人请吩咐。”
“给言言打电话。”
屏幕显示拨打言言画面。
电话铃声一直在响，对方没接，最后通话自动切断。
来到公司。
他从电梯迈向办公室，助理迎面走来道：“周小姐在里面。”
秦深停下脚步，扭头看他，拧紧眉头：“直接放她进去？”
助理愣了下，眨了眨眼，半会说不出话。
“你不知道办公室里有多少重要文件？出了问题，你能承担吗？”秦深冷眼道。
“这”助理垂下眼眸，“我”
秦深直接打断他说话，“希望你上班带脑子来。”
话音刚落，秦深直接步行去办公室。
不听解释。
推开门，看到周盈坐在他的位置上，正在补妆。
周盈余光瞥向门口，连忙盖上气垫，“秦深，早上好！”连忙起身，小跑向他，挽着他的胳膊，“我给你带了早餐。”
拉着他向休闲区走去，茶几上面全是早餐，各式各样的早点。
秦深抽起左胸前，西装d袋里手帕，覆盖在周盈的手腕上，挣脱开她的手，脱掉外套，“周盈，我要上班，麻烦出去。”
走近办公桌，俯身按下座机：“叫清洁组上来搞卫生。”
周盈面对他一系列操作，眼角稍稍泛红：“秦深，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秦深拉开抽屉里，拿出一瓶免洗消毒水，双手喷了两下，抬头瞟了眼，道：“周盈，一直都这样，你要哭可以去厕所，方便洗脸。”
“你不就是想让我放弃吗？秦深我告诉你h这点事，根本伤害不了我，是不会放弃。”周盈收起眼泪，仰起下巴道。
秦深：“有些话，不想重复再重复，我不喜欢你，你现在所作所为令我很反感。”
他冷厉的眼眸让周盈，蓦然停了一顿，她怎么没有想到‘反感’会用在自己身上。
“秦深，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一切都是谁给的？”
“我的一切？”秦深眼风瞬间凛冽，周围暗却下来，“的确，您父亲对我的事业最开始时伸出援手，但这只不过是雇佣关系，周总出钱，我出力出知识，帮周总挣更多钱，让他的公司市值翻了一番，仅此而且。”
那年，是他在美国最黑暗的一年。
清洁组成员们推着清洁车来到二十九层，助理带着他们迅速来到办公室门口。
听到他们争吵，不敢出声。
秦深瞧见他们站在周盈身后，“茶几上面的早餐你们问周小姐，不行你们分掉，还有我办公室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可进入。”
看向清洁组道：“二十分钟内，将整个办公室全部消毒和清洁一遍，外套和手帕都扔了。”
话落，秦深大步流星踏出办公室。
身后传来，周盈跺着脚道：“秦深，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会后悔！”
秦深去了顶层，顾溟的办公室。
一边围绕着顾溟打圈走，一边给苏言打电话，不接，又发微信，依旧没有回应。
他们是在美国认识，秦深刚到美国，为了省房租，在杜可搬走后，不巧与顾溟合租，那是顾溟同样是个穷学生，靠在餐厅当服务生小费过活。
毕业回国后，顾溟进入公司，一路骁勇善战，拿回继承权，成为集团总裁。
顾溟忍受值全无，处理文件双手停下来，扭头望着秦深。
“你能不能停下来？你不晕，我都快要被你绕晕了。”
秦深盯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她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谁？青梅？打电话给她做什么？”顾溟道。
秦深：“晚上回家吃饭。”
顾溟：“就这事，需要这么大反应吗？”
秦深停下来，看他说：“能不能让百珺打电话过去问问？”
仿佛戳到他的肺管子，顾溟目光暗淡下来，“我都自身难保，还想我帮你，拉倒吧。”
“真没用。”秦深说，“都多少年了？不行就让位。”
“起码我谈过，某人连人都追不到，还有脸在说别人。”顾溟瞪他一下，“还有，你到底什么时候帮我约？不是说好通过你的方案，你会帮我吗！”
继续道：“你们不是同居了吗？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才是最弱的那个：”
“限你三天时间，帮我约百珺出来，不然公报私仇。”
秦深：“你真会做人。”
顾溟嬉皮笑脸：“突然，想到一个方法，要不要参考一下？”
“什么？”
“小公主不是一直想见你干妈一家人吗，趁这个机会带回去，刺激刺激苏言，看她会不会吃醋？如果有，说明你还有机会。”顾溟打趣笑道。
秦深喉咙被扼住了，顿了下，望着他说：“不要，你分明是想推我进火坑，宁愿你公报私仇。”
顾溟嚷嚷：“人家不接你电话，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秦深掀起眼：“今晚我帮你约出来，这样可以吧？”
顾溟道：“今晚？真的？”
“放我一天假，坐等我的好消息。”秦深潇洒走出去。
秦深走出电梯，来到前台：“请问苏言律师在吗？”
前台女员工一抬头见到是名正装，氛围建模般帅哥，闯入视线里，眨了眨眼道：“在的，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你直接说秦先生找，就可以了。”秦深道。
“请销等。”前台女员工娇羞拿起座机话筒，“喂苏律，前台有名秦先生找。”
苏言挤了挤眉头：“秦先生？”
前台：“是的，现在有空吗？”
苏言：“没空，让他走。”直接挂机，摇了摇头，“疯了。”
前台缓慢挂上电话，道：“苏律现在没空，抱歉。”
秦深望着她，说：“你再打一次，我来说。”
前台被他紧紧盯着，无法拒绝，只好再次拨过去，把话筒递给他。
秦深接过话筒，对面传来：“还有什么事？”
“案子的事。”秦深说：“出来，接我。”
这次是他先挂断，话筒还给前台员工：“谢谢。”
苏言将话筒放回原位，闭了闭双眼，认命起身去接待他。
带他回到办公室内，关上门。
秦深像是主人那般，翘着二两腿坐在沙发上，目光直视着她。
苏言板着脸，咬牙道：“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怎么，这里你藏人啦？我怎么就来不了？”秦深抬抬下巴。
苏言越发觉得他没脸没皮，有那一秒，宛若回到学生时代。
为了赢过对方，有晚他们拼命学习到凌晨两点。
不料学习过度，导致他们都失眠了。
打发时间，在客厅里，看一场球赛和一部偶像剧。
最后他们困睡过去，直到中午，班主任打电话询问情况。
他们才醒。
秦深接通电话，说了一句让班主任抓狂的话：“睡过了，就懒得去。”
班主任瞬间无语，如果对方不是秦深，早就破口大声教育。
苏言：“所以，你来这里干吗？”
秦深：“你不接我电话，只能亲自来转达干妈的话。”
“”苏言走近办公椅，坐下，“真是我妈好干儿子，挺得心应手。”
“二十九年，不然呢。”秦深挑了挑眉，语调透露出一丝丝得意洋洋。
苏言：“说吧，转达什么话？”拿起卷宗看。
秦深：“今晚回去吃饭。”
“就这？”苏言愕然了下。
秦深嘴角上扬：“当然不止。”
“快说。”苏言骂。
“我想带个朋友回去吃饭。”秦深起身，绕过办公桌，来到她的身后，抓着她的椅背，垂眸看向她的背影。
苏言皱皱眉：“朋友？谁？”
“之前杜可说的小公主。”秦深放开椅子，倚靠在办公桌边，胳膊交叉在胸前，低下头注视着她眼眸。
“小公主？”苏言记起那天，抬眸看他，“不可能的人，为什么还要带回家？”
她记得。
也是，她基本看一眼，或者听一遍全记得。
秦深微微向她倾斜，垂下眼眸，“那…你答不答应？”
“怎么，我不答应，你就不带回去？”苏言的好奇心顿时，被勾起。
秦深眨眨眼：“当然。”
苏言脖子往椅背上靠，向后甩了甩头发，“算你识相。”
“开心啦？”秦深抿嘴笑了笑。
“没有。”苏言斜眼瞄向他，一下子抓住重点，“为什么想带她回家？”
秦深心头一震，假装匆忙起来，双腿走向她身后，一字一顿道：“她父亲在我的工作上，算是半个恩人。”
恩人？
他在美国，很辛苦？
怎么没有跟苏母苏父说？
苏言翻阅文件的手，顿了顿：“半个恩人，那就好好请她来家里吃顿饭。”
“嗯？”秦深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内容，本能动作，用力转动她的座椅。
苏言原本在看卷宗，突然座椅转动起，卷宗慌张在手中跳了两下。
为了安全，她一把，紧紧抓在手里。
椅子旋转，猛然撞进秦深眼眸中。
他的眼眸瞳孔颜色，远看是浅棕色，但像现在。
隐藏在浅棕色后面一丝丝绿色，很容易产生探索的魔法。
秦深双手放在椅把上，弯下腰，身体不自觉倾向她，语气带有些许失落，问道：“为什么同意？不生气？”